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初见细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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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一整日都在冲着黄娇傻笑，而黄娇一整日都在盯着沈黜发呆。
“如果她再对我笑一笑，该多好？”沈凉美滋滋的想着，不知不觉流下一道口水。
“如果他的腿不是瘸的，如果他不是那么傻里傻气的，该多好？”黄娇有些郁闷的想着。
中午放课，黄娇第一时间冲到沈黜的旁边，“沈公子，一起吃饭去吧！我今儿又多带了几样菜，你一定喜欢……”不由分说，拉着沈黜就走。
“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好了，黄同窗，我今天专门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沈凉讪讪的凑过去，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黄娇直发毛。
“谁要和你一起吃饭？和你的狐朋狗友吃去，切！”
“哎呀呀，我这不是想和我的新弟弟亲近亲近吗……”
昨日沈凉对沈黜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今日突地大大转变，甚至肯认他这个弟弟，众人想着，难免觉得奇怪，平日里和沈凉要好的几人，甚至有些忿忿。
雨朱也有些忿忿，见黄娇拉着沈黜的手大步向前走，心里更加的不快。平日里明明是自己搀扶着沈黜的，怎地今日没经过她允许，就敢擅自扶沈黜？
当下，雨朱不甘示弱的拉住沈黜的另一只手，道：“公子，咱们今儿还是去昨天的老地方吃饭吗？那里好，清净！”说着，很不爽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却愣是冲他挤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这丝温柔的微笑倒是把沈黜给看得有些寒战。女人不好惹，不知怎地，沈黜觉得雨朱对自己意见很大。他连忙停下步子，双手搭在雨朱手上，好声的说道：“雨朱姐姐，不知今儿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饿死我了！”
雨朱这才乐了，傻呵呵的笑，不忘给一旁的黄娇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黄娇当然不会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雨朱姐姐对自己貌似有敌意，只是……只是自己明明是男装打扮，难道她看出来了？
想着，黄娇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了。
见沈黜傻呵呵的拉着雨朱笑，把黄娇撇在一边，这下可乐坏了灰溜溜跟在后面的沈凉。他慌忙屁颠屁颠的跑上去，又屁颠屁颠的拉住黄娇的手：“别理他，我们一起吃饭去，我今儿带了两人份的饭菜，还是专门请御厨来做的，都是上好的东西。”
黄娇哼哼：“你的意思是我带的菜是下等厨子做的，东西都不是人吃的？”
沈凉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哪里知道，黄娇既要强，心眼还很小，早上为马的事情已经开始生暗气了，这会又听说他炫耀自己的饭菜好，心里自然是更加的不爽了。
最后，四人还是别别扭扭的凑在一块吃饭了，雨朱和黄娇抢着给沈黜夹菜，沈凉则讪讪的给黄娇夹菜，沈黜一面傻笑的吃着，一面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却纳闷又犯嘀咕。
他虽然聪明，虽然少年老成，但是毕竟年少，在男女情爱与少女心事上，终是没有开窍。
吃完饭，沈凉飞快的帮黄娇把碗盘收拾好，随即又讨好的说道：“黄同窗，今天我来帮你洗碗。”
黄娇一愣，这唱的是哪出？摆摆手，她不经意的道：“放着吧，呆会叫我的丫鬟去洗了就得了，不劳你世子大人动手。”
“不不不……我一定要动手……”沈凉厚着脸皮笑道，其实，他的下句话是，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乐意亲自帮你洗刷。只是想着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过于低声下气，才又生生的吞在了肚子里。
“哦，那顺便帮你弟弟的也洗了……”粗枝大叶的黄娇也没多想，见他高兴去洗碗，顺手把沈黜的餐盘也推了过去。
“……！”沈凉其实很不情愿，但是见黄娇开口了，仿佛对自己又笑了笑，脑子一空，立马将沈黜的碗盘也收了，又一溜烟的跑向前院的水井。
他一边跑一边傻笑着回头，一个不小心，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歪脖子大树上。
“呵呵……呵呵……原来这里有棵树呀……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凉尴尬的笑着自嘲，依旧不忘回头冲黄娇傻笑。
“难道齐王爷的子嗣都是这般傻里傻气的？”黄娇有些不解，沈黜喜欢扯着他的雨朱姐姐傻笑，沈凉则喜欢冲着自己傻笑。
突然间，黄娇很肯定沈黜一定是沈凉的亲弟弟。
有人帮着收碗盘，还顺带去洗碗，雨朱倒还是蛮乐意的。后院人少，风景却清幽，昨天没来得及仔细看，今日倒是可以好好的欣赏欣赏这儿的风景。
“公子，昨儿我看见前面的那个小池塘里有很多鱼，走，去看看去……”雨朱冲沈黜一笑，蹦蹦跳跳的拉着他向前走。
见她的心情又无端的变好，沈黜直感慨女人的心思难以琢磨。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很乐意雨朱在自己身边吵吵闹闹的。于是，便由着她半扶半拽的扯着自己向前走。
“我也去我也去，喂鱼我在行，我家好几个鱼塘呢……”见沈黜总是对雨朱千依百顺，对自己却不冷不热，黄娇心中难免不忿，但是又转念一想，自己和他还不是很熟，熟了后没准也这样。
于是黄娇一拍脑子，怏怏的跟在后面，
三人在鱼塘边观鱼，却是各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一群少年叽叽喳喳的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身着紫衣，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见得沈黜三人，不屑的白了几眼，又仰着头走了过去。
黄娇认识此人，正是丁尚书的儿子丁风。
但听一声脆响，什么东西被踩到了，雨朱一抬脚，却见一面玉牌在自己脚下被踩成了三截。
“我的玉啊，你赔我！”一个人叫着跑了过来，反应倒挺快，却正是丁风。
“赔，赔，你赔……”几个少年跟着从后面跑了过来，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沈黜不作声的拣起地上的碎玉，捧在手里仔细观摩。望着这块玉，他的眉心微微皱起：此玉的材质并不甚好，里面还散列着斑斑的裂纹与石花，王贵之人是绝不会看得上这种玉器的。
黄娇哼哼道：“不就是一块破玉吗？小爷家多的是，赔你十块够不够？”
丁风却从眼睛里硬挤出两滴眼泪：“这是我奶奶给我的传家宝，你赔得起吗？”眼神一转，他冲着沈黜大嚷：“死瘸子，你赔，你赔我！”
听见他骂沈黜，黄娇与雨朱双双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上去打人。
沈黜默不作声的看了丁风一眼，见丁风正斜着眼睛瞟自己，他身边的几人也正在冲着自己窃窃偷笑，心下立刻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刻意来羞辱自己的。
“可是，这个玉明明是我雨朱姐姐踩碎的，凭什么要我赔？你自个儿找她赔去。”沈黜白了丁风一眼，呆头呆脑的说。
此言一出，丁风愣了，他身后的少年们也愣了，雨朱恨恨的看着沈黜，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也赔不起，要不你看我值不值这块玉的价钱，值的话我就跟你走了！”半晌，雨朱白了沈黜一眼，又气鼓鼓的冲那帮少年吼。
“哼……谁稀罕你？我家比你漂亮比你干净的丫鬟多了去……”丁风怏怏的哼哼，他本来是想故意让沈黜难堪的，谁料事先放好的玉却不巧被雨朱给踩了，更没想到这个时候，沈黜这个呆子居然不卖他雨朱姐姐的账。
“不管怎样，你要赔我！”丁风依旧在嚷嚷，他身后的少年们又一次跟着一起起哄。
沈黜看了雨朱一眼，呆呆的赔笑：“我们……都赔不起。要不这样吧，我狠狠的扇她几耳光，让各位同窗解气，好不好？”
“你……！”雨朱狠狠的冲沈黜翻白眼，却见沈黜满脸的呆笑中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那你赶快扇，当着我们大家面的扇！不重不算！”丁风恨恨的说。
沈黜走上去，好声好气的道：“雨朱姐姐，要怪就怪我们出生不好，赔不起人家的玉。”话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得黄娇连忙上前拉住他：“沈黜，你疯了，真要打她呀？”说完，又气鼓鼓的走到丁风那边，叉腰道：“姓丁的，别欺人太甚！你开个数，要多少小爷决不和你讲价！”
丁风却道：“黄娇，你一边去，不关你的事，少在这里自讨没趣！”他一把推开她，谁料黄娇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的歪向脚下的鱼塘。
眼见就要变为落汤鸡了，黄娇吓得“呀……”的叫出声来。
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跌下，反而是被拥在一双温暖的手中。
黄娇回头一看，却见是沈凉。此时的他满手油污，正是刚刚洗碗回来。
这双油腻腻的手，若是在平时，黄娇早就叫着跳开。可是不知为何，此刻的黄娇却觉得这双手格外的可靠，就连这双手的主人，都变得没有之前那么讨人厌了。
见黄娇被沈凉搂了个正着，沈黜这才安心。他不经意的望了他们二人一眼，又看了丁风一眼，一扬手，只听得“啪”的一声，他居然生生的在雨朱的脸上打了个耳光。
黄娇和沈凉都愣了，没想到他真的下手。听这声音，沈黜下手的还不是一般的重。
却听得“哎呀”一声惨叫，听起来又不像是雨朱的声音，两人双双回头，却见丁风正捂着左脸哇哇大叫。
沈黜傻笑：“呀，我打我的雨朱姐姐，你怎么跟着叫唤起来了？”说着，又是一巴掌扇到雨朱的脸上，这次黄娇看得格外的仔细，沈黜确实是狠狠的一巴掌下去，而巴掌也确实是打在雨朱那张白嫩嫩的脸上。
“哎呀，哎呀！”丁风这次却捂着右脸哇哇大叫了。
沈黜道：“呀，你是在替我雨朱姐姐喊疼吗？”
丁风身旁的少年们连忙围过来看新鲜，只见沈黜又一扬巴掌，这次是左右开工。
随着“啪啪啪啪啪啪”六声，沈黜毫不客气的在雨朱脸上扇了六耳光，奇的是雨朱一声的没哼出来，而那边的丁风却“啊啊啊啊啊啊……”的嚎叫了六声。
“你……你会妖法……”丁风捂着脸哼哼，眼泪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转。
沈黜故作生气道：“胡说，你污蔑人，你才会妖法呢！要不，我再扇她几耳光你看看？”
“别了，别了……”丁风跳起脚大叫。
一旁的沈凉幸灾乐祸的道：“还想再挨耳光吗？不想就给我滚！”
丁风狠狠的白了沈黜一眼，又怏怏的看了沈凉一眼，捂着脸蛋含泪跑了。
一起起哄的少年们见沈凉发话了，没人敢忤逆，也纷纷做猢狲散了。
见看热闹的人走了个精光，沈凉这才走上前去，细细的打量雨朱的脸颊，却见雨朱的脸上并无半分充血的红色，看神态也不像是刚被打了八巴掌的样子。
沈凉不禁心中犯嘀咕，又狐疑的看了沈黜一眼，却见他依旧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哭不笑的，表情一如平日里。
黄娇倒是没看雨朱，却死死的盯着沈黜不出声。从她方才站的角度，可以明显的看到沈黜每打雨朱一巴掌，另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都会微微的动一动。
而他的手一动，那边的丁风就开始捂脸嚎叫。
其实雨朱也很奇怪，明明每次看他下手的样子都很猛，可是为何落到自己脸上后，却变得那么轻，仿佛被他的手轻轻拂过一般？突然间，雨朱觉得，这种肌肤相接触的感觉像极了情人间亲切的爱抚。
想着，雨朱的脸倏地红了，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脸，“呀”的叫了一声出来。
她这一叫，一旁的沈凉更奇怪了：方才打的时候不见她哼哼，怎么现在又叫出声来了？
沈黜依旧憨厚的冲雨朱笑：“好姐姐，方才对不住了……你别怪我。”
“呃……我怪你……哦不……我不怪你……”雨朱捂着脸糊里糊涂的应和。
看着雨朱羞怯无限的眼神，再看看沈黜讪讪却带着几丝聪慧的笑容，黄娇突地也笑了，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呆头鹅，叫你装，姑奶奶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初见细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