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血红泼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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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冲进了换衣间。
罗不凡最先穿过的几件衣服，选好的、没选好的都已经用袋子包起来了，为了保证衣服的挺拔，妥善地挂在衣架上。
然而现在，装衣服的白色布袋不知道被谁剖腹扯开，和着里面的衣服，一起被随便地扔在了地上。
地上，浇满了鲜红的墨水，像是刚刚玩弄完猎物的猛兽，到处乱蹦的血爪时，留下的痕迹。
罗不凡站在门框里，静静地看着眼前像“凶杀案现场”一样的换衣间，一言不发。
经纪人瑶瑶从后面挤开他，也进到屋里。
“卧槽！这怎么回事啊？不是有人看着吗？？看门的人是谁？”
经纪人瑶瑶喊。
“瑶瑶姐，看门的那个家伙被人锁在卫生间了，我们去找的时候，刚把他放出来。”小助理道。
经纪人瑶瑶看了一眼四周，指了指房间的一角，道：“有摄像头，叫人去查了没？”
小助理：“姐，我来找你的时候，就叫柳花姐去监控室找录像了，现在应该调出来了。”
经纪人瑶瑶：“这里一共有几个门？那人还能逮到吗？”
小助理摇摇头，他也不能确认。
“操了！”
好好的一桩事，突然被搅和成这样，经纪人瑶瑶就知道，再好的事情也不可能从头顺利到尾。
老天爷不整点幺蛾子，折磨一下人，就难受。
所有人的手机响了。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是柳花发来的监控录像片段。
录像中，一个装备齐全的家伙悄咪咪地挤开了换衣间的门，手上还拎着一只水桶，水桶中装满了水，他把水桶放在地上，从卫衣口袋中抹出一罐浓缩红墨水。
男人沿着水面绕着圈儿，把浓缩红墨水慢条斯理地倒进水桶中。
接着，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抬起裹得严严实实的脸，四处打量着，最后定在他们现在正在观看的摄像头上。
男人根本不怕被人拍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还特别调皮地朝摄像头起了个耶。
接着，男人摇头晃脑地用一只手提起水桶，另一只手扶住水桶底，呼啦几下，把里面红色的水扬在了挂在衣架的衣服上。
男人大概觉得这场面还不够成熟，又盘了盘挂衣服的架子，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小刀，在罩在衣服上的白布上划开一个小眼儿，用手指勾住，往下用力一扯，扯出一道道大口。
他把剩下的水倒在了地上，又把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件扔在了水泊上。
最后，他向监控摄像头行了个礼，扬长而去。
经纪人瑶瑶往前莽了莽，简直想直接冲进录像里，当场逮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被站在她旁边的小助理一把拉住了。
小助理：“瑶瑶姐，冷静啊，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经纪人瑶瑶一脸气急地等着他：“不是冲动的时候？！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该冲动？！明明是这么好的机遇怎么总有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出现？？”
小助理没有说话，他并不是什么胆子大到敢和老板直言不讳的人。
经纪人瑶瑶也非常地清楚这一点：“还有，是谁教你的这些话，我看你平时也不是什么能耐得住性子的货色啊？”
小助理飞快地低下头，小声道：“是柳花姐姐这么告诉我的，我听来觉得很有道理，就听了。”
经纪人瑶瑶恨其不争地点点头，懒得搭理他了。
她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件事，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计划的？”
小助理：“谁？”
经纪人瑶瑶：“就是秦家那位公子呗？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而且家境殷实，丝毫不计较后果。”
经纪人瑶瑶：“他新剧播出一个月不到，全网总热度还没过千万，就被罗不凡的几个自来水剪辑，搞得自己在热搜榜上库库砸银子，都扑腾不上去。”
“又加上我们对于这件事一直是一副随缘造化的态度，那容易肝火旺的公子哥肯定坐不住了。”
越说越来气，经纪人瑶瑶气得直跺脚：“但是，但是，他妈的，他也不能雇人往拍杂志的衣服上泼墨水啊？他家境殷实不错，如果这件事落在他头上，那就是小事一桩，挥挥小手就能解决。”
“但是，我们不一样啊？小公司加小糊咖，怎么能经得起这种折腾，全公司的流动资金都不够给甲方赔的！”
小助理眨眨眼睛，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现在能发生这事，也是始料未及的……”
经纪人瑶瑶瞥了小助理一眼，心想，当时就不应该把他交给柳花那个“机器人”带，搞得现在能和她一起，在精神层面同仇敌忾的人都没有了。
“哎呀——我真是服了！！怎么总能遇到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狗腿子事呢！！”
经纪人瑶瑶用力地叹了一口气，蹲在地上，抬起下巴，对一直不声不响的罗不凡道：“凡老师，你怎么从开始到现在一声也不吭啊？不会被吓傻了吧？不像你啊？有什么没看法没？”
经纪人瑶瑶悲观地又道：“我看我们就是他妈的命里缺红啊，一有点可能红的苗头，就总是会被一巴掌拍灭。”
经纪人瑶瑶现在只能靠疯狂组织语言，来按耐住内心噼里啪啦无处释放的愤怒“哎，对了，罗不凡，国内哪个寺庙祈福有用啊？”
经纪人瑶瑶：“我怀疑我们几个人都有邪祟缠身，需要上上香，找个大师给看看，整点什么化邪的物件儿，大概能有用。”
“罗不凡！”
经纪人瑶瑶最后喊了一声，马上就要上脚踹了，这家伙沉默的时候就是突然雪花屏的老式电视机，必须得敲打敲打才好使。
“哼……”
罗不凡回过神，突然冷笑一声。
经纪人瑶瑶还以为罗不凡实在笑话自己，说话的一脚刚要言而有信地踹过去。
罗不凡开始说话了。
他先是小声接上了，经纪人瑶瑶刚才问的问题。
罗不凡：“上香的话，蒲钰那边就可以，他小时候，查阿姨带他去道馆里祈福，有个老道士觉得他有道缘，给了他一串朱砂串，没给我，我馋得嗷嗷叫了一路。”
罗不凡说的叽里咕噜，含在嗓子眼里似的，经纪人瑶瑶一句都没有听清。
经纪人瑶瑶：“啊？”
罗不凡猛的抬起头，挂起平时“犯病”的时候才会露出的夸张微笑，和经纪人瑶瑶注视。
经纪人瑶瑶：“看我干什么？刚才问你到底该怎么办呢？”
罗不凡像个没事人似的道：“什么怎么办？有问题吗？”
经纪人瑶瑶觉得自己竟然没疯，罗不凡应该是真的疯了。
她指了指地上那些血一样的残骸，道：“这些啊，几件白色的衣服都染上红墨水了，杂志怎么拍？怎么和MOON那边交代？活还干不干了？”
“干，为什么不干？”
罗不凡走过去，现在一片“血污”一种，四周铺满了残肢断腿一样的血红衣物，他就像是唯一生还的幸运儿，既幸运，又悲惨。
经纪人瑶瑶莫名被罗不凡这种冷寂到死感的狗样子感染了，也不愤怒了，也不痛苦了，内心变得寂静无波。
经纪人瑶瑶：“怎么干？你的思路是什么？”
罗不凡歪歪脑袋。笑笑：“其实呢，我觉得这位凶手，人挺好的？”
经纪人瑶瑶：“你二百五吧，被害了还替人数钱？”
罗不凡摇摇头，道：“你们看啊，他来的时候都带刀子了，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衣服都划成残废呢？为什么只是泼上了红墨水，而且泼完了之后，才想起来划开上面的罩袋呢？明明直接划碎，这样才更彻底不是吗？”
经纪人瑶瑶：“这有什么区别？他无论怎么搞，小搞还是大搞，他都没什么妨碍，痛苦只有我们承受，甲方那边有什么要追责下来，我们就是第一个顶包的，他们管这是不是不可控的突发事件，他们资本家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经纪人瑶瑶：“我看这个杂志，我们只能鸽了，趁着在网络上热度还没消，赶紧找几个其他的赚钱营生，堵上这个陪给这个甲方的亏空，绕道走吧。”
“不行。”罗不凡依旧特别笃定：“他没有划碎我们的衣服，肯定就是希望我们把杂志拍下来。”
经纪人瑶瑶：“那几个MOON来的化妆师看到衣服被糟践这个样子，肯定连夜跑回老家，和他们老板告状去了，到时候，别说叫我们去拍杂志了，肯定直接来法院传票，让我们赶紧赔钱了。”
罗不凡：“拍杂志之前，必须想办法拖住他们。”
经纪人瑶瑶：“然后呢，给你做妆造的时候，你总要穿着衣服化吧？”
罗不凡眯起眼睛，想到一个人：“打个电话，让张一室赶紧过来。”
经纪人瑶瑶看了小助理一眼，示意他按照罗不凡说的来。
罗不凡想着经纪人瑶瑶说的“痛苦只有他们承受”的话，兴奋地道：“有时候，突然降临的痛苦，不见得是绊脚石……”
罗不凡看向自己的经纪人，目光炯炯：“只要我想，什么都能变成机遇。”
“信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