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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重生虐渣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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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王宝钏眼咕噜转了一圈,找了个旁的借口,“前线战报,我二姐夫受伤了,二姐姐本想亲赴前线,但奈何家中小儿实在幼小,离不得人,所以,我才替她去前线看看,为路途方便,这才换了男装出行”
“原来如此,此番我也要往军营里去,我可替三小姐看看魏帅伤情如何”
“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去,要不然我放心不下”
“闺阁女子,军营实在不是该多待的地方,魏帅要是知晓了,也会着人送三小姐回府的”
“为何啊?”听到这话,王宝钏倒是不乐意了,“为何你们男子去得,我们女子就去不得,就许你们男子上战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我们女子就只能躲在闺房里绣花吗?西凉的代战公主,不也是闺阁女子吗?为何她能去的,我就去不得”
“西凉好战,那公主自是从马背上长起来的,哪能如三小姐这般娇贵?”
“你……”王宝钏脸都红了,胸膛里小鹿乱撞,手不自觉的薅着旁边的杂草,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反正我就要去,你若不同我一道,那我便自己去”
“呵呵呵呵呵……”薛让低眉浅笑了两声,“罢了,让三小姐一人上路,我如何放心得下,你我同行吧,只是这一路风餐露宿,男女有别,难免会有越界之处,还请三小姐多多体谅”
“行啊!”她心花怒放的应了下来,却又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我听爹爹说,你不是准备秋闱应试了吗?你怎么也要往战场去啊?算算日子,应还有五日就要科考了”
“此事关系甚大,三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还能有什么关系甚大的事啊!还不是为了去寻薛平贵那个无耻小人啊,你总是这样的!我好端端的,给你求来了杰宴名帖,你就让给他,现在科考在即了,你还要来找他,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一个什么机会,我爹爹说……”说道这个,王宝钏突然就停住了。
“说什么?老丞相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你就是个木头!气死我了!”王宝钏气呼呼的直往城中去,薛让亦跟了上去,那黄骠马也不需要牵,自己就跟着他走了。
泗水城因有一方泗水湖而得名,在风沙滚滚的西边,水源不易,这里亦是富庶之地了。
但如何富庶和京中定然是比不了的,天亮了,街上虽然何种店铺都有,但往来的人却并不多。
折腾了一天一夜,王宝钏又饿又困,进了城中就找了个客栈。
包子小菜的点了一堆吃的,薛让只付钱,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吃完了饭,她又开了间上房休息。
完全没有和薛让说一句话,薛公子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了,“三小姐,我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王宝钏瞪了他一眼,重重的关门声混着炸裂的三个字,“自己想!”
薛公子站在门外长吐了一口气,“圣贤书上也未教啊,我如何能想得到”
王宝钏这一觉睡到了日暮时分,起床后居然不见薛让的影子了。
她这心一下凉了半截,这……这是几个意思啊,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不会吧……
连忙拉着路过的小二哥问了问,“同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小二哥努力回想了一番,“客官您是说那位穿白衣的公子啊,他方才还在的,刚刚出去了,说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三小姐,起来了?”小二哥话音刚落,薛让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套衣裙,他微微的笑着,对着小二哥吩咐道,“去准备晚饭吧,我们在这儿休整一晚,明日天亮了我们再启程”
小二哥应了一声,连忙去准备了。
王宝钏看着他手里的青色衣裙,不屑中微微带着些许欣喜,“给我的?”
薛让点了点头,“嗯,三小姐一身红妆,美艳绝伦,太过招摇了,路途难免多有不便,薛某两次见三小姐女装示人,皆是穿着青色的衣裙,想来三小姐应该喜欢青色,虽然我不知道我那里惹得三小姐不高兴了,但认错总是对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她虽然欣喜,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你……你如何知道,我衣裙的尺寸?”
说到这个,薛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适才在马上,略有感知”
王宝钏脸红到了脖子根,“你……你无耻!”
她扯下他手里的衣裙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拍了拍自己深红的脸颊。
啊……王宝钏,清醒,清醒,要保持清醒,不能再被姓薛的男人给骗了。
站在门外的薛让还是一头雾水,无耻?什么意思?骂我还收了礼,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王宝钏换好了衣裙出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去了楼下用晚膳。
薛让跟在后面,见这衣服的尺寸很是合适,才算是放下了心。
饭桌之上,薛让还是不解,“三小姐,你化名王三,欺骗我在先,方才在平胡城中,我又救你性命在后,即便是过程多有失礼,我也已经赔了不是了,可否告知薛某,到底是哪里惹你不快了?”
“你不知道,你是木头吗?我问你,你明明答应了我爹爹,说是要去参加秋闱的,为什么突然又不去了?”
“这个……家父新丧,托付我一件大事,个中原因,实在不能与三小姐细说”
“好,即便这个你不能说,那从前呢?上元之夜,洛河船上,手持莲花灯的那位公子是你吧,为何后来手持荷簪来寻我的人变成了薛平贵?碎叶林中,救我的人也是你吧,为什么我醒来就变成了薛平贵,还有杰宴名帖,我明明是给你了,为何往上阳庄赴宴的人还是薛平贵?!”
“这……这些都是巧合……我二弟仰慕于三小姐,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是一个物件吗?他仰慕我你就这样平白无故将我赠与他吗?你根本不知道你那个弟弟是个虚伪狂妄,阴险恶毒的小人!实话告诉你吧,他这次上战场,也是我骗他去的,他日日飞鸽传书缠着我,我同他说,只要他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我便嫁与他”
“你说什么?我二弟一心仰慕三小姐,三小姐你怎可这样对他?!你既然早就知道,洛河之上与碎叶林中的人不是他,为何不与他明说,还要这样折辱于他?”
“我这就折辱他了?他折辱我的时候你都没看到,他薄情寡义,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三小姐,你为何对我二弟,颇有微词,据我所知,我二弟不曾得罪你吧”
“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上辈子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啊?”
“三小姐!”薛让突然就变得严肃了,显然是对她这番说辞颇有不满,“我虽自小离家,但据我所知我二弟绝非你所言之人,他只是还未长大,行事有失偏颇,但他对三小姐一往情深,一心一意,所行之事皆是为了离三小姐近一点,还望三小姐以后对我二弟,谨言慎行”
“他还未长大?呵呵呵呵呵……都双十年华了还未长大,还对我一往情深,真的是好笑了,他做的这些不是为了离我近一点,是为了离荣华富贵近一点!”
“不可能!我二弟绝不是这样的人!”
“好啊,你说不可能是吧,既然你说他对我一往情深,一心一意,那我们打个赌吧,西凉有位代战公主,如今也在战场之上,我们此去前线薛平贵定然与她有一番纠葛,不会再记得我了,更不会再记得与我有什么之约了,甚至还会和她一起远赴西凉,不会再回京中了”
“可以,我就和三小姐赌,倘若我二弟不是三小姐口中之人,三小姐当如何?”
“自然是如约,嫁与他”
“你……婚姻大事,岂敢妄言”
“你先别说我妄不妄言,倘若薛平贵真的如此了,你又当如何”
“我,我就不认他这个弟弟!从此同他一刀两断”
“好!记好了!”
这个约定达成之后,就是谜一样的沉默,王宝钏也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就默默的扒自己的饭,薛让倒是噗嗤一笑,夹了筷子菜到她碗里,“那我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吧?”
王宝钏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嗯……本小姐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而且你也不讨厌”
夜幕四降,原本就是已经入秋了的天,又是在西边,入夜了之后,又黑又凉。
王宝钏见他在门外站着,不肯进去,问道,“你怎么了?不休息吗?”
薛让笑道,“身上银钱不太够了,后面还有一半的路要走,只能住一间房,男女授受不亲,三小姐休息就好,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他这么说,王宝钏也就没有再多说别的什么了。
只是她躺在床上,一整夜都辗转难眠,虽然深居相府,但她从来也不是颐指气使等着人伺候的人,更何况,这个薛让是真真切切的救了她的性命,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于是乎,她拉开了房间的门,见薛让屈着一条腿,靠在边上休息。
她轻轻的推了推他,“薛公子,薛公子?”
薛让慢慢睁开了眼睛,“三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天冷,你也进房间里休息吧”
“这,这不合适的”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出门在外,就不要拘这些俗礼了,我睡在床上,你睡在桌子那边,清白自在于心,没什么的,你若是感染了风寒,明日我们还怎么启程,再说了,都是我将你弄至这番田地,你若还是觉着不合适,那我在外面守着,你去里面睡”
王宝钏一番劝说,薛让推脱不下,便跟着她进了房间。
只是王宝钏没想到的是,薛让进了房间,她更加睡不着了。
他就靠在墙角,眼眸轻合,她躺在床上都能看见他。
前半生江湖飘摇,那些风霜雨露啊,居然能磨砺出一张这么好看的脸,清正之中隐约还透着贵气。
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江湖上那些腥风血雨竟未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同样都是姓薛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还是亲兄弟啊,不……不是亲兄弟,薛平贵是姓季的。
他若是大殿下该多好啊,那二殿下和傅容清能得圆满,大季朝也能有一个贤明的君主了。
唉?那倒也不是不可能啊,他和老皇爷有些地方还是挺像的啊。
老皇爷我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那眼睛和鼻梁,生的真的很像。
她这样想着,鬼使神差的下了床,蹲在了他面前,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老皇爷是双眼皮吧……他也是,真的啊……越看越像……
她凑近了一点,再近了一点。
男人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王宝钏吓得往后坐在了地上,“你……你……你没睡啊?”
薛让弯着眉眼轻轻的笑,“江湖漂泊之人,睡意很浅,易醒,三小姐,意欲何为?”
“我……我……我怕你凉了,想给你拿件衣衫,我……我睡觉去了……”
王宝钏慌忙的逃走了,躺在床上就把自己捂进了被子里,薛让眉清目浅,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