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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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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凖的冷泡茶，睡前泡上，第二天喝刚刚好。
拍摄结束，回酒店的路上，谢凖特意让珊珊去买了一个新水杯。晚上泡茶时，给王熠北也带出了一杯。
第二天到了休息室，“熠北还没来吗啊？”谢凖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王老师昨晚飞北京了，要在那边录综艺，最近两天都不在组里。”剧组统筹小姐姐说。
《魔生》拍了一个多月了，加上剧本围读的时间，众人进组已经快两个月。王熠北离组的次数也有四五次了，大家都早已习惯。
谢凖拿着水杯的手陡然顿住，头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顺着心思把水杯又扔回了包里。
这个包平时都是珊珊背着，是个大帆布包，茶杯砸在里面，咣当一声。
休息室里的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带着惊异看过来。
谢凖这才反应快来，连忙笑着解释，“手滑了，抱歉啊，等会儿请大家喝水。”
这种小事，大家自然不会在意，听到谢凖请客，都笑着起哄，“谢谢谢老师！”
谢凖一边做妆发，一边玩起了游戏。最近他没事就和王熠北开几局，等级提升了不少，好几个英雄的胜率都维持在较高水平。
今天却格外不顺，开局就送了好几个人头，一局下来0—7，气的他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造型师见怪不怪，除了拍戏，这些年轻演员就打游戏的时候最认真。
谢凖知道自己气的不是游戏。气的是王熠北吧？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觉得这气生的没道理。
但心口这股气就是缕不顺。谢凖越想越憋屈，索性拿回手机，给王熠北发了消息，“你飞北京啦？”
“嗯，昨晚飞的，要录综艺。”王熠北信息回的很快。
“我刚听统筹小姐姐说啦（狗头）”，谢凖话说的很随意，但这个“狗头”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怎么了？”王熠北看着“狗头”表情，莫名有些发虚。
谢凖装傻：“什么怎么了？”
王熠北：“干嘛要发狗头？”
谢凖：“就发你狗头啦，怎么招吧？”
王熠北：“哥，你心情不好吗？”
谢凖：“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王熠北：“（笑哭）这个问题该是我问吧～”
谢凖：“那你问吧（傲娇）”
王熠北：“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关心）”
谢凖：“为什么要告诉你？和你有关系吗（哼）”
王熠北：（笑哭）这么说就是和我有关系了？
谢凖半天没回，王熠北想了想，试探着问了一句：“因为我离组没和你说？”前几次王熠北离组也没特意告诉谢凖，不过是赶上了就顺嘴说一声。没赶上也无所谓，大家一看通告单就什么都知道了。
谢凖这次回复的很快：“真逗，我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和我说？”
还真的是这个原因！
王熠北既高兴，又有点不知所措，手指却很快发了一串信息，“哥，我们视频吧（可怜）”
谢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没空！！！”
王熠北这边发过来视频邀请，谢凖毫不犹豫就按了拒绝。
王熠北还想再打过去，李木子已经在叫他过去，录制要开始啦。他匆匆发了句，“哥，你别生气，我也要录啦，晚点和你说。”
“你和鬼说去吧！”谢凖按灭屏幕，“啪”地一声把手机仍在了化妆台上。
化妆师不明所以，看看了谢凖的神色，终究没敢开口询问。
化妆室里没装空调，室内温度不低。加上烦躁，谢凖还没换上戏服，已经觉得热的不行，“珊珊，小风扇。”
珊珊连忙从包里掏出小风扇，打开电源，对着谢凖吹。谢凖不好意思让珊珊一直拿着，伸手接过来，闷闷不乐，“我自己来吧。”
谢凖刚进组时一直给人谦和、稳重的感觉，随着《魔生》的拍摄，他身上萧妄虚的样子就越重。现在这样又是摔手机，又是嘟嘴凝眉，耍小性子，分明就是萧妄虚啊。
离开休息室时，谢凖也没拿起手机，还是造型师提醒的珊珊，这才没落下。
等戏时，谢凖要么看剧本、背台词，要么就和别的演员闲聊，总之没再看过手机。
珊珊几次递手机过来，知道是王熠北找他，谢凖也装作不知，就是不接手机。
珊珊也很无奈，老板的电话她不敢给接，也不敢给拒，后面直接压到包底，眼不见为净。
王熠北只要休息就会联系谢凖，微信、视频、电话……，能用的方式都用了，就是联系不上。
李木子见他一休息就看手机，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怎么了？”
开始几次，王熠北还“没事，没事”，后面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李哥，你问问珊珊，凖哥在干嘛？”
李木子笑了，“在拍戏呗，还能干嘛。”
王熠北一脸不满地瞪过来。
“好～好～我问还不行吗？”李木子一脸无奈。
“问过了，就是在拍戏。”过了一会儿，李木子告诉王熠北。
王熠北犹不死心，“一直没休息吗？”
“你拍戏，导演会不会一直不让休息！”李木子忍不住吐槽。
“故意不理我……”王熠北暗自嘀咕。
“好啦，好好录节目，早点结束，你也早点回去，有什么事到了剧组当面说。”李木子猜到王熠北可能和谢凖在闹别扭，就怕他因此耽误节目录制。
“嗯”，王熠北点点头，“我知道。”
收工后谢凖主动约了几个年轻演员出去吃饭，就是想让自己忙起来，可以找到不看手机的理由。
他生王熠北的气吗？答案是肯定的。
为什么生气？因为王熠北离组吗？可他一开始就知道王熠北隔一段时间就会离组录制综艺，这又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就是他自己，过一段时间也会离组几天。
谢凖很清楚，他介怀的是不告而别。可王熠北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行程告诉他，他们相识还不到两个月，关系看似亲密，但这份亲密有多少是属于萧妄虚和颜若尘的，谁又说得清。
就连这份介怀到底是谢凖对王熠北的，还是萧妄虚对颜若尘的，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谢凖感到烦躁不安，还有些别的难以形容的情绪，在心里反反复复，难以休止。
谢凖自己不想和王熠北联系，可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拿出手机，看到从下午开始，王熠北就再也没有找过他。
沮丧、酸涩、羞恼，这些全不足以形容谢凖刹那间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讨没趣……
如果不是尚存一丝理智，谢凖恐怕会立刻将王熠北拉黑。
晚上谢凖回到酒店，慢慢平复了心情。王熠北不在，他的通告排得很满，要背的词也多，他正认真背词时，房门却响了。
谢凖以为是珊珊来送东西，也没问就直接开了门。
“你怎么回来拉？”谢凖惊呼出声。门外的人竟是王熠北，一身劫匪似的装扮，捂的相当严实，要不是这么近的距离，谢凖都不敢认。
“先让我进去，别让人看见。”王熠北推着谢凖进了房间，关上门又解释道：“杨导他们不知道我回来。”
谢凖不明所以，“你TM搞什么？”
王熠北一边摘口罩、帽子，一边轻描淡写开口，“我偷偷回来的，四点的飞机，过一会儿就得走。”
“你TM疯啦！”谢凖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熠北，“李木子呢？他就看着你这么闹？”
“木子哥不知道，我自己回来的。”王熠北抬手撸了一把头发，“不说这个了好吗？”
王熠北突然拉起谢凖的手，“哥，你生气拉！”语气十分笃定。
“为什么要生气？”王熠北神情专注地看着谢凖，眼底的疑惑浓如凝质，一下射向了谢凖心里。
谢凖刚要转头避开王熠北的视线，他却立刻追逐上来，让谢凖避无可避，“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谢凖企图甩开王熠北的桎梏。
“那是为什么？”王熠北紧紧攥着谢凖的胳膊，继续追问。
“重要吗？”挣脱不开，谢凖索性也不再躲避王熠北的视线，反而问道，“值得你特意回来追问。”
王熠北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懵懂，这个看似浅显的问题他却从未想过。而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他竟然不敢说出口。
在谢凖的注视下，王熠北的每一寸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
谢凖一直看着王熠北，眼底开始慢慢浮现出心疼，终究不忍再逼问，“好拉，你先抓紧时间休息，等会儿不是还要走吗。”
“那你不准再生气！”王熠北看到谢凖眼里的温柔，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也不准不回我消息，不准不接我的电话。”
“好拉～你哪来那么多不准，”谢凖把王熠北推到自己床上，“躺下睡会儿，等会儿我开车送你。”谢凖心疼他这么折腾。他开车去送，王熠北还能安心在车上再睡一会儿。
“不用，来回天都快亮了。”王熠北却不肯，说着就要拿出手机，“我自己叫车就好。”
“好拉，你快躺下睡吧，我帮你叫车。”谢凖想到自己明天满满的通告，也没再坚持要去送。
王熠北睡了不到半小时，谢凖就把他叫醒了，酒店到机场距离不近，怕晚点，谢凖虽然不忍，却也不得不叫。
“小北，醒醒～”谢凖轻拍王熠北的肩膀，声音较平时还要柔和。
王熠北立刻就醒了，声音却还有些迷糊，“车来了吗？”
“嗯，”谢凖帮他顺顺头发，“来了，就在楼下。”
王熠北看看时间，确实不能再待了。全身包裹好，准备要出门时，他又拉下口罩，忍不住和谢凖确认，“哥，你不生气了吧？”
谢凖抓住王熠北的手，把一个颈枕挂在他的手腕上，还轻轻磨蹭了他的掌心和指腹。
温热的触感传来，王熠北甚至觉得，谢凖正在用拇指在他的掌心作画。他的掌心开始沁出汗渍，想要松手又舍不得。
手上的感觉如此鲜明，王熠北却始终凝神看着谢凖的眼睛，深深看进他的眼里。
谢凖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王熠北却忽然笑了，眼睛弯弯，嘴角上扬，小括号飞起。
谢凖也跟着笑起来，“好啦，快走吧！”谢凖帮王熠北把口罩戴好，“我不和你出去啦，免得碰到什么人。”
谢凖打开门，探出头，见走廊没人，才把恋恋不舍的王熠北推了出去。
王熠北离开后，谢凖摊回床上，心情却更复杂了。
王熠北在的时候，他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其实王熠北突然回来，对他的冲击非常大。谢凖的心情从最初的惊讶，到开心，到现在王熠北离开后，剩下了深深的迷惘。
谢凖抱着被子，脑袋空空，根本无法思考，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