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墨千世

1、chapter 1

　　2024.01.19开始动笔的小短篇

　　关键词：百合，信仰破灭，宗教，世俗，叛逆
　　文/墨千世

　　前言

　　真真假假。我在这无望的感情里虚妄地活着。
　　然而。活下去。带着另一个人的热情。炽热的憧憬。
　　——艾米莉·菲兹（艾米莉·汉斯）

　　1/

　　我们相遇在一个阳光适当的午后。那个日子舒适得如同"罗马假日"四字给我的感觉一样。惬意，懒散，有些微醺，有些醉人.

　　咖啡店里弥漫着恰到好处的冷气。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儿可以看到红色的在那个年代还是用来提高逼格和品味的红色电话亭，而如今却尽数沦为网红拍照打卡地。我有些唏嘘.

　　路边栽种着整齐划一的法国梧桐，为这个灰扑扑的小镇点缀出些许浪漫的气息。阳光倾泻下来，美得好似安徒生笔下的童话。

　　我就在这样的情境里等着我的约会对象——另一个成年女性。不知你看到这儿会露出怎样的表情，若你没有露出嫌恶鄙夷的表情已是我莫大的荣幸了，不敢奢望你能理解甚至支持。在那个时代我们这样的群体就是"异类"，在基督教徒眼中，即使被烧死、死后堕入地狱也是不为过的。我们被当作怪物。

　　连我自己他这样认为。我肮脏，怪异，粗陋，我是不折不扣的"病态"。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反正不信教。我不信耶酥不信上帝，不信真主，也不懂什么阿门窄门。堕入地狱会比活在人间可怕得多么？我倒是真切地想知道。

　　——扯远了，咱们说回正题。总之我就在这样胡思海想中等待着对方，那个我都不敢肯定是否会应约的女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会采取些过激的形式去寻求什么，如果不想"妥协"的话。

　　不想向世俗妥协也不想向自己妥协。

　　啧。想想还真是叛逆啊。如果她真来的话。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怦怦狂跳起来。

　　2/

　　她来了。她有着一头浅金色的自然卷曲的瀑布般的长发——哦，原谅我这庸俗无比的比喻，不过那头头发的确是我见过最适合用“瀑布”来修饰的。她自然地迈着步子，注意到我的存在，一种类似于心电感应的过程后，她向我走来。

　　damn it！她明明只是拢了拢那头瀑布般秀丽的长发，迈着极为自然的步态走来，为何我觉得她竟这样该死的迷人！

　　我怔愣在原地。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由远及近，扭动着迷人的曲线，每迈出一步似乎都惊动了周身的风……

　　直到她轻咳一声，有些窘迫地抬眼微微看了我一眼，我才恍然惊觉她已坐在我的正对面。

　　我为我的失态感到无可救药的困窘。不是因为害怕在她心里留下什么不佳的印象，而是——该死的！我究竟在干什么！竟像个痴汉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从门口走到了这里！活像那群可笑的男人们见到绝色倾城的美人一样！
　　可去他们的吧。我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直到她坐下来后我才发现她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半侧着脸去迎接窗外的阳光时，那双眼睛瞳色浅淡，那样迷人，我简直抑制不住想倾身亲吻一口。
　　那样真是冒昧极了。

　　3/

　　我们的约会就在那样的情形下展开。如你所见。

　　也许会让你惊讶的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开头竟会有那样一个圆满的收场——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很惊讶。是的，那次约会后我们在一种微醺的状态下迅速确认了我们的关系。甚至在我试探性地提出要不要去我家留夜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让我讶异不已——一个二十六岁的已成年八年的女人！

　　我一时竟无法确认是我给人一种太安全的感觉让她太过于信任我，还是就是如此，把这样一个迷人的单纯的女人骗到家里就是如此简单的事，只需要一杯云朵酥拉（1）、二两法国普耶斯提红酒（2）加上四个多小时虚无缥缈的精神洽谈就可以做到。

　　不过最后我们并没有那么做。一是这种做法让我觉得自己就像那群该死的把人灌醉后引诱到床上为非作歹的男人女人渣们，令我一阵反胃；二是这女孩单纯得令人心疼，我觉得她纯粹得宛若刚伐下来的树，还未经加工做成纸、纯天然、不经任何世俗的加工和虚伪的藻饰。

　　我不明白她为何会来参加这次“活动”。

　　-

　　我们分别是在七点多，夜色已经酝酿了近一个钟头。

　　不是在咖啡店，我们分别喝完一杯云朵酥拉后去了菲兹夫人的酒铺。与其说是酒铺，不如说是当地自发形成的女.同.性.恋酒.吧，铺主莉拉·菲兹是和我们同类的人。她如今已四十二岁了，仍“不妥协”着。她的感情经历异常丰富，被骗过，被伤害过，绝望过，但如今仍孜孜不倦地爱着。

　　我觉得她像是生在石缝里的一株百合，她是罗曼·罗兰笔下的“英雄”。她和她的现任女友一起经营着这个酒铺。有时她会在酒铺里讲她那些优雅又令人动容的故事。

　　听她讲故事有一种奇特得无法言说的感觉，好像透过她慵懒逗趣的声调，就好似陪着她一路走来一样。

　　那时同.性.恋还活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犄角旮旯之中，一些叛逆的特别的人们在这里心照不宣地编织着相似而又不同的故事。

　　可以说，菲兹夫人的酒铺见证了太多我们这类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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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注一下叭：

　　（1）云朵酥拉：作者瞎起的咖啡名，不存在，别当真。
　　（2）法国普耶斯提红酒：作者瞎起的红酒名，不出意外的话，法国应该没有这种酒。（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