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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宁可身上流地是和你不一样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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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酒的第二天。浑身都舒服了许多。躺在床上看墙面上那天被我拍死的苍蝇。愣了好久。一直愣到一个陌生的号码闯进我的手机。
我以为是昨天那个叫纪宝宝的人。没去理会,任由它响了半小时,听的我心烦。拿过手机要调静音时无意间接听了。
“喂,童颜吗?我是许默。”
“恩,有事吗。”许默?
“我从初一那看到你的号码,那天回学校没迟到吧?”
“没……没有。”
“恩,我就是问问。印象中有你的名字,直到初一提起。便要请你吃饭,碰碰运气。看会不会是你。没想到还真是……”
许默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在你学校门口,给你送的解酒药,你出来拿吧。
我惊讶了好久,当我反映过来时那边已经挂断了。空坐在床上做思想斗争。可还是去了。外面那么热的天。可如果初一看到的话会怎么想呢。
披头散发撒着拖鞋就去了,李栀恬问我去哪。我说马上就回来,出去有点儿事。
许默靠在布告栏上。见了来了向我挥了挥手。
我怎么老是感觉我现在像是在偷情呀,心里面沉甸甸的。
许默嘴角笑得很轻,把药和水递给了我说:“要按时吃,看你昨天醉成那样。”
我接过来说谢谢你,昨天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我觉得尴尬,便说:“那我先回宿舍了。”
许默说好。我刚想转身看见初一的身影。还好不是电视里女主角站在后面偷听了老会才发现。
初一看到许默先是愣了一下,说:“你也在呀。”
“刚好路过,遇到了。”
也许是太阳光太强烈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烫的我有点眩晕。为什么要说这么不现实的谎呢。
初一笑声有些假:“我来给颜颜送解酒药。”
我就站在那心虚,手上拿着药店袋子的我既心虚又紧张。
初一可能看见我手中的袋子,没把药给我,揽着我的肩说:“去你宿舍吧,我在这都要晒死了。许默你先回去。一个大男人大夏天进女生宿舍成什么了。”
我坐床边紧张的翘着脚趾。张口欲想解释些什么,可就是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初一拿着我的手机。我估计是看了通话记录。然后把手机放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给我拿杯子倒杯水:“把这药给吃了吧。不能喝还逞什么能呀。”
“我哪那么娇气,睡一觉就好了,还吃什么药啊。”
初一从头到尾没提许默一个字。我心虚的坐在那更不敢提。临走时初一给我张面额五百的超市购物卡:“来的时候想在超市给你买点饮料降温的,想了想我花了钱干吗还自己出力呀!卡给你自己想喝什么买什么,我先走了,你宿舍热死人了。”
把许默的手机号拉黑。我要从生活中删除这个不省油的男人。
许默还真的成一小配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此杳无音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那样的讨厌上课,讨厌束缚着我的课堂,我的安分期,也就是那几天。我同初一就是这样心有灵犀的两个人。琢磨着去哪玩,这边电话就过来了。
“我亲爱的小姐妹,我在你校门口呢,快点出来,带你玩去。”
我看着课堂正中间时钟显示的时间:
“还有十分钟下课,我总不能大庭广众下明目张胆地往外跑吧。”
校门口停了辆红色奇达。并不喜欢这款车。觉得它太像癞蛤蟆。我这边刚走出校门初一坐在副驾朝我挥手。
打开车门一阵凉风袭来。初一的日子过的真的挺滋润的。
开车那男的把墨镜摘下来,冲我很友好地笑。
我把目光转向初一。
她一把拦过那男的脖子说:
“赵天,我男朋友。”
我想问那许默呢。当然,我不是没脑子的人,有赵天在我当然不能说。即使赵天不在,我想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虽然和许默没什么,但我还是心虚。
在KTV狂吼了两小时便没了方向。
初一问我想去哪玩。我说天那么热,哪有玩的地方。
初一想了半天,对赵天说:“不然回房间吧,外面这么热,有意见吗?颜颜。”
“跟着党走。”
初一笑呵呵地让赵天下车她来开。我从来都不知道初一会开车。忙地把安全带系好。
赵天看出了我的心思,转脸说:“放心吧,我这车把初一的技术给练出来了,10天内进了两次大修场。喷了三次漆,没事儿。”
车子开进位于郊区的富兴源大酒店,五星。不论是风景还是占地面积,都是市里数一数二的。
这酒店开了三年,我在这连吃三年的年夜饭。
从什么时候,我就没过过温馨充实的年。恐怕从八岁后就一直没有过吧。童振给的钱一年比一年多,可是给了足了钱就证明给足了我要的爱吗?他在他儿子面前是个好父亲,在他妻子面前是个好丈夫。可是在我面前他又尽到了什么责任!
“下车了,想什么呢?”初一挥手在我面前不停地来回晃悠。
“思春呢大姐!”
进房间时便开始不停地感叹,到底是五星啊!拉开窗帘是个靠湖水的小阳台,阳台上一个茶几两个藤椅。栅栏外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如果拿个鱼竿吊起鱼的话还蛮情调的。
赵天和初一旁若无人地在那打闹搞暧昧。我背对着他们在那上网。
我在那坐累了他们也闹累了。趁着赵天睡着初一拉我出去要教我开车。我说大热天的外面38度的高温你教我开什么车。强迫下还是去了。初一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透吗。
她就是刚刚学会开车,在我面前炫耀她有多能耐。只是委屈了我。
晚上我让初一开车送我回去,初一死活不愿意。她说你们破宿舍那么热,在我这住多好啊。要啥有啥,有人脑咱算砸。
我不会浪费口舌地去和初一贫嘴。至少现在没无聊到这个地步。
初一送我回去时我还是不放心地系上了安全带。她把我送到学校门口。说:“我一直住那个房间,能逃课你就尽量地过来找我,开车过来接你也行。”
我瞥了她一眼没吭声。下车走了两步初一叫住了我。
“颜颜,许默那样的人不能理。太朝三暮四,不是我小肚鸡肠不让你们在一起。男人我从来都不在乎,绝对没那个意思。我只是为你好。”
没等我回答踩油门就蹿了。
初一,即使你今天不和我说这些话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你还是不了解我。
这一千块钱并没我预计中花的那样节俭。但至少让我破天荒地花了两个多月。心情不好时我会望着宿舍并不白的墙沉思。童振真的不记得他这个女儿了吗,真的不问我的死活了吗?
即将步入12月的天越来越冷,行李箱几乎没有冬天的衣服,身上这件薄袄也是穿初一的。早知道这么久不回家就把所有衣服都带来了。看着身上仅剩的九十多块钱自己都心酸。
周四下午是政治老娘们的课,不愿意上,打电话让初一来学校接我。
从宿舍出去时李栀恬叫住了我,她说童颜,又准备旷课吗?班导说了,如果再不填家长联系方式再抓到你逃课就处分你了。
我挥挥手说随她去。
在班导那儿再三地强调我是孤儿,从小便父母不详。上学的钱都是靠资助来的。她不信是她的事,爱怎样不随她去我能怎么办?
上了车看□□宝座的主人不在。
“怎么?赵天没跟你出来?真是奇迹,他能放你一个人出来?”
初一也特讽刺地撇了撇嘴:
“他跟朋友办事去了,偏要带我去。我说找你出来逛街他才放我出来。要是别人,他能这样才怪呢。”
耸耸肩给了初一一个无奈的表情。遇上赵天是初一命中的劫数。初一从小的家教都没赵天这般严。初一就是那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丰衣足食的什么都不缺,华丽的衣杉,充足的金钱,可是少了自由。我也是很佩服初一,如若是我的话,早闷死不知多少回了。
在家外貌店看中一件碎花薄袄。翻开价码吓我一跳398。怎么那么贵呢,一件破袄怎么要那么贵呢!物价上涨也不该涨地那么快吧。又不是名牌。
初一碰了碰我:“不试试?”
“试个屁呀,我身上钱还不够这零头呢。”
“试试吧,我买给你。”
“不用,又不是你自己的钱。再转转吧。”
初一说看上款耐克的板鞋。进店后初一就让服务员给她拿试。我拎着初一的包在店里瞎转悠。
“老爸,这两双鞋我都喜欢怎么办。”
“那就两双都买。”
“喔……老爸万岁。老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很耳熟的声音。
转脸看到很幸福的画面,至少当事人是幸福的。童斌满脸笑容地在童振脸上咄了一下,童振拿他下巴上才长出的胡渣宠溺的扎他额头。
服务员走过来说:“一共1356元,先生请这边付钱。”
我跟木头人似的站在那儿,浑身气得直打哆嗦。
“颜颜,这颜色你看行吗。”
童振满脸疑惑地把目光转向这边。和他对视3秒钟转身走到初一面前:
“走吧,今天别买了。”
童斌晃了晃童振说:“老爸,那不是老姐吗?”
看童振作势要追上来没等初一换好鞋就先走了出去。
童振在身后叫我我头都没回,接着他跑过来拉住了我。
带着讶异的神情说:“颜颜,今天怎么没上课。”
我站在那儿眯着眼看他,努力平息着情绪告诉自己要镇定。
“不想去,所以没去。”
童振又作出副假生气的样子:“怎么能逃课呢,爸爸忙你就自由散漫了是吧。”
童振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忙掏出钱包:“也不回家看看老爸,老爸都想死你了。身上一定没钱了吧,没钱了都不知道回家要。”
我就这样一直看着童振,没答允他的话。他翻了翻钱包,掏出约莫2000多块塞我手里。
“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刚刚又给你弟弟买了鞋。这还有不多,你先拿着,周末了回家爸爸在给你。你也真是的,这么久不回家都不知道老爸挂念着你吗!”
听完童振这话我笑了,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回家,你就不知道去学校看看我吗!”
“最近太忙了……爸爸答应你,忙完这阵子一定去看你。”
“那麻烦你告诉我,我在哪班?”
童振怔了一下,半天没有回答。
把手里钱一把甩在童振脸上,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有选择,我宁可身上流地是和你不一样的血。收好你的钱,你不在乎的,我更不屑一顾。”
初一把车开我面前让我上车。童振有没有叫我不知道,至少我没听到。有这样一个家庭,这样的一个父亲,是我的悲哀。
坐在车里我一直哭一直哭,我不知道除了哭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初一把车停在路旁只是叹息。
我说初一,为什么我是这样的家庭,为什么父母都不要我,这有一切是我的错吗。不要我问为什么当年又要生下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