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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重生虐渣记 ...

  •   是夜,漆黑一片,廊下都亮起了灯,蕊儿抱着一套男装悄悄摸摸的进了王宝钏的闺房,王宝钏立刻就要抢过来,蕊儿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小姐,真的要这样做吗?深夜出府,老爷已经是不许了,你还要去那种地方!”

      “要去,当然要去了!事关整个大季朝国运根本,很重要的!快点拿过来!”

      王宝钏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男装,戴上了帽子,拿了一把折扇,头发一甩,折扇一挥,美滋滋的给蕊儿展示,“怎么样?嘻嘻嘻……我说可以的吧,爹爹就算是站在我面前,他也看不出来”

      “哇!小姐……”蕊儿捧着脸连声惊叹,“太俊了,你要真是个男子,蕊儿就嫁给你,就算是当个妾也心甘情愿”

      瞧她这没出息的样子,王宝钏拿折扇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傻蕊儿,没出息!本公子若是要娶你啊,那必然是正房嫡妻,做什么妾啊?宁为低门妻,不做高门妾,听懂了吗?时间不早了,我就从小三子挖的那个狗洞里爬出去,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我睡了,嗯?”

      夜幕刚下,京城大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暖风吹得四处都是各种花的香。

      早几年还在闺阁之中的时候,王宝钏就听说过红袖招这处地方,这里是京城最大的伶人馆。

      但别说她一个女儿家了,就算是王孙公子们,只要是家风略微严谨些的,出入这种地方说出去都是不体面的,因而她向来都是有心无胆,连提都不敢和爹爹提起。

      还未跨进门槛,就听见了一阵清雅的琴声,这声音,恍若天籁,素雅澄净。

      她寻声而去,见红袖招的台上坐着一位俊秀的公子,

      白衣三尺,长发如瀑,头上只别了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十指青葱,一泄如注。

      下面站了很多看客,但却都是在静听琴音,无一人喧哗议论。

      店里的小二见来了新客,连忙出迎,“这位客官,第一次来吧,您这边请”

      王宝钏寻了处角落坐了下来,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台上抚琴的这位公子,细细的聆听着。

      这一曲终了,看客们掌声雷动,四散而去,抚琴的公子旁边立着的小童也收拾着准备走了。

      王宝钏这才回过神来,找小二说话,“来一壶清茶就好,哎!向你打听个人啊,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叫傅容清的,我可是慕名而来,叫他来演奏一曲”

      “啊?”小二哥面露难色,连连摆手,“这位公子,这个忙我可帮不了您,方才在上面抚琴的那位就是您要找的容清公子了,但是……但是容清公子是教坊司的人,在我们这儿也是每月来一次,从来不见外客的,听说啊……”小二哥特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她,“他在上面可是有人的!”

      “他就是傅容清啊?”王宝钏又回过头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

      三尺白衣,眉眼温润,气质清雅,一举一动都显露着优雅的贵气,恍若生长在天上之巅的雪莲。

      难怪二殿下连储君也不做,江山不要,有点眼光啊。

      唉……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男人生得好看了也是一样。

      王宝钏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你去帮我传个话,就说我要见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小二哥收下了银锭子,喜笑颜开的去了。

      他跑上去同傅容清说了几句,傅容清回头往王宝钏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很快,小二哥就回来了,“恭喜公子了,容清公子请您楼上坐,您可是他第一位相见的看客呢”

      楼上开了个雅间,王宝钏在小二哥的指引下进来,见这位绝世公子正坐在桌前倒茶。

      她先行了个男子拱手礼,“傅公子好,久闻大名了,此次唐突,实在是有非常要紧的事”

      傅容清回头,见她着憨态可掬的模样,轻轻的笑了笑,“王三小姐,多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得清丽可人了,扮成这副模样到这儿来,不知老相爷可否知道啊?”

      “你认识我?”王宝钏惊讶的问道。

      他笑得更加清澈了,“多年前,在春耕礼上,还得多谢王三小姐仗义出手,让在下免受于登徒子的调戏呢,这于王三小姐来讲可能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事,但于在下,没齿难忘,怎么敢忘记呢”

      春耕礼,登徒子?是二殿下?难道……

      王宝钏仔仔细细的瞧了他一眼,“你是……你是哪个漂亮姐姐?”

      傅容清笑着饮了杯茶水,“正是”

      我的天……原来,原来在多年前的春耕礼上,二殿下要瞧的美人就是他啊,可是他……

      他不是个漂亮姐姐吗?那时候我还亲眼所见,生得倾国倾城,怎么变成男人了,真的是暴殄天物。

      等等,等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我为什么会忘了他呢?

      我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我也想同这位漂亮姐姐成为闺中密友来着,后来听爹爹说,他爹傅铭被陛下任命为两江提督,总理修建河堤的大事,然后因为贪污修建河堤的官银被抄了家。

      再后来,因为我恋爱脑,一直想着找天公引路的情郎,便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傅容清将杯子往她面前移了移,“王三小姐,不是找我有事吗?坐下慢慢说”

      “哦哦……”王宝钏回过神来,坐下来喝了杯茶,“是这样的啊,我听我二姐夫说,你同二殿下,现在来往甚密,就是那种……非常密切的关系……”

      王宝钏一个闺阁姑娘家,这档子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明说。

      但傅容清还是微微的笑着,耸了耸肩膀,“我傅家飞来横祸,家道中落,我便被充入了教坊司,成为了官伶,多出入官宦府邸,抚琴娱人,幸得二殿下垂帘,若不然,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

      王宝钏哽咽了一下,红着脸问了他一句,“那你……对二殿下,可……倾心?”

      她是思量了好久,才思量出这个得体的词。

      提到这个,傅容清垂了垂眼眸,“戴罪之身,已入贱籍,王孙公子,何能高攀?”

      无端说起人家的伤心事,王宝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宽慰了他一句,“你别这么说嘛,当年你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也是被牵连的,来日一定会有出去的机会的”

      “我是官伶,没有刑部的文书,谁也出不去”

      相比于王宝钏的抱歉,傅容清倒是从容得多,他笑了笑,又饮了一杯茶水,继续问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王三小姐不会专程来打听二殿下的闲话的吧?又或者是和二殿下好事将近,来探口风的啊?”

      “谁与他好事将近了,一个登徒子我才看不上呢!”王宝钏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与他关系这么亲近,此事由你来相劝,肯定更为稳妥些,二殿下可曾与你说过,陛下已有意立他为储?”

      傅容清立刻沉下了脸,“王三小姐,慎言”

      “此事即便还没有明确的旨意,但实在也不难猜,当今陛下,膝下就只有二殿下一位皇子了,他又是陛下亲手带大的,秉性纯良,德行良正,陛下立他为储,实在无可厚非,可是,你可知道,二殿下他拒绝了,他说他平生只钟情于江湖,并不想坐什么庙堂,所以,我想让你劝劝他”

      傅容清沉了沉眉眼,“二殿下贵为皇子,我一介官伶,如何劝得?”

      “他最听你的话了,小时候就听你的话,即便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也请你一定要试一试,因为此事实在是关系重大,我大季朝江山社稷,全都系于他一念之间,二殿下已经同陛下承诺,要去寻找遗落在民间的大殿下,若能找回,便直接将大殿下立为储君,可是那个大殿下实在不是什么良人”

      “你怎么知道大殿下不是什么良人?难不成你认识啊?”

      “此事说来话长,我实在没有办法和你细细解释,总之,不管二殿下他听不听劝,也请你务必要试一试,身为皇族,理应天下为先,私人为后,实在不行,在皇室里寻一个德行良正的宗室子为储,也比给那个什么大殿下强”

      傅容清身边的小童忽然敲了敲门,“公子,御史中丞苏龙苏大人求见”

      什么?御史中丞苏龙?大姐夫?完了完了,要是被大姐夫发现了我在这儿,回去告诉爹就全完了!

      王宝钏立刻站了起来,着急忙慌的拿起自己的折扇道了个别,“傅公子,话我说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大姐夫我来过这儿啊……”

      她匆匆的拉开了门,却眼见大姐夫在小二哥的带领下从那边过来了。

      她连忙背过了身,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进去避了避。

      还能听见门外大姐夫同傅容清打招呼的声音,“傅公子,听小二哥说,您正在接见一位贵人,本官还想着先等等呢,刚刚出去的那位就是吧?背影好像有点眼熟啊?”

      “什么贵人啊,都是些听曲的闲人罢了,苏大人来找我,想必是有要紧事,里面坐”

      听见了隔壁关门的声音,王宝钏连连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顺了口气。

      好险啊,吓死我了,还好,还好,还好。

      现在能出去吗?可是大姐夫的近身侍卫肯定苏七在门口守着,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傅公子都能认出来我,那个该死的苏七肯定也认识我,我还是先在这里躲躲吧,等他们走了再说。

      “这位公子,您是……”

      王宝钏回头,这才发现这屋里原来还有人啊。

      两个漂亮姑娘,一个坐着,愁容满面,一个跪着,哭得梨花带雨,旁边还站了个男人,好生面熟。

      是他啊……相国寺里那个种绿梅的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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