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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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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萧妄虚的对战中，颜湛清最终落败。
被打下赤峰台后，颜湛清犹不服气，还想再战。“清儿，退下！”大长老立刻出言制止，“师兄弟之间切磋，输就要输得起。”
颜湛清虽不服气，但大长老发了话，也不敢不从。甩开身边搀扶的弟子，转身往寒潭洞走去。
大长老在在颜湛清离开后，身上的威压慢慢收敛，看着走下赤峰台的萧妄虚，眼中甚至还带出了一分慈爱，“果然英雄出少年，妄虚年纪轻轻就能把《天魔经》修炼到此等地步，后生可畏啊！”
大长老此人，最是护短，颜若尘在关注赤峰台战况的同时，一直暗中留意他的举动。
“颜湛清落败，意味着此生都不可能进入花王秘境，若是大长老对萧妄虚怒目而斥，有他这个家主在，总能设法周旋，此事也就算了揭过去了。如今这般，恐怕是不打算善了。”颜予见心中暗暗叹气。
“大长老，请留步！”在大长老打算离开时，颜若尘突然开口。
“轻儿！”颜予见虽不知颜若尘作何打算，但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大长老压抑的怒火，在颜若尘开口的瞬间，差点喷薄而出。但他与颜予见多年争斗，且能在颜氏占据一席之地，可见心机城府之深。
待他转过身时，已是一副平易近人的长者模样，“不知若尘师侄有何见教？”
颜若尘拱手一拜，也不与他打官腔，直言道：“赤峰台难得开一次，若尘想借此机会，请大长老指点一番。”
“轻儿，不得放肆！”颜予见立即开口斥责颜若尘。转头又对大长老道：“大长老，轻儿……”
大长老却不给颜予见圆场的机会，不待他说完，凌然一笑，“年轻人嘛，意气风发一点没什么不好。既然若尘师侄有兴致，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他动一动。”话落便率先走上了赤峰台。
对于大长老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好事。趁此机会把颜若尘送进寒潭洞，绝了他进花王秘境的机会，未来颜湛清和颜若尘就还有一争之地。
颜若尘进了寒潭洞，萧妄虚还肯不肯独自去赴花王会就不好说了，说不定还能一箭双雕。这等好事，颜若尘自己送上来，他自是不会放过。
“师兄，你……”萧妄虚对颜若尘的举动也很震惊。
颜若尘点头安抚萧妄虚，示意他观战即可，便也上了赤峰台。
论绝对实力，颜若尘和大长老绝对无法相提并论。但姬夫人留下的《天魔经》中有一段秘法，可令功力迅速提升。只是对原有功力损耗极大，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大长老自恃身份，绝不会率先出手。颜若尘的想法很简单，借助秘法提升功力，凝成一击。一旦大长老洞悉秘法的存在，绝不会给他第二次出手的机会，所以他必须一击制胜。
这一击，不必达到重伤，只须让大长老跌出赤峰台，就可制胜。众目睽睽之下，大长老绝无脸面二次登台。
颜若尘做好准备，即全力出手。
招势一出，大长老已知不妙，但第一招他不可能闪避。运转功法，已然来不及，只能生生接下。
这一招虽然接下，却也将大长老推出甚远，一只脚已然踏出赤峰台。
大长老脸色骤变，现场哗声一片，而又迅速安静下来。
大长老神情几度变幻，却终究难掩狰狞之色，冷声厉言，“好，很好，老朽今日领教了。”说罢，拂袖而去。
颜若尘对着大长老的背影拱手致意，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师兄～”萧妄虚飞神一跃，来到颜若尘身边，将他扶住，“你怎么样？”
颜若尘摆摆手，示意无事。
此时，颜予见也到了近前，轻轻叹了口气。“轻儿，你此番太过蛮撞了！”
“是，若尘知错。”颜若尘虚声道。
明知是错，偏又为之。颜予见默默叹气，颜湛清和大长老被这两个小子先后送进寒潭洞，必然又是一场风波。“罢了，先让他二人避开吧”
心中有了决断，颜予见沉声道：“花王会前你们师兄弟二人就在冰室静思吧！”
“是，父亲。”颜若尘挣开萧妄虚的搀扶，又道：“只是冰室于阿凌，除了冰寒之苦，并无任何助益。”
颜予见本就难以心平气和，闻言火气更是上了三分，“怎么，我还得送他去享受不成。”
颜若尘还想再言，萧妄虚已强先开口，“师兄，我想和你一处。”
颜予见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围观众人也渐渐散去。
这场戏接在昨天的戏份之后，是王熠北的重场戏，而且是他进组后第一场对手不是谢凖的重场戏。
昨天赤峰台的戏份，重点拍了台上武打的部分，今天还要补拍几个众人观战时的场景。
除了大长老和颜予见的饰演者有几个特写镜头，剩下的几乎都是王熠北的。
这场戏里，颜若尘虽然在观战，但他对萧若虚的实力很有信心，反而要把关注的重点放在大长老身上。
杨珂希望王熠北对大长老的关注，既要不动声色，又要有眼神的层次变化，从最初单纯的防备，到若有所思，再到下定决心后的坚毅。
王熠北在《魔生》之前，只在几部剧中演过配角，而且人物性格单纯，内心戏并不多。
颜若尘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外表高冷、内心细腻的角色。
当初江宇会同意王熠北接拍《魔生》，除了他本人强烈的意愿外，另一个原因就是颜若尘的人设和王熠北很贴合，只要情感调动到位，角色的特质把握起来就不会太难。
但这几个眼神特写对王熠北来说并不容易。平时和别人对戏，尤其是和谢凖，他好像很快就能进入颜若尘的情绪，细微的表情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但在这场，虽然演员众多，但他其实并无对手，没有互动，王熠北的情绪一直调动的不好。
拍了几条，杨珂都不太满意。
王熠北也很烦躁，感觉心里有股劲，又无处使。
“熠北，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杨珂见王熠北状态不好，干脆先去补拍其他人的镜头。
王熠北有些沮丧地走到一边，拿着剧本慢慢琢磨。
谢凖也走过来，坐到王熠北旁边，拿着小风扇给他吹。
王熠北转过头一直看着谢凖，却并不说话。
谢凖也看着他，主动开口，“聊聊？”
谢凖开口后，王熠北却避开了视线，“聊什么？”
“随便聊什么都可以。”谢凖表现的很随意，但一直在注意王熠北的情绪。
王熠北的视线重新落到谢凖脸上，想了一会儿才说，“你觉得，原著中这个时候颜若尘对萧妄虚是什么情感？”
“反正不是爱情。” 谢凖回答得干净利索。
“为什么？”谢凖的语气十分肯定，这让王熠北有点意外。
“其实站在萧妄虚的角度，我一直怀疑，颜若尘对萧妄虚的感情，可能根本就不是爱情。”谢凖大概是代入了萧妄虚的情绪，有些埋怨地看了王熠北一眼。
王熠北没出声，只是示意谢凖继续说。
“原著对颜若尘心理的直接剖析很少，他的情感一直很含蓄，从头至尾都未表明过心迹。他情感的给予，好像只是基于萧妄虚的需要，而不是他自己。”
谢凖替萧妄虚委屈，忍不住推了王熠北一把，“明白？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这么炽烈地爱着他，他都会接受。”
“不可能！”王熠北突然大声反驳。
谢凖被吓了一跳，“你又知道啦？”
王熠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说玄琦君磊落坦荡吗，爱就是爱，不爱就是比爱，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委曲求全。”
谢凖歪头看着王熠北，忽然脸上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你说的有道理，颜若尘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屑于将就。”
“果然最懂玄琦君的还得是颜若尘！”谢凖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收起。
王熠北不明白谢凖为什么忽然这么开心，但眼中也露出了笑意，自我调侃道：“可惜，玄琦君却不懂颜若尘。”
谢凖看着王熠北，突然说：“也许颜若尘自己也不懂。”
“什么意思？”王熠北不太明白。
“你觉得颜若尘邀大长老上赤峰台的决定是什么时候做出的？”谢凖没回答王熠北，反而问道。
王熠北低头看着剧本，把这两场的剧情重新屡了一遍，又打开手机反复看起昨天拍摄的画面。
看着看着，王熠北忽然激动地拉住谢凖的手，“凖哥，等下我拍时，你站到赤峰台上看着我好不好？”
谢凖点点头，以为王熠北需要他在镜头外帮忙搭戏，“要怎么看？需要表情吗？”
王熠北摇摇头，“不用，正常看我就好。”
再次拍摄时，王熠北防备地看向大长老时，余光却留意着赤峰台上的谢凖。他的视线慢慢全部转向谢凖，眼含担忧之色。许久后，又突然变得坚定，嘴角微动，带出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杨珂喊“卡”后却没说过没过。
王熠北走到监控器旁，“还不行吗？”
杨珂没答，问道：“熠北刚刚在最后为什么会浅笑那么一下？”
“我笑了吗？”王熠北有点诧异，他在当下没感觉自己笑了。
杨珂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她看了王熠北片刻，示意他自己看监视器回放。
还真的笑啦，虽然不太明显。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萧凌对他笑啦。”王熠北说着自己的理解。
原著当中对颜若尘观战时的描写着笔不多，更没有心理描写。改编后的剧本简单交待了他的心理，但并未清晰说明心理变化的时间节点。
“是凖哥提醒了我，他刚刚问我颜轻做出挑战大长老决定是在什么时候。”王熠北拿过手机给杨珂看，“我觉得是在这个时候。”
手机播的正是昨天拍摄的画面，视频中，萧妄虚打败颜湛清后，立刻转头看向了颜若尘，满脸含笑，肆意又张扬。
顾凖的笑特别有感染力，这是他能出演萧妄虚的重要原因。那人眼里只有你，笑也只为你，这就是颜若尘看到的萧妄虚。所以他在那一刻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大长老送进寒谭洞，所以那一刻他笑啦。
杨珂拍拍王熠北的肩膀，“很好，这条过啦！”
王熠北听到过了，视线却立马望向了谢凖。谢凖也刚好看向他，两人相视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