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难忘》梦梨

8、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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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寒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接下来的几天她开始展开攻势。
　　“学长，对不起。昨天我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不过，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他终于做出让步：“好吧，不过有个交换条件。以后，你得给我洗衣服。”她心里恨得痒痒的，好啊，原来他是蓄谋已久呀。不要脸的可看过多了，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这是趁火打劫。”她气愤的说。
　　他转身要走：“既然你那么没诚意，那就算了。”
　　“总得有个期限吧？我不能总给你洗衣服吧？就交换期间为限好了。”她拉住他的手臂。
　　“万一在这期间我没有要洗的衣服，岂不是便宜了你。好啦，别说我没照顾过你，就半年好了。半年为限。”他捡了便宜还卖乖。
　　“三个月吧？”她豁出去了，拖着他的手臂拼命的摇着，有种撒娇的意味，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眼球。她觉得自己真是丢死人了，现在想来为了苏然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可后悔已然来不及。
　　“以后我一年的衣服都归你。”他一点不留情面。
　　“半年就半年，真没人性。”她送开手。
　　“记住要用手洗，不要用洗衣机。”说着把曲谱砸在她的头上。

　　晓寒匆匆来到陈寂的琴室，害怕他先走了，与他错过。起初，并没想过陈寂就是那个合奏的人，没想到自己竟因祸得福。她从玻璃窗里看到他，很熟悉的位置，很熟悉的身影，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了。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进去。
　　他被她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有事吗？”
　　她面对他竟然没有心跳加快：“因为一些原因，我和冼赫交换了一下，以后由我来给你伴奏。”
　　“唔。没听他说过。”
　　“是刚刚决定的。”
　　“唔。曲子你也没来得及练习吧？”他开始试音。
　　“是啊，我刚拿到谱子，不过，我看过了，这支曲子我有帮别人伴奏过。”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有听说，你在伴奏方面很有经验，既然你以前又练过，相信这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你也知道，根据演奏者的演奏方式和各方面的情况的不同，伴奏者对伴奏也会做出相应的调整。效果自然也会有所不同。”
　　“你果然很在行。那么合作愉快。”他伸出手。
　　“哪里，还请你多多指教。”她梨窝浅笑。
　　陈寂微笑：“我们开始吧。”
　　她点头，一段柔和的《降E小调奏鸣曲》在键盘上流走，配合着陈寂轻柔而娴熟的揉弦。他们仿佛置身在月光笼罩下的草地上，伴着花香和蝉鸣。
　　“学长。”弹完最后一个和弦，她转向陈寂。
　　“啊？”他仍沉醉其中，好久才回过神。
　　她对自己的伴奏不是很满意，有些惭愧：“很久都没练过了，果然还是生疏了很多。”
　　“不会啊，第一次合奏已经挺不错的了，我想多练习几次会更好的。伴奏经验丰富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他真诚的说。
　　“哎？不会吧，冼赫伴奏应该比我好吧！学长，可真会说笑。”
　　“我没有说笑啊。如果说单凭演奏来说，冼赫确实比你好，但是他总是给人一种喧宾夺主的感觉。而且，除了交响乐，他不愿意为任何乐器伴奏。不过，他的演奏可以带给人一种自信。”
　　“的确如此。和他合奏有种踏实的感觉。”帮助苏然，这次真的没选错人，她这样想着，不由的笑了。
　　“而你的演奏和他完全不同，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受。”
　　“真的吗？”她显得有些害羞。
　　这时，冼赫破门而入，歇斯底里的大叫：“许晓寒，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凶巴巴的样子好像要把她吞掉似的，试图把她拖出门外。
　　她知道他早晚会找她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好了。”陈寂愣在一旁，诧异的看着他们。
　　“陈寂，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许晓寒单独说。不会耽误你太多练习时间的。”他虽很气愤，仍顾虑到她的面子。
　　陈寂刚迈开步子，晓寒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要走。”她却不领冼赫的情，转向他，目光里充满了尊严：“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干嘛要别人躲出去。”
　　“哼，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冼赫的话语虽然很冷，却有明显的醋意。他用轻蔑的语气继续说道：“许晓寒，你是早有预谋吧，想把那个‘烫手的山芋’塞给我，就她那种水准，真不知是怎么考上这里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算我没答应过你，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眼睛里好像还有泪意：“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吗，你不要凡事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那么自私。我自己爱莫能助，只不过希望你能帮助她罢了。”
　　傍晚余晖的照射下，冼赫的脸上有睫毛映在上面轻薄的影子：“我没那义务。”
　　晓寒看到他事不关己的姿态，腿在长裙下瑟瑟发抖，踉跄着扑在钢琴上，半天站不起来，泪水落在琴键上：“只是不希望在她身上看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难道这也有错吗？我根本没有演奏出令人感动不已的音乐，怎么有资格……”她泣不成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一时间冼赫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他冷静沉着地向她走去，想要扶她起来，语气温和，像以往对她一样：“我恐怕也…”没等他说完，她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他，使得他的整个心都软了下来：“那好吧，我尽力而为。”他扶她坐下。
　　这一幕幕陈寂都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陈寂学长也加入我们吧！这样苏然很快就会自信起来吧！”她微笑着，脸色依旧苍白。冼赫握着她冰冷的手，试图让它温暖起来，他不知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在他眼中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他希望她能像往常一样活泼开朗，他比以往更希望能给她带来自信和快乐。他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陈寂从未看过这样温和的冼赫，他想冼赫正为她一点点的改变，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真是般配的一对，他能做得就是祝福他们。想到这儿，他会心的笑着答应。
　　许晓寒的手机响起，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无力：“好的，我马上就到。”她已经耽误一次播音，不能再耽误了。
　　她起身离开，冼赫用不安的眼神注视着她：“我陪你去。”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骄傲的拒绝了他，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不想以后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他喜欢的是陈寂，对冼赫却有种dejavul的感觉。最终，她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