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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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药连堂课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因为纳威竟然一点错误都没有犯——不知道这是被这诡异的气氛吓的，还是这点才把气氛的诡异衬托到了极点【此句由WSXER之一的回头看着有点扁友情提供】。其中一个源头，是正在游荡着却没有发出任何除了改变学院分数以外的声音的斯莱特林蛇王。这其实很正常，平常每一次说话的内容也只是给格兰芬多扣分和给斯莱特林加分，但是只要仔细留意，就能发现他的眼神偶尔是飘忽的，而且盯着学生的时候没有了鹰隼的毒辣。然而聪明的学生只要从他故意忽略的方向找，就能够找到造成这一切的另一个源头。
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那一个组合。
不像以往那样德拉科·马尔福把哈利·波特当成家养小精灵一样使唤——其实大家都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然而他们发现他们现在需要再花一段时间来习惯现在这种相处方式——德拉科·马尔福自己包揽了所有的任务，包括取材、处理和熬制，整个人散发着一层斯莱特林缺失了的优雅悠游却又阴森毒辣的气场，把哈利·波特拒绝在外。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二年级学习的清洁剂，德拉科却像是魔药之神一样，展现着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展现过的强大。
随手一取，就是一堆干荨麻里最完美的一条：笔直，修长，匀称，干爽，枝丫极少。银质小刀在右手上像是最完美的乐器，急速的律动中干荨麻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薄得透明的薄片。随后又是随手一取，又是最完美的一条。就在切第三条切到一半的时候，银质小刀贴着桌面一扫，左手跟着一合——刚刚好二十七克干荨麻。
坩埚里浑浊的暗绿色液体第一个气泡冒起，在炸裂之前德拉科就把切好的干荨麻扫进了坩埚，把气泡压成好几份。放下小刀，拿起就在隔壁的搅拌棒，修长的手指握着暗棕色的搅拌棒，从插入了坩埚的液体里，逆时针方向缓慢搅动。暗绿的液体变成了亮紫色，在哈利碰到蜥蜴血液的瓶子之前就拿起了它，两滴液体点进坩埚里的时候搅拌棒刚刚好走过四分之三圈，左手离开瓶子的时候剩下的半圈也完成了，搅拌棒从液体里离开。在重新换下小刀的时候左手已经把青蛙的眼球准备好了，接下来魔药需要熬制十分钟，他需要把十克青蛙眼球切成四分之一大小。十分钟之后魔药需要加入十滴鲶鱼的唾液。
哈利咬着嘴唇看着那个把他当空气的铂金发男孩。他从不知道德拉科全心做魔药会这么……美丽？流畅？他想不出可以使用的形容词。但是他完全插不进手，就像德拉科并不需要他。哈利甚至发现，没有了他，德拉科做得更快更完美，这让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被隔离在外的感觉非常讨厌，特别是过去德拉科一直都在教导他，哪怕不耐烦但依然让哈利觉得自己是无可或缺的。哈利一直盯着德拉科，完全忽视了其他人，连自己的眼睛开始泛红也没有发觉。当十分钟的时候一到，德拉科的手伸向装了鲶鱼唾液的瓶子。一股鲁莽的勇气涌上来，哈利抢先一步抢走了瓶子，伸到了坩埚上面。
德拉科没有示弱，毫不犹豫立刻握住了哈利拿着的瓶子。他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正正半个星期以来第一次正面对上翠绿的那双，手上的劲一点儿也没少。
哈利盯着德拉科，看着对方毫不掩饰的拒绝和抵触，委屈和愤怒淹没了他。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睛酸胀却死都不愿意眨一眨或者转移视线。
德拉科清楚地发现绿色的眼睛里泛起了红色。绿色和红色，一对对比色，清楚无比。他的心脏狠狠地一缩，愧疚开始抬头，但是倔强把所有示弱的可能性全部否决掉。
“格兰芬多扣十分，格兰杰小姐，韦斯莱先生，难道你们以为只要盯着别人就能完美熬制出魔药吗？而且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因为你们的……黑色浆糊状物体烧糊了，所以得重头再来一遍，而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了。祝你好运。”
罗恩铁青着脸低下头，赫敏沮丧地给坩埚来了个“清理一新”。斯内普抬起头扫了一眼其他人，满意地看到他们都把头低了回去，然后继续无视那两个无声争执中的人，巡视着其他学生。
突然，坩埚被打翻的声音和一声惊呼从斯内普最不希望留意到的地方传来。恶狠狠地一回头，就看见他一直强制自己忽略的两个……蠢货，一个一只手死命抓着另一个被暗紫色还在冒烟的液体淋了个透的右手手臂，另一只同样被烫到但是面积小很多的手挥舞着瓶子，咋咋呼呼大惊小怪地大喊：“德拉科，你被烫到了！”
另一个蠢货脸色涨红，颤抖着嘴唇盯着那个说不出话的样子。
哈利在万圣节夜晚吻上德拉科的那一幕又浮了出来，胃里压着的石头又重了一分。斯内普狠狠地把那段记忆打压了下去，隔着三四个座位远远地低吼：“格兰芬多扣十分。晚上八点禁闭，自己找费尔奇，你·们·两·个！现在，给我滚去医疗翼！”
哈利得到了靠谱的主意，立刻一手拉着德拉科手唯一没被烫到开始有些掉皮的上臂，另一只手环过德拉科的背就像他是什么重伤得走不动的病患，小心翼翼地飞快向医疗翼走去。
被这么对待的德拉科立刻挣脱了哈利，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扔下哈利在身后，自己风风火火向医疗翼赶。梅林的脚丫，从他七岁起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哈利跟在后面，内疚充满了他。现在是上课时间，走道里没有其他人，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个的脚步声。手掌上的刺痛从一开始的没感觉到现在的越来越强烈，提醒着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如果不是德拉科及时推开了他的手，他绝对不止这么一点皮肤沾到！
庞弗雷夫人得知了事情经过之后，一边给德拉科的手臂涂上厚厚的药膏一边怒吼：“就为了吵架，吵到我这里来了！还好只是没完成的清洁剂溶液，如果是活地狱汤剂你们有得受！德拉科，我以为你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给他的手臂扎好绷带，只露出了几根手指方便他活动，“稳定剂你有的，自己喝一瓶，我可不希望把你的手治好了你却把血吐光！”
努力掩盖的狼狈被医疗翼女王拆穿，德拉科的脸色又青了一分，悻悻然从口袋掏出魔药，在庞弗雷夫人狠厉的目光里盯了哈利一眼，不甘不愿地喝了下去，庞弗雷夫人才放过了他，把火力转向了哈利。
“你已经两次把德拉科气得吐血了，还想来第三次？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吵架，但是如果下一次再看见你们因为吵架进了医疗翼，我会让你们的疗程长上一倍。”最后用力把绷带扎紧，扎得哈利忍不住龇牙但还是不敢说话。
德拉科心情忽然就好多了。
被医疗翼女王放行之后，德拉科还是没有去看哈利——虽然他其实已经不太生气了——跟在后面的哈利诺诺地说话了。
“对不起，德拉科。”
德拉科的心“咯噔”地被吓了一下。波特对他道歉！梅林在上，他宁愿和他吵架也不想听到这个，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好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但是格兰芬多始终是格兰芬多。哈利走快了几步，拦住了德拉科，绿色的眼睛坚定地看着有些闪烁的灰蓝色的。
“我道歉，德拉科。我不应该去抢那个瓶子。如果不是你推了我一下，受这么大伤的就会是我不是你。”
德拉科呆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也有错，如果他不是赌气——噢不梅林，他绝对不是觉得这个词适用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而已——也不会演变成抢夺大战，格兰芬多的愚蠢本能他应该早就估计到的……可是那个万圣节的、的、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原谅我好吗？”哈利睁着泪汪汪的绿眼睛，看得德拉科浑身无力。
“为什么一直要缠着我？还有，万圣节那个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干巴巴地问。
“你一直不理我……”
德拉科觉得额头血管在突突地跳。
“万圣节……‘他’告诉我这可以改善你对我的态度……”
“‘他’谁？？”德拉科挑起了一边眉毛。
哈利左看看又看看，最后说：“是我教父，西里斯。”
“格兰芬多的白痴！”德拉科忍不住低吼了一句。
呼，德拉科应该不会去找教父对质的吧。哈利松了口气，然后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德拉科只觉得眼角抽搐，最后叹了口气：“我原谅你了。”
喜悦溢满了那双眼睛，让德拉科愣神。哈利乘胜追击：“那你以后能和我一起吗？就像真正的朋友那样？”
就像我还能摆脱你一样。德拉科默默吐糟，斜着视线看着窗口，沉默地点头。
“太好了！”一个欢呼，德拉科被兴奋的哈利抱了个结实。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