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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只能打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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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所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府里,主子与谁比试,是看中他的武艺,想要指点一二,这样求之不得的机会,阿焱竟然干脆地推掉了。
齐文嘲笑道:“阿焱是个胆小鬼,阿焱是个大孬种。”
他想要这个方法激怒阿焱,逼她应战,然后,让主子替自己好好教训教训她。
然而,阿焱完全不吃这一套,“说了不比就不比,我可不像你脑袋空空,明知不可为,还要显摆自己的能耐。”
齐文满脸涨得红紫:“你!”
阿焱没去搭理暴怒的齐文,白果他们早已把他擒住了,也蹦哒不出什么幺蛾子。
她转过脸来看着祁夜,用手推开横在自己面前的大刀:“举了那么久,你不累吗?赶紧放下收拾收拾吃饭去吧!我是不会和你比试的。”
那架势,像足了世外高人面对登山挑战的人,嫌对手武功低,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祁夜没有撤刀,仍旧稳稳地拿着:“比不比试由不得你。”
说罢,转刀横扫,阿焱身体后弯,刀锋斩断春日暖意,冷峻地扫过阿焱鼻尖。
趁着祁夜收刀再出刀的档口,阿焱往后连跳了三步才稳下来,心里“突突”直跳,摆手道:“哪有你这样突然袭击的,我可没有应战,这是君子所为嘛!”
“你整日口口声声喊我狗官,我便做些小人行径,如你所愿。”
说罢,祁夜一个大跨步向前,跳到空中,带着最后的回旋发力,大刀朝阿焱斜劈过来:
“好好学着。”这话是对齐文说的。
这次比试俨然成了祁夜的教学示范课。
阿焱紧紧地握了握手里的弯刀。
祁夜这一刀与齐文的刀法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祁夜惯会借力用力,他利用身体旋转增加了大刀的力道,反而自己没有耗费多少力气。
如此笨重的刀,拿在祁夜手上,比自己的弯刀好像重不了多少,但砍在对方身上,力道却增加了两倍。
阿焱没有退,她以弯刀刀刃正面碰上了祁夜砍来的大刀。两刀相撞,发出“哐当”的金属撞击声。
只那一呼之间,阿焱仔细观察着弯刀被劈砍的刀刃处,未有半分损伤,反而那把大刀出现了微微裂痕。
“专心!”祁夜喝道,大刀抬起,再次朝阿焱砍去。
阿焱即刻朝后退去,双脚摩擦泥土激起一层沙土。
沙土模糊了视线,祁夜收势收刀,侧耳听风。
突然,几道细密的疾风划破沙尘,向祁夜刺来。大刀太过笨重,挥刀挡开速度不够,好在刀身够宽大,他将刀挡在身前,“哐啷,哐啷”,发出四五声清脆、密集却细小的碰撞声。
沙土渐渐消散,露出阿焱笑得幸灾乐祸的圆脸,她指着祁夜道:“射中了!”
“奸邪小人,比试竟然一而再,再而三使用暗器。主子,教训他!”齐文又被撩起火,嚷道。
阿焱:“只要能打赢就行呗,你也说了,赢的说了算。你管我怎么赢。”
祁夜拔掉插在胳膊上的一根极其细小的银针,端详着:
“就是这个,划伤了齐文?”
阿焱道:“是的。现在又刺伤了你,不过好在我没有啐毒。怎么,想报仇吗?”
“仇倒是谈不上。”祁夜扔掉银针,打量着阿焱手里拿的那把弯刀,他只想试出这把弯刀还藏着多少机关。
祁夜还有自己的心思:平乐以前提过想要一把小巧的刀防身,他打造了上千把都不满意。这把弯刀大小适合姑娘用,如若机关精巧,对武艺要求不高,倒是十分合适。
想罢,祁夜提刀再次砍去,这次,他使出了七分力。
祁夜的力道极大,速度也不受影响,阿焱虽然可以勉强看清对方出招,但是经常反应不过来,只能用弯刀硬挡下。
劈砍中,祁夜仔细观察着弯刀刀刃,被大刀全力劈斩仍然完好无损。
在第八十一次劈砍中,只听一声巨大的声响,祁夜手中的大刀断了,大刀飞向远处,插入土里。
大刀断裂,祁夜的攻击终于停下来了。
在这一点空隙里,阿焱用胳膊抱着弯刀,疯狂地甩着被震得又麻又疼的双手:“现在你的刀断了,我可以去吃饭了吧!”
齐文的刀虽然不错,但相较于这把弯刀的硬度还是差很多,她跟铁匠大哥一起混了那么久,自然是要磨着铁匠大哥打最好的刀了。
况且,刚刚祁夜每次砍过来时,阿焱都微微侧了侧刀身,这就导致了,弯刀被砍了不同的地方,而大刀,几乎每次都砍在了刚才裂缝的地方。
不断才怪。
齐文哭喊着:“我的刀。”
阿焱斜眼鄙夷:“别哭的像死了儿子似的,恶不恶心。”
“你懂什么!”齐文更委屈了,“这可是主子亲自打好送给我的。”
阿焱听着他的哭诉只好默默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朝祁夜道:“你不去安慰安慰他嘛?他心爱的刀被砍断了。”
祁夜扔掉大刀,没有给阿焱过多的时间休息,赤手空拳朝阿焱攻过来,“再来!”
阿焱慌忙去抓弯刀,心里纳闷:见过他几次比试,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今天这是咋了?这么穷追不舍?!难不成输给我觉得丢人,必须赢了才罢手!
唉,爱面子的男人!
为了吃饭,就成全你吧!
想罢,她把弯刀一扔,“哎呀”一声坐到地上,束手就擒:“我输了。”
祁夜正在出招,没想到阿焱突然间滚到地上,速度之快,他始料未及,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碰倒阿焱,和她一同滚下了比试台。
他的心又莫名地“突突”了两下。
滚了几圈停下后,阿焱趴在祁夜身上,头有点晕,抬头看见祁夜满脸通红:“你脸怎么了?这么红!是不是磕哪了?”
祁夜的脸沉沉,却透不出半分:“没有。”
“可是你的脸~”阿焱伸手戳戳祁夜的脸。
祁夜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从我身上下来。”
阿焱这才发现刚才跌下比试台的时候没有感到疼,是因为祁夜垫在自己下面了。
她麻溜地站起来,“好了,这下比试真的结束了,咱俩都掉下比试台了。”
祁夜也站了起来,拍打了身上的泥土:“再跟我比一场。”
“你到底想做什么?”阿焱不解道,他看见祁夜正巧看了眼弯刀,她才明白过来:“如果是看中我这把弯刀,我送给你就是了,不用比了。”
说罢,把这把弯刀扔给祁夜。
祁夜又扔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
“一把刀而已,没那么严重。”阿焱道,“算我输掉比试送给你的。”
红润退去,祁夜脸色一沉:“弯刀你留着,明日找我把弯刀的图稿画出来。既然比试输了,总要有惩罚。以后,这个府里,除了我之外,不准打劫任何人。把钱袋还给齐文。”
“那我就打劫你。”
“尽管来。”祁夜道,眼角瞥见阿焱露在外面的玉佩,眨眼之间,玉佩已到祁夜手上,
“既然要打劫,总要有点彩头。”
“我的玉佩。”阿焱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把玉佩抢回来,被祁夜轻松躲开。
这一幕落在祁夜眼里,倒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祁夜见过平乐和大皇子这么玩耍过,自己曾经十分羡慕,也希望有一日能感受这一份快乐。
鬼使神差地,祁夜就这样和阿焱玩了起来。祁夜把玉佩拿到左边,阿焱扑过来,祁夜右脚轻轻一转,身体连带玉佩轻松躲过阿焱的抢夺。
来来回回几次,方圆之间,阿焱愣是没有碰到玉佩一下。
阿焱甚至用上了轻功,脚下的速度变快了,每次当她要抓住玉佩的时候,玉佩一下子又从自己面前溜走了。
白果站在旁边都看呆了,他不敢相信主子突然间哪来的兴致,耐心地在逗一只野猫,甚至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
自从平乐郡主失踪后,主子何曾笑过。
肯定是我看错了。白果使劲眨了眨眼睛,看到祁夜又恢复了往日的郁郁寡欢,白果才长吁了口气:“我果然是看错了。”
齐文也凑过来:“主子这是要玩死阿焱嘛!”
“你懂什么!”白果白了眼齐文,突然觉得阿焱骂他无脑太过贴切,“主子这是想磨练阿焱,你也要努力,不然下一个被推荐去战场的就是阿焱了。”
齐文顿时有了危机感,立马跑去旁边抓举石臼,其他人以为齐文和白果低语了一阵,是白果让他们继续训练,也陆陆续续练起来。
和阿焱玩了没一会,祁夜就意识到这个人是阿焱,不是平乐。
他把玉佩高高举过头顶,一手按住不安分地蹦哒的阿焱的头。
阿焱最有优势的轻功因为按头一点都施展不出来。她用手打用脚踢都碰不到祁夜半分。
“胳膊长了不起嘛!”阿焱道,“狗官,还我玉佩,否则,我诅咒你,你的心上人再也不理你。”
听到这话,祁夜脸色阴沉:“找我比试,次数不限,什么时候不用机关可以打赢我,玉佩和身世线索都给你。”
阿焱气鼓鼓道:“我还要出府。”
“也可。”祁夜表情严肃地应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