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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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位置在横滨郊外稍微有些偏僻，而且听说几年前闹过不干净的东西影响很大，所以没什么人租住。
三房一厅的大小对于两个成年人和两个四岁的孩子来说很合适，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指的无非是咒灵一类，花点钱请专业人士来祓除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酒井明日香」在箱子里留下的钱被织田作之助物尽其用，没有半点浪费地几乎都用在了双胞胎身上。
除了房屋最开始的押金，每月租金和生活费用都是从织田作之助和兰堂的工作里划拨，还有一大堆没有使用仍放置在箱子原处。
房间里，织田作之助在做饭，菜菜子和美美子则坐在桌子对面，观察陌生的客人。
有些陌生，又很亲切的蓝眼睛。
她们对三岁以前的记忆很模糊，也很讨厌被不认识的人一直注视。只记得是织田作之助收养了她们，给她们东西吃。
对于客人安静平和带有青调的冰蓝色眼瞳，她们对此没有半点印象，却本能觉得温暖亲近。
飞鸟井真那回望过去，身体长高了些的小小两只就立刻坐得端端正正，做出很正经的样子。
头发也长了不少，没有来得及去剪，披散在肩上。
可爱，想摸头……
菜菜子率先凑近客人：“作之助说，你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飞鸟井真那点头：“是的。”
美美子怯生生地问：“你是作之助的女朋友吗？”
飞鸟井真那即答：“不是，只是不常见的朋友。”
菜菜子睁大眼睛：“诶？但是，能带回家的女孩子，一般不都是女朋友之类的吗？”
飞鸟井真那：“……只是朋友哦。”
织田作之助和去打工的兰堂平时都教了这两个孩子什么东西！
以她的了解，织田作之助是不会主动教给孩子们这些东西的。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织田作之助从厨房那边探头：“酒井，有什么忌口的吗？”
飞鸟井真那：“没有，不用照顾我。”
食物不是她所必须的能量来源，吃不吃都无所谓。
现在这个房间里，孩子的口味和营养需求优先于一切。
她已经说过自己没有进食需求，但似乎已经习惯了保父位置的织田作之助希望她多少能尝一尝。
以织田作之助的话来说，希望能给孩子们做个会按时吃饭的榜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飞鸟井真那也并无不可。
少年回应了一声，把脑袋收回去了。
飞鸟井真那开始询问两小只：“为什么率先会想到是‘女朋友’呢？”
她语气尽量温和：“难道是兰堂说的吗？”
“是啊，而且他还说，如果是男性邀请我们去他家的话，要先报警才行！”
菜菜子已经相信「酒井明日香」是织田作之助的朋友，滔滔不绝把监护人卖的很彻底。
性格更内向的美美子在旁边时不时附和两声，肯定了兰堂向她们俩输出的在横滨生活要以保护自己为要义的价值观。
没有听到会让自己拟态心肌梗死的内容，飞鸟井真那气息都变得温和起来。
等织田作之助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飞鸟井真那正端着童话书给双胞胎读故事。
他听到了一些内容，似乎正是那篇与人鱼有关的著作。
冷淡的声线单独听起来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听故事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却很高兴……不，是很气愤的样子。
菜菜子皱着眉：“人鱼公主为了去到陆地上跟王子在一起，付出了声音和寿命换来了双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疼痛。但是王子却什么也不知道，人鱼公主太可怜了！”
美美子抱着自己的人偶：“而且，王子和别人结婚，人鱼公主却化作了泡沫，如果是我的话……”
飞鸟井真那合上书，打断她们：“可实际上，王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他醒来时见到的是贵族小姐，认为是贵族小姐救了他所以投入感情，而不是真正救了他却躲起来未曾谋面的人鱼公主。会照顾上岸的人鱼公主是出于义务，与她并没有患难后相应产生的真情实感。”
她垂下眼眸，落在保存完好的图书封面上。
深蓝色的背景里，闭眼蜷缩的人鱼公主化作泡沫，正向海底坠落。
“她放弃了用心爱之人性命去换回归大海的机会，给喜欢的人施以祝福，一切都是出于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身的判断。”
目光对上用眼神示意的少年保父，飞鸟井真那把书放到一边，催促双胞胎起身去洗手。
她问：“不等兰堂回来吗？”
织田作之助站在电饭锅旁盛米饭：“不用，他回来的时间一向不太准。”
飞鸟井真那：“看来你就是负责三餐的男妈妈了。”
“男妈妈？”织田作之助把碗筷摆好，“这么形容好像也没错。”
飞鸟井真那：“晚上要出去打零工吗？”
少年想了想：“今天休息，我明天值班。”
他想，殡仪馆简单的值班工作并不累，只是站班的时间偶尔会有点长。
飞鸟井真那：“方便我问兰堂他的工作内容吗？”
织田作之助回答：“本来是准备去Mafia底层做事，但是家里有孩子，卷进去不太好，就去邮局了。”
“这样啊。”飞鸟井真那放下心。
“养育生命，辛勤工作，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听起来很辛苦，但很有活着的实感。”
她看着脸型越发有几年后沧桑感的保父：“你不这样认为吗？”
少年湛蓝的眼瞳微动，目光转向正从洗手间跑来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双胞胎：“对现在的我来说，会活下去的意义，就是这两个孩子，将来肯定会寻找到更多。”
“不过，酒井——”他话锋一转，“孩子们已经洗过手了，该你了。”
无论何时，男妈妈的灵魂都能让飞鸟井真那甘拜下风。
吃过晚饭，两个女孩子都不是闹腾的性格。
乖乖看书，时间到了会自己洗澡。
半年之前还需要请女工在浴室照看防止溺水来着，一转眼已经全部都能生活自理了。
飞鸟井真那推开浴室从门缝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她们会互相给对方洗头发。
如果能够选择孩子，她们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类型。
会相互帮忙吹头发，躺进房间睡觉，双胞胎都是完全不需要人担心，听话安静的自理型乖孩子。
会成长为这样，除了童年无意识目击却忘记的伤痛，与生长环境密不可分。
因为看到了大人的辛苦，且术师的智力发育快于普通孩子，所以会自觉变得坚强自立起来。
菜菜子美美子是一类，还未相遇的伏黑惠是另一类。
当大人没法靠谱的时候，只有靠小孩子自己靠谱了。
想到伏黑惠，飞鸟井真那给织田作之助预警：“接下来说不定你会有很多孩子要养。”
织田作之助倒是显得很平淡：“是吗？那房间好像不够，要换个大点的房子吧。”
飞鸟井真那抱着少年端给她的温牛奶，说：“能拜托你另一件事吗？”
织田作之助问：“是要带走她们两个了吗？”
“不，相反，我现在无法照看她们，所以我希望你能养育她们。”
飞鸟井真那放下杯子，“除了你，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今后，我，或者没有记忆的我，肯定还会把其他孩子交给你抚养。”
织田作之助提起了那个熟悉的话题：“你，其实跟我认识吧，就像他们不会拥有关于你的记忆一样。”
上一个消失前，他们曾对这一问题有问有答。
飞鸟井真那扶额：“……织田，这个话题不能深入。”
少年其实也是下意识随口一问：“我没打算深入，但是‘其他孩子’具体是指多少？”
“……四、五个？”
“你也不知道是多少啊。”
“……”
确实，飞鸟井真那会临时做出决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未来是很玄幻的事。
那么多个自己，总会有无伤大雅地偏离计划的几个。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飞鸟井真那：“对此我有个提案——搬家吧。”
“说得对……”少年开始计算起这期间需要支出的费用，“时间够一年，这间房子的押金到时候可以退回来。想要搬去更大的房子再攒攒钱还是可以的，不过要短时间尽快入住的话，就只能用到箱子里的钱了。”
飞鸟井真那：“那个钱，尽快用，万一贬值了就不好了。”
织田作之助赞同：“每次横滨变得混乱，钱的价值都越来越不够标准了。”
防盗门锁被钥匙扭开的声音引得两个人看过去。
兰堂推门进来刚要说一句问候，就被从未出现过的女性陌生人吸引了注意。
“织田……有客人？初次见面，这位美丽的小姐。”
“你回来了啊，兰堂，这是酒井明日香。”
飞鸟井真那主动站起来，来到兰堂面前：“兰堂先生，或许你不记得，我们曾见过面。”
“十分抱歉，或许你已经听织田说过了，有许多事我都想不起来。”兰堂苦恼地蹙眉，忧郁俊美的法国美人足以让任何一位女性为之心醉。
除了铁石心肠的飞鸟井真那。
“确实，所以我提议换一个熟悉的环境，对你的记忆恢复会更有效。”她说，“你是怎么想的呢？”
兰堂的视线越过客人，无声询问他更为熟悉的织田作之助。
红发少年则给出能够信任的暗示。
兰堂了然：“虽说是如此，可其中需要花费的时间和……”
“这方面还请不用担心，一切只需要你们觉得合适即可，不必勉强。”
飞鸟井真那感受到外面有某种被她的魔法标记过的大型物体飞驰而过，决定将讨论时间留给两个人。
“抱歉，有些事我得先去处理一下，我晚一点回来。”
外面已经是夜晚九点的星幕。
横滨局势混乱，这个时间基本没有普通人会在外面闲晃成为狩猎者的靶子。
让人忽略自身的精神暗示环抱，飞鸟井真那向着临海的边界飞驰。
很快，她停住脚步。
时间差让飞鸟井真那差点忘记了，能够被她用魔法标记的大型物体，目前只有一样东西。
飞鸟井真那抬头，注视天空上那个不断上升的明亮光点。
在神秘尚未消退之时，人类便憧憬向往的天际。
现在，地球如今的灵长类仅凭自己的双手与无限延伸的智慧将其实体化。
人类现代科技的结晶，将飞向自由与宇宙之外的浪漫幻想变为现实的智慧显现。
——飞翔于太空之中，俯瞰地球的人造卫星。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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