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没脑子

2、顾盼秦欢

　　他从身后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书来。
　　“考研提纲?你准备考研?”
　　她推下眼镜,“去年不小心错过，今年继续。”
　　他点头，放下书来，“你准备考哪。”
　　“A大。”
　　他笑了笑，“搞不好咱们还能成校友。”
　　秦欢还是有些吃惊，果然学霸是堆出来的。不过想到当时他的成绩能考上A大想是花了很多时间，难怪高三那年他淡出了同学们的视线。
　　“你准备考什么专业。”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关心了起来，将政治卷子摆在一旁，“数学方面，我想当老师。”
　　他慢慢的瞳孔扩大，回过神来，恢复了原样，点头对她说，“你好好复习吧。”
　　她敷衍的应了下。
　　秦欢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从梦里惊醒，看着屋里的一切，有些不真实。好久没做梦，她发愣，回忆着刚刚做了什么梦，她记不起来了。秦欢掀开被子，光脚跑到衣橱那拉开下面抽屉。
　　轻轻地抚摸盒子，靠着橱门坐了下来，将里面照片拿出，一张一张地看着。
　　她周围布满了雾，轻轻拨开，又回到高一那年。
　　同学们嘻嘻哈哈的手牵着手，她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这时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人群里面传了过来，“秦欢，快过来。”
　　有人就高声道：“我们人刚刚好，让她下一局吧。”
　　她身边的几人附和着。
　　“为什么下一局，多一个人还玩不了吗?”她顿了顿，看向对面一脸不自在的赵彤，“老师说按学号的吧，秦欢学号不前也不后，怎么还排除到外面了。”
　　对面几人眼神闪烁着，没有再像刚刚那般不让她加入，“一起玩就是嘛。又没说不带她。”
　　秦欢错愕的看着顾盼朝自己走过来，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温软，她瞳孔一缩，没有拒绝，还没回过神时，已经被她拉到人群中。
　　那是什么游戏来着，丢手绢?还是其他的什么?秦欢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个占了名次的家伙一直瞪着她们俩。想是顾盼看到了那人的幼稚样，说了句“无趣”，没有问秦欢，拉着她就退到圈外。
　　大家开始劝道:“一个游戏而已。”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们好假。
　　“反正都是多一个人，接下来你们随意。”
　　秦欢垂眉，望着牵着自己的那只修长白皙的手，静静的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欢?我们走。”
　　“嗯。”
　　体育课有45分钟，她们在看台上呆了大半节课，聊着聊那，聊的是她，听的是秦欢。
　　老师的口哨声吹了几次，她们才依依不舍的归队。
　　解散队伍时，赵彤红着眼，她身边的伙伴一路上安慰她。
　　秦欢看着一旁的她，疑惑的问道:“你不跟她们走了吗?”指了指前方那两个女生。
　　“咦，你还关注这些。”她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眼睛闪瞪瞪的。
　　秦欢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了红晕。
　　“放心好了，我跟她们讲过了，再说三人在一起必出问题。”她一脸感慨的样子。
　　她不懂，因为自己一直是一个人，秦欢应和着她点头。
　　快乐的日子总是飞快流逝。
　　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时，一个是正面教材，一个是反面代表。
　　秦欢倒是没觉得什么，不过总有一些无聊透顶的人喜欢搞事情。
　　“你考了多少分啊，竟被老师那样说。”一听到下课铃声，赵彤飞快的凑过来。
　　“不关你的事。”
　　她还不死心，一脸同情的看向秦欢，“下周家长会你怎么办?”
　　秦欢将书收抽屉，冷冷说道:“怎么，你有好办法。”
　　赵彤没有得到自己要的，还是不放弃，“我又不是无父无母。”她靠着身后的桌子，拖着音朝秦欢那瞟着。
　　赵彤从小就跟秦欢在一个班，自然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可以说她对自己老娘都没有秦欢这么上心。
　　秦欢将下一节课的书放在桌面上，没有理会她。
　　顾盼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盯着赵彤，“嘴巴那么脏，要不要我带你去厕所洗洗。”
　　赵彤有些不自在，从一旁侧着身子离开靠桌，然后直起身子指着她，“你。”还未等说什么，她身后的那些姐妹拽着她的袖子，她顺着那姐妹指的地方看过去，已经围了许多人，硬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我也没有人来开家长会，你要不要帮我出个注意。”
　　她哆嗦了一下，“我不跟你计较。”说完回到了座位上。
　　“怎么，你们要帮我想办法?”
　　一旁还准备看戏的同学，像麻雀一般迅速散开，有些因为撤里太快，还碰撞在一块了。
　　“秦欢我们去买早饭去。”
　　秦欢应了声。
　　自己一有问题她总是站在自己的前面，她就像是太阳，有时秦欢不得不用手遮住，才能与她站在一起。
　　最近班上的同学们都开玩笑说顾盼男友力爆表。
　　顾盼思索了一下，然后回了他们一句。
　　那得看谁。
　　大家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有些女同学都羡慕死秦欢了。
　　又是一节体育课，秦欢喜欢体育课。
　　这次的游戏名她记住了，只因......
　　学号的关系，两人并未站在一起。
　　顾盼此时满脸通红追着前一个人。
　　秦欢望着她。她追了好几个人，很明显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顾盼缓慢的走动着。好在同学留情，放过了她，让她去贴人。
　　四五十个人绕了一大圈子，没有力气的她正巧在自己对面，秦欢都没有想到她会贴自己这边。
　　走了半圈她贴在李似的身后，到秦欢跑了，这还是大家头一次知道秦欢居然还有跑步特长，那男同学可不像对顾盼那样对秦欢，明明还有两步的距离，以为要追到了，谁想到越差越大，秦欢硬是将那人甩了小半圈。
　　看着男同学追着李似，两人站在一旁自成一小世界，沉浸她们的话题中。
　　偏偏有笨蛋同学的存在，硬是看不出人家的态度。
　　一贴，顾盼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抓了。
　　也不知道紧接贴那个笨蛋同学的同学有什么心思。
　　同学们变成的背景，顾盼走一步，秦欢那就一步一停。
　　“你们这是搞什么呢。”
　　顾盼看来一眼那人，贴在他身后。
　　谁是那人还没跑，就被秦欢揪住了。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又站在一起了。
　　同学们这下明白了，自然有些搞事情的要不如她们的意。他们这下彻底沦为背景墙，渐渐地有人坐了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她们两个很有默契，一个在前面的走，一个在后面一步一停。
　　“你们这是散步上了?”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顾盼眯着眼看向那人。
　　那人心颤了一下，摸了摸自己鼻子。
　　家长会之后，秦欢感觉顾盼有些变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这些天，一放学总有一批男生跑到自己班门口堵着，要是仔细点看，还会发现有一个女生。
　　大家都以为是顾盼的追求者，毕竟顾盼妥妥的校花级，品性好，学习更不用讲，次次年级第一，老师都丝毫不担心，年纪老二被远甩几十分。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包括秦欢，他们都以为那些的人坚持不了多久。
　　一个周末，奶奶生病住院，秦欢将家里收拾好，已经是大晚上了，她提着一袋换洗的衣服。
　　她住的地方虽然偏，但是离学校很近，学校过去点就是医院。路上间隔几米才出现一个路灯，路灯还躺在大树的怀里，没有多大用处，甚至有些照出来暖光的同时泛着绿。一枚树叶突然落了下来，砸在自己的头上，说实在的，她还是有些怕的，她加快了脚步，突然身后响起汽车鸣笛声，她停了下来，让轿车先过去。
　　轿车没有动，反而是推开了车门。
　　“秦欢，快上来。”
　　秦欢以为自己听错，直到再次传来她的声音。
　　车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以为在医院看错了呢。”
　　“在医院?你生病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当时的紧张。
　　“没有，就是去做个体检，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就跑到你家去找，结果家里面没人，我正好碰上了楼下的李奶奶，她告诉我说奶奶生病了，幸亏在这个路上跟你遇见了。”说完，她松了一口气。
　　夜色中，一双黑眸不停的闪烁着。
　　秦欢皱起眉头，“你们有完没完，天天堵在这里想干什么。”
　　顾盼吃惊的看向秦欢，将她拉了回来，摇着头。
　　在秦欢的眼里，顾盼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耐这个词。她有些郁闷，扫视那几个人，不知道顾盼喜欢的是哪个。
　　一日，她和顾盼在食堂里打饭菜，一个人影晃过，只听见“啪”的一声，秦欢看到顾盼手里的铁盘子掉在地上，饭菜撒落了一地。
　　秦欢看到那人了，正准备揪出他来，谁想到刚跨一步，顾盼就扯住她，轻声的说着，“不打紧，你去帮我重新打份，就坐那边，我好找。”她向那一排空位指。
　　秦欢不依，迟迟不肯离开。
　　顾盼道:“你不占位置，不打饭的话，难道要和我一起蹲在墙角吃着同一份饭?你饭量小，我可不够。”
　　顾盼推了推她。
　　她想了想，朝那个座位走去，顺便绕道食堂打扫卫生的阿姨那边，指了指地方，说那边饭菜被人撞撒了。
　　那里已经有围观的人，隐隐约约还有争吵的声音。秦欢沉下气来，等着顾盼回来。她是不知等待的那段时间，姿势是多么的不雅。屁股一半凳子上一半空中。
　　“暮朝。”
　　人群中突然传来两个字，秦欢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
　　放假前，顾盼约自己出来玩一波，她们去了一个四季常春的地方。到了最后一天，两人瘫在草坪上，顾盼将手搭在自己手上，她仰望夜空，闪闪烁烁的繁星就似定格在这一瞬间，秦欢的心跳加重，一直听见“砰砰砰”的声音。
　　“秦欢，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秦欢说不知道。
　　她轻笑了声，接着说道:“我想当老师。”
　　秦欢盯着她的侧颜，“老师?我记得你想进A大。”
　　那一刻，秦欢觉得她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她说：“我的母亲曾是那的学生。”
　　这次她第一次与自己谈起家事。自己也未曾对她说，那时她们俩达成了一种你不说我也不问的共识。
　　“可惜我的成绩太差了。”像她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居然也会思考这些来。
　　“你也知道啊，所以你要不要为了我拼一拼。”
　　秦欢沉默不语。
　　顾盼眼珠转着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实在不行的话，我就降低档次勉强跟你在一起吧。”
　　顾盼真的不情愿吗?这难说。
　　秦欢如吃了糖般，从嘴入口一路到心底，齁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