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而 by青岚》布瓜

2、第 2 章

　　燕而 （下）写给我的亲亲老婆布瓜~~~~by青岚
　　大包小包的，拎著各种各样规格的塑料袋回了家，杜瑞明已经穿好围裙迎在门口。
　　“你买菜还是种菜去了？”
　　“抱歉，抱歉，”徐浩堂赔罪，“超市人太多，付款的时候排了很久。”
　　接过徐浩堂手中的拎袋，杜瑞明把他挡在厨房外面：“给我回去补眠去。”
　　“补眠？”徐浩堂睁大一双眼睛，“看，多麽明亮的眼眸啊，哪里象需要睡眠的样子。”
　　杜瑞明立刻把眼神放低，半眯起眼睛，只剩下一半的黑眼仁，让人联想起鲨鱼发起攻击前下沈的双鳍，“徐浩堂，给我去睡觉……”
　　徐浩堂立刻用可媲美奥运短跑冠军的时速冲回了房间，关门的瞬间还抚著胸口，丢给大气中不知哪路神灵一句话：“看，我老婆够辣吧。”
　　卧室已经被杜瑞明整理的窗明几净，包括多年积攒下来的床下的灰尘和墙角的蜘蛛网。顺手打开衣柜，里面原本七零八落的空间被杜瑞明妙手回春，重又回复了乾净漂亮的模样。乾净？徐浩堂伸手摸了摸柜子的深处，果然……那些私藏许久的加料文化产品已经统统不见了。哎，算了，徐浩堂认命，反正现在老婆都娶过门了，留著那些东西也没用。关上柜门，回头看见一对可爱的粉色小猪就甜甜的靠在一起笑。
　　徐浩堂抱起其中一个，闻了闻：“恩……和瑞明一样的味道呢。”
　　重新滚进毛巾被里，打开的窗子吹进阵阵清爽的风，虽然外面是七月的闷热天气，但这风却显得益发的清凉，透著心的舒适。
　　闭上眼睛，享受著略带花香的微熏之风，听著杜瑞明在厨房里制造出的锅碗瓢盆叮当响的噪音，徐浩堂被幸福的空气吹得昏昏欲睡。
　　“真好，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在嗓子眼里轻轻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终於沈沈睡去。
　　当周大人心情好转时，终於好心将徐浩堂提前释放，重又回到现实之中。
　　兴冲冲推开厨房的门，正见杜瑞明手执菜刀浑身是血的站在厨房。
　　徐浩堂的脑袋立刻炸了一圈，天，那一身的血……
　　“徐浩堂？”杜瑞明一脸茫然，不解的问：“怎麽了？”
　　“你……你在做什麽？”
　　“杀鱼啊，”杜瑞明理所当然的说，“气死我了，死鱼，竟然敢负隅顽抗，哼，我可是天字一号的快刀手~~想逃？没那麽容易……”
　　抓起水盆里一条浑身是伤却依然动作利落，好似电影里受了伤的英雄一样瞪大了眼睛傲视人间的大号鲤鱼──“废话，”鱼说，“你见过什麽鱼闭眼睛啊？”──杜瑞明惊呼著用力把扭来扭去的鱼抱在怀里，拿出明晃晃的菜刀架上了鱼的脖子。
　　天……徐浩堂开始两脚发软，这究竟是在杀鱼还是绑匪撕票啊？
　　徐浩堂夺下杜瑞明手里的刀，抢过他怀里的鱼：“快刀手大人，此等下贱琐事就交给小的来做好了。”
　　把鱼平放在菜板上，敲晕了鱼的头，手脚利落的刮去鱼鳞，除了内脏，一条鱼的身份从此变成了鱼肉。
　　“不错嘛，”杜瑞明站在徐浩堂的身後探出脑袋，欣赏著他的动作，“不过，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方式。”
　　“是，是……小的明白，”徐浩堂无奈的垂下了头，心里下定决心，以後永远不买鱼类回家，不怕杜瑞明的暴力杀鱼方式，是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
　　“好，剩下的交给我了，打杂的，一边闪著去……”
　　徐浩堂乖乖的滚到厨房的一角，别看他杀鱼杀得乾净利索却是个不善烹饪的家夥，除了零食的外卖，胃里从来没盛过自家厨房里的食品，家里天然气的运用仅仅是拿来烧开水。
　　看著杜瑞明明豔的脸庞因为厨房工作而变的红润逗人的样子，徐浩堂不禁想问，瑞明他幸福吗？
　　最初，徐浩堂向杜瑞明提出求婚，根本就是在凑热闹。
　　说到爱？开玩笑，第一次见面的人哪里来的什麽爱情？只不过一时兴起，随便一脚踩进来。
　　“我是绝对的MONOGAMIST，我不想儿戏的玩弄自己的感情，我需要的是固定的感情，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沟通一下。”
　　当时，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杜瑞明修长的手指里依然握著刚刚“行凶”的红酒瓶子，歪著头，原本美丽的面庞更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娇豔的色彩，宝石一般的眼睛在黑暗里放射著睿智的光芒。
　　这就是命运，在那一瞬间，徐浩堂爱上了杜瑞明。
　　锅里的油飘出了淡淡的烟，杜瑞明打开油烟机的开关，把鱼丢到锅里，哗啦一声，鱼在锅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把盐递给我……”大厨杜瑞明吩咐。
　　徐浩堂立刻很配合的献上调料盒，放到他的手里。
　　好细的手腕，徐浩堂在心里轻念，难怪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和徐浩堂接触，杜瑞明是很谨慎的，对於这个主动粘上来的人很是戒备，如何打开他的心扉，成了徐浩堂最头疼的问题。
　　想捧他在手心，想呵护他的一生，想将他单薄的身子揽在怀里，给他一辈子的承诺。还有将他身边的花花草草，统统扫干抹净。
　　看来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呢，徐浩堂自嘲。
　　为君巧手调素羹，杜瑞明熟练的弄出了一桌子的美食佳肴。
　　在权衡了诸如房价，地点等等相当实际的问题之後，决定是杜瑞明搬到这里来，所以，今天可以算得上是两个人的结婚宴了。
　　围坐在桌前，徐浩堂点上蜡烛，温柔的烛光添满了室内的空间。
　　贫民徐浩堂租不起太好的房子，只是一间1KD面积三十多平方米的阁楼，不过，好赖是一个独立的空间。缺点就是客厅没有窗子，即使是象现在一样的白天，也还需要点灯。
　　这样更好，徐浩堂倒是不介意，有很多好处啊，比如，随时随地可以办烛光餐。
　　“送你一样东西，”徐浩堂从衣兜里摸出一只锦盒，递给杜瑞明。
　　杜瑞明接过，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小东西，立刻惊讶的合不拢嘴。
　　戒指。
　　不过，不是普通的钻石或金制戒指，而是一只用鱼丝线细细密密编制而成的手工戒指。
　　线是最细的那种，紧紧的编出来，每一层都需要几十个步骤，戒指的顶部编进一颗石头，小小的一小颗，红色，很技巧的刻著徐浩堂和杜瑞明名字的英文缩写。鱼丝线泛著晶莹的冷色调光芒，繁复变化的编织方法，和独特的构思，让整个戒指脱离了首饰的行列，竟如同艺术品般高雅，美仑美奂。
　　不愧是学艺术出身的，连这麽廉价的东西都能做的这麽唯美，如果这时候收到的是钻戒说不定我还反而没有这麽高兴呢，杜瑞明微笑。
　　徐浩堂执起杜瑞明的手，将戒指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抱歉，不能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凭两个人的身份，如果真的举行了婚礼，恐怕要有一番轰动了。
　　“没关系，”杜瑞明释然一笑，“那些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形式，心里的甜蜜只有自己才知道。”
　　“我只是想昭然天下，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见证我们现在的幸福。”
　　“傻瓜……”杜瑞明的手指刮上徐浩堂的鼻尖，却被他当空捉住。
　　把那只细腻滑润的手放到唇边，轻吻著上面香腻的味道，“不知什麽时候才能把这双手养胖。”
　　“又在想那些无聊的事情了？”杜瑞明反握住徐浩堂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浩堂苦笑，“我的画已经晾在画廊两个月了，上次乾脆有个老板说它们应该是摆在卫生间堵窗口，而不是放在那里卖。”
　　“别理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付出的辛酸和劳苦，时间会证明你的价值……”
　　“我不怕等，就怕委屈了你。”
　　“吃苦，我陪你……而且……”杜瑞明嘴角上扬，“我好象也会赚钱吧~~~~谁要你养？”
　　“呵~~~呵呵~~~~~”徐浩堂装愣傻笑，我怎麽就忘了我老婆喜欢给人辣椒吃呢？
　　“别被人踩下去，走过阴霾，会见彩虹。”
　　“谢谢，”烛光晃动的身影摇曳著，杜瑞明的脸被映得忽明忽暗，美得如仙子般不切实际，“老婆……啊，对了，还要送你一样东西……”
　　两个红色证件递到杜瑞明的面前。
　　那是什麽？杜瑞明不解，拿到手里，上面赫然写著三个字：结婚证。
　　杜瑞明顿时觉得奇怪，中国政府什麽时候开始开放到如此地步？
　　仔细一看，那应该是烫金的字竟然是出於手绘，翻开内页，与真正的结婚证分毫不差，甚至於公章和底纹水印。
　　“你……”杜瑞明惊讶於它们做工之精细，“怎麽弄的？”
　　“画的，用了三天呢。”
　　“公章呢？用萝卜雕的吧？”杜瑞明相信心灵手巧的徐浩堂绝对有这本事。
　　“不，是豆腐。”
　　“你这是犯法，知不知道？”杜瑞明开始了思想品德教育。
　　徐浩堂嘿嘿一笑，“为了你，犯天条也值啊……”
　　“你……”杜瑞明无语，气的。
　　“所谓的法律其实无非只能给我们一纸证明，最重要的是我们内心道德的尺度，送你结婚证是想让你明白，放心把自己交到我的手上，我会呵护你，直到你厌倦。”
　　“笨蛋，”杜瑞明笑，“我若不放心就不会嫁给你了。”
　　隔壁人家似乎在听音乐，Kelly Clarkson美伦美焕的天籁之音瞬间在空气中微微渗著。

　　“A Moment Like This
　　~ Kelly Clarkson

　　Everything changes but beauty remains
　　所有事也会转变，但除了美丽的事情
　　Something so tender I can’t explain
　　有一些温柔我不能解释
　　I may be dreaming but until I awake
　　直至我醒来也可能是我在造梦
　　Can’t we make this dream last forever？
　　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一个梦延至永远？
　　And I’ll cherish all the love we share
　　而我会珍爱所有我们曾分享过的爱

　　A moment like this
　　就是这一刻
　　Some people wait a lifetime for a moment like this
　　有一些人的等待就是这一刻
　　Some people search forever for that one special kiss
　　有一些人一生所求的就是一个特别的吻
　　Oh I can’t believe it’s happeneing to me
　　噢我不相信这发生在我的身上
　　Some people wait a lifetime for a moment like this
　　有一些人的等待一生就是这一刻

　　Could this be the greatest love of all？
　　这会不会是所有最高的爱
　　I wanna know that you will catch me when I fall
　　我要知道你会捉住我当我跌倒
　　So let me tell you this．．．
　　因此我告你这些… …

　　Some people wait a lifetime for a moment like this．．
　　有一些人的一生的等待就是这一刻

　　A moment like this
　　就是这一刻
　　Some people wait a lifetime for a moment like this
　　有一些人的等待就是这一刻
　　Some people search forever for that one special kiss
　　有一些人一生所求的就是这一个特别的吻
　　Oh I can’t believe it’s happeneing to me
　　噢我不相信这发生在我的身上

　　Some people wait a lifetime for a moment， a moment like this．．．
　　有一些人的等待就是这一刻，这一刻如此
　　Oh I can’t believe it’s happening to me．．
　　噢我不相信这发生在我的身上．．
　　some people wait a lifetime for a moment like this．
　　有一些人的等待就是这一刻”
　　（注：此文翻译为亲亲老婆布瓜。哦~~~我老婆就是这麽厉害呢……亲亲……羡慕……）
　　“我从不相信誓言，”杜瑞明说，“所以，我从不立誓，但是，我的今生泡定你了。”
　　徐浩堂会心的一笑，这可是杜瑞明第一次对自己说这麽色彩浓烈的话呢。
　　你的幸福，是我一生的骄傲。
　　杜瑞明，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来验证我的话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