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德拉科》赤池

6、DAC-6

　　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一次见到波特。

　　他的脸怎么了？那是个蛰人咒吗？

　　本来好看到有些秀气的脸，现在像是脆皮奶油爆浆泡芙和大火腿的结合体。额头上的伤疤被挤进肿胀的脸的缝隙里，都快要消失了。

　　被搜捕队抓到了？

　　“这是哈利波特吗？”贝拉姨妈一脸急迫地问。

　　“我不知道。”他小声地回答，很快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她一把抓起德拉科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几乎刺进了皮肉。黑头发女人的脑袋离他很近，嘴巴里喷出难闻的气息，“再仔细看一遍！”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挣脱了贝拉姨妈，“我不确定……好吧，应该不是，波特不长这个样子。”

　　肿成猪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他并没有做声。

　　“不可能！”贝拉姨妈眼睛里散发出狂热的光芒，她死死盯着自己亲爱的侄子，“德拉科，你想耍什么小聪明？看好了……这是泥巴种小姐，这是韦斯莱家的小子，剩下一个怎么可能不是哈利波特！你看清楚了吗？”她把格兰杰，韦斯莱，猪头波特一个一个暴力地拽到自己面前，棕色头发的年轻女巫发出愤怒的尖叫声。

　　“贝拉！”纳西莎提高了音量，不过听起来仍然十分冷静。“德拉科说不是，他的意思就是不是。你是想逼他承认，然后把黑魔王召来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欺瞒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很好。”贝拉姨妈显然没有被说服，但她并不想和自己的妹妹吵架。

　　她的身上依然散发出一种狂怒的余韵，“带他们到地牢里去，德拉科。把那个泥巴种留下。”

　　***

　　“马尔福！我求你带我上去。”韦斯莱死死抓住了他的袍子，“他们会把赫敏折磨死的，我求求你，让我去换她下来…看在咱们曾经是同学的面子上……”

　　德拉科没有做声，只是用力把自己的黑袍子从铁栏杆里抽了出来。

　　“德拉科马尔福！”

　　是哈利波特的声音吗？

　　他怎么敢说话？难道施咒的时候没考虑到之后要记得闭紧嘴巴？

　　“再帮我们一次吧……我知道你认出我了。我知道你有难处，我知道。邓布利多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的，他想拯救你的灵魂——马尔福！”

　　别拿邓布利多和我说话！德拉科有些被惹恼了，他鄙夷地看了一眼伟大巫师的黄金男孩——不，现在已经是黑魔王的囚徒了，转身离开。

　　自求多福吧，波特。我没有指认你，你还没有跪下来感谢我呢。

　　“杀戮和折磨还没有看够吗？你真的喜欢这样吗？你不喜欢！我告诉你，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出风头了，对不对？你再也不能打着你爸爸的名义招摇过市了……只要伏地魔存活一天。那不是你，德拉科。”

　　德拉科？意料之外地被叫到名字，他的脚步不由地停顿。

　　“我理解你，德拉科。我们虽然立场不同，但我从来没有真的的想要和你作对。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食死徒，你不是坏人，你是达力……你刚刚的做法让我想到了我表哥的一杯凉茶……抱歉，你好像不认识达力。我知道，在学校里，我是救世之星男孩，你是斯莱特林王子，但我不讨厌你，德拉科，我从来不讨厌你。”

　　“帮帮我们吧。你也不想让我们死掉，不是吗？不然你会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喊哈利波特。”绿眼睛里满是诚恳，德拉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目光偏向了别处。

　　“我从一年级开始就想和你做朋友，只不过被你那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吓跑了。”

　　“罗恩也是，我们本可以好好相处的。”

　　地牢昏暗的光线里，前途未卜的男孩垂下头。他的伙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闭嘴，波特。”一番沉默过后，德拉科轻声回答。

　　***

　　铁栏的另一边，马尔福的脸或明或暗。某个瞬间，哈利发誓他看到了上面浮现出一丝冲动，或者说是动摇？他几乎忍不住要摇罗恩的手臂，“你看，他果然不是那样的人！”

　　当然哈利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死死盯着马尔福的眼睛。

　　一切都与他巨大的期待无关。年轻的食死徒最终还是离开了。伴随着鞋子和地面发出的沉闷敲击声，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也一次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