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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买就是了。

      夏寒青移开视线,摸了摸身上,他的所有银钱都在江陵那里,仅有的碎银子,方才全买了零嘴。

      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抛给鸳鸯楼的老鸨,“这块玉价值不菲,赎他够吗?”

      “够够够!”

      这要是往日,她怎么也要狮子大开口狠狠宰一顿才是。

      但这俩人,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个是当今圣上的三子。

      心知这俩人的身份,即便是残废和傻子,也不是青楼能招惹的,妈妈桑根本不敢乱说话,他怕夏寒青血洗鸳鸯楼!

      收好卖身契,夏寒青这才无奈地点了点萧则绪冻得发红的鼻尖轻笑道:“高兴了?”

      “嗯。”
      萧则绪猛地点头,突然又低头在夏寒青脸上亲了一口,“谢谢相公,阿绪最喜欢相公了。”

      夏寒青又是脸色一红。
      “回府吧。”

      乌那雪噗嗤一笑。
      殿下傻乎乎的,怪可爱的。
      要不是怕殿下醒来秋后算账,他也想逗一逗小孩子。

      他麻溜地收拾了包袱,跟着萧则绪就出了鸳鸯楼的大门。

      听澜和江陵在街头找两个人都快找疯了,终于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一位红衣男子推着另一位黑袍男子穿过来。

      “将军!”
      “殿下!”

      听澜舒了一口气,一抬眼就看到萧则绪身边多了一个人。

      乌那雪看到听澜的一刻,眼神锃亮,低声喊道:“夏侯哥哥……”

      听澜眼神如刀子般剜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什么事,冷哼一声,最后嗤笑似的硬憋出一句话:“衣裳好看。”

      乌那雪一僵,恨不得当街把这露骨的衣服换掉。

      “将军,这……她是……”
      江陵不敢置信,怎么出去一遭,带了个女人回来?

      “鸳鸯楼的花魁,刚买下来了。”
      夏寒青面无表情地答道。

      江陵看着一脸欢喜的萧则绪,再看看眼神想杀人的夏寒青,额头青筋突突地跳。

      “将军,殿下他只是小孩喜欢玩具,一时心血来潮,很快兴致就淡了。”他努力安慰着可怕的夏寒青。

      “嗯……”

      鸳鸯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坊间传了许多版本,什么太子纳妾、将军血洗鸳鸯楼、什么争风吃醋、两男争一女。

      风波不平,最后自然传到了皇宫内,景顺帝眉梢一挑,继续专心看奏折,倒是没说什么。

      “华屋美婢,绪儿向来如此。他身边那些个宫女太监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

      康德禄在旁奉茶,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放在景顺帝身侧。

      “小殿下孩子心性。”

      景顺帝哈哈大笑,突然落笔的动作一顿,对着康德禄道:“你觉得夏寒青长得如何?”

      康德禄脸上端着笑,心下却还想着皇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夸,还是贬?

      景顺帝眯着眼睛不怒自威,根本看不出喜怒,带着天然的气场。

      康德禄冷汗都快出来了,最后只能赌一把道:“夏将军相貌端正,仪表堂堂,品行甚佳,有武神赵子龙之相。”

      “哈哈哈……”
      “朕也是觉得这两个孩子是能相处好的,可惜夏寒青年纪是大了些。”

      康德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暗道他这次算是赌对了。
      皇帝感念昭和皇后,对于三殿下虽有不喜,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夏将军即将而立之年,想来能照顾好小殿下。”

      “可惜了……”

      景顺帝突然话锋一转念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朱笔在面前的奏折上圈了一笔,做上批注。

      康德禄咽了咽口水,皇帝这是……还要对夏将军下手?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他把三殿下嫁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跟了皇帝几十年,这一次康德禄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缘由。

      但他又不得不想,景顺帝这些年身体日渐衰退,最后这天下大业还是要交到三个儿子手上。

      站好队,才能活命长。

      “陛下,这是淑妃娘娘那边儿送过来的桃花酥,想着陛下爱吃。”

      “桃花酥?”

      景顺帝瞥了一眼,与萧则绪奉上了的一般无二。

      “淑妃有心了,放这儿吧。”

      景顺帝看着那盏桃花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他尝了一口,味道竟比御膳房的还要可口,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吃完了几块。

      “以后不要送过来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

      **

      “相公,你是不是生气了。”

      萧则绪只穿着件红色里衣坐在床边,裤腿挽到小腿处,脚下木桶冒着热气,雪白的脚趾泡在热水里。

      听澜站在他身侧伺候着,正抬手取下他头顶的金色发冠,青丝泼墨,垂落肩头。

      “听澜,相公是不是生气了?”

      烛光灯影中,夏寒青披着外衣坐在窗前正在翻阅一本兵书,根本没有理会这边的事情。

      “相公怎么会生殿下的气呢?殿下这么乖,相公喜欢殿下还来不及。”

      听澜替他铺好床铺,萧则绪的脚落在热水里,来回晃动,水声哗啦,溅在地板上,他依旧垂着头,时不时看向夏寒青那边。

      [相公真的生气了,以后是不是没有甜甜的芝麻糕了。]

      夏寒青将自己埋在书本中,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书,从回府后,他就遣人查了乌那雪的身份。

      可惜没有什么结果。

      乌那雪的母亲本是波斯人,逃难途中遇到乌那雪的父亲,两个人暗生情愫,生下了乌那雪,她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后来也抑郁而终。

      乌那雪自幼流浪江湖,平生好赌,两年前终于欠的银子越来越多,利滚利,实在还不下。

      就把自己卖到了鸳鸯楼。

      老鸨看中她的好模样,关起门来好生调教了一年才把人放出来,更是一举夺得花魁之位。

      这般看着,并无不妥。
      但他总觉得这个乌那雪不对劲。

      “相公……”
      萧则绪弱弱地喊了一声。

      夏寒青收回遐想,望了过去,见灯下美人眸中含泪,带着鼻音,一时有些慌神。

      “殿下!”

      夏寒青丢下手里的话本子,扶着轮椅靠近萧则绪。

      “听澜姑娘,我来侍候殿下吧。”

      听澜拱手,退了出去。

      “殿下,怎么了?”

      不问倒好,他一开口,萧则绪突然心头委屈酸涩涌上,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突然抓住夏寒青的衣角,这是一贯的动作,抬头泪眼朦胧地盯着夏寒青。

      “相公……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夏寒青猛地心间一跳,那眼泪洪水爆发似的冲到他心间上,他下意识垂头偏过视线。
      低头一瞧,正好看见挽起的裤腿下纤细的脚腕,水波轻荡,热水朦胧中一双脚像白玉一样漂亮。

      他吓得急忙又避开视线,心跳如雷,抬着衣袖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殿下,臣没有生气。”

      萧则绪手心摊开,一块芝麻糖,他伸着胳膊摸索着夏寒青的唇瓣,将芝麻糖塞了进去。

      “殿下?”

      “相公,甜吗?”
      萧则绪笑眯了眼睛。

      “甜……”

      “听澜给了我两个,相公一个,我一个。”声音又甜又软,比芝麻糖还甜。

      暖流流动,芝麻香下包裹着软软的麦芽糖,甜的夏寒青喉咙发干,一颗心蹦的乱七八糟。

      “多谢殿下,我们早些休息吧。”
      夏寒青转身要去衣柜里抱他打地铺的东西。

      “好……相公不要生气了,我要抱着相公睡。”
      萧则绪率先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许他走。

      “殿下,臣还是下去打地铺吧。”
      他不敢同殿下睡一张床。

      “不要!”
      小傻子吓得急忙抱住他的胳膊。

      夏寒青哭笑不得,他不能拒绝殿下的要求,但是他实在不敢……

      萧则绪躺好,直接将夏寒青拽到了床榻上,从背后抱住他,小脑袋蹭了蹭,一脸餍足。

      感受背后的温度,夏寒青终于哑声吐出一句话来。
      “殿下,您可饶了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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