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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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淡定无视别人或是轻蔑或嘲讽或是怜悯的外表不同，苏琢的心在滴血。
身上只剩一张五块纸币还有4个硬币并3毛钱。大概就够买水笔还有加餐的馒头。
苏琢合计了下，草稿纸可以再看看以前的试卷练习册还有没有剩余的地方，或者趁大家不在教室的时候去垃圾桶看看，他经常看到有人扔的本子还有试卷有不少空余的地方。
三餐的话，除了早上食堂不提供米饭之外，其余两餐食堂都是免费的米饭和汤。就是如果不用窗口的食盘，学校提供的盛汤的小碗小的可怜，一碗饭也就平常一口的量。要吃饱得盛个7-8碗。他也不好意思来回跑那么多趟。
苏琢一边思考，一边写作业。
教室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晚自习值班的老师坐在讲台上批着上周周考的考试试卷，又是咂舌又是摇头，挥舞着红笔跟关公手执青龙偃月刀劈砍斩削，凶猛迅速，气势强劲，惹得台下的学生们听着那哗啦哗啦的走笔声，心里跟揣了架大鼓似的，咚咚咚得响个不停。
等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苏琢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看着面前一本本书就像一块块软绵香甜的面包，恨不得咬上一口尝尝味道。讲台上批试卷的老师冰冷的声音传来：“数学课代表过来把试卷发下去！”
压抑的声音让整个教室的人顿感不妙。
也让苏琢终于回过神来，整个安静到连针落地板都清晰可闻的教室只能听到苏琢肚子里欢快唱着的狂想曲。
整个班的同学都转头看向了声源处，包括讲台上的攒着怒气值就等着发大招的数学老师。
苏琢：“......”
数学老师原本想看看那个小兔崽子肚子叫的这么大声，看到苏琢红着耳朵努力想要隐藏自己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从包里掏出两包留着当零食的饼干，走下来，放到苏琢桌上，道：“你们这个年纪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晚上多吃点，学习看书的时候饿着肚子多难受啊。”
苏琢清隽白皙的脸上抿处小酒窝，甜甜的很讨人喜欢，腼腆道：“谢谢万老师！”
他天生一副好皮囊，修眉凤目，整个人在学生群中显得闪闪发光。
周围同学看着他这副小白花面孔心里纷纷唾弃，特别是之前被他骂过白莲花的班长，要是能具像化他此刻的心理活动，一定是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回荡着愤怒的嚎叫：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我是白莲花？无耻之徒！
数学老师是一个中年女性，法令纹很深，显得严肃苛刻。她看着苏琢漂亮又乖巧的脸蛋，想想自己叛逆、天天跟自己顶嘴的儿子，摸摸他的脑袋，又记起苏琢的家庭背景，道：“以后要是饿了就来办公室找老师，老师那除了试卷就是零食多。”
办公室有不少年轻老师都喜欢往桌子里放一大堆零食，她也收到很多，根本吃不完。
数学老师重新回到讲台上，趁着课间还没结束，敲着讲台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你们一天天的，不知道都在学些什么！这次周考竟然只有一半不到的同学几个，高分的同学只有三个，你们拿什么跟别人竞争？占大头的数学考成这样？你们还不如文科班的同学呢！”
“试卷先发下来，大家看看，说了多少遍审题审题！前面简单的题还有人出错，你赶紧退回普通班得了！”
数学老师开始毫不留情地个个点名批评，声音大得甚至能传来好几道回声，其他班同学偷偷摸摸地隔着后门偷窥，笑得幸灾乐祸。
可惜好景没多久，数学老师眼镜片寒光一闪，一下就认出了偷窥的那几人，也是她教的班级的几个熟面孔。立马就把人提溜到走廊，开始滔滔不绝训话。
班上被骂得胆战心惊的同学们拍拍胸脯，眼带感激地看向那几个舍己为人的异班兄弟。
真是好人啊！
终于在第二节晚自习铃响之前，数学老师把那几个被训得蔫头搭脑的同学送了回去。她看着班上最后桌空出来的位置，眉头一紧：“那个座位上的人呢？晚自习开始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班30多个人都是单独一人一个位置，没有同桌。
空位旁离得最近的位置上的男生急忙道：“虞哥说他先回寝室了。”
听到男生的称呼，数学老师没有多言，只点了点头，就继续回讲台上去了。
苏琢吃完饼干，看着发到自己手里的试卷，翻页看了一下大题的扣分点，目光沉沉。他以为能拿满分的，没想到还是在最后一道大题扣了过程分，扣分点都是他计算过程中省略的步骤。
紧贴裤袋的老人机不断地发出嗡嗡的震动声，还好声音比较小，加上周围同学不断翻试卷的声音掩护。苏琢摸了摸手机边缘，终于等到晚自习下课，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书桌后，离开教室。
苏琢掏出老人机，微信消息已经攒了好几条，他脸上带着羞红认真查看着信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比他审作文题还仔细，心脏砰砰跳着。
【Y:下课了吗？】
【Y：今晚的星星[图片]天狼星[图片]】
没错，对面是他网上的暗恋对象发来的消息。
苏琢点开暗恋对象发的照片，手机提示版本太低无法查看照片。他有些可惜地抿了抿唇。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最后飞快地打了几个字，然后发送。
“苏抠抠在看什么呢？这么专心？又钓上哪个凯子了？”
听到由远及近传来的吊儿郎当的声音，苏琢立马将手机塞到裤子口袋里，脸色一沉，没好气道：“关你屁事，怎么？耐不住寂寞想要聊骚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原本想好好戏弄他一番的寸头男生被嘲得青了脸，阴阳怪气道：“我再怎样，至少别人看见我知道是个男人吧。”
苏琢眼睛下移，嘲讽的眼神看得男生一阵不自在：“也就外表像个男的了，脱了裤子不用放大镜仔细看谁知道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这话一出，跟着寸头男生的几个同伴嘻嘻笑出了声，笑得寸头男生脸色由青变紫最后变成了黑色，惹得苏琢多看了几眼，这货的黑脸是不是得了肝硬化？
苏琢恶毒地想着。
懒得理这群大脑沟少得可怜的家伙，苏琢加快脚步，进了男生宿舍，径直上了5楼。寝室里一片黑乎乎的，苏琢猜猜他应该是第一个回来的，开了灯之后走向阳台，准备跟网友聊聊天。
没想到他一打开阳台门，借着朦胧黯淡的月色，发现那儿已经站了一个人了。听到动静，那人握着手机转过身，睥睨着他。
苏琢认真看了几眼，发现是虞昀。开学三个月，也足以让他将班上的人脸对应着姓名都认清楚，怕以后被欺负都没法告老师。
他有些奇怪，听另外两个舍友说，虞昀虽然交了住宿费，但是仍旧是走读，不知道今晚为什么突然决定住宿了。
“你要用？”
低沉磁性的声音似G弦与琴弓碰撞交汇出的连串音符，如此近的距离，听得苏琢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于女生疯狂称赞听了让人怀孕的音色，苏琢也不是基佬，就觉得她们的审美有够堕落的。
他冷淡地点点头，等着对方给自己腾位置。也想发几张他们这的夜空给友人看，心里还悄咪咪地揣有对方说不定就给自己打电话了小心思。
虞昀没动，只说了一句：“等着。”
苏琢：“......”
他蹙眉，看看对方据说一米九几的高大健壮的身材，在7-8度的夜晚穿着t恤露出的紧实线条分明的肌肉，再对比自己瘦削的小身板，虽然心中愤愤，还是退了出去。
阳台的门被关上。苏琢坐在书桌前查看新的信息。一面还注意着舍友有没有回来。
【Y:这周六有空吗？】
这是......要约自己面基？
苏琢漂亮的眸子立刻变得闪亮亮的。有些不好意思，捂着红红的脸蛋趴在书桌上。
说实话，他很想立刻答应。但是他想到自己的家庭，自己太年轻，什么都没有，就连高中的生活费还得靠父母。甚至他现在身上剩下的钱连一杯奶茶都请不起她，见了面，又能怎样？
苏琢想到这，眸子里的光蹭蹭蹭地全灭了。抹了一把脸，听着舍友回来的交谈声，手指噼里啪啦打了一连串，还是拒绝了。
对方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又聊回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Y:最近新入的巨蜥[短尾巨蜥摆尾.pgn]】
他们聊了一会爬宠，又聊了一些天文学的知识。有个舍友在苏琢后面探头探脑地，想要看他在跟谁聊天。
苏琢熄了屏，在那个小眼镜再次看过来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眼镜：“在看什么呢？”
苏琢不客气道：“与你无关吧。”
他有些不耐烦地起身，拿了洗漱杯去独立卫浴准备洗漱。小眼镜切了一声：“小气吧啦的，看看怎么了。”
虞昀看着对面迟迟没有给自己回复消息，啧了一声。掏出烟盒，等他拿出一根烟，想到聊天对象说的不喜欢闻烟味，又将烟推了回去。
虞昀等了一会，仍旧没等到回复。从阳台出来，将那盒只抽了一根的烟盒随意丢到垃圾桶里，宿舍另外两人才发现他们宿舍人齐了。
虞昀不耐烦听两个人的屁话，让他们把丢在他桌上的东西收拾了，顺便擦干净桌子，就进了卫生间。
他们宿舍的卫生间集刷牙洗澡上厕所一体化，整个空间3-4平，狭小逼仄。
苏琢正对着镜子仔细地刷着牙齿，誓不放过任何一个牙缝。他刷牙不敢太用力，动作轻柔。他们村就有个女的一天刷三次牙，刷牙时间久动作又粗暴，导致牙釉质损伤，整口牙都坏了，光是补牙就花了不少钱，到现在只能吃流食。
独立卫浴的门被打开，卫生间挤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特别大只，整个落脚的地方仿佛满满当当。
苏琢侧了侧身子，让虞昀进隔间。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苏琢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气。瞅瞅对方穿的小短袖，他觉得这家伙是个冬泳的好苗子。
隔间的门重新关上，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响了许久，等到苏琢洗完脸，隔间才传来冲厕所的声音。
肾还挺好。能憋。
他脑海中冒出奇怪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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