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锄禾，我是当午》平淡点cui

15、奥克兰是哪个省

　　从程楚家出来雨下的很大。我跑出来时程楚只叫了句：“童颜”并没有追上来。
　　淋着雨走在大街上一直冷到浑身麻木，眼泪是唯一的温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陌生号码震动近半小时。
　　“是颜颜吗？”
　　我跪坐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歇斯底里的叫了句“妈”
　　“你怎么了颜颜，告诉妈妈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妈从车上下来时，我抱着她偎在她怀里哭，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想我妈妈，顾不上她弃我而去，顾不上她九年来都没有来我看我一眼。我什么都不想，只是她怀里痛哭。
　　我觉得我很可怜。或许每个失恋的女孩都觉得自己可怜，我八岁父母离婚。童振从来都很忙，继母对我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初恋还被人家当成别人的影子。我觉得我上辈子坏事做多了，老天这辈子惩罚我，让我那么倒霉。
　　坐在车上。我妈问我为什么哭。我只说我不想回家。
　　估计他认为童振或他的小老婆又虐待我了。她说好，不回你爸爸家。妈妈也不会让你回去。跟妈妈去奥克兰好不好。
　　即使车里的空调打的再大。浑身湿透的我还是冷的哆嗦：“奥克兰是哪个省的？”

　　“奥克兰是新西兰的首都。妈妈离开你后就一直生活在那，你外婆外公他们都生活在那边。”
　　。。。。。。
　　新西兰就新西兰嘛。说奥克兰谁知道。
　　车子驶进小区。我问我妈这是去哪。
　　我妈说我大姨家。
　　印象里我是有个大姨，还有只见过一两次面的外公外婆。因为我妈和我爸是私奔，所以我家和我妈家从小就没什么交集。
　　开门的贵妇看我妈和我一身湿淋淋的满脸诧异。
　　我妈说：“赶紧给颜颜找身衣服来换，冻坏了这孩子。”
　　大姨见我比较兴奋，拉着我东看西看的：“颜颜都那么大啦，真俊啊，跟你表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
　　“行了你，赶紧给她找身玉玉的衣服来换。别冻感冒了，你去给放热水去啊！还站着。”
　　泡在浴缸里我觉得这一切跟场梦似的。使劲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哟，还真疼！无故多出个大姨，还有个叫玉玉的表姐。还有外婆外公，还居住在奥克兰？
　　我该怎么办呢。不能因为一个程楚就抛弃养育我17年的爸爸吧。我还有初一，童斌虽是同父异母，但我也不讨厌他，那孩子还是蛮可爱的。
　　哎！还真是舍不得，我还不知道李栀恬高中毕业后会有怎样的选择！

　　从浴室里出来，我妈在吹头发，大姨兴致勃勃的拉着我手说：“快来让大姨瞧瞧，我这外甥女啊，自从4岁后就没见过。我刚打电话让你玉玉姐赶快回家了。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呢，她知道颜颜你在这激动的不得了。
　　刚刚我给你外婆打电话，非要你跟着回奥克兰过年。我听你妈说也不想让你跟你爸过了，瞧你这身子板儿瘦的，多疼人啊。”
　　我一句话都没插上嘴。
　　去新西兰？我得好好考虑，冲动是魔鬼啊。
　　“可惜，你玉玉姐过年就不回去了，不然你在国外也有个伴啊，不过没关系，还有我们一大家人嘛。”
　　我听大姨唠叨近半个小时，直到听见开门声音。看到玄关处的一抹红，愣是半天没回过神。真是无巧不成生活啊。剧本都是由日常生活改编的不是。
　　“我表妹在哪呢，我得好好瞧。。。。。。”
　　很显然，苏荷也吃惊的那个“瞧”字没说出来。
　　然后我看见程楚的身影，心里缩了一下。
　　我今年十七岁，遇到了在我预算中，七十岁都不会出现的尴尬场景。
　　我妈倒挺热情：“小程送你回来的吧，外头冷，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不用，谢谢小姨。”
　　哟，都跟着叫小姨了。
　　大姨推着苏荷：“怎么这表情，见到表妹不高兴啊。”
　　我握着水杯子对着大姨笑说：“怎么会不高兴呢，表姐一定是太惊讶我们怎么会长那么像。对不对表姐，光看外表，一定有人弄混了我们姐妹俩。”
　　程楚冷若冰霜的表情也不复存在了，眼睛闪着明晃晃的光。
　　晚上，我和苏荷躺在她的单人公主床上。各自沉默了很久。
　　苏荷打破了沉寂。
　　“听我妈说，要带你回奥克兰。”
　　“。。。。。。你不回去吗？”
　　“恩，我短时间不会回去，我毕业了。准备在家找工作安定下来。”
　　她声音很平淡，没什么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
　　“如果没有程楚，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不会那么尴尬吧。”
　　苏荷笑的很轻松，跟他妈没事人似的：“有了程楚，我们还可以是好姐妹不是吗！”
　　我叹了口气：“我跟我妈去新西兰。”

　　第二天我的情绪依然很低落。我还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之中。在一起不到半年，暧昧的时间也很短，我就纳闷我怎么陷的那么深。
　　我妈把我送回家就走了。路上他给我爸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要带我走的过程。
　　我爸在那边的咆哮声我都能听见。
　　如我所料，我到家时我爸没出门，坐在沙发上等我。他情绪有些激动，气得满脸涨红。
　　近几年我都没仔细看过我爸一眼，一米八的个字，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保养得跟三十岁似的。五官很硬朗，很帅，很有男人味。怪不得李栀恬会和我爸在一起。
　　“你要跟你妈去新西兰？”
　　“恩。”
　　“我不答应，这绝对不可能，她根本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你跟着她只会受罪。”
　　我沉默了一会，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即使会伤到我爸，但这是事实：“跟他一起受罪，那跟你呢？你觉得我这几年快乐吗？你觉得爱我的方式对吗？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你就是个称职的父亲吗？别的我不说了，我也不想闹的一家人都不愉快。”
　　在初一房间里，初一抱着我哭，她说她舍不得我，她骂程楚不是人。我们聊了一夜。聊她曾经的流离失所，聊我现在的痛彻心扉。聊我们一起欢笑时的青葱岁月。
　　我一直都没见到程楚，一直到我上飞机前。我们从上海坐的飞机，我爸开车送的我们。一路上我爸的眼睛都红红的，我坐副驾驶，余光能瞥见让他总是隔几十分钟就拼命的眨眼睛。
　　我没想到我爸在的情况下程楚会来。他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史诺比。他抱着的样子很奇怪，我突然想到我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我叫童颜，16岁，高一，性别女，身高163，体重102。。。。。。无不良嗜好。。。。。”
　　程楚把史努比递给我说：“把这个带着吧，免得你认床睡不着觉。”
　　苏荷反应的很快：“我和程楚早上专程买的，你那天不是和我说你认床睡不着觉吗！”
　　唉。。。。。。至于吗。
　　“不用了，那么大个的玩意儿不好带，我到那边自己买。”
　　程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是不看他，免得他徘徊在说话与不说话之间，难为他。
　　初一让我给程楚解释的机会。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我从程楚家出来那一刻起，他就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没发一条短信。
　　悲哀么？在一起生活小半年，居然都把我当成别人的影子。
　　我妈把登机牌给我的时，我看我爸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捂着眼睛哭的像个孩子，他哭我也哭，于是我站着三分钟等他把话讲完，可三分钟过去了他仍是泣不成声。无奈，我只好擦着眼泪去安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