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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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损失比你大？还有，”霍琰一把抓住沈浪的衣领，“如玉姐应当不会随便把我以前的事说给别人听，你是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的？你想干什么？”
沈浪一把拨开霍琰的手，理了理领带。
“如玉姐。。左如玉？关她什么事？”
顿了顿，沈浪一副恍然，“你该不会以为她才是帮助你的那个人吧？怎么会有像你这么蠢的人。”沈浪讥讽道。
“朝夕相处了快一年，一起出差，一起做项目，还一起吃过饭，你怎么没认出来他啊。”
霍然脸上的血色随着沈浪的话消失，脑海里渐渐凝成一个人影来，霍琰忍不住浑身颤栗，内心绝望嘶吼。
不是他，那个人一定不是裴清风。。。。。
可沈浪不管他的绝望，他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慌乱和恐慌，残忍地撕破他的自欺欺人。
“对，帮助你的人就是裴清风。是他将你这个白眼狼从地狱的泥沼里拉了出来。”
“霍琰，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沈浪看着他，眼神里笑意冰冷。
“裴清风因为曾经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导致他不愿意再相信别人。人际交往中也总是与他人保持距离，从那件事以后他从未主动接近过任何人。他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不肯将其袒露半分给别人。就算是我，努力了那么多年，也还是被他拒之门外。”
顿了顿，沈浪笑容变得苦涩，“你看他替我挡酒叫我哥，以为他对我好与我亲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我的，他只是固执的按照他的方式回报我曾经对他的帮助罢了，一报还一报，等他认为还完了，就与我两不相欠了。”
“但是对你，他很在意。”
“你知道吗？那时的他刚毕业没几年，助学贷款还没还清，每天下了班就去给人家餐馆里打工。你吃过他做的饭吧，是不是味道挺不错的？都是他在餐馆里打工的时候练得，以前他做的饭，难吃死了。”
“他还给人家跑腿送快递，还有什么代驾之类的，总之打了很多份工，就为了资助你。”
“他主动接近你，将内心袒露给你，尽他所能的对你好。可你呢，反手就给他泼了一盆脏水。”
顿了顿，沈浪还嫌不够似的又道：“你是不是觉得他抢了你摇风国际的功劳？先不提摇风国际的案子没有裴清风你做不做的下来不说，升职本来就是公司的决定。我知道裴清风的脾气，就瞒了他，所以裴清风在开会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而大会之后，一向世故识趣的他竟然冲进了高层领导们的办公室，为了把这个功劳还给你，与老板们拍桌子。”
“还有这次你用来做局坑他的案子。这个案子名义上是他负责，实际上最后成果是属于你的，只要这件案子成了，那你就可以胜任业务一组的组长。这是他为了你和领导们据理力争争取来的。”
沈浪的话似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戳着霍琰的心。
“不，你骗我！”霍琰苍白着脸，慌乱的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裴、裴清风他不可能是。。。。。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高中时的校长。”顿了下，沈浪嗤了一声，“或者，去问问左如玉，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问过她？你可以问问。”
“我会问的！”霍琰咬了咬牙，转身快步朝电梯走去。
“霍琰。”沈浪在他身后叫道，“裴清风有时候看起来心软，但其实极有原则。在他那里，背叛等同于被判了死刑。所以就算你知道了真相痛哭流涕的跪下来向他忏悔，他都不可能再看你一眼。”
他是喜欢裴清风，但仅仅是喜欢而已，裴清风不原谅便不原谅吧。
可爱而不自知的霍琰就一样了。
他等着看他的下场。沈浪心情颇好地挑起唇。
霍琰顿了下，头也没回的上了电梯。
霍琰先去了业务部找左如玉。左如玉一见他立刻沉下脸，迎了上去，“霍琰，我有话要问你。”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问问你。”霍琰道，“我们去小阳台吧。”
左如玉点点头，两人一路沉默的来到楼顶的小阳台。
小阳台原本是裴清风的秘密基地，后来霍琰与裴清风走的近了，裴清风就把小阳台铁门的钥匙给他配了一把。
望着眼前铁门，霍琰心头忍不住的难受。他抿了下唇，对左如玉道，“我们去外面谈吧。”
小阳台是属于裴清风的秘密基地，这里除了他，他不想让任何人进去。
左如玉一脸疑惑不解的看了看他，但也没有反对，两人又坐电梯下楼，来到公司旁边咖啡店。
左如玉落座后便单刀直入，质问起霍琰，“你为什么要跟公司说组长受贿了？你明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这肯定是被人陷害了，你为什么不帮他反而要落井下石？平时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啊！”
放在桌布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霍琰抿紧唇，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左如玉皱眉，“什么问题？”
“2016年的时候，你有没有资助一个叫霍厌的人，他当时是川北高中高三二班的学生。”霍琰紧紧盯着左如玉的脸道。
“霍厌？”左如玉皱眉回想了下，而后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2016年的时候我才刚上大三，自己上学都要花家里的钱，哪里还有钱资助别人。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和你今天做的事是有什么关系吗？”
左如玉神色如常，没有说谎。
原来裴清风真的是‘她’。
霍琰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尽，他痛苦的合了合眸，整个身躯都止不住的颤抖。脑海中像是过电影一般，回放着他与裴清风相处的点滴。
向日葵、虾饺、韭菜鸡蛋、抹茶蛋糕、糖果罐、过年邀请。。。。。。明明他有那么多破绽，他为什么就没有认出他来？
陷害、侮辱。。。。他都对他做了什么啊！
想起裴清风失望的对他说‘原来你没有变’的表情，霍琰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没事吧？”左如玉看着霍琰，担心的问道。
霍琰缓慢地摇了摇头。
左如玉看着霍琰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我不明白霍琰，明明平时你和组长的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啊？”
“为什么？”霍琰自嘲的扯了下唇，“因为嫉妒啊。”
若说摇风国际项目成果被抢，是他决心对裴清风实施报复的一颗地雷的话，那目睹裴清风见左如玉父母并亲口承认自己是左如玉男朋友，就是导致这颗地雷爆炸的引线。
左如玉闻言，神情疑惑，“什么意思？”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我看到他去你家了，以男朋友的身份，还说要和你结婚。”霍琰淡淡道，“他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是横刀夺爱，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他？”
左如玉听了，拧紧了眉头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顿了下，实在是无可忍的道，“不是，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首先，咱俩之间没有建立恋爱关系，不存在什么横刀夺爱的情况。其次，我被家里逼婚逼的烦了，那天是我请组长帮忙假扮我男朋友应付我父母，就只是一场戏而已。最后，”
顿了顿，左如玉望着霍琰叹道：“霍琰，你说你喜欢我，可我从未从你身上察觉到过爱意，你的眼睛看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霍琰移开视线，避开与左如玉对视。
左如玉轻笑了下，“我问你，你究竟是怕我和组长结婚？还是怕组长和我结婚？”
“这有什么区别吗？”霍琰皱眉道。
“当然有。”左如玉说道，“前者重点在我，后者重点在组长，重点在谁，你的心就在谁身上。”
霍琰指甲紧紧陷入掌心之中。“你的意思是我喜欢裴清风？别开玩笑了，我说过了，我不是同性恋。”
“谁规定了喜欢同性就是同性恋了？有时候只是刚巧喜欢的那个人是同性而已。”左如玉不赞同道。
“那也你不能说我喜欢他。”霍琰道。
左如玉闻言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问道：“好，我那么请问，你为什么对沈总总是充满敌意？”
霍琰顿了下，回道：“因为他行为不检点，总是喜欢沾花惹草，我看不惯他这种人有什么不对吗？”
“好吧，你这么说是没什么不对。”左如玉点了下头，扭头看向咖啡店卡座里的一对正旁若无人亲热的小情侣，又问道：“假设，那一对儿是组长和他对象，你感觉怎样？”
霍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对男女正紧紧黏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他握紧了拳，下颌因怒意紧紧绷紧。
哪怕只是个假设，但一想到裴清风和别人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他都有种恨不得将那个人打死然后把裴清风关起来的冲动。。。。。。他好像对裴清风真的有些不太正常的感觉。
难道，真的像左如玉说的那样，他其实心里喜欢的人是裴清风？
可真是如此的话，他要怎么办？
霍琰此时才蓦然意识到沈浪说‘对于失去裴清风这件事上，他的损失远远大于他’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脸上仅剩的血色刹那褪尽，霍琰出神地呆望着眼前的咖啡杯，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一样。
左如玉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是一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霍琰呆坐了良久，直至服务生过来问他们要不要续杯，他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弹跳起来，急惶惶的往外奔去。
左如玉望着仓惶而去的霍琰，无奈的叹了口气。希望这一切，他还能挽回吧。
霍琰在咖啡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跳上车后，就急匆匆的催着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市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门口，霍琰从钱夹里抽了两张钞票塞给司机，就推门下车，刚一下车，就看到裴清风从公安局走了出来，身边跟着曾在禹市有过一面之缘的魏隽。
瞧见霍琰，魏隽揽着裴清风的肩改向往另一个方向走，而裴清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霍琰心里钝痛不已。目送着裴清风的背影离开，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安局。
“我是来自首的。”霍琰将双手递了过去，对接待民警平静道。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