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青青》晚风喜

73、伺候

　　听见龙椅上的人问起，章巧巧委屈极了，梨花带泪道：“奴婢只是说了句听从家中祖母叮嘱要好生伺候皇上，姐姐便嫉妒起来，让身边的婢女在门口抽奴婢的脸，奴婢……”章巧巧想说“没脸活下去了”，这寻死觅活的招数母亲常用，对父亲惯是好使的，可是进宫前的教导嬷嬷每每看到母亲如此行事便露出鄙夷神色，想来宫中贵人不喜，还是别乱用的好。
　　本来脸肿得难看不想让圣上看到，可是圣上听说她挨了打便传了她来养心殿，想来是见不得她委屈，圣上果然宠她，章青且等着挨罚吧。
　　“嫉妒？”晋傅听见这两个字勾了勾唇角，她要是长了那个心倒是好了。他抚上她的脸颊，轻揉着伤口，漫不经心道：“听闻你打了贵妃的婢女？”
　　这话问的章巧巧一愣，脸上的伤被揉的疼，不敢躲只能忍着。她有些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思，只能顺着答道：“是，陛下。那婢女甚是不懂规矩，奴婢…奴婢便轻轻给了她一巴掌。”这话倒是不假，章巧巧在承乾宫，尽管气急了，动手的时候也留了心思，卸了力打的，就想夺回些颜面，不敢太过招摇。
　　想到这儿，更加委屈道：“奴婢只是轻轻打了那婢女一下，贵妃娘娘便让她打回九十七下，”一下一下在心里数着，都不能哭出声，现在说起话来嘴角都疼，“谁想到贵妃娘娘出来后，先问那婢女疼不疼……欺负人。”本来是假哭，想惹得椅子上的人心疼，说完倒是哭的真情实意起来。
　　晋傅听完，手顿了顿，露出笑意，真是霸道，倒像灵溪公主一贯作风。他用手捏了捏章巧巧的脸问道：“疼吗？”
　　章巧巧看他笑，不明所以，更是委屈地点头，道：“贵妃娘娘教训人疼得很，请圣上为奴婢做主”
　　为她做主？晋傅用舌头顶了顶腮肉，他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不知找谁为自己做主。章青的巴掌打的疼不疼他当然知道，看着地上的人脸肿的跟馒头似的，想来她是真的动了火，又想起她昨日在案台上凄惨模样，喉咙感觉一紧，也不知道甜粥她喝没喝，晋傅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对着章巧巧说道：“让太医好好看，用最好的药，莫让脸上留了疤。”章巧巧还没缓过神，龙椅上的人便抬脚走了，只看到黄袍擦过手边，这……就算完了？
　　刚进承乾宫便看到宫女端着粥走了出来，那宫女看到皇上连忙下跪要请安，晋傅拦住人问道：“娘娘喝粥了吗？”
　　宫女低头答道：“用了，用了一点，娘娘说胃口不好，喝不下。”
　　晋傅点了点头让她退下了，能听话吃东西就好，胃口不好让太医慢慢调理便是。
　　刚要走过去看看她如何，便看到里面熄了灯，她身边的婢女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到他面前请了安，道：“娘娘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还请圣上体谅。”
　　早不睡晚不睡，他一来她就熄灯，这是给他吃闭门羹呢，晋傅倒也不急着进去，这回偏要让她自己出来迎他，他停下脚步对着知春道：“把脸抬起来。”
　　知春心一沉，慢慢抬起脸来，右侧露出红印，淡得看不出指痕。
　　晋傅挑眉轻笑：“就这么一下子，敢把朕刚封的贵人打成那般模样。”站在后面的顺子见圣上脸色逐渐阴沉，忙让人搬来椅子，晋傅坐下后，让人搬来廷仗，说要给不懂规矩的人一些教训。
　　知春一直低着头顺从，没出一声。
　　晋傅见屋里面没动静，便高声道：“不懂得如何伺候主子，今日便好好学学。”突然屋里面响起瓷器破碎的声音，仍未点灯。外面的人接着厉声道：“生死勿论，重重地打，给她长长记性。”
　　“是”侍卫们听了吩咐，举起板子。
　　“住手”房门被推开，章青只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来，侍卫们连忙低下头，向贵妃娘娘请安。
　　章青走过来看见椅子上的人玩味地看着她笑着，后悔出来的时候没带个瓷瓶扔他脸上。
　　晋傅看她穿的单薄，命人取来披风给她披上又装作不知地柔声训道：“不是歇下了吗，夜晚湿冷，出来做什么？冻着了又要冲朕发火。”侍卫们听见最后一句瞪大了眼睛，把头低的更深。
　　他为何不去戏班子唱大戏？章青心里恨得紧，拿话讽他：“出来学学如何伺候主子。”
　　晋傅听言笑出声，这是动气了，把她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侧脸，低声在她耳旁道：“不必学，朕来伺候青青就是，青青喜欢……嗯？是不是？”后面的话不堪入耳，温热的气息划过耳朵，抹上一株粉红色。
　　无耻！章青自小学的礼教，从未听过这么多下流的话，反手推开了他，走进屋子。
　　没关门？学乖了。晋傅满意地跟着走了进去。顺子看见屋里亮起灯，忙把院子里的人都赶走了，自己守在门外。
　　“不是都让人打回来了，还生气呢？”晋傅看她只给她自己倒了杯茶，便伸手拦下，“你没吃什么东西，喝茶伤胃。”拿过她手里的茶，自顾自饮下。
　　章青吐了口气，平静道：“心疼了？你心疼就去看她，作甚来这儿打我的人喝我的茶？”
　　晋傅嘴角忍不住勾起，看向她问道：“醋了？”霍珍有一句话说的真没错，章青打了人晋傅心疼的是她手疼。
　　章青实在是乏了，懒得理他，只想撵人，“陛下公事繁多，臣妾就不留陛下了。”
　　晋傅看她身子受不住了，走过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把她鞋脱下。“时候不早了，歇息吧。”说着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的确不用她伺候。
　　章青闭着眼说道：“离我远些。”
　　晋傅笑着躺下，一只胳膊枕在头下支起身子问她：“多远？”可惜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月光透过月影纱，照在她白嫩的身子上，一道道，与上面的斑驳交相辉映，雪团子上尽是烫过的伤印，想起昨日上面肆意流淌的白色凝脂，还有她的娇滴滴的声声“饶我”，身上某处仿佛燃起了火，拉过她的手，轻轻哄了起来，秋雨淅淅沥沥落下，惹人恼，让人怜。
　　过了许久，只听一声长叹，晋傅将人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她若是能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作者有话说

　　章青半夜睡醒：不是，他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