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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迷之蝶42 ...


  •   步入正轨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也许本就是一盘散沙又何谈牢固。

      在风和日丽的一天,人群瞻望着远方,风卷黄沙混沌一片,飘渺的视线里,大咧咧的吹席着往日人们着急想掩埋的罪征——那是这片土地上人类成厮杀留下的尸体被吹回了这个地方。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一双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孩童的眼睛,可这仍然无法阻挡透过缝隙里的森森白骨。

      “妈妈,那是什么?”

      “干嘛!你这样子我什么也看不见。”孩子的求知若渴促使他不断挣扎。

      那双手捂得更紧了,“一切都会好的。”

      ……

      “你儿子□□我女儿!来来来,大家都看看,人证物证俱全,我看你有什么狡辩的!”

      “我呸!你简直是在放屁。”眼见那位老妪满脸愤恨道:“分明是你女儿自轻自贱,当婊子还立牌坊!你们这群人见风使舵,睁眼说瞎话的人,明明是那女人反过来吊打一耙,她脚踏多条船,跟多少人睡过了?还是说跟我儿子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发现自己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就反过来诬陷我儿子□□她。搞笑,这话说了,你自己信吗?!”

      众人眼见矛头转到自己身上,但是全都闭口不说,避的远远的。

      那人气焰一下就落了一大截,像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两眼目瞪。

      “没什么话说了吧?”

      原以为这场闹戏就此结束了,谁成想又冒出来一个人,她好似柔弱无骨,眼中蕴含着泪,在所有人惊咤的目光中,奔向那个吃瘪的中年男人,无声地落泪,仿佛在控诉上天的不公。

      “爸……咱们算了吧。”

      老妪见势不对,恼羞成怒的说:“你个贱蹄子,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似的,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你倒好,到处发\骚。”

      这话一说,那女子哭的更凶了。

      可谓我见犹怜。

      “哎!”人群又是一阵骚乱,“谁允许你这么说我女人的?我看就是你儿子按耐不住欲望!”老妪瞧向来人,壮如牛,那牛径直朝她走来,往她腹部打了一拳。

      那老妪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气若游丝。旁观者无动于衷,甚至有更多人围堵上前,这是能让乏味的生活有一丝乐趣的唯一途径。

      反观那对父女,见有了帮衬,也不哭了,挺直个腰板,马上就变得幸灾乐祸。

      “把这老不死的儿子拎出来!我女人也是允许他玷污的?!”他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愤怒道。

      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破败的土房,生拉硬拽地拖出一位似乎刚才还在昏迷的男人。拽至跟前,他松开身侧搂着的人,耗尽力量踹了这男子腹部一脚,霎时血流口出。

      男人嫌恶的拍了拍手,看似商讨实则通知的说:“就是你们眼前这男的,以各种各样奇葩的理由猥亵和侵犯了我的女人。依照准则,他应当被施以石刑。”

      “对!没错!不能让这种人渣好过!”人群一阵拥护。

      男人正沉浸在这种独我为尊的喜悦中,裤脚却被另一股力攥紧,他皱眉,那老不死的何时跑到这了?他反向用力,将人踢出几米外,碰巧与地面凸起的石子相撞,场面更加混乱难堪。

      紧接着一车石子运了过来,岑诗的瞳孔逐渐被红色渲染,她忍不住拉了拉父亲的衣脚,抱怨道:“那个姐姐很漂亮,但撒谎成性,我经常看见她和不同的哥哥牵手。明明那婆婆说的才是对的,可没有人相信她。”

      父亲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只要你足够强大,一切你想要所渴望的都会归顺于你。”

      她那时困惑,直至窥见遍体鳞伤的母亲仍依附父亲,便顿悟了。

      ……

      她紧盯着霞红的落日又再次重归地平线,仍无法压抑那心尖的欢呼雀跃,沉寂已久的心脏此刻在为某人震颤。

      难免想到那对狗男女,又是一阵不畅快。

      可他身旁早已有了一个人,还孕育了一个孩子!那么她的觊觎与憧憬便是一场盛大的谎言,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一切必须快快遵循她的想法,才方能解心头之恨。

      岑诗钻了个空子,这个时间段就岑年一人在家,她轻而易举的找上门,疯狂诉说着变\态的爱意,在他委婉的要拒绝时,捅入他的心脏。

      她瞧见那双眼里居然不是恨,是渴望。
      为什么呢?
      为什么母亲将死之际,弥留的是恨,连带着对我的那份恨。

      岑诗不懂,更不想亲眼目睹。

      所以只有一切的渴望化为虚影,化为轻触而破的泡沫,她所做的才有了意义。

      岑诗逃的很仓皇,身上到处遗留着未干透的血,整个村庄静悄悄的,却又全都偷眯着眼,漏了一个又一个的洞。

      她如愿以偿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这让一个家庭崩溃,破碎。但这还不够,她刚杀过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心脏高速跳动的频率,让她异常亢奋。

      岑诗为此潜伏多年,隐蔽在角落偷窥着这残缺的家庭,耗尽了许多,终于制定了计划的雏形。

      她要那贱女人为她的爱而不得偿命,要她的亲生骨肉痛不欲生,要将一切渴望美好的理想所覆灭。

      岑趁着那女人独自外出,根据摸索出的路径,在她家之后,在处理畜生的石头上,亲手砸死了那个女人。随后拿出锋利的刀片,就着粗糙的布料划开,割开大面积胸膛,鲜血汩汩淌一地,还略微见心脏微弱的起伏。她手伸进躯体,到处搅动着,最后掏出来一块不完整的心脏,余温还未消散,她蠕动着手指,耗力捏碎了它。

      处置好一切,她下意识瞻望,除去沙子的窸动和微风荡起的涟漪,周遭安静的像是人去楼空,围绕着死亡的气息。烈阳已经灼烧出了几处晒斑,远处的秃鹫不停地振翅向这赶来,她无比确信,人会在这时会丧失基本的兴趣。

      如今,岑诗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等谣言和噱头被唬的控制不住,等那些人被灼烧的不成人样,失了自尊和羞耻心,就压根不需要她动手了,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尽管岑诗利用了这些人,可也实在清楚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们擅长伪装身上的恶,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降罪于你。

      岑诗第一次被父亲发现母亲受到极其严重的殴打时,就知道为什么生根于沙漠的村庄得以存活。

      他们这一辈往上数好几代,发现了沙漠中的绿洲,建立了赖以生存的部落。可随着时间推移,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于是就有了人血祭祀的传统。所有人把那棵树称为“生命树”,并且建立了维持部落安定的基本法则,若有违反者施以石刑以警示众人,同时每一个世纪中叶,部落里的所有人会推举出一名最“罪孽深重”的人,割喉以血饲养生命树。至此,万物复苏。

      父亲将这一切全盘托出,半威胁半妥协地对她说:“正是因为如此,强者总是能轻易的主宰他人的生命。你应该庆幸,生在我家,拥有强大的保护罩,否则你就会和你母亲的命运一样,是随意能抛弃的低贱品。是我拯救了她从地狱涅槃,那么她的生命就应顺从我,哪怕我以利刃相对!”

      她被隔绝在门外,双脚沉如铅,耳边环绕着母亲一遍又一遍的嚎叫。岑诗记得她惶恐的眼神,也记得她绝望的眼神,唯有那是最后一次,她临走前像是把这十几年来的悲愤和不屈全部宣泄出来,像惊涛骇浪的沼泽永远困住了岑诗。

      哪怕时至今日,岑诗的复仇大计已然完成,那份恨是鲜红的烙印,也是她仅存的理智一遍遍地在审判她所做的暴行。

      内心的恐惧被不安替代,她再也无法找到牢笼躲避起来,尤其是那只见过一面的男生,重新以诡异的方式出现,她清楚这是报应。

      生命树逐日衰竭,又有一小部分人被推了出来,可直到河流干枯,露出一节节白骨,后知后觉的人类,已然被掩埋在古老的时间长河中。

      ……

      林故之从未停止徘徊探寻,他始终坚信这一切并非那么简单。于是他发现了另外一个地方,大体上与原先的村庄相差无几,不同的是那里早已枯竭无生命源,在哪他找到了一本书——《生命树》

      你好,未知的阅览者。
      你不必觉得惊恐。
      我并非拥有像人类一样的□□,是由人类在面临绝境时产生的各种各样的思想情感幻化而成。起初,我是矛盾的。我由纷杂的力量汇聚,不知天地为何物,不知万物为何物,甚至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直到人类第一次厮杀,我感觉到强烈的求生欲望,土地呼唤着我的到来。我化作为幼苗扎根,生长于汹涌的浪边、陡峭的悬崖壁、一望无垠的沙漠、潮湿的泥沼、高耸的危楼,我疯狂汲取来自人类的贪婪、懦弱、恐惧、勇敢、真诚等。最后我发现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于是我创造出了这本书,得以让生命延续。——《生命树》首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迷之蝶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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