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美人蛊》彭一水

2、外出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谢府处处张灯结彩，今日，是王氏来下聘的日子。
　　“白术，你在门口守着，让丁香紫菀仔细些，今天人多，切不可冲撞到小姐。”
　　白芷理了理衣襟，又道：“我进去看看小姐是不是醒了。”
　　“白芷姐姐放心，我让她们都仔细些。”白术应声。
　　轻轻推开门，白芷瞧着帐子里的人影似是还在沉睡，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唔，好吵。”
　　嫦曦被吵醒，声音有些沙哑，白芷朝外头唤了一声白术，让她进来帮忙。
　　“小姐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现在才刚刚辰时呢。”
　　白芷轻声问，边手脚麻利的冲了杯蜂蜜水。
　　“不要了，起来吧。”
　　有点儿太吵了，睡不着。
　　“好，那您先喝点蜜水润润嗓子。”
　　嫦曦没有拒绝，就着白芷的手慢慢啜饮。
　　白术也打了热水进来了，绞了热帕子等在一旁。
　　喝完蜂蜜水，嫦曦洗漱好穿好衣服，问白术：“你家里可还好。”
　　“拖主子鸿福，她们都好，奴婢待了几天见无什么大事，就提前回来了。”
　　白术哥哥娶媳妇，前几日休了假回去了，昨日傍晚才回来。
　　“奴婢还给您带了些土仪回来，都是些粗糙玩意儿。”
　　说到这儿白术脸上有几分羞涩，她不比家生子的白芷，是小姐从街上买回来的。
　　他们家遭灾逃难来了这里，家里没办法，找个活路只能把她卖到富贵人家当个丫鬟，换点银钱活下去。
　　如谢氏这般世家大族，都是自己调教丫鬟的，她本是进不来的，也是她运气好，被小姐瞧见了，说合眼缘就就进了谢府。
　　又见她梳妆手艺好，就调来给小姐梳头，后面就留在了小姐房里头。
　　小姐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们这些丫鬟沾了不少光，比之小户里头的小姐都是不差的，而且小姐性子极好，待她们最好不过了。
　　这次回去她捡着乡下新奇的果子腊肉各种都带了些，不为别的，只想着小姐漏出个笑模样，都是值得的。
　　“好呀，等下我就看看白术给我带了什么回来。”
　　嫦曦已坐到了梳妆台前，懒懒的托着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头发很多，乌黑亮丽的一大把，每年都只是稍稍修剪一些，故此真的是又多又长，嫦曦呆呆的想，如果是自己梳发髻，一定很累吧。
　　想着想着，她自己先乐起来。
　　白术瞧着，镜中美人还未上妆，如花隔云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不过离开几日，小姐更美貌了些。
　　“今日给您梳个…”
　　话还未说完，门口就进来个稳重秀丽的姑娘，却是她阿娘身边的紫娟，未语笑先闻。
　　“小姐，今日王氏族人来府中下聘，事多人杂。夫人怕人冲撞了您，特意让奴婢过来知会一声，今日就不用过去问安了。”
　　紫娟复而又笑道说：“夫人还让奴婢捎了一盏血燕过来，嘱咐您一定要用了。”
　　她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一只小碗来，白芷已经倒好了茶水，又请她坐下说话。
　　“唔好吧，那我晚些去母亲那，辛苦紫娟姐姐走一趟。”
　　嫦曦看见血燕，眉头微蹙，她真的不喜欢喝这个。
　　“哪担得起您这么说，都是奴婢该做的。”
　　紫娟又抿了口茶水，起身告辞道，嫦曦知道她今日事忙，也没留她，放她去了。
　　门口丁香已经取了朝食来，白芷摆好这边发髻也弄好了。
　　嫦曦一贯是不愿上浓妆的，她觉得自己不过十二三岁，抹个面霜就行，小孩子化什么妆。
　　故而白术也只是给她修了修眉毛。
　　血燕剔透如玛瑙，光这小小的一碗就要上千两，嫦曦却是自小就吃着长大的，还有那小小的一碗牛乳，是自家从外域人手上买了两只小奶牛才日日有的喝，这种牛一头就上百两，日常要吃最新鲜的牧草，这些哪一样不是价值千金，却是嫦曦用惯了吃惯了的玩意儿。
　　美人身上的绝世风华，是需要无穷富贵供养堆砌的，若是将现在的嫦曦与现代的自己对比一番，虽然21世纪的自己也是富裕人家，吃喝不愁，但是如今的谢嫦曦却更加明艳，皎若太阳生朝霞，灼灼其华。
　　“饱了，其余的你们与院子里的分了吧。”
　　嫦曦用完一盏血燕，喝了大半碗牛乳就已经很饱了，散步走去谢母那正正好。
　　“姑娘过来啦，来，老奴领您去夫人那。”
　　谢母院子外头站了个老妈妈，这是谢母的乳母，伺候了谢母一辈子，也没有配偶子女，这些年越发老迈，谢母也不让她劳累，只让她安心留在府里养老，供养她一辈子。
　　“张姥姥，辛苦您特意等着我们了。”
　　嫦曦握着老人的手，有些粗糙却很温暖，带着老人特有的慈祥。
　　“您下次在房里坐着等，叫个丫头候着就行。”
　　张妈妈看着这个谢府最小的女孩儿，容貌怕是满京都也找不出第二个的漂亮，气质更是尊贵，只觉得心里爱都爱不过来，在没有比这更可人疼的孩子了。
　　一老一小，倒是颇为和谐。
　　远远的就看见火红的绸缎铺满了院子，源源不断的箱子从门口抬进来，各种金银玉器摆满了院子，按照常理，这聘礼是要晒一晒的。
　　谢母谢父都在，两个哥哥和嫂子也在，谢嫦岚肯定是缺席不了的，并着王氏一大家子正在品茶聊天。
　　最上首坐的是谢老太太，她平日只自己在院子里吃斋念佛，并不管事。
　　谢老太太却尤其疼爱嫦曦，她觉得这孩子与佛有缘，而且生的钟灵毓秀，灵气十足。
　　“给祖母父亲母亲请安，见过各位叔伯姨母们。”
　　厅中安静了一瞬，谢家小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真是好一位绝色小美人。
　　王家年纪小些的郎君，眼睛看直了去，茶水洒到了袍子上也未察觉，美色勾人魂啊。
　　“你个懒猴儿，你父母纵着你，倒是现在才起，还不过来祖母这里。”
　　和蔼慈爱的老太太赶紧对嫦曦招手，让她去她那儿，嫦曦知道她的老祖母是担心她阿耶数落她，嘻嘻，祖母最好啦。
　　“这是府里头最小的一个，从小父母哥姐纵的不成样子，年岁小，身子骨弱，我常拘着不让出门，你们应是没见过的。”
　　谢老太太搂着嫦曦坐在椅子上，拿手轻飘飘锤了两下，脸上的笑意盈盈，看得出极喜爱这个孙女了。
　　自家小女儿来的这么晚，少不得要唠叨两句，看老娘这般做派，谢父却是不敢了。
　　又看见小女儿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闪扑闪的，谢父那一丝火气却是彻底消了。
　　罢了罢了，自己宠出来的，还能怎么样呢？
　　“二小姐纯稚可爱，要是我有个这般女儿，我怕是比老封君宠的更厉害呢。”
　　王氏笑呵呵开口，众人你来我往，气氛融洽。
　　等门口聘礼收整好，众人已是叙话三巡了。
　　“我这边拿着两个小辈的八字算过了，说是明年五月六是个吉祥日子，世兄你们看看这个日子可使的。”
　　王氏族长轻啜了口茶水，抚着胡须不急不缓道。
　　谢嫦岚脸色更红了几分，眉眼含羞，漏出几分小女儿娇态。
　　王元岳面上也微微发红，眼睛亮晶晶的，往嫦岚那不时偷瞄一眼。
　　嫦曦觉得，这两人眼神都拉丝了，如果有特效，周身一定全是粉色泡泡。
　　“这个日子倒是来得及。”谢父稍一沉吟，看嫦岚一眼心中更是不舍，自己女儿在有一年就嫁人了。
　　两方有商量了各色事宜，定好章程，中午一起用了膳食，王家众人自是满意离去。
　　可今日嫦曦倒是没咳嗽，午间也跟着用了些饭食，倒是令谢家众人放下了颗心。
　　王氏众人走了后，谢老太太说体力不支，要回去休息，嫦曦就送老太太回院子，谢母也找谢嫦岚说些私房话。
　　虽是下了聘，嫦岚生活也没什么不同，最多是每日绣几针嫁衣，嫁衣还是秀娘缝制的，她只用补上几针就已是心意到了。
　　世家大族的小姐，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是均有涉猎，更不用说处理中匮，打理生意这些了，便是嫦曦现在都管着两个脂粉铺子。
　　谢嫦岚在嫁给王元禹之前，先是谢氏女，琅琊谢氏的大小姐，怎会因为明年要嫁人，就自乱了阵脚。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嫦曦一块念书玩耍，妹妹不能出去逛一逛，她出门了就多买些好玩的给嫦曦玩。
　　嫦曦觉得这样很好，如果因为一个男人抛弃了体面和理智，那才是真的傻。
　　日子流水似的过，只有一点，那日跟着来下聘的几个王世子第，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说谢府二小姐有闭月羞花之貌，年岁还小也可见其沉鱼落雁之容。
　　特别是谢家大小姐本就是清韵楚楚，文采风流，出水芙蓉一般的佳人的前提下，这消息更真实了。
　　这话在勋贵间传了一圈，众人兴致勃勃，只看哪家有能耐能把谢二小姐请出来了，看看到底生了个怎样漂亮的模样。
　　一时间京都办的赏花会都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