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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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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四皇子景恒府上就收到了谢府的帖子,下人也不敢耽误,急忙就递给了主人家去。
景恒是有些疑惑的,他昨日才将谢玄送到谢府,今日谢府下帖子给他,似乎是想要感谢他,但是为何如此匆忙?
景恒思索了会儿,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左右去看看就行了。
谢父今日也在家,景恒与谢将军坐在客厅叙了会儿话,不多时就说少将军请四皇子过去一趟,本应该是主家出来见客,奈何身体抱恙,请贵客多多担待了。
景恒颔首,随着侍从去了后院。
这边谢父却没急着走,反而又抿了口茶水,这四皇子人品贵重,行事颇有章法,是元后二子,未来怎么样,倒是不太好说。
景恒也在想着谢父,老谋深算,人老成精,昨晚大宴,谢将军道自己年老体迈,身体抱恙,望圣上收回虎符,体恤自己老迈。
天子不愿,说谢卿身强体健,可在领兵二十年。
谢将军继续推脱,君臣来往几个回合,天子才一脸惋惜收下了虎符,后直接下了圣旨,赐忠勇侯爵位,足以显示对谢家的宠爱。
谢将军,不,如今是谢侯了,自己主动交了兵权,换回了爵位还有帝王的信任,儿子也在朝中也升了官,只要谨慎些,在富贵荣华二十年不难。
景恒心念电转,面上却不漏丝毫,旁人看不出半分。
“殿下,恕玄不能起身迎驾,万望海涵。”谢玄像景恒拱手致意,后又直截了当道:“今日臣邀殿下来,主要是为了殿下的手。”
顿了顿谢玄又说到:“我昨日用了新药,于疼痛方面大有缓解,殿下的伤了经脉,夜间必也是疼痛难眠,今日是想让殿下诊治一番,看这个药对殿下缓解疼痛有没有效。”
景恒倒是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件事,倒也没拒绝,缓缓道:“玄此番心意本殿十分感动,瞧上一瞧倒是无妨,若是无用也不必挂心,这手原来幼时就收过伤,如今只是夜间有些疼痛,其他倒是没有大碍。”
谢玄不置可否,他也只是想让妹妹试上一试,若是没效果他也不可能去怪罪妹妹,而且阿婵对这也颇感兴趣,她应了他才请的人。
“不过殿下,给您看诊的是我妹妹,您多担待些。”
要不是知道谢玄有多宝贝这个妹妹,他都要以为这人要把妹妹说给他,这般个小女孩,看什么病?
“您稍等片刻,嫦曦马上就过来了。她随着上清观崇阳道长学了些岐黄之术,小有所得。”
景恒颔了颔首,端起茶轻呷了一口,这茶叶倒是不错,清新可口,与常喝的有些不同。
景恒准备问下谢玄这茶叶哪里产的,自己也去买上一些,就瞧见门外走进个人来,景恒只抬眼看了一眼,就再也回不过神来。
门外的人莲步轻移,款款而来,身上的蓝白道袍衬得她玉白的面颊如凝脂一般,三千青丝用莲花冠懒懒束起来,整个人美到勾魂夺魄,景恒甚至产生了怀疑,这种美貌,这样的绝色,是真实可以存在的吗?
从前读那些美人祸国的故事,他是不以为然的,美人不过是君王放纵失败的借口,爱美人不爱江山他更是嗤之以鼻,现在他懂了,真的有那般美色,如刀,刀刀致命。
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三月的春光明媚不过她的双眼,月下的霜雪没有袖口漏出的皓腕洁白,仙姿迭貌,景恒看着她,一向从容自若平静无波的
眼神赤忱而又热烈,置于大腿的手紧紧的收紧了袍子,捏出了层层褶皱。
他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一定要属于她。
嫦曦知道这是四皇子,早上她哥就和她说了今日他要过来治病,倒是有一副温润如玉貌比潘安的模样。
嫦曦正要给这人行礼,却被轻轻扶住了
“姑娘不用多理,恒今日麻烦姑娘了。”
他不敢碰触那玉白的手腕,且一靠近,周身都被一股幽香萦绕,景恒背在身后的手密密麻麻的汗来,耳朵也热的发烫。
“臣女需要给殿下先把脉,”谢嫦曦拿出一个脉枕,让景恒把手放上来。
景恒看着那双雪玉似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桃花般粉嫩的指尖柔柔的在肌肤上跳动,喉结滚动,有一种拿起那双手细细把玩慢慢舔舐的冲动。
掩耳盗铃的拿起桌上的茶水胡乱喝了一口,才止住那股从心底里蔓延出的干渴。
“唔,殿下这处似乎有暗伤,这次伤上加伤,有些严重呢。”
嫦曦于医术一道天分之高,令人骇然,只能说医道天授般 ,道医不分家,道观有时也会接诊一些穷苦人家或者疑难杂症,她也会和崇明道长一起讨论脉案,她用药大胆,开方子直至病灶,治疗效果颇令人惊喜。崇明道长直言嫦曦医术不逊于自己。
这四皇子的手暗伤没好,又添新伤,若是治不好,这疼痛怕是要伴随一生了,嫦曦对这个病症挺感兴趣,她就喜欢新奇的没见过的病症。
“谢姑娘不必有压力,我…本殿这手也不是特别疼。”
景恒看着面前姑娘眉头微蹙,似有烦忧,如西子捧心,恨不得自己上手抹平那一丝褶皱。
“也不是没办法,我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嫦曦,不可无礼,以殿下贵体为重。”谢玄怕妹妹冒犯了皇子,急忙开口给妹妹找补。
“无事,妹妹行容可爱直率,倒不好饶了这份纯真。”景恒顿了顿,瞥了眼谢玄又说道:“有法子只管试上一试,妹妹只管大胆开方子,无碍的。”
谢玄额头青筋鼓动,是我的妹妹,你叫这么亲热干嘛?
若不是景恒救了自己的性命,谢玄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妹妹给一个陌生男人看病的。
阿婵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男人没有不心动的,而且,谢玄眼神暗了暗,妹妹的性子潇洒自在,嫁进皇家,并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如果阿婵不想嫁人,谢府养她一辈子就是。
看着天潢贵胄对妹妹殷勤模样,谢玄很不高兴。
嫦曦不理会这俩人眉眼官司,写了方子就去配药了,有些药材还需要炮制一番,景恒想跟着去,被谢玄喊住了,只能望着佳人翩然离开。
“殿下,药材炮制要花上不少时间,您还是先回去,弄好了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谢玄直接开口逐客,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无碍,本殿手受伤了,父皇允恒休息几日,等药好了本殿一同拿回去便是。”
景恒只做听不懂他话的模样,稳稳坐在椅子上,只管饮茶。
沉默蔓延开,两人都不再说话,景恒摩挲着手腕,肌肤上仿佛还存有着软香温玉般的触感,鼻尖也还有没散去的幽幽香气,他眸子暗了暗,这个人,他一定要留在身边。
大半个时辰后,嫦曦配完药,又给景恒详细的讲了禁忌事项和服用疗法,额头上渗出些汗珠,脸色些微苍白,这炮制药材着实有些辛苦。
美人香汗淋漓,空气中的香味越发浓郁,魅惑人心,如一枝梨花春带雨,娇弱又可爱,让人不胜怜惜。
景恒下意识的想给美人擦掉额头的汗珠,看见嫦曦奇怪的看着自己,才想起自己一个陌生外男,做出这样的举动太失礼了。
抬起一半的手放下,转而去拿桌上的药材,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恒多谢小姐,日后怕是要经常叨扰,望小姐海涵。”
嫦曦点点头,他这个病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又觉得实在有些疲乏,只想回去淋浴清洗躺一会儿,就和告罪一声就回院子去了。
见着佳人离开,景恒也准备回府了,毕竟在这时刻待着也不是回事。
与谢玄谢母告别,坐上马车就准备回府去了。
坐在马车里,他想起那灼灼颜色,都感觉如同梦境一般,摸着手边的几包药才心底踏实些。
这样的倾世明珠,合该是他的。
“去宫里,不回府了。”
“是,主子爷。”
马车一点点走远,消失不见。风过,尘飞扬,地上连车辙印都没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