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飘过》踏雪衔蝉

19、情人节

　　第二次霍格莫德之行定在2月14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包括看着学生迫不及待离开的岚烟。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城堡里空无一人是件极其美好的事。
　　但是，很快岚烟就没有这个心思了。因为她找遍了整座城堡，都没看见斯内普。连其他老师都不见人影。
　　难不成，整个城堡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岚烟郁闷地窝在自己的房间，愤愤地想着。岚烟明明记得昨天给斯内普留了纸条，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在今天讲。他逃跑了？不可能。岚烟知道斯内普从来不注意这种日子，他一定忘记今天是2月14号的。因为斯内普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记着。那会不会是因为他没有看到字条？不会，她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见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见了？
　　岚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很像哀怨的小情人，完全不像平时的精明。

　　敲门声把岚烟从问题怪圈里拉了出来。
　　她绽开灿烂的笑容，拉开门，却失望地发现门口站着云笙。
　　“什么事？”岚烟第一次觉得云笙十分地讨厌。
　　云笙不在意她语气不善，严肃地说：“今天突发了一些状况，霍格沃兹没有凤凰社的人在。”
　　“哦。”岚烟随口回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云笙继续被打断的话：“你要答应我，不会离开城堡，不会去冒险。”
　　岚烟爽快地答应“好。”
　　云笙有些紧张：“认真的回答我。”
　　岚烟不在意的说：“我很认真啊。”心里却奇怪云笙的反常，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笙叹了口气：“你在格里莫广场时，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吗？”
　　岚烟难得的心虚：“额……”
　　“你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
　　“那次是跟踪，不算是莫名其妙。”岚烟满不在乎。
　　“不可以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最后，斯内普看到我了，还算在他视线里。”岚烟还是闲闲地笑，打算赖皮。
　　“不能擅自离开霍格沃兹。”
　　“就偷跑了那一次。”岚烟嘟起嘴。
　　云笙显然不吃她这套：“特快……圣诞节……”
　　岚烟坏坏地笑，一点没有被拆穿的不自在：“好吧，我承认。不过，我尽力了。”
　　“不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这个是迫不得已的。”岚烟下意识地握着右手。
　　“不能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岚烟变得严肃：“是他们先过分的。”
　　云笙眉头纠结在一起：“那你就能伤害别人了？”而且，已经不只是伤害了。
　　岚烟温柔地笑了：“我知道分寸。”只是，这个分寸是岚烟的定义。
　　“要好好考虑跟我们回去的事。”
　　岚烟笑得有点坏：“我真的有考虑。”
　　“以一年为限，要给我们答案”
　　岚烟还是满不在乎：“才二月份，还早。”
　　云笙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不要逃避自己。”
　　岚烟收起不正经的态度：“我不会再逃了。因为我找到一个不能逃避的理由。”
　　云笙眼光里有着难过：“是因为他吗？”
　　岚烟默默点头。
　　一阵沉默。
　　云笙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今天一定要待在这里，别再……”他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在离开之前，他只是这样说给自己听：“但愿这次，不会再难过，那会变成绝望。”

　　黑暗的房间里，岚烟动都不动地坐着。从白天云笙走了以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也不亮灯。借着月光，看着指针慢慢向十二点靠近。
　　她不知道自己打算要做的事是对是错。也许，很快自己就要后悔了。岚烟给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在今天过完以前，看到他的话，就走出那一步。
　　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的沙漏不曾放慢脚步。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二十……十……九……八……

　　平稳适中力度，不多不少，三下。听到这个敲门声，岚烟觉得自己为它等待了将近千年。
　　她机械地打开门。黑色的长袍，略显苍白的肤色，修长骨干的手指撑着门框，略带疲倦的脸正低头看自己，额头上泛着一层细汗，黑色的发垂在脸颊旁。
　　岚烟怔怔地看着，有点不相信。
　　斯内普抿着嘴唇：“什么事？”
　　岚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斯内普皱着眉头：“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岚烟还是没有反应。斯内普放下撑着的手，准备离开。
　　岚烟突然向前一步，抱住斯内普的腰，头埋在他单薄却温暖的胸口。感觉到抱着的身体僵硬了，岚烟收紧双臂，抱得更紧。
　　她轻轻地说着：“西弗，我喜欢你。”

　　岚烟等待着，自己都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斯内普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本想狠狠推开她。手在触碰到她的肩膀，却改变路线，轻轻揉着她背后长长的黑发。
　　下一秒，斯内普手无力地垂下，直接倒在岚烟身上。岚烟这才发现斯内普一开始就不太对劲。看着倒在地上的斯内普，岚烟越来越害怕，因为她终于知道今天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