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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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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天里，德拉科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哈利一眼。想通了的哈利也没有再纠缠他，只是每一次相遇都会露出一个自认为没有人发现的甜的腻死人的笑容，配合着那一双分明写着恶心的心疼和莫名其妙的决心的绿色眼睛，膈应着可怜的德拉科。
德拉科的灾难远不止于此。原本被他怀疑了的邓布利多突然就对他表现出十成十的满意，他几乎可以肯定前几天那愚蠢的冲动很好地满足了这只浑身沾满了糖分的老蜜蜂。
更让他胃疼的是斯内普的眼神。僵硬而诡异，像是想笑又像是恼怒，还有些其他他看不懂的东西——梅林那七年没换的内裤啊，他不知道原来他曾经拥有的那双眼睛能够同时表达那么多种情绪！
还好，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就能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离开这个地方，回到他熟悉的庄园了！
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听着邓布利多废话抗拒着那黏人目光的诱惑的德拉科无比庆幸这一点。
“但是我有些东西想要补充，”说完各分院得分的邓布利多对着德拉科眨了眨眼，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德拉科只觉得头皮发麻，“我想三天前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了？我得说，为了跨越学院的友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加一百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两位主角身上。德拉科狠狠地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双眼扫过整个大厅——故意忽略掉像只小狗一样渴望地看着他的哈利——满意地感觉到身上的视线减少了不少。没等心情好起来，却又对上斯内普那双和他一模一样散发着冷气的黑眼睛，心情指数迅速下降两个百分点。
所有人全部看向了邓布利多——谁都受不了那两个人雪花四溅的交锋，除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哈利。
哈利忽然福至心灵地察觉到了两个人那有异于真正交火的气氛，奇怪的堵着胸口的感觉让他咬了咬嘴唇，希望现在就能打败该死的大蝙蝠，让他从此消失在霍格沃茨里面。
大概哈利的眼神存在感过于强烈，斯内普转移了注意力。在看清楚那双绿眼睛的时候，轻蔑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伴随着挑衅和不屑，还有掩藏其下的探究。
幼狮崽出尽全力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可惜对方只是轻轻的一个讥笑，就把视线转回校长身上，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哈利生气了，他决定他还是讨厌斯内普。非常讨厌！哪怕他救过德拉科！
“所以，现在，我宣布，今年的学院杯依旧由斯莱特林学院获得！”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小蛇们都很克制地没有欢呼，只是重重地鼓掌，洋溢着贵族的八颗牙齿的笑容——除了目睹了斯内普和哈利两个人交锋正在胃疼的德拉科。
格兰芬多们怒视着斯莱特林们，除了在不理会自己的德拉科身上寻找安慰的哈利。
“西弗勒斯，或许我能期待哈利能让德拉科多几个朋友？他一直都太孤独了。”
斯内普完全当没听到，只是他的银制餐叉弯曲了2°。不答话才是最好的方式，他总算是懂了。
国王十字火车站。
当火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到达的时候，家长们都凑了上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一天冷冷清清的站台又一次热闹起来，车门打开的时候学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提着行李下车，然后寻找父母的影子。
德拉科很容易就找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毕竟两个人都太显眼了，尤其是卢修斯那一头铂金色的头发，和身边明显聚成一堆的散发着贵族气息的人，很难让人忽视掉。
见到自己的孩子，卢修斯微笑着和纳西莎一起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我们回家吧。”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连多余的寒暄也没有，却让德拉科发现原来他也渴望着回到那个熟悉的家。
他似乎已经能够看到那满屋子的华丽家具和摆设，能够嗅到那淡淡的薄荷香味，能够尝到家养小精灵瑟瑟的拿手好菜。圣诞节那时候的和平温馨还记忆犹新。
他是一个马尔福。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在刚刚那一刻，或许在圣诞节的时候，又或许在更久以前，他已经不再单纯为了愧疚，而是真真正正把自己当成一个马尔福。
“好的，回家。”大概连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微笑。
被德拉科堂而皇之地无视了的哈利在人群中咬着牙。罗恩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父母——韦斯莱家的孩子太多了，红彤彤的脑袋聚在一起挺惹人注意的，没多久赫敏的父母也找到了，他们热情地互相打招呼，对麻瓜有着异常向往的韦斯莱先生很快就和格兰杰夫妇成为了不错的朋友，甚至互相邀请到对方家里做客，而哈利却还没有找到德斯礼们的影子。
大概要自己走回去？哈利闷闷不乐地想，直到一个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叫：“哈利！”
这个声音……哈利猛地转头，一身褐色长衣西裤的人站在那里，黑色的头发被修剪过，短碎发服帖又清爽，帅气的脸上隐隐透露着沧桑，平添了三分味道，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西……西里斯？”哈利不可置信地半捂着嘴。
“是我。”西里斯笑了，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傻气，又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然后认真地看着哈利，“我听说了那些事……哈利，我很遗憾你不能在我家里度过暑假，但邓布利多允许我去和德斯礼们谈谈关于你的待遇问题——只要我别太过分。”
“太好了！”哈利欢呼着扑到了西里斯身上，西里斯颇不习惯地僵硬了一下，伸出手抱住了哈利，然后教父子都笑了起来，西里斯甚至忍不住举起哈利转了一个圈，哈利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站台。
大家都笑了起来，多愁善感的莫丽暗自抹了抹眼泪。格兰杰夫妇邀请哈利和西里斯坐上他们的车，由他们送到女贞路。又兴奋又好奇的西里斯答应了，随后的路程里车里一直充斥了大人和孩子们的笑声。西里斯的风趣让他颇受欢迎，而且对于魔法界的熟悉也很好地满足了爱女心切的格兰杰夫妇，那些关于魔法的趣闻很大程度上让他们对魔法界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而这些也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两个孩子非常兴奋，赫敏总是能问出问题的关键，好几次让西里斯惊讶地赞叹，以至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
告别了格兰杰一家，哈利重新站在了德斯礼家的门前，之前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的紧张突然间重新回来了。
西里斯能成功吗？他以后真的不用住在壁橱了？达利真的不会再打他了？……
救世主的光环就像一场梦，直让他发慌。未成年学生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没有了魔法的他就像是十二点后的灰姑娘，被人欺负，被人打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不对，他现在有西里斯！
“哈利，你紧张吗?”
“有点。”哈利吞了口唾沫。
“放心吧，教父会帮你打败敌人的！”
“嗯！”重重点头。
“那我们开始吧！”
西里斯大力敲响了门。门开了，一个瘦长脸的女人一脸不耐烦地说：“谁？”在看到哈利的一瞬间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脸色涨红，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才挤出一个混杂了恐惧和不屑的笑容外加一句话，“你这个怪物，被你们那群怪人抛弃了又滚回来找个睡觉的地方了？”
“门牙赛大棒！”脾气火爆的西里斯被这么一句话激起了怒气，直接一个恶作剧咒语扔了过去，随后在高分贝的惊叫声中又甩了一个“无声无息”，厌恶又不屑地掏了掏耳朵，拉着哈利走进去，抱怨似的说：“真没礼貌，要不是邓布利多要求我可以直接给她一个倒挂金钟让她在天花板上晾几天。”
哈利看着佩妮姨妈惊恐地向楼梯逃去，开心地笑了起来。德斯礼一家突然就变得不是问题了，他心里是从没有过的快意。
很快，听到声音的弗农·德斯礼也从楼上出现了。抱着几乎要哭出来的长着长长的门牙的佩妮姨妈，弗农姨夫愤怒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哈利和西里斯，看见西里斯把玩着的魔杖的那一刻，同样的惊恐出现在脸上，涨红的脸抖了抖，哆嗦着嘴唇大吼出声：“你这个怪物的儿子！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心软收养你这个怪物！还敢把你的怪物同类带回家？！出去，都给我滚出去！”看见依旧笑意盈盈的西里斯，弗农瑟缩了一下，随后以更大的声音大吼：“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擅闯住宅，我要报警！”
佩妮姨妈突然对着里间大喊：“达利，回去！回房里去！别出来！”
“多感人啊。”西里斯把玩着魔杖站起来，“这么关照自己的孩子……可是你们却这样对待哈利！”西里斯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吓人，像看猎物一样的目光看着德斯礼一家，似乎斟酌着要先给谁一个恶咒。
“我们养大了他！”弗农底气不足地吼，“他的怪物父母死了以后是我们养大了这只小怪物！我就知道……”
“清理一新！”西里斯盯着他们，“不准辱骂詹姆和莉莉!洗洗你的嘴免得太臭了我受不了让它消失掉。”
弗农姨夫的嘴里立刻涌出了粉红色的泡泡，佩妮姨妈惊恐地看着，慌张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莉莉的守护咒语，我才不会允许哈利再呆在这种麻瓜的家里。但是，你看，这个事实我也接受了，所以，往后一个月哈利都不得不住在这种肮脏污秽又贫穷的地方。”哈利崇拜又开心地看着西里斯在客厅中间绕着圈子，“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还让哈利住在那种……壁橱里，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在虐待哈利，我不介意杀那么一个两个麻瓜。”
弗农和佩妮瑟缩着抱在一起，挡在楼梯口，仿佛世界末日。
见他们没什么反应，西里斯不耐烦地问了一声：“听到了吗？”
佩妮愤怒地看着他，但是弗农涨红了脸，还是点了点头。抱着佩妮的手没有放松过。
“我会时不时过来探望一下哈利的。”西里斯走到哈利面前，蹲下，亲了亲哈利的额头，然后递给哈利一块镜子，“邓布利多下了命令我不能经常呆在这里，我不得不离开了，这个给你，是双面镜，如果他们欺负你就用这个通知我，我会立刻赶过来。”斜斜地瞥了楼上的德斯礼夫妇一眼，站起身，“我答应你，很快你就能再看见我了。”
“谢谢你，西里斯……教父。”
西里斯傻笑。
“把佩妮的牙齿变回来！”弗农的大吼声打断了教父子两人的道别，西里斯不耐烦地扔了个咒立停过去。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西里斯强调，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德斯礼夫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