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不一样的意外》踏雪以来

6、第 6 章

　　“母亲，您还是好好歇息吧，这几天了您都没怎么好好的吃过饭，您这样小弟知道了也心疼不是吗？”尤二姐看着尤氏自从尤锦进了考院之后就开始茶不思饭不想的，心中也跟着发愁。
　　要说这尤二姐也算是命途多舛，当初张家得势退亲，这样的性子是注定走不远的，后来是彻底败落下来，家里连一个顶事儿的都没有，就是先前定亲的那个二少爷如今竟是一直在赌。这也就罢了，在前两年尤二姐要嫁人的时候，那张家还跳出来恶心人。还得尤二姐只得匆匆嫁给了当时来京赶考的举子，索性之后是苦尽甘来了。那举子姓周，后考上了进士在尤老爷的运作下成为了工部的从七品主事。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人对尤二姐当真是好，这不听说小舅子要考试了，就让尤二姐在这段时间能够时常回家，因此尤二姐才能在此时出现在尤家。
　　“我是担心呢，这些年你们小弟用功你们是看到的，这要是没考上可怎么办呢。”尤氏看着自己的两个闺女，别说是休息了，就是饭都不想吃。
　　“母亲，瞧你这话说的，小弟指定能考上。再说就是考不上又能如何，小弟才多大，考不上是正常的。就是一辈子都考不上，他也不靠这吃饭呢。要说咱们家虽不是什么勋贵人家，但到底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这功名在我看来就是锦上添花，有没有的都行。”尤三姐看不得自己母亲这般忧愁，于是开口劝道。
　　这功名利禄一事只有自己的努力才行，旁人是万万插不上手的。这些道理，尤氏等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可是世间道理人人都明白，人人却都不想明白。就像现在尤氏明知道自己帮不上任何忙，却还在这里愁着。
　　看着母亲这般忧愁，尤二姐突然开口建议道“母亲，不如这些天好好求一求菩萨，保佑小弟考试顺利。”
　　听到尤二姐这般说道，尤氏仿佛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说的对，我们没有法子，但是菩萨有。”尤氏一下子就将她们赶了回去，吩咐人收拾小佛堂，她要好好的沐浴焚香，祈求菩萨保佑。
　　“这求神拜佛有用吗，这天底下的考生那么多，谁知道是为谁求的。再说，要是求神有用，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落榜考生了。”尤三姐在回去的路上揪着尤二姐。
　　“那又有什么办法，三姐儿，我知你不信这些神佛，我也不信。”
　　“那你还......”尤三姐着急道。
　　“你先听我说，你难道没看见母亲的样子，都快疯魔了。再不找点事情干，恐怕小弟还没从考院里出来，母亲就先倒下了。”
　　“也是，这样也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尤锦这里，他才刚刚进入考院呢，还不知道家里已经有人为他差点‘疯魔’了呢。
　　尤锦翻看着这次县试的考题，觉得对于他自己来说，还算是可以的。县试第一场对于他来说没什么难度，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检查了两边之后才交出去的。虽不是首先交卷的那一批人，但也不是最后交卷的人。
　　“少爷，你没事吧。”他身边的小厮端砚在他走出考场的第一时间就围了上来。
　　“无碍，这才是第一场，之后还有三场呢。”尤锦看着自己的小厮之后说，对于在考院的经历，他倒是浑不在意。
　　这县试总共分为了四天，也就是说要连考四天，倘若第一天就受不住的话，那还走这一道干什么，趁早回家歇歇算了。
　　再说，这六年的学习生活，每天一丝不苟的执行自己的学习计划，风雨无阻，努力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了。
　　第一天考的是帖经，所谓帖经就是指从四书五经里随意抽取一些句子，让你根据给出的句子填写上下文，一般说来第一天这一关是非常好过的。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你科举就无望了。毕竟，好几年的时间都背不出四书五经来也是一种讽刺了。
　　第二天的是墨义，第三天的是帖经加诗赋，第四天的是经论。
　　这四天当中，最难的是第四天的经论。这经论就好像是现代的拔高题，在一众考生之间写不好就会失去竞争的资格，能不能上榜都是看运气，不像现代那样只要你将前面的几科答好，还是可以成为中等生的，毕竟县试录取的才多少人。
　　无事一身轻，尤锦在结束这次考试之后深有体会。在考院里时他总是时时刻刻的想着题目，虽然题目都会做，但那种思考的状态会使疲惫。
　　当然，这样的感觉终结在尤氏等人无时无刻的关怀，不仅是敲打了自己身边伺候的小厮丫鬟，还让厨房那边每天都上一些滋补的膳食，他最讨厌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这些倒也罢了，他倒是不知尤氏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这次他回来还让他沐浴焚香，祈求菩萨保佑，还给他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求来的平安符。
　　他倒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劳师动众只为他一人。
　　等到县试放榜的时候，可能是尤锦自己已经紧张过了，还是因为是他自己写的答案，心里有数，所以是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点异常。
　　没一会儿，就有丫鬟请他去后院。因着后宅女人大多只能呆在后院，这次全家人等他的消息时候就将地点放在了后院尤氏的院子。
　　“老爷，太太，少爷中了，还是院首。”尤老爷听到这个消息犹自可以，而尤氏那可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应该是惊与喜的交杂，总之很复杂。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儿中了，还是院首。”尤氏又是仔细的问了一遍。
　　“回太太的话，当真当真，奴才看了好几遍呢。”他身边的小厮回道。
　　“这下子可好了，母亲也不必像前些日子那样了，终于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尤二姐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出口调笑道。
　　“看二姐说的，咱们小弟将来可是要考进士的，如今县试不过是手拿把攥。”这气氛也缓和了，尤三姐也开始‘放肆’了。
　　听到尤氏姐妹这么说，尤氏也是一下子笑了出来：“你们这些话可不敢在外面说。”
　　又看向尤老爷说“如今咱们家有了这件喜事，不如就给整个府里的下人赏一月的月钱，锦儿院子里的赏三个月的月钱。”
　　尤老爷抚须应道“一切都由夫人做主，锦儿，如今你取得了如此成就切不可骄傲自满，为父那里有几本孤本，回头就让人给你送来，”
　　“是，多谢爹。孩儿正有一事要禀，这次县试之后孩儿并不想办什么宴会，等到孩儿取得了秀才功名之后再说吧。”尤锦知道这家里有什么喜事都是喜欢办宴会，这本没有什么，可是谁让他不喜欢呢。
　　“既然这是你的要求，那么好吧，正好你也可以准备之后的院试和府试。”
　　很快，四月就到了，四月十五是府试的日子。
　　府试和县试的流程以及考试内容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当然府试的考核更深一些。
　　这次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将题答完之后，他就回家了，只等着成绩出来就行了。
　　可是等他回家之后虽然也受到了极好的待遇，可是家中的那种氛围却不是很好。这使尤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时他没有表现出什么，随后便打发人去问三姐。他知道现在别看尤老爷和尤氏很看重他，但还是将他当成个孩子一样。因此问他们还不如去问尤三姐呢。
　　等到他身边的丫鬟——葡萄回来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初尤老爷将他考得县案首的事情告诉给已出嫁的尤大姐，本心是想要让他们姐弟之间能够好好的相处，缓和一下姐弟关系，之后能够相互扶持。结果尤大姐是生怕他沾了她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竟说什么案首不案首的，最后的前途不就那么一回事吗，还说什么今年的题是简单了些，而且也不过是过了县试而已，还没什么功名呢，再说就算是考中了秀才又如何，以后能不能做到三品还不一定呢。
　　当然后面的话尤大姐没有这么说，毕竟她公公当初也是走的科举一道，入了翰林院的。可这些都是尤大姐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
　　呵，尤锦记得自从义忠亲王坏了事之后，宁荣二府就败落下来，等到最后贾家落得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下场，虽说原著中并没有写尤大姐的下场，但想来应当是不好，当时的尤家已经落魄，族人是不会收留她的，夫家抄家，娘家没有，怎一个凄苦。
　　他尤锦自问这些年来对于大姐已经是足够忍让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容他。当年他知道自己是尤大姐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就知道，自己这个本不应存在的人会使一些事情发生一些变数，又因着自己的那份心虚，这些年对她是无有不应的，就连对自己很好的两个姐姐都有些亏欠，没想到还是不够吗。也是，他的出生是伤害到她的利益了，这样也无妨，只是她在想像从前那样是不行了。既然他是尤老爷的儿子，那么府上的资源人脉什么的都是他的，这是这个世界赋予的。
　　尤锦磨着墨为下一场考试做准备，他相信自己能够榜上有名，如今这样也不值得自己费些心思。只是之前的欢喜都没有了，就是府上的欢乐气氛都没了，有些下人还不明其中缘由，还以为少爷落榜了呢。
　　等到府试结果出来之后才知道，又是一个案首，这下欢喜的同时更不知原因了。
　　只以为是大爷想要得个小三元，因此越发小心谨慎的伺候着，生怕有一丝半点的不好。当然他对于尤老爷也是这样解释的。
　　他爹希望他们姐弟和睦，宁愿自己生闷气也不许其他人告诉自己，就连尤氏都没告诉，现下他也只能是装作不知道了，只不过在这心里终究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