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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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前最后一节魔药课。斯内普从来都是恶劣地告诉学生们一整个学期所学的都有可能被考到，好让最后一节提问课让学生们有什么就赶快问。当然，每一次都几乎没有学生敢于向斯莱特林蛇王提出问题，但这只是机会，他依然会带上最新的魔药周刊打发时间。
因为魔药课考试是抽签，抽到哪个题目就熬制哪种药剂，所以架起坩埚抓紧时间做最后挣扎的学生不在少数，课堂上一片慌乱，斯内普倒是远没有平时课上的严厉，甚至有些纵容的视而不见，大概因为这是最后一节课，之后就是长长的暑假，不用再为这群白痴操心。
而德拉科现在就逼着哈利最后也要挣扎一下——鉴于他整整一个月没督促，这个家伙的魔药学别说进步，还退步了。
又是一阵非常细小的呵欠声。德拉科皱着眉：“你昨晚究竟有没有睡觉？！”
哈利揉了揉眼睛：“当然有……”又是一个呵欠，哈利尴尬地擦了擦眼，连忙继续切割蜥蜴肝脏好让它们变成酱，“这几天睡得不太好……”
“哈利·波特！”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对劲？就像……就像……
德拉科眼睛里的瞳孔猛地缩了缩，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哈利。
“怎、怎么了？”突然停顿的声音让哈利疑惑，抬头，被这种怀疑的眼神看得心虚，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
这种小动作怎么瞒得过德拉科。他走前两步，灰蓝的眼睛在哈利视线里无限放大，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就像一条漆黑的隧道，无尽的尽头消失在漆黑的瞳孔后：“你有接触过一本日记本吗？”
哈利立刻意识到那是指汤姆。破旧的、被他好好珍惜的朋友。难道德拉科真的会抢夺他？不，决不允许！
“没有！”
有什么东西在那两条隧道里翻涌，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被那双眼睛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哈利没看到德拉科颤抖的右手伸向搅拌棒，在伸进坩埚里的时候猛地一抖，整个坩埚被打翻了。
“咣当——！”
“哈利·波特！打扰同伴，格兰芬多扣十分！最后一节魔药课也要显示你那无可忽视的存在感吗？禁闭，今晚八点！让我好好检查你究竟复习得多么熟悉！”斯内普愤怒地把杂志摔在桌子上，在看清是谁打翻坩埚的那一刻脸上的愤怒出现了一丝裂缝，声音变得危险起来，“德拉科，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期末考试压力过大而打翻坩埚。”
“教授，我有些好奇活地狱汤剂的熬制方式。”
“我以为你还记得熬制魔药不能够分心。”
“我很抱歉，教授。”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研究德拉科究竟有什么打算，最后点了点头：“下课之后找我。”
“好的。”
哈利咬着嘴唇看着他们两个。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盘旋：汤姆要被夺走了吗……
突然右手就被握住，伴随而来的是德拉科低沉隐含着愤怒的声音：“我假设你试图往坩埚里添加自己救世主的血液……或者更干脆，一根手指来增加效果？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哪怕你身为救世主，你的血液也只能毁了这锅药剂。”
哈利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差点儿压在左手中指上的银质小刀。他又被德拉科救了一次，虽然这一次是一根手指……握着他右手手腕的那只手苍白修长，看似脆弱却又有着无法忽视的力量，哈利打赌他的手会淤青。
德拉科……汤姆……
“睡眠不足终于夺去了你全部的思考能力了？”德拉科危险地眯起眼。
“对不起。”哈利呐呐地说。
下课的铃声拯救了他，斯内普一声“下课”，他期待地看了看德拉科，对方盯着他好一会儿还是说“你先走吧”，他如蒙大赦。他立刻躲开了赫敏和罗恩，躲到了厕所里，从怀里掏出日记本。
“汤姆，德拉科发现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在昨晚给自己一个昏迷咒的。”
“别急，”汤姆的话像是有安抚的力量，哈利立刻安静了下来，“带我到三楼的女生盥洗室，我有个地方可以藏起来。”
哈利没有多想，立刻把日记本塞回口袋，匆匆赶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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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学生都离开了，德拉科立刻对斯内普说：“日记本在波特手上。”
斯内普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什么？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德拉科低了低眼睛，“是我疏忽了，根据他的表现，应该已经一个学期了。”
斯内普的瞳孔急剧收缩，讥笑的表情毫无保留：“你疏忽了？哈哈，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疏忽了一个学期？”
德拉科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上了一个波特，对不对？你喜欢上了救世主，所以你对他的错误都视而不见……”
“我没有！”德拉科大吼，喘着气，在斯内普讥讽的表情下平静下来，露出一个苍白的、同样讥讽的笑容，“是，我喜欢上一个波特那又怎么样？你呢？你还抱着自己那过时的憎恨……”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斯内普提着德拉科的领子抵在了墙上：“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是谁从看见那个小子的一刻就憎恨到他自己被一条愚蠢的冷血爬行类动物咬破动脉流血而死？又是谁把他那个小子推向‘那个人’，让他自己去送死？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喜欢一个被自己逼上绝路的人就是你的爱好？”
“斯内普，”德拉科眯着眼睛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他以前从不照镜子，因为知道自己有多丑陋，这样一来他倒是能看清曾经属于自己的脸了。油腻，蜡黄，过大的鼻子……不仅外表，连同那污秽的灵魂，那个自己无数次质问过的灵魂，他同样清楚，他的讥笑又重了一分，“用自己的仇恨去压迫一个连他父母都没见过的孩子，用自己的黑暗去刺激他，剥夺他的快乐来取悦自己。你很卑鄙。而且我不得不警告你，哈利已经发现了我知道日记本在他手里。别忘了‘那个人’曾经是多么轻易就得到他人的喜爱。”
“哼，别忘了这些也是你曾经做过的！”斯内普缓慢地松手，眼睛依然死死盯着德拉科，就像不想放过他但又不得不一样。
“但我现在不做了。”德拉科讥笑着整了整衣领，“我打赌，在三楼女生盥洗室。那只随便相信人的白痴一定在刚刚就去向‘那个人’求助了。”
“看来你并不是最受宠的那个，嗯？”斯内普挑了挑眉毛。
“教授你难道要加入？”德拉科咧了咧嘴，带头离开了魔药教室。
“真让人意外的宣言。”一挥手，一只银色的牝鹿开始在他身边踱步，“告诉阿不思，日记本在救世主手上，让他把那把破剑送到三楼的女生盥洗室，哭泣的桃金娘那里。”
两个人都是控制自己的高手，在来到三楼的女生盥洗室之前就收拾好自己不该有的情绪了。但一走到门口，里面的景象让他们的心脏齐齐漏了一拍。
哈利拿着打开了的日记本，闭着眼睛，一个半透明的灵魂已经从日记本里穿了半个身体出来和哈利的额头只差三英寸——
“除你武器！”
“日记本飞来！”
两个声音连同两道光芒，日记本里的灵魂连忙在日记本飞到德拉科手上之前跳出了日记本，哈利被斯内普重重打飞出去。
“教授！”德拉科愤怒地盯着斯内普。
“心痛了？”
哈利被打懵了，就看见斯内普和德拉科火花四溅的对峙和……德拉科手里的日记本。
汤姆被夺走了！
“哈利，哈利！”
非常温柔的声音，哈利下意识大喊：“德拉科，把汤姆还给我！”
挣扎着爬起来的动作被那个声音安抚了：“哈利，我在这里，别急。”
哈利转过了头。那是一个半透明的幽灵。他年纪不大，没有哈利想象中青年、中年甚至老年的形象，而是一个十六七岁、学长一样的男孩。他身材修长、墨黑色头，显得发英俊而聪明。
“我是汤姆·里德尔。”男孩的笑容温和有礼，还向哈利附身。
“呃，我……”
“哈利，离开他！”德拉科狂怒的声音越过整个盥洗室，“他是‘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
“不可能！”哈利下意识大喊，不管不顾怒气腾腾地盯着德拉科，就像一头暴怒的小狮子，“把汤姆还给我——”
“速速禁锢！”斯内普毫不犹豫禁锢了哈利，任由哈利被突然出现的绳子绑住跌倒在地，如临大敌地看着那个漂浮在空中的男孩，“Lord……”
“Lord？”男孩饶有兴致地转过身，看向斯内普，“这么说，你是我未来的手下了？”
哈利明白了，这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汤姆和斯内普在交谈，德拉科紧紧抓着日记本，远离了所有人，独自站在了一边墙角，同样如临大敌。
德拉科忽然看向了哈利，哈利以为德拉科会解开他的束缚，结果德拉科只是不耐烦地用魔杖写出了“Tom Marvolo Riddle”。那几个字母自己分开又跑到一起，变成了“I am Lord Voldemort”。随后德拉科沉默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看样子现在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哈利忽然就笑了。
汤姆似乎瞒了他一个最大的秘密，而德拉科却什么都没告诉他，而是直接让斯内普过来，现在才假惺惺地摆出汤姆是伏地魔的证据。汤姆说他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他看到的是什么？德拉科呢？他一直只是一厢情愿缠着他，而对方最信任的人明显不是他！
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那双原本清澈的绿眼睛慢慢变成了墨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自己其实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人员一样。练习黑魔法所造成的戾气正在无声地积聚。
“我是您忠诚的魔药大师。”斯内普盯着汤姆，缓缓地褪下左手的袖子，露出一个黑色的刺青，“您的标记为证，为什么您宁愿呆在我们的敌人手上却不来像我寻求帮助？这种情况，只需要一剂连续使用十天的魔药，就能让您拥有一具可以行动的身体……”
“可是我却听说马尔福家背叛了我。”汤姆露出一个笑容，斯内普突然左手抽搐着，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手臂上刺青里的那条蛇开始四处游动，“而你却一直照顾着背叛我的——德拉科·马尔福。”汤姆转过头，猛地飘到站在角落里紧紧拽着日记本、单手执着魔杖的德拉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就是你，对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