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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当天值守城门的士兵将骆寄风乘马归来的消息禀报给首领,首领又将消息向上传递。

      于是皇帝当晚就得知了此事,登即激动得微服出宫,带上一名御医,忙着去将军府慰问死里逃生的骆寄风。

      ……

      皇帝到达将军府时,未让府中下人通知骆寄风出来迎他,只让下人在前为他引路,一径奔向骆寄风所在之处。

      在门外停下脚步之时,恰恰撞见骆寄风正在处理身上的伤口,染血的棉团堆了一地。

      皇帝愤愤冲了进去。

      “是谁暗算了你?说出来,朕给你报仇!”

      骆寄风:“……”

      在骆寄风抬眸惊愣之间,皇帝猛推了御医一把:“你像木头一样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前查看骆将军的伤势!”

      御医连忙提着药箱走向骆寄风。

      骆寄风此刻本就重伤难忍,也懒得站起来给皇帝行礼,只淡淡抿着唇,任由御医为他包扎。

      在为骆寄风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御医一度心惊胆战。

      只因骆寄风这次伤得太严重了,前胸后背都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肋骨断了两根,肩胛骨也被利器勾穿,总之浑身都是血窟窿……

      御医将骆寄风的伤势如实告知了皇帝。皇帝怒极,又一次追问骆寄风:“告诉朕,究竟是哪个阴毒小人把你害成这样,朕明日就发兵踏平他的老窝!”

      骆寄风却不抱期待地看向皇帝,平静道:“不必了,臣已经自己报了仇。”

      皇帝惊讶,伤成这样还能报仇回来?这也太猛了。

      “……你怎么报的?”

      骆寄风轻描淡写地说:“斩下了仇人的一条手臂,还差点掐死仇人的女儿。皇上觉得够本么?”

      皇帝:“……”

      怎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帝的怒火莫名就熄了一半,温和道:“估计还是你亏了。”

      骆寄风侧首一笑:“没关系,臣不贪心,亏就亏点吧。”

      皇帝:“……”

      ……

      回宫的路上,皇帝心情十分忐忑。

      最近两天,皇后总对他发脾气,还老哭鼻子,他问皇后怎么了,皇后也不说。他反思了很久,还是没找出自己的错处——他一向是最善于自我纠错的,既然没从自己身上找到原因,那就是别人的原因了。

      但皇帝非常清楚,这世上能影响皇后情绪的人很少,除了他,也就剩皇后的那位兄长了。定是随宁王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皇后才会如此伤心气愤不理他。

      今晚见过骆寄风之后,皇帝更加笃定了这个猜想。

      据副将陈述,骆寄风当日是在阴州与随州交界之地失踪的……那若说是随宁王抓了骆寄风,也是极为合理。

      皇帝揉了揉眉心,罢了,只要皇后不跟他讲,他就权当一无所知好了。

      怎料,他今夜在皇后宫中就寝时,皇后竟哭得沉不住气,含着泪主动向他透露:“皇上,有个混蛋伤了我兄长……”

      皇帝心一紧,镇定地问:“哪个混蛋?大舅子伤得重吗??”

      嘴上是一个声音,内心又是另一个声音:皇后啊皇后,你可千万千万忍住别告诉我。

      皇后果然有所顾忌,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不肯说了。却仍在被窝里哭个没完。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皇后,莫哭了,哭多了伤身。”

      皇后又翻身吼他:“我就要哭!我都气死了还不能哭吗!你这个没良心的狗男人,你根本一点也不关心我兄长的死活!”

      皇帝无奈道:“朕关心了啊,可你又不说明情况,这让朕怎么办?”

      皇后噎了下,说:“那个混蛋砍掉了我兄长的右臂!还把我的侄女掐得险些断气!”

      皇帝:“……”

      “何人如此大胆!”皇帝怫然惊坐起,顺便也把躺着的皇后拉了起来,急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早点跟朕说?是什么人这般丧心病狂?!你且说出来,朕立马派人将他抓来五马分尸……”

      皇后却又不吭声了,反而扯开话题道:“听说骆将军回来了,他还好吗?”

      皇帝:“……”

      “骆将军身负重伤,朕刚去将军府看望了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那叫一个惨啊。”

      皇帝试图平衡皇后的心态,也极力撇清自己,接着说:“朕本想派兵替他报仇,可骆将军心胸宽广,执意不把奸人的身份告知朕,朕也只能作罢。”

      皇后恨恨咬牙,暗骂:心胸宽广个屁!骆寄风这个混蛋年轻力壮皮糙肉厚的当然经得起摧残,可她兄长已上了年纪,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被骆寄风残忍斩下手臂,就连她的侄女也未曾得到骆寄风的半点怜惜,细脖儿都差点被拧断了……

      就在皇后努力压制火气的时候,皇帝说:“这样,皇后把伤害大舅子的凶手说出来,朕明日一早也再去将军府找骆将军问个明白……这两件事的情节都太过恶劣,均已触碰到朕的底线,朕决定一起解决!”

      皇后:“……”

      “不、不用了。”皇后怂道,“我们睡了吧,皇上。”

      “这么大的事,怎可姑息?就算皇后不追究,朕也不可能放过那个混蛋!还有骆将军在奸人手中所遭的罪,朕也替他咽不下这口气!”

      “啪——”皇后一个耳光甩在皇帝脸上,怒道:“我说不用了!”

      皇帝这才安静下来:“哦,那好吧。”

      .

      次日。

      皇帝下了早朝便借故溜出宫去找骆寄风算账。

      而此时骆寄风也正欲出门,刚好在将军府大门口与皇帝迎面撞上。

      眼下人多眼杂,皇帝也不好直接开骂,只把骆寄风拉到墙角处,压低嗓门质问道:“随宁王的手臂是不是你砍的?”

      “是。”骆寄风面不改色地承认,又冷冷扯了下嘴角:“他敢说是我砍的么?”

      “……”
      皇帝气得跺脚,“他自然不敢说是你砍的,可他会偷偷告诉皇后,皇后知道是你砍的!你这样会得罪皇后知不知道?”

      骆寄风不以为意:“臣与皇后素来没什么交集,纵是得罪了她,也于我无碍。”

      皇帝:“……”

      趁着皇帝语塞之时,骆寄风道:“此事臣不说,谅他们也没脸说。大家一起吃哑巴亏,挺公平的。”

      “等等——”皇帝见他急着要走,一把拽住他:“你这一身伤,不在府里好好养着,还要出门干什么去?”

      骆寄风说:“臣有要紧事。”走时又回头提醒皇帝:“请皇上尽快让人将您那本追妻秘籍送到臣家中,臣晚点回来就要认真拜读的。”

      皇帝:“……”

      原来是忙着去找女人啊。

      .

      骆寄风径直来到丁酒儿的咸鱼铺子。

      令他惊奇的是,这咸鱼铺子与之前大不同了。生意很是红火,压根不用愁卖。他又抬头对比了下相邻两间铺子门顶上挂着的招牌——丁记咸鱼?丁记鱼粉?

      酒儿什么时候有两间铺子了?而且鱼粉馆子的生意明显好过咸鱼铺子,还有不少伙计拿着打包好的食物往外跑……骆寄风困惑,他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所以,他离开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鱼粉馆子里人太多,骆寄风目光搜寻了几遍也没瞧见丁酒儿的影子。

      他只好到旁边的咸鱼铺子里询问:“你们老板不在么?”

      林丰见他气度不凡,像是个有身份的人,便带了些恭敬回话:“我们老板如今很少来铺子里了,公子找她有什么事吗?”

      认出对方就是那个经常给丁酒儿送货的渔夫,骆寄风面色一沉,低问:“那为什么是你在这里替她看店,你是她什么人?”

      林丰被问得一阵脸红,腼腆道:“我和酒儿是朋友,是她邀我跟她一起做生意。”

      骆寄风骤然揪住对方的衣襟,吃味地说:“酒儿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

      林丰:“……”

      骆寄风的臂力太强,单手攥着衣襟便将中等身材的林丰举得双脚离地,举着一个大男人的同时,他还能闲闲地腾出视线去瞧铺子上张贴的烹饪说明,发觉那纸上的字迹竟是无比熟悉……

      上辈子他翻看过丁酒儿在账本上做的那些批注,正与这烹饪说明上的清秀小楷一模一样。

      而丁酒儿在嫁给他之前完全不识字,也是坚持练了两年才把字写得那么端着漂亮的。而今,他不过离开数月,丁酒儿便有能力写出这么几大张字体优美的烹饪说明,这怎么可能?!

      骆寄风瞳孔一震,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酒儿是上辈子的酒儿,那他的弥补就更有意义了。

      骆寄风松手放下林丰,疾步前往丁酒儿的住处。

      他来到丁酒儿家门外,整颗心狂跳不止,抬手叩响了院门。

      ……

      丁酒儿最近对刺绣感兴趣,正在屋子里照着样本绣桃花,一听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铺子里有事,便搁下的东西跑去开门。

      一打开门,她就猝不及防地对上骆寄风的一张笑脸。

      “酒儿,我回来了。”

      “嘭——!”

      丁酒儿像见了鬼似的,轰然将门关上。

      被关在门外的骆寄风丝毫也不恼,现在不管丁酒儿对他做出再任性的事,他都能理解,也乐意纵容。

      骆寄风只耐心地继续敲门。

      丁酒儿被他敲得不耐烦了,才又把门打开,凶巴巴地吼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谁准许你来这里找我的!一回来就往我这里跑,我就这么招你稀罕啊?!”

      骆寄风点头:“嗯。”

      “……你滚,我说了我不想看见你。”丁酒儿伸出手,用力推了他一下,竟把他推得摔倒在地。

      丁酒儿:“……”

      什么时候学会碰瓷的?问题是,他这种强人适合碰瓷吗?

      丁酒儿指了指他:“你给我起来,别装。”

      骆寄风失笑,本来他身上就带了伤,又对丁酒儿没有防备,才会轻易被推倒在地。他都打算自己站起来了,却又看见丁酒儿摆出一副“你别讹我”的表情,这让他忍不住动了心思,想逗逗对方。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丁酒儿。

      骆寄风非但没有站起来,还顺势躺平在地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丁酒儿:“……”

      “真想碰瓷啊?”丁酒儿站在他跟前,用脚踢了踢他的胳膊,弯腰俯视道:“现在就连三岁小孩都不玩这种把戏了,你这么大个人耍无赖有意思吗?你羞不羞?”

      见他没反应,丁酒儿又蹲下来揪住他的领子,冷笑着陪他玩:“说吧,你想讹我多少钱?”

      骆寄风还是不睁眼,丁酒儿气恼地扯了扯他的领子,结果扯得重了些,竟瞅见他锁子骨上有两条交叉的鞭痕……

      看来这家伙这次带了不少伤回来,难不成是真的虚弱过度晕过去了?

      她还以为那些女山贼对待压寨夫君会很怜香惜玉的,怎么还动刑呢?——多半是骆寄风太欠抽了吧。

      丁酒儿正要起身去喊邻居来帮忙抬人回将军府,却被五根修长的手指扣住了腕子。

      骆寄风朝她眨眨眼:“我不要你赔钱,你拉我起来,邀请我去你家中坐坐就行了。”

      丁酒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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