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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这日流川正在后山的瀑布前练“飞瀑剑法”,樱木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狐狸,那个候补的来啦!师傅叫你去会客厅。”又道:“哼,好了不起吗?还得费我这个大天才来叫你!”说毕一脸的不忿。
      原来安西自翔阳回去后便对藤真赞不绝口,樱木对他小小年纪便继承了掌门一位十分羡慕,嘴上却死不承认,每次安西夸奖藤真,他便道:“不过是个候补的而已,若不是山田师叔挂了,哪里轮得到他当掌门?”
      流川收了剑,径自向下走去,留下樱木一个人在他身后大喊大叫:“哎,臭狐狸,你这什么态度啊?本天才好心好意来叫你,你居然不理我?”
      流川甫一进会客厅,便看到一个绿衣人坐在椅上,此人蜜色头发,蓝眸樱唇,竟比女子还要秀丽些,正是藤真。
      藤真见流川,惊喜地道:“小枫,半年不见,你可又长高了不少啊。”
      流川冲他点点头,又向安西道:“师傅。”
      藤真知他性子冷淡,也不以为意,当下笑嘻嘻地携了他的手在自己身旁坐下。
      安西道:“藤真,你适才说打听到山王的消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藤真微微欠身道:“前几日花形师兄有事下山,夜晚借宿一间破庙,睡到半夜,有一伙人闯了进来,花形师兄不愿多惹是非,便躲在案后,哪知竟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来这帮人竟是京师靖安王的手下,听话中交谈,道是靖安王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花重金请了许多□□上响当当的人物,定于这月初八去他府上做客,连关外一个极厉害的帮派也惊动了。地处关外,又厉害的帮派,我猜□□便是山王。”
      安西沉吟道:“应该是山王没错了。流川,你父母之事一直没有消息。这次山王教众突然入关,也不知所为何事。你现在已学有小成,也该下山历练历练了,今儿个已是初四,明日你便动身去京师吧。”
      流川应了一声,忽听一个声音道:“老爹,我也要去。你不可以偏心,只让流川枫那只狐狸下山,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
      樱木甫一进房门,便听到安西叫流川下山,他是事事与流川争斗的性子,又少年心性,联想到自己下山后在江湖中惩恶除奸,扬名立万的景象,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
      安西“呵呵”一笑,道:“也好,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樱木欣喜若狂,叉着腰“哈哈”大笑,道:“哼哼,本天才樱木花道正式出道的日子终于到来了。道上的朋友们,你们就洗好脖子等着吧。我会把你们一一打败的!”
      流川皱皱眉,一句“大白痴”又脱口而出。
      八年来湘山上每日上演的狐猴大战又正式开始,安西自不去管他,藤真见得次数多了,也不理会。
      当晚吃饭时安西将花流二人下山之事说了,众人皆是不舍,其时三井与赤木皆不在山中,只余宫城、彩子、晴子三人。
      宫城道:“樱木,你这种白痴性子也可以下山?我怕你走不到山脚便被人大卸八块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劝你还是留在山上不要出去的好。”
      樱木大怒,道:“你说什么小宫?你是不是嫉妒我这个天才?”
      宫城不屑道:“我嫉妒你?我下山不知下了多少次了,江湖上谁不知道我‘电光石火’宫城良田?你这颗红头算哪根葱啊?我会嫉妒你?”
      樱木待要还嘴,却被彩子一把扇子打下来,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宫城,樱木是你师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那宫城对彩子,此番虽也挨了她一记扇头,不怒反乐,摸着头讪讪地讲不出话来。
      彩子又转头向樱木道:“樱木,江湖上藏龙卧虎,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你要记得,行事切切不可太过张扬。”
      安西道:“樱木,你四师姐说得对,你须得记得了。”
      樱木嘁了一声,一脸地不以为然。
      彩子叹口气,知道樱木这小子是不会听的了,便转头向藤真道:“藤真,樱木他个性单纯,又爱冲动,小枫这孩子虽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但整天一付死样子,难保不会得罪人,这趟要辛苦你了。”
      藤真笑道:“彩子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地看管他们。”
      彩子冲他微微一笑,便如玫瑰含露,美艳不可方物,“那就有劳你啦。”
      宫城在一旁瞧得快傻掉了,怏怏的道:“候补的好大的福气,彩子师妹可从未这般向我笑过。”

      晴子自刚才开始便一直不说话,此时方道:“樱木,你这次下山,万事要多加小心。还有……流川师兄……你也是。”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流川师兄”四个字说出口,一张脸胀得通红,头低得简直要贴到桌面上。
      流川面无表情,宫城、藤真、彩子三人会心一笑,剩下樱木一人在那边大肆叫嚣“我是天才,你放心”之类的话。
      吃过晚饭后,几人来到流川房间。安西门下除赤木成熟稳重,晴子生性羞涩之外,个个都是活宝,流川与樱木这对天生的冤家自不必说,便是三井等人也叫赤木大感头痛。几人打打闹闹已成习惯,时不时还来个混合战,每日价闹得鸡飞狗跳,若非赤木的手槌或是彩子的纸扇出马,绝对没有安份的时候。
      他几人打虽打,其实感情却很深厚,此刻分别在即,都是依依不舍,偏偏又不肯正常表达,说不了几句,又打成一片,闹了半个晚上,才各自回房歇了。
      第二日宫城等送三人下山,流川昨晚半夜才睡,一大早又被樱木一脚踹醒,心中委实恼火,一边与樱木大打出手,一边向下山去。
      彩子望着他俩的身影,微微叹口气道:“湘北又有两个问题儿童下山啦,只盼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流川三人在山下买了三匹骏马,马不停蹄地向京师金陵赶去。
      樱木初次下山,看到什么事情都跃跃欲试,所到之处,莫不闹得人仰马翻,所幸有藤真从旁转圜,倒也没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第三日上三人到了金陵,流川樱木八年来从未下山,湘北城虽然繁华,却与他们无缘。这次来到金陵,乃是京师重地,繁华景象自然较湘北城又更胜一筹,二人一路牵着马东张西望,直看得眼花缭乱。
      藤真见流川一双眼睛每看到一样新鲜事物就亮得发光,不禁好笑,向二人道:“我们赶了一上午也乏了,先去找家酒楼打尖,等休息够了再带你们逛京城可好?”
      花流二人自无异议。
      藤真来过金陵两三次,当下便带他们到了京师最有名的酒楼,唤做“醉月楼”的,要了楼上一间雅间,又将这京师特色菜拣了几样最出名的叫上来,佐以上好的女儿红。
      花流二人在山上粗茶淡饭地吃惯了,此刻将桌上酒菜一尝,样样皆是说不出的美味,流川夹了一筷花炊鹌子吃了,只觉入口鲜美,吃在嘴里甚是受用,当下眨了眨眼,又夹一筷,把藤真在旁边看得偷偷直乐。
      三人正吃喝间,突听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上得楼来,又一个大嗓门的叫道:“爷爷肯来你这‘醉月楼’吃饭,是给你面子。你莫给脸不要脸,逼你爷爷做出什么事来!”
      又听那小二赔笑道:“刘爷,小店雅间确实已满,您老便在这厅堂之中将就一下可好?”
      那男子粗声粗气道:“放屁,你爷爷我是什么身份,叫我在这污糟糟的大厅中用饭?你且叫他们给我腾出一间来,爷爷吃得高兴,自然赏银加倍。”
      那小二叫苦不迭,心中暗道你哪次来不是吃霸王餐,你不扰我生意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指望你什么赏银?只是想虽这样想,嘴里却不敢说,只一个劲儿地求饶。
      又听那男子道:“行啦,也别挑啦,就这间吧。”
      藤真微微一皱眉,暗道麻烦,就听“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了开来。那踢门之人腰粗臂阔,甚是魁梧,样子生得倒还端正,只是右颊上生了一枚铜钱大小的黑痣,甚是突兀。他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人,似是他手下。
      樱木一见门被踢开,便跳了起来,被藤真一拉衣袖,又坐了下去。
      那汉子一脚踢开门,但见三个美少年坐在桌旁,不禁呆了一呆。当中那绿衣少年笑吟吟地道:“几位,有何贵干哪?”
      那汉子定一定神,道:“这间包间大爷定下了,你们……你们出去吧。”他见这三个少年一个头发火红的对他怒目而视,一个穿白衣的眼神凌厉,盯得他心里直发毛,中间那个虽笑颜如花,但不知为何,竟笑得他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强撑着说完这句,只觉自己声音越来越弱,一个“滚”字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
      樱木怒道:“放屁!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给你?”
      那汉子的手下早就七嘴八舌地叫出来:“我们刘爷看上你这间,是你小子的福气,你还不滚了开去!”“靖安王府的刘爷你也敢惹,是不是不想活啦?”
      藤真听了心中一动,对那汉子道:“阁下是靖安王府的人吗?”
      那汉子将胸一挺,得意洋洋地道:“正是,大爷我乃靖安王府总护院刘安刘大爷是也,你们若是识相的,便赶快走吧。”他心中对这三个貌似无害的少年委实害怕,是以言语之中客气不少。
      樱木怒道:“我们若是不走呢?”
      其中一个手下轻笑道:“这几位兔儿爷生得可俊哪,若是不愿意走,就留下来陪我们刘爷喝几杯吧,只是你就免啦!”说毕与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一个身影飞到他面前,“啪啪啪”几声,那人笑声未绝,脸上便挨了十几个巴掌,直把他打傻掉了,那人影又飞回桌旁,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刘安定睛一看,正是那穿白衣的少年。
      刘安心中大骇,指着他道:“你,你……你们还不给我上?”这话却是对身后的手下说的。
      众手下答应一声,挥拳冲上。藤真抢在前面站定了,见一人直着拳打来,微微一笑,右手抓住他手臂顺势往后一抛,那人便从窗户飞了出去,他身手如风,后面冲上来的人被他依样接二连三地扔了出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对面只剩刘安一人。
      刘安见他身手敏捷,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待要转身逃跑,两脚却不听使唤,盯在地上,动弹不得。
      藤真伸手在他胸前一拍,轻轻说道“去罢”,将他从房间平平打出,自楼梯滚了下去。
      藤真回座上坐下,樱木冲他哇哇大叫:“候补的,你好生奸诈,怎么也不留一个给我?”
      藤真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流川皱眉道:“靖安王府的总护院,怎的如此不中用?”
      藤真道:“这些个是不中用啦,不知道等下来的有没有看头?”
      樱木奇道:“等下还有人来?是谁?”
      藤真道:“那刘安想必是在京里横行惯了的,这番吃了大亏,心中肯定不忿,必定回去找帮手来报仇,我们且在这里等着,见识见识靖安府的手段!”
      樱木道:“不是说那王爷老儿招了好多江湖好汉?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流川听罢眼中精光一闪。
      藤真轻笑道:“只怕那刘安没这么大的面子。”见流川虽不动声色,但眼中却有失望之意,当下劝慰道:“小枫你莫要着急,明天便是靖安王摆宴的日子,咱们想法子混了进去,早晚也要会会他们。”
      方才经刘安这么一闹,桌上酒菜都已凉了。藤真唤小二来撤了下去,另做了新的摆上。
      三人一边吃,一边等那刘安,岂料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踪影,樱木性子最是急躁,粗气粗气地道:“候补的,你猜错了。定是那刘安怕了本天才,连报仇也不敢啦。”说罢“哈哈哈”大笑。
      流川冷冷地“哼”一声,藤真道:“是啦是啦,樱木大天才不出一拳一脚,便将那刘安吓得抱头鼠蹿。”他本就牙尖嘴利,当了掌门之后虽然收敛不少,但那捉弄人的性子却哪是轻易就改得了的,对付樱木这头脑简单之人,自然不在话下,此话一出,登时叫他闭了嘴。
      流川与樱木在湘山上这八年来,大大小小不知打了多少架,那樱木生来脸皮甚厚,不管什么事都能强辞夺理一番,有时即便打流川不过,也要在口头上占占便宜,但此时流川听藤真轻描淡写几句就叫他闭了嘴,心下不禁佩服至极。
      突听门外一声轻笑,一个声音道:“藤真兄,你太狡猾了吧,拐了小枫来金陵玩,也不知会我一声。”
      流川听到这声音微微一震,抬眼望去,门口那人一袭蓝衫,轻衣缓带,脸如冠玉,目若星辰,一头张扬的朝天发,不是仙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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