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千禧年17岁》鸩离

3、03

　　黄毛倒地后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捂住胸口，龇牙咧嘴的怒吼：“他妈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弄死这个姓卓的！”

　　黄毛的同伙犹豫不决，“黄哥，这是龙飞网吧，是姓卓的地盘，这人打架是出了名的狠，听说他跟白沙镇的条子有关系......”

　　“操！”黄毛从地上站起来，气急败坏地骂：“你们他妈是怂蛋出身？怕他个叼！他有关系，老子没有？都给我上！出了事我担着！”

　　卓旸神色淡淡的吩咐丁俊茂：“关门。”

　　又转头跟爆炸头收银小妹说：“拉闸，顺便给李警官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有事做了。”

　　“好嘞！”丁俊茂精神一震，冲去门口把卷帘门哗啦啦的拉下来锁上。

　　收银小妹习以为常的在后台拉上电闸，网吧顿时一片黑暗，响起顾客们各种不满的说话声音。

　　夏铃听见那些声音中，夹杂着一些打斗声，惨叫声，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很快网吧的电闸推了回去，灯光亮了起来。

　　黄毛和他的同伙全都被鼻青脸肿的打倒在地。

　　卓旸半蹲在黄毛的面前，在他的衣服上擦拭着手上沾染的一点血迹。

　　“下次要在我的地盘闹事，记得多带几个人。”

　　他的声音平淡寻常，听不出一点情绪，黄毛却是毛骨悚然。

　　他想起之前一个小弟说过，龙飞网吧聘用的技术主管实际是个打手，那人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但是那个人在十五岁的时候亲手杀了他的父亲，被送进少管所关了半年放了出来。

　　那人后来的经历无人得知，只知道打架十分凶狠老道，是白沙镇出了名的狠茬，镇上那些混混组织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龙飞网吧老板花了大价钱，请他来网吧坐镇，黄毛还以为只是一个谣言，现在看来，他是啃到一个硬骨头了。

　　李警官很快带着两个民警过来，丁俊茂打开网吧大门，站在卓旸身边，笑着跟李警官他们递烟说话。

　　卓旸全程跟个背景板似的杵在那里，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李警官他们拿着手铐，把被打得一瘸一拐，伤势不轻的黄毛众人拉了出去，丁俊茂站在门口，对网吧一众看热闹的人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打扰你们上网了，老规矩，所有机子免费加时两个小时，大家继续玩，该干什么继续干。”

　　顾客们发出不满的呼声：“什么啊，才加两个小时，也太抠门了吧！”

　　“老子打游戏打得正起劲，你给我拉闸，现在游戏里的人怕是早都死翘翘，被队友骂死了，你才免费加两个小时。”

　　“就是，一言不合就拉闸，也就你们龙飞网吧干这种事情。”

　　......

　　“知足吧你们。”丁俊茂皮笑肉不笑道：“别的网吧时不时停电，网络不稳定卡住断网，该收你们的钱照样收，从没有补偿免费送上网这样的事情。也就我们卓哥思虑周全，搞了国内最新的网吧全套设施设备，电脑好，网速快，如果不是有人搞事闹事，我们这里就算是停电，也能自己发电上网。”

　　2007年的网络设备还处于开发适用阶段，很多网吧所需要的光纤、服务器、电脑都很落后，导致网速很慢，出现卡顿、死机等等情况。

　　白沙镇是城中村，繁华又落后，因为到处都在修建道路建筑房屋，时常出现线路弄断或电力无法负荷停电的情况，白沙镇大多网吧停电已经是常事。

　　两年前龙飞网吧老板，聘用卓旸为名义上的技术顾问主管开始，在卓旸的建议下，龙老板大出血，把网吧所有电脑设备都进行了更换，使用目前国内最先进的。

　　效果立竿见影，来网吧上网的顾客络绎不绝，大家都是冲着网吧稳定的网速服务器设备，又跟其他网吧一样的上网价钱而来，龙飞网吧的电脑每天都满客，因此引起很多同行的嫉妒打压，偷偷摸摸使了很多手段整治。

　　其中之一的手段，就是像今天这样，找几个社会人士上网吧来搞事，影响整个网吧的生意。

　　每到这个时候，卓旸会出手，不管有多少人在闹事，通常他一个人就能解决掉。

　　老板也乐得轻松，把之前呆在网吧里多余的打手辞退，网吧交给卓旸全全管理。

　　像这种因为网吧的过错，从而进行补偿免费上网加时，也是卓旸提出来做主的，龙老板再吝啬，也听他的。

　　很多顾客都知道龙飞网吧的龙老板是本地人，吝啬的要命，平时买个菜都要跟菜贩子计较半分一毛钱，让他免费补偿诸多顾客两小时上网时间，等于割他的肉。

　　要不是有卓旸在这里，他们遇上今天这样拉闸停电的事情，只能算自己倒霉，这会儿纷纷埋怨两句，该干什么继续干。

　　夏铃看了一会儿热闹，得到两个小时的免费上网时间，她问收银小妹，“赠送的两个小时可以退费吗？”

　　收银小妹条件反射地想说不能，后来一想，赠送的时间也算是顾客的时间，顾客不想上了，要退费，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吝啬的龙老板每天会查账目，要是上了机卡，不挣钱反而多退，龙老板会觉得她吞了钱，手脚不净，

　　到时候龙老板把她辞退，那多划不来，她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卓哥，这儿有个顾客，问赠送的网时能不能退费。”她做不了主，干脆喊卓旸过来解决。

　　“能退。”

　　男人清冷的声音，由远而近。

　　夏铃转头看向走过来的男人，男人也看向她。

　　他的目光穿过网吧闹腾走动的人们身影，落在她的身上，从最开始的冷清疏远，逐渐变成震惊、痛苦、茫然、喜悦等等情绪，渐渐恢复成最开始的冷淡目光，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我？”夏铃一头雾水，印象中，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啊，是你啊。”丁俊茂从卓旸身后冒了出来，解答她的疑惑，“前天晚上，在菜市场大排档一条街那里，你被一辆摩托车撞了，我们在附近一个大排档吃宵夜，看见撞你的人骑车跑了，你被撞得挺严重的，一瘸一拐走了，还以为你去了医院，怎么现在像没事人一样在这里上网？”

　　夏铃总算明白自己这两天为什么感觉头很痛，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被车撞到脑袋。

　　她问丁俊茂：“你看清楚是谁撞得我吗？”

　　“没看清。”丁俊茂摇头：“那人骑车跑得飞快，我们听见声音看向你的时候，你已经倒在地上，没一会儿自己爬起来走了。”

　　夏铃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左侧部位有点疼，肿了一个小鼓包，应该是被车撞得。

　　今天一整天她晕晕乎乎的，早上梳头的时候都没发现自己脑袋上有包，看起来自己真的是被撞傻了。

　　“龟儿子，撞了人就跑，一点道德心都没有！还好我没事，要是我有事，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还好今天运气好，免费上了网，还有钱赚。”夏铃拿着收银小妹退的网费，糟糕的心情像是得到了补偿，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悦，喜滋滋地走出了网吧。

　　丁俊茂看卓旸一直望着夏铃离去的纤瘦背影，好奇地问：“卓哥，你看上那妞了？”

　　收银小妹探头：“不会吧，咱们卓哥长得又帅又有本事，多少漂亮女孩喜欢咱们卓哥，卓哥一个都没看上。刚才那女孩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黑，脸上还有斑，穿得有些土气，一看就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乡下丫头，这样的女孩，卓哥看得上？”

　　“那可不一定。”跟丁俊茂搭档上夜班的另一个网管，四眼卢晋搬着破碎的电脑屏幕过来：“家花没有野花香，城里斯文端庄的女孩看多了，远没有乡下性子野的野丫头来劲。”

　　“都吃饱了没事做？”卓旸目光追随着那道离去的倩影，直至完全看不见,这才收回目光，冷冷地看着丁俊茂几人，“电脑键盘都修好了？网吧的垃圾地面清理了？”

　　丁俊茂嗷了一嗓子：“马上去做。”

　　生怕他再多说一句，让他们干更多的活。

　　夏铃攥着兜里的四块钱，走出网吧后，行走在城中村密密麻麻的巷子间。

　　很多巷子没有灯，房门也紧闭，通道黑黢黢的一片，时不时能听见一些调、笑声。

　　夏铃拐过一道弯，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循声回头，看见一个胖胖的男人影子，行走在黑黢黢的巷子尽头，在她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动。

　　一股像被蛇盯上的黏腻感席卷全身，夏铃毛骨悚然。

　　现在的年头治安很乱，尤其在沿海地带，外来打工的人太多，监控还不齐全，到处打架闹事的混混，抢劫偷东西的罪犯，杀人放火的事情层出不穷，乱得人们都不敢一个人独自在晚上行走。

　　城中村大小巷子的出租屋里隐藏着很多暗妓，那些管不住下身的男人，经常穿梭在小巷子里，看见漂亮点的女人都上前动手，还有直接把人拖到暗处强、奸的。

　　夏妈妈经常告诉夏铃，不要晚上自己出去玩，要玩一定要跟人一起走。

　　那时候她还嫌妈妈太啰嗦，现在想起妈妈的话，她心脏呯呯呯的剧烈跳动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前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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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叹气，没人看这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