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缺氧》宋冬

11、第 11 章

　　我去泡了杯茶，想来他们那些脏话不满都已经骂得差不多了，其实反反复复的就那几句话不是抱怨自己的操劳就是抱怨丈夫的不体谅，我也听他们吵了十几年了，兴起时偶尔还能猜中他们下一句回骂什么。
　　我说：“喝杯茶不。”
　　他们都没有说话，我把茶端到桌子上面说：“妈妈，天要黑了喝完茶我们去买烧烤吧。”
　　说起来我之前还问过一个很傻的问题，那就是学着偶像剧里边的问我妈：“妈妈，你爱爸爸吗。”
　　妈妈的回答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应该是：在一起了这么久早已经是亲情和责任了。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好好笑啊。
　　走在路上猛然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我嘲讽的摇摇头。
　　郁乙？
　　我在街上看见了一个我认为根本不可能看见的人。
　　她穿着一身黑，感觉这要成为她的标志了，戴着头套式耳机站在店门口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周围一副等人的模样。她好像没有半点不耐烦，并没有焦躁不安反复去按亮手机屏幕，她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望着远方，与世界格格不入。
　　还好我和她隔得远，不然我还要犹豫我要不要和她打招呼。

　　第一次月考是在收假后的第一个星期五，那天所有高一的学生都搬着桌子椅子到下面操场进行月考，晒着暖烘烘的太阳眼睛阳光有点刺眼。我坐在中间点的位置看着那一张张发下来的考卷我一阵发懵，显然我上课并没有好好听讲，考试一窍不通。
　　我瞅了瞅在我斜上方的郁乙，看着她挥斥方遒的模样心中一阵感叹：我还没来得及多和她说两句话就要分开了，居然有点不甘心。
　　考试成绩出来我果然考的很烂，全班四十三个人我排到了三十三。
　　上语文课的时候李老师走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月考成绩出来了啊，明天有我的晚自习，我们明天换位置。”
　　我挎着一张脸，恨不得找给洞钻进去。
　　“学校要求写一篇月考总结，要求六百字以上星期五交，夏林好你收一下。”
　　我有些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说：“好。”
　　谁知道我上个星期考完月考居然还出去在外面浪了一圈呢，浪就算了，还碰巧看见了李老师，碰巧看见就算了，李老师居然还和颜悦色的和我打了个招呼，提了一嘴：“林好，你这次月考成绩不太理想啊。”
　　我吓得恨不得立马跑回去搞学习。
　　月考总结我写的十分认真，很是认真的反省了一下我自己。
　　我决定找一个人当榜样，目标锁定在文静可爱的第九名王莲梦身上。我十分得意的将她的名字写在的我的总结上面，一笔一划写的十分认真。下课后我还特意回绝了雪满对我发起的上厕所邀请，毅然决然的来到王莲梦的座位上说：“莲梦，我把你当作我学习的榜样了。”
　　说着我把总结拿出来给她看。
　　她十分惊愕，一时间没有说话。
　　“从今往后我要像你一样好好学习。”
　　王莲梦笑起来：“好啊，my pleasure。”

　　再次换位置我又没有抢到雪满身旁的位置，原因自然是没有了王兰兰还有千千万万的王兰兰站出来。这回雪满身边坐的是林木，我就像是有预感一样的一点都没有不快乐。这次我旁边坐的是王琳，一个小眼高颧骨的娃娃头女孩，她很文静怯怯的样子像只兔子。和她同桌的日子挺好，只是身后的垃圾桶未免有的时候太臭了而已，其他的倒都是可以忍受。
　　这是我和她一起坐的两天以来第三次抱怨这垃圾桶的味道实在是沁人心脾。
　　王琳偷偷笑着：“还好啦。”
　　我没有想过我和郁乙的同桌关系还有售后，早自习郁乙一进教室就直往我这儿走过来。
　　“我们今天要打扫教室卫生。”
　　我恍惚起来抬起头看着黑板上值日生的名字：“好，那我去食堂拿个早餐就上来。”
　　她点点头回到座位上。
　　早上的风有一丝凉，许是要下雨了，天阴阴的。我和雪满说了一声便提着早餐一头扎出食堂外，气喘吁吁的跑上五楼郁乙正坐在那里吃早餐。
　　我问她：我们现在打扫卫生还是等吃完早餐？
　　“现在吧。”她说。
　　我猜测的果然没错，我们扫完地擦完黑板天已经下起了毛毛雨，郁乙有些愁然的望着窗外，浅浅的抿起了唇。
　　“怎么了？”
　　她摇摇头：“你有伞吗？”
　　“有，你有吗。你要是没有雪满那里有一把，我可以帮你借。”
　　“我有，我们先吃早餐，等快上课的时候再去倒垃圾。”
　　“上课前十分钟？”
　　“好。”
　　我回到座位上率先探了探包子的温度，还不算太冷可以接受。吴沁扎着脏辫出现在后门我无聊的四处环顾和她的眼神撞上。我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还好她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郁乙。
　　“郁乙。”甜腻腻的声音，我有些受不了。
　　郁乙转过身耷拉着眼皮，挑挑眉询问她有什么事。
　　雨下的大了起来，雪满湿嗒着刘海走进教室，而吴沁一招手郁乙就跟着她出去了，我望着墙上的钟表。
　　还十二分钟。
　　我要加紧吃早餐了。
　　还剩八分钟，秒钟停留在数字十二上，郁乙走进来对我说：“还来得及我们去倒垃圾吧。”
　　她手里头拿着卷好的格子伞，脸上有点笑意。
　　“好。”
　　周五的时候我把总结收上去交给李老师，她笑着鼓励我下次月考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