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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重生虐渣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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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爷做这个决定也是违心的,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已经决定将东宫封给薛让,总是要给亲生的一点别的补偿的,薛平贵提出来要娶三小姐,老皇爷起初只以为是他一厢情愿,也并不想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但见着了这些书信,才知晓他们那些真真假假的往事。
这个让字听得薛让难受极了,他抬起了头,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好”
老皇爷有点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他沉着眉眼又重复了一遍,“回陛下,臣言,不好”
“放肆!朕这是为你好知不知道!”老皇爷一声震怒,“王宝钏尚在闺中就与人暗通书信,言辞还如此出阁!若不是大殿下求娶,朕必定严加训斥,连着丞相府上下一同处置!”
当众受此羞辱,王宝钏眼眶都红了,正想辩解些什么,老丞相没让她开口。
薛让却丝毫无所惧,“陛下,三小姐若有错,那也是臣之错,上元之夜,乌篷船上,碎叶林中,数次救三小姐性命的人都是臣,臣顾着亲弟一片痴心,确实想将三小姐让与他,是臣没有告知三小姐,三小姐才误信他人,三小姐有血有肉,她心悦于臣,臣如今不愿再让了!”
“那倘若朕,定要赐婚呢?”
他垂了垂眼眸,“那就请陛下将臣赐死吧”
王宝钏也深深哽咽了一下,“陛下,臣女不愿嫁,若陛下执意如此,请将臣女一同赐死”
“陛下,老臣一门,一代为将,二代为相,世世代代对大季朝忠心不二,如今受奸人所害,陛下误信谗言,老臣亦无怨无悔,臣府三女,所嫁之人均是她们心头所爱,老臣不愿小女受此大苦,亦理解陛下爱子之心,老臣愿以一身功绩,卸甲归田,换得小女自由之身,请陛下成全”
老皇爷怒气冲天,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急火攻心,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薛让与王宝钏忧心的抬起了头,但谁也不敢上去。
老皇爷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你们都在逼朕是吧,你们还想让朕怎么办?啊?!薛让,朕对你寄以厚望,但这江山,美人你总不能都要了去吧”
寄以厚望,江山美人?三个年轻人意识不到老皇爷说的是什么,但老丞相顷刻就明白了。
老皇爷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人此一生,哪能处处都如意的,朕退让至此,已是对不起皇后母子了,朕再最后问你一遍,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薛让沉着眉眼,不知老皇爷此话是何意。
此时的二殿下拉着傅容清到了京中城门口,城门口守着的是个小官,自然是不认识他的。
季勉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掏出了龙纹令,“那!这城门今日本殿下接管了啊”
守城官还未说什么,他身边的副将便皱了皱眉头,“参见二殿下,二殿下,这……这怕是多有不妥之处吧,城门乃是京中要塞,哪能劳烦二殿下”
“你哪里来得那么多屁话啊!本殿下说要接管城门那就是接管城门了,你若是不乐意,找你们九城兵马司总兵来与本殿下谈!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挡本殿下的路!我们家阿清想登高,看兵马操练,让你们九城兵马司总兵把手底下的人都叫过来,知道烽火戏诸侯吗?不知道就滚!别来扫本殿下的兴!”
他说着拉着付容清上了城楼,不仅让他们去把九城兵马司总兵蒋毅叫了过来,还让小六去城郊把徐轶带领的两千兵马都叫了过来,让双方在底下操练取乐。
鼓声雷鸣,演武相协,美人相伴,靠在椅子上,吃着葡萄,好不快活。
九城兵马司总兵蒋毅与先锋官徐轶面面相觑,都觉着这样不妥,但谁也不敢先开口。
两人顿了好久,与季勉相处日长的徐轶才试了试,“殿,殿下……您远道而来,还是应先进宫见见陛下的,在这儿……拿守城的士兵取乐,实在是……我们军中将士闲着也是闲着,陪殿下耍耍也就罢了,但九城兵马司负责城防各处,也陪着您在这儿……”
“你懂什么啊?父皇又不会跑,什么时候看不是看啊,但我们阿清就不一样了,他难得有兴致,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让他们都好好表现,谁要是让我们家阿清开心了,本殿下一会儿重重有赏,鼓点再大一点,阿清,来吃葡萄”
傅容清笑着,将季勉刚刚拨好的葡萄放进了薄唇里,远眺而去,冷风猎猎,兵强马壮,山河相依。
京中大街繁荣依旧,并无什么异样,唯有凌王府前,府兵比从前增加了一倍。
季肃抚摸着铜色的铠甲,贪婪的感受着权力的味道。
府兵来报,“启禀王爷,二殿下回来了,此刻正在城门口,叫了九城兵马司与城外两千的驻军,演武操练”
“什么!?”凌王诧异的回过了头,“季勉,他一个人?演武操练干什么?”
那府兵也不知如何回答,此事连他都觉着有些难以启齿,“是的,就二殿下一个,我们的人路上都没有收到消息,据说好像是为了回来看傅容清的,马都跑死了四五匹,此刻在城门口玩闹,也是为了博容清一笑,还说什么烽火戏诸侯,军中先锋官出言相劝都被骂了回去”
“傅容清?烽火戏诸侯?!这个不成器的!上次那五十杖还真没有把他打死!”
边上的幕僚□□总觉着有些不太对劲,“王爷,这事儿是不是太巧了,起事在即,城门乃是必夺之要塞,二殿下此时回城,不可掉以轻心”
“他能掀起多大风浪?本王是看着他长大的,正经书没看过几本,成天就跟在那个傅容清屁股后面转悠,平日里得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第一个巴巴的给人送过去!他必定是忍不住了,偷跑回城的,此次京中被本王防得如铁通一般,任何消息都传不到西边,没有御令,大军回城就是死罪”
“但,王爷若是起事,城门乃是必夺之地,二殿下杵在哪里,未免有些碍事”
“那本王就第一个除掉他!也好全他之愿,让他和傅容清能长相厮守,去,拦住报信之人,别让宫里知道二殿下回京的消息,城防司加上城外两千驻军,本王派五千人足矣”
“王爷要现在动手吗?”幕僚□□问道。
“不急,早间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大殿下上书求娶丞相府的三小姐,现在丞相王允带着他的宝贝女儿都进宫去了,不一会儿,段国舅也会去的,等这些个人都到齐了,再一网打尽!通知埋伏在各重臣府邸之处的人,待本王一声令下,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下雪了,越发得冷了,这是今年京中的第一场雪,比往年都来得早了一些,细细柔柔的冰晶从苍穹之上落下,还未触到地面就被寒凉的北风卷走了。
街上一传令的兵士被暗处的冷箭射倒在地,周围的人围了一圈,议论纷纷。
御书房中,一守卫匆匆行进,在陈林边上耳语了几句,陈林顿了顿,抬头与老皇爷对了个眼神,老皇爷抬了抬手,让他先下去处理了。
看着跪在殿中的一干人等,老皇爷耐着性子又敲了敲桌子,“说话啊!”
薛让哽咽了一下,正准备开口,殿外守卫来报,“陛下,段国舅求见”
老皇爷这才松了一口气,“宣”
王宝钏看了自家爹爹一眼,总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段国舅行入殿中,连跪礼都未行,见众人都在,向老皇爷行了个拱手礼直接将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启禀陛下,日前陛下与臣商讨之事,臣已细细思量过了,臣以为此事还是谨慎为先,毕竟,皇室血脉兹事体大,不仅关乎大季国运,还关乎先皇后声誉”
“国舅此言何意?”
国舅爷继续说道,“回陛下,臣近日见了二殿下近身与苏龙大人一干人等,已清楚知晓,大殿下回朝之始末,能证明大殿下身份的东西有三样,其一乃是黄绸血书,为先皇后亲笔所书,朝野上下,知先皇后笔迹者屈指可数,做不得假,其二乃是龙纹金令”
“大季开国以来,唯皇室子弟才有此令,本朝仅铸两块,乃是先皇后与刘妃有孕时,陛下所赐,亦做不得假。如今两处信物皆在一块儿,保存得如此完好,亦有薛大人为人证,大殿下才得以回朝,但毕竟时隔多年,物件有了冤屈亦不会申诉,老臣恳请陛下,再次查验大殿下身份,已做万全”
听到这番话,薛平贵当即就跪不住了,眼神飘忽,四处闪躲,额头上都滴下来了冷汗。
老皇爷皱了皱眉头,并无拒绝,“国舅爷还有何查验之法?”
段国舅道,“回陛下,老臣得知,大殿下身上有个胎记,同二殿下一样,在脚踝之处,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听到是这个胎记,薛平贵才松了一口气。
老皇爷看了他一眼,“平贵,是吗?”,薛平贵低了低头,“回父皇,儿臣却有此胎记,不过,儿时家中失火,为救兄长,已经烧毁,被疤痕所覆”
“为救兄长?被疤痕所覆?去里面,把鞋袜脱了……”
老皇爷指了指内室,殿内侍从将薛平贵引进去,查验了一番,确认无误了才出来禀报。
薛平贵得意洋洋,稳操胜券,对国舅爷说道,“舅舅现在应是无所顾虑了吧”
段国舅沉了沉眼眸,并没有出声,王宝钏看了看自己爹爹,这眼神好像在说他们猜的不对。
老皇爷却突然关心起了另一件事情,“为救兄长?你也在火场里?伤到哪儿了?”
“谢陛下关心,回陛下,同大殿下一样,伤至脚踝,如今已被疤痕覆盖”
言罢,殿中的三位长辈与王宝钏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段国舅立马继续说道,“既是如此,那大殿下身份还是不明,两件信物均出现在了薛家,这只能证明大殿下应身在薛家,薛大人与大殿下年纪相仿,胎记之处也均有伤痕,实不能说明谁才是皇室血脉”
“国舅爷实在多虑了”薛平贵还未对此事做出辩解,薛让便说话了,“当日,是我父亲亲手将这两样信物交托于我,亲口告诉我大殿下的身份,让我赴往前线寻找大殿下,绝不会有假的,还请陛下,念在我薛家养育大殿下之恩,全臣之愿”
国舅爷没有搭理他,“既是如此,恳请陛下,行滴血认亲之策!”
这下连老皇爷都不想正眼看他了,“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