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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番外6 ...

  •   陶晓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见许文站在门口,他一顿:“站这儿做什么?”

      许文倚着浴室门外的墙壁站着,她眼神坦荡地看着浴室门里的男人,直白道:“我问你,刚才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陶晓松见她把自己堵在这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他好笑地松展了眉,离开了浴室,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许文见他没有反驳他刚才那个吻的含义,虽然心里已经有所预感,但这背后的真相还是让她挺震惊的,她稍稍瞪大了眼睛:“陶晓松,你……”她顿了顿,缓缓吐出后半句: “你真喜欢我?”

      陶晓松被她这措辞逗笑了,对此没发表什么言论,他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饿不饿。”

      许文握住了他的手,并不想放过这个话题,她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走了那么几天,回来态度就变了,她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陶晓松见她追问,他回想道:“最近吧。”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的感觉就变了,最近这段时间好像越来越在意她的事情,没有见到她的时候也会经常想起她。

      许文听他承认了,她高兴地欢呼了一声,上前搂住他的脖颈,张扬的眉眼漾着笑意:“这么说,我算是追到你了?”

      陶晓松看着她得意的神色,他不由得笑了:“嗯。”

      许文喜笑颜开,她情不自禁地搂着他的脖子,踮脚用力地亲吻了下他的嘴唇,喜滋滋地想道:老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陶晓松被她突然袭击了一下,抬起眼就看到许文眉开眼笑的模样,她五官冷艳,平时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酷感,这会儿笑起来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像个尝到糖果的小姑娘。

      陶晓松弯唇笑,抬手抚摸了下她唇边的笑容:“冰箱里没有食材了,中午炒饭吃行么。”

      许文点点头,她这会儿沉浸在喜悦中,吃什么都无所谓。

      陶晓松进厨房了,他从冰箱里拿了几颗鸡蛋,许文也跟着溜了进来:“陶晓松,要帮忙吗?”

      闻声,陶晓松转头就看到在厨房门外探头探脑的人,他眼底起了丝笑意,刚想说不用,但又改口道:“你帮我打鸡蛋吧。”

      许文拿着鸡蛋敲进碗里,拿起筷子搅拌着,陶晓松打算简单做个蛋炒饭,许文帮他敲完鸡蛋后,就站在旁边看他做饭。

      许文之前就听别人说过会下厨的男人最有魅力,她现在这会儿总算是见识到了,她看到陶晓松轻轻颠了下勺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声:“陶晓松,你怎么那么帅。”

      “……”

      陶晓松转头就见她两眼冒光地望着自己,他好笑地搭了下她的脑袋:“出去坐着等吧。”

      厨房的空间位置很小,许文也没在这里碍手碍脚了,她听话地走到了外面去,在房间里拖了张凳子坐下,她伸展了下自己的四肢,想到刚才的事情,就高兴地拨弄着自己的帽子。

      陶晓松端着两碗饭出来了,许文给他也搬了张凳子,坐下吃饭后,她就一直盯着他看。

      陶晓松见她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好笑道:“老是看我干嘛。”

      许文直言不讳道:“我高兴。”

      陶晓松展眉一笑,给她夹了点腊肉放进碗里:“快吃吧。”

      饭吃完后,陶晓松把碗筷都拿去厨房清洗,出来的时候给许文倒了杯水,他关心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许文接过水,她答道:“没有工作了。”说着,她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几天她天天就在他家门口守着,哪里还有心思去工作。

      陶晓松听她说在家门口等了他整整五天,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嗯,怪我。”

      他问:“身上还有钱吗?”

      “有。”许文这段时间省吃俭用,赚的钱都存起来了。

      “要是钱不够就跟我说。”

      听言,许文看着他,忽而笑开了:“干嘛,你要养我啊?”

      陶晓松还没说话,许文就扬着下巴道:“姐姐自己能养活自己,不用你养我。”

      陶晓松闻声一笑,没说话了。

      两人下午在屋子里待了段时间,许文傍晚的时候准备去找找工作,陶晓松原本想陪她去的,但许文想到应聘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在旁边算怎么回事,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

      她去了几家需要兼职驻唱的酒吧和餐厅应聘,很快就把工作确定下来了。

      晚上和陶晓松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许文说起了工作的事情,从明天晚上开始她会去三个地方驻唱,其中一家是间音乐餐厅,从下午五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第二家和第三家都是酒吧,也是分别工作两个小时。

      陶晓松问她怎么一下给自己揽了那么多工作。

      许文说:“想赚多点钱。”

      陶晓松皱了皱眉:“别把自己累坏了。”

      许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事,姐身体硬朗着呢。”她没再继续谈论工作的事情,找了别的话题跟他聊起来。

      饭后,许文坐了会儿就困了,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准备回青年旅舍收拾一下自己,陶晓松送她回去,许文临下车前,趁前面的师傅没留意,她揪住陶晓松的衣领吻了下他的唇:“我走啦,别太想我。”

      许文准备开车门的时候,陶晓松握住她的手臂:“上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换个地方住吧。”

      听他这么说,许文转过头来,她扬眉:“那我搬去跟你住?”

      陶晓松确实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家环境和安全都堪忧的青年旅舍里,他说:“嗯,搬来和我住吧。”

      许文顿了顿,她刚才只是开玩笑的随口一说而已,她惊喜地瞠大眼睛:“真的?陶晓松你真的要让我和你一起住!?”说着,还不等他回话,像生怕他反悔似的,她立马推开车门道:“那你你你等等我,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说完,她就忙不迭地下车跑了。

      陶晓松坐在车里,看着她飞快地跑进旅舍里,他好笑地掠开眉眼,转头和司机师傅沟通了一番,让他等几分钟,他这边加钱。

      许文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跑回了车里,陶晓松听到开车门的动静就看过来,就见刚才消失不久的人又回来了,他讶异道:“收拾好了?”

      “收拾好啦。”许文把车门关上,潇洒地拍了下前面的座椅:“师傅,可以开车了。”

      许文把安全带扣上,转头就见陶晓松诧异地看着自己,她咧嘴笑:“动作不快点,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

      回到陶晓松的住处,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分别洗了澡后,陶晓松就像上次一样拿着床垫和被子在地上铺床,许文从浴室里出来,看见这一幕后拧眉道:“你又要睡地板?”

      陶晓松想到她这几天没睡好,打算把床留给她好好休息,他说:“嗯,你睡床吧,枕头帮你换好了。”

      他们之前不是那种关系就算了,现在他都已经承认喜欢她了还要睡地板?许文不悦道:“你跟我一起睡床吧。”

      房间里的这张床就比单人床宽敞一点,容纳两个成年人有点勉强,陶晓松不想让她睡得不舒服,他走到门边关灯,拍了拍许文的脑袋:“快睡吧。”

      许文有些郁闷地坐在床边,她看见陶晓松把地上的被子掀开,然后躺下去了,她不知怎的有点烦闷,她把被子一掀,也躺在了床上。陶晓松这张床比青年旅舍那张床柔软舒适多了,但许文这会儿却了无睡意,她翻了两次身,听到床下的人没有动静了,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想: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陶晓松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

      许文心里有些不舒坦,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过了会儿,她起了阵小心思,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她躺到了陶晓松身旁,钻进了他的被子。

      陶晓松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睁开了眼睛,转眼就被人搂住了,他无奈一笑:“怎么跑下来了。”

      许文搂着他说:“我想和你一起睡。”说着,搂着他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摩挲着他的身体,她的掌心沿着他的胸口渐渐往下移,她刚碰到腰,就被人扣住了手。

      “许文……”陶晓松低声唤她,声音有些无奈。

      许文有些不悦地撇嘴,她靠在他耳边轻轻吹气:“陶晓松,你不想要我吗?”

      陶晓松将脑袋挪开了些距离:“今天很晚了。”

      许文见他把脑袋挪开了,她的心莫名地沉下去,但临阵退缩不是她的风格,他不要她就偏要!她伸手开始去掀他的衣服,陶晓松似乎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番举动,他皱了下眉,扣住她的手腕,语气微沉:“许文。”

      许文听见他这语气就停住了动作,心想自己都这么主动了,他还是不想要她,心里莫名感到一阵委屈,她挣开他的手,从地上起来:“你就是不想要我!”

      “你还说喜欢我!你这个骗子!”

      许文吼完,她也没去看陶晓松的反应,跑回了床上,一把掀起被子盖住脑袋。

      空气僵凝了片刻,许文听到床下的人叹了口气:“今天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

      闻声,许文负气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没去理他。

      她心里是感到极为羞恼的,虽然平时表现得大大咧咧,好像无所畏惧似的,但她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她都已经厚着脸皮主动贴近他了,结果还被他拒绝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想到这,许文在心里狠狠骂道:陶晓松就是个王八蛋!

      这天晚上许文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她做了个梦,梦里她的父母对她冷漠相待,她还梦到了自己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不好,很早就退学出来打工了,她性子冷硬,极难相处,几乎没有人愿意接近她,她在梦里被人孤立了,出来社会后,她在酒吧的底层混起,身旁仍旧没有朋友。

      她还梦见了陶晓松,在一所学校里,她看见人后心里一喜,还没跑上去,就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温柔女生走到了他身边,陶晓松对那名女生笑了,还牵起了对方的手,看到这一幕,许文感觉自己心都碎了,然后,她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许文感觉头痛欲裂,她昏昏沉沉地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有点烫,好像发烧了。

      意识到这点,许文立马醒过神来!她从床上爬起来,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试着说了两句话,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正常的,她这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后,许文捂着自己的脑袋,看了看四周,看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房子,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来陶晓松的家了,想到这点,昨晚那阵不愉快的记忆也从脑海里复苏了,她顿时拉下脸色。

      房间里没有人,许文从床上起来,他人呢?

      许文在浴室也没看到人,她没管那么多,先洗漱了一番,拿着毛巾捂着自己的额头,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才看到桌上准备了份早餐,碗底下压着张纸条,许文拿起来看了眼,陶晓松给她留了言:我有事出去一趟,早餐准备好了,厨房有微波炉,记得加热后吃掉。

      许文把纸条放在一旁,她没什么胃口,看着桌上的早餐也不想吃,她在房间里换了外出的衣服,拿起手机就出门了,她找了家附近的药店,进去买了退烧药,还买了根温度计。

      许文没回去,她随意找了家便利店坐着,看了看退烧药的说明后,买了瓶水,就吃了两颗药,她量了□□温,38度,不算高烧,许文以前也生过病,吃了药就好了,她没去管它。

      许文早上起得晚,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脑袋还是很疼,她坐在便利店的桌前,撑着额头闭了闭眼睛,手机就响了,陶晓松给她打了电话。

      许文看到电话的第一反应刚要去接,但想到陶晓松昨晚对她做的事情,她就没动,等到电话自动挂断了。

      很快,第二通电话又打来了。

      许文等电话响了一阵,才接通,她还没出声,陶晓松略显焦急的语气就传来:“许文?”

      闻声,许文的心一下就软了,她应了声:“嗯。”

      “去哪儿了?”陶晓松放缓了语气问。

      许文下意识的不想说实话,她撑着自己的脑袋,随口道:“跟朋友出去了。”

      “朋友?”

      许文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跟他说自己没朋友,她胡诌道:“哦,酒吧刚认识的。”

      “你们在哪?”陶晓松没起疑心,他接着问。

      “在……”许文看了看四周,随意说了个地名,说完,怕他追问,又道:“我晚点就回去。”许文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她头痛得要命,捏紧了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午饭时间到了,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便利店里买午餐,许文见状,想到自己占着座位也不好,就给自己也买了份饭,她加热后摆在桌面上没动。

      她对面来了对小情侣,女生在吃饭的时候,她身旁的男生总喜欢动手动脚的,时不时牵牵手,趁着没人注意还偷亲着女孩子的脸颊,女生似乎有些不乐意,转头瞪了眼男生。

      许文将这对情侣的举动看在眼里,突然有点羡慕这个女孩子,她心想,陶晓松就永远不会对她这样,凡事都要她去主动,她扯了下唇,想到也是自己自找的,明明就是她厚着脸皮追着他,现在又在这不满,她这个人真贪心,陶晓松都对她这么好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许文低下脑袋,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许文实在是没胃口,但想到今天时间还长,还是逼着自己吃了点饭,她在便利店里待着,头痛的情况还没好转,她买了瓶水,打算出去外面转转,看看会不会好点。

      许文漫无目的的在附近逛了两圈,脑袋的头疼症状好像减轻了一些,她今天下午五点要开始干活,在外面闲逛到四点多,感觉脑袋好像不那么疼了,她就去了第一家驻唱的餐厅。

      五点这场是家音乐餐厅,唱的是时下的流行歌曲,许文上台前熟悉了下曲目,从五点唱到了七点,中间休息了一段时间,她的状态不是很好,一开始唱歌脑袋又疼得快炸了,但她咬牙忍下来了,好在其他人没有听出她的异样。

      七点结束后,她就立马去下一个地方,第二家是在一间小众的酒吧里,从八点开始,也是两个小时。许文上台前喝了杯水,忍住自己的不适登上了舞台。

      酒吧的环境比餐厅还要嘈杂和纷乱,许文看着台下灯红酒绿的场景,脑袋不止疼,还感到晕眩,但前奏响起,已经不容许她退缩了,她拿起了面前的麦克风,开始合着前奏亮出声音。

      终于结束了。

      许文感到一阵精疲力尽,她下台后坐在吧台前休息,头痛得让人抓心挠肺的,心里隐约有点想放弃回去了,但想到还有最后一场就结束了,她给自己灌了杯水,心想:许文你没那么娇气!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里距离第三家酒吧很近,许文没着急赶路,打算好好歇一下,就在休息的间隙,她往舞台那边随意一扫,就看到了庄乐鹏的身影。

      许文的视线骤然停住,她认得庄乐鹏这人,既然他在,那就说明陶晓松也在!

      她往舞台别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陶晓松站在舞台下方!

      许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她神情一顿,还没想到自己这副状态要怎么面对陶晓松,就看到一个长卷发的女生突然露面了,她走到陶晓松跟前,两人说起了话。

      吧台离舞台挺近的,许文这个视野清楚地看到舞台下方的人,但那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长卷发的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陶晓松温和地笑起来。

      许文脸色僵住,就在这个瞬间,她突然想起了陶晓松之前提到过的前任,她之前问他是不是还喜欢她的时候,他默认了,她差点把这事忘了。

      许文脸色白了白,他昨晚拒绝她……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他的前任。

      “这位小姐,一个人吗?”这时,有人靠近她,将手搭在她的椅背上。

      许文的心思都摆在陶晓松身上,没去管这人。

      “我刚在台下听完你唱歌了,你唱的挺棒的,我是这家酒吧的常客,还是第一次听到像你这么有特色的歌声。”男人靠近她,“我请你喝杯酒吧。”

      许文没反应,男人向酒保招了招手要了杯酒,酒调好后,男人拿起酒杯晃了晃,凑到了许文面前,见她一直没拒绝,他搭在她椅背上的手抬起来搭在她肩膀上,亲昵道:“这杯酒叫英格兰之恋,是我很喜欢喝的一杯酒。”

      许文一把抓住酒杯给自己灌下去,男人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许文就‘砰’一声将酒杯扣在桌面上:“滚!”

      闻言,男人神色微顿,随后便笑了,丝毫没有被她吓跑,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喝了我的酒还让我滚,你还是头一个。”话落,他的手腕就被人死死地扣住,男人脸色瞬间一变。

      许文紧扣住他的手腕,死死地盯着他:“老子他妈让你滚!”话落,她一拳揍了过去!

      许文现在整个人怒火烧身,状态极差,不管不顾地想发泄一顿!她揪着男人的衣领,拳头又挥了上来!周围很快就响起了尖叫声。

      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舞台这边的人的注意,陶晓松往引起骚乱的方向看过去,隐约看到了许文的身影。

      男人的几个同伴见状,赶紧上来帮忙,许文打起架来不要命似的,几个上来帮忙的男人也没讨到好处,许文感觉身上也挨了好几拳,她咬牙忍住,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人拦住了自己。

      “滚!别碰我!”许文挥拳过去,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陶晓松站在自己身后。

      她挥拳的动作猛地一顿。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温柔清甜的女声从陶晓松身后冒出来。

      许文将视线挪过去,认出了是刚才和陶晓松搭话的那个女生。

      许文挪开视线,她没去看陶晓松,忍着浑身的疼痛,捡起了地上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从另一个方向推开围观的众人就出去了,身后隐约有人喊她,她没去理会,埋头往前走。

      她走着走着,最后就跑起来了,许文一个劲地往前跑,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她撑着膝盖喘着气,缓过劲才抬起头来,周围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人来人往,没有人关注她。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许文拿起来看了眼,是陶晓松打来的,她没接,直接关机了。
      许文停了下来,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自己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眼眶忽而有水雾漫了上来,许文抹了抹眼睛,觉得浑身难受极了。

      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讨厌自己,她脾气又冷又硬,蛮不讲理,情绪多变,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人喜欢她的。

      许文回了青年旅舍,她打开房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尖叫了一声。

      她原来的室友躺在床上正在跟男人亲热,见她回来吓了一跳,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许文没去看这两人,也没搭理她的话,走到了床边,连鞋子都没脱,直接就踩着台阶上去了,她把那张散发着霉味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紧紧裹着自己,头痛的快要死去。

      隐约听到底下的人咒骂了句:“神经病。”

      许文没去理会,她躺在这张硬床板上,奇异地找到了一种安全感,她蜷缩起身体,好像这里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她闭上了眼睛,忽然想到以前在家里也是睡这种床板,出来社会的时候也是,躺在地下道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虽然不舒服,但是能给她安全感。

      她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自己对陶晓松为什么情绪变化那么大了,因为她极度不安,尽管陶晓松对她作出回应了,她心底某个地方还是对自己感到不自信,所以她才想用爱人之间最亲密的方式让他证明喜欢自己,她大胆直接,希望别人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回应。

      是了,她只是因为不安而已。

      许文觉得有些荒唐,她出来混社会很长时间了,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为了感情这种小事感到惶恐不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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