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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个前男友 ...

  •   黎谆谆醒来时,脑袋不知何时从冷冰冰的岩壁上,转移到了他的肩头。

      烧退了,她此刻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嗅到淡淡的香。

      是南宫导身上的气息。

      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味。

      26见她醒了,意味深长道:“你前男友还挺有意思。上次被你搞得死了六百多次,昨晚上又是披衣服,又是摸额头,后半夜才眯了一会,简直无微不至。”

      “他不会有什么苦衷,其实在心底默默喜欢你吧?”

      黎谆谆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你想多了。”

      肩上披着的黑衬衫随着她的动作掉在地上,她弯腰拾起来,扔回到他腿上:“他是怕我烧死了,他也活不成。”

      她的语气有些讽刺。

      黎谆谆在医院里躺着半死不活的时候,那整整三年里,南宫导一次都没来过。

      起初,她满身插着医疗仪器,置身黑暗中的那段日子,她每天靠着与他的回忆度过难捱漫长的时间。

      三年里,她一遍遍回忆过去,一次次期待他会念着旧情,来医院探望她。

      直到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恨,都在不见底、无尽头的深渊中被消磨殆尽,她到底是没有等来他。

      盘坐在石头上的南宫导睡得很浅,在感觉到黑衬衫落在腿上的那一刹,他便睁开了眼。

      大概是没睡好,他眉眼间看起来有些惫懒,目光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试一下她额间的温度,却又想起什么,倏而顿在半空。

      她昨晚上说过,别碰她。

      南宫导掌心微拢,指尖收回去,神色自然道:“还发烧吗?”

      “退烧了。”黎谆谆走到山洞口,向外眺望着。

      雨停了,地上有些泥泞,半山腰上时不时会有人背着篓筐路过,他们大多是上山采灵草的修士。

      她吸了口气,山涧的空气新鲜,拂去夏日炎炎的躁动,树叶和泥土的气味沁人心脾。

      雨后的天地灵气最浓郁,正是修炼的好时候,可惜她没有元神,无法修行。

      南宫导问:“昨天怎么回事?”

      黎谆谆也没隐瞒,将自己榨干了前未婚夫和白莲的家底,卷款跑路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要钱不要命?”他乜了她一眼,嗓音有些冷:“我以为你学聪明了,却不想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你应该知道你毫无自保之力,接过这笔横财时,便等同在脖子上架了一把随时落下的刀。”

      听他语气不善,黎谆谆挑眉:“怕我死了?”没等他回答,她便继续道:“那就保护好我。”

      南宫导似笑非笑:“怎么保护你,不如我现在就去学开坦克?”

      “……”她睨了他一眼,没理他,“这修仙世界里有一个魔头,名叫黎不辞。”

      “据说他杀人如麻,嗜血如命,是天生的魔种。千年前,他被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封印,如今封印破除,他却下落不明。”

      “修仙界人人畏惧黎不辞,现在我无故消失,只要让他们相信我是被黎不辞抓走了,便再没有人敢打我和灵票的主意。”

      南宫导敛眉,微微颔首:“倒是可行,只是你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是黎不辞劫走了你?”

      黎谆谆视线停留在了他身上,那和煦温柔的目光看得他心里发毛。

      他眉心一凝:“你看我干什么?”

      黎谆谆:“你来假扮黎不辞。”

      怕他理解不了,她又解释了一句:“现代有一个职业叫特效化妆师,你可以找人帮你化一下妆。”

      南宫导太阳穴突突跳着:“为什么是我?”

      “昨晚上没追上你的黑衣人,那人是天山掌门花悲,也是追杀我的人。”

      黎谆谆道:“他向来谨小慎微,先有蜘蛛窟的异样,又有昨夜你突然消失在他面前作铺垫,他恐怕现在正在胡思乱想,琢磨那救了我的神秘人是谁。”

      南宫导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要误导天山掌门,让他以为最近怪事频发,都是魔头黎不辞在作祟。

      “但我连黎不辞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怎么假扮黎不辞?”

      “这个简单。”她打开储物镯,在里面寻了片刻,翻出一卷书册来:“黎不辞威名六界,各界画册里都有他的画像。”

      说着,她打开书卷,一页页往后翻着。

      当指尖停顿在写有黎不辞名讳的页面上,黎谆谆看着书页上的画像,倏而蹙起眉来。

      “怎么了?”见她怔神,南宫导凑过去,目光停留在黎不辞的画像上,“有什么不对劲?”

      画像画的较为潦草,但神韵犹在,一眼便能瞧出此人眉宇间带煞,并非良善之辈。

      黎谆谆指着画中少年的眼睛:“你觉不觉得,黎不辞跟你长得有点像?”

      他又看了一眼画册,委婉道:“你考不考虑去挂个眼科。”

      她点头:“也是,眼不瞎当初能看上你。”

      南宫导:“……”

      他沉默一瞬,似是想起什么:“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达成合作吗?”

      黎谆谆点头。

      南宫导眸色微沉:“合作有一个前提——你不能再命令我,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商量。”

      黎谆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然,合作愉快。”

      *

      黎谆谆向来是行动派,她将山洞里昨夜留下的杂物收拾好,让南宫导并着那画卷一起带了回去。

      她需得在天黑前做完这一切,南宫导也还算麻利,约莫半个时辰后,她再次将他召唤了回来。

      黎谆谆打量着眼前焕然一新,有些陌生的男人。

      书上记载,黎不辞天生异瞳,瞳色一黑一红,唇红如血,沉着夜色般漆黑的青丝及臀。除此之外,其他体貌特征记录不详。

      南宫导的妆效堪称完美,眼里带了异色美瞳,原本深情缱绻的眼眸显出寒意,白玉似的脸庞被殷红的薄唇衬得病态诡感。

      竟是有八、九分神似黎不辞。

      黎谆谆摸着下巴,道:“还不够。”

      他问:“差什么?”

      她接过画册,对着思量了许久:“眼神差点意思。”

      黎不辞可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应该是掀眸看别人一眼,就能令人毛骨悚然,血液结冰。

      “算了,带个斗笠也能应付过去。”黎谆谆在储物镯里翻了翻,找到了黎殊之前存放在天水阁的白纱斗笠。

      她拿起斗笠:“弯腰,我给你戴上。”

      黎谆谆在现代时便生得高挑,这具身体也仍旧瘦瘦高高,约莫有一米七左右。

      但即便如此,站在南宫导面前仍是矮了一头。

      他一垂首,那夜色般的鸦发如瀑倾泄,发稍勾到她锁骨上,她也没注意,抬手将白纱斗笠戴在了他的头顶。

      这白纱斗笠原是黎殊的,他带着有些小,黎谆谆耐着性子帮他调整白纱垂落的方向。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连呼吸和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她毫无察觉,倒是南宫导神色不大自然。

      生意场上,不免逢场作戏。

      他常说暧昧的甜言蜜语,却不习惯于跟女人这般亲近的接触。

      即便他们曾经谈过三年恋爱,亲昵的举止也只限于接吻和拥抱——寥寥数次,还都是黎谆谆主动的。

      黎谆谆整理好了斗笠垂下的白纱,拍拍手:“好了。”

      南宫导松了口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用极快的速度挺直了脊背。

      她在系统栏里兑换了两只通信用的玉简,给了他其中一只玉简:“这里离外城不远,你到外城转一圈。”

      “外城弟子的修为不高,你找个人与他发生纠葛,最好将动静闹得大一点。待到激怒那人,稍稍露出白纱下的半张脸来,便用玉简与我传话,我将你召唤回来。”

      黎谆谆想了想,又到系统栏里翻找起来:“你稍等一下,我找找有什么可以给你防身用的。”

      花悲他们也不是傻子,她只有一次机会让他们相信南宫导就是黎不辞。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他有了防身之物,也能及时应对。

      “不用,我带了电棍。”南宫导从宽大的玄色衣袖下,抽出一根半米长的黑色长棍,“一百万伏,应该够用了。”

      黎谆谆神色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他路上小心,有事及时与她通话。

      南宫导出了山洞后,按照她所说的方向一路南下,为节省时间,他下山基本是用跑的。

      他在现代每天都要健身,晨跑和夜跑亦是每日必不可少的运动,不过他一般只跑五公里,若是跑多了难免气喘胸闷。

      但不知怎地,他在树林中穿梭时,跑了不止五公里,身体却精力充沛,丝毫气喘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南宫导一进外城,便打开了玉简联系她:“我到了。”

      黎谆谆微微讶异的嗓音传来:“这么快?”

      从半山腰到外城约莫十几公里的路程,又是山路崎岖,他竟是只用了片刻就到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抬眸扫视一眼,寻找着需要挑衅的目标。

      外城弟子大多是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身着青衣或蓝衣。而南宫导一身玄色衣袍,在一众青蓝色中显得极为突兀,几乎是他走进外城的那一刻,便有不少人朝他看来。

      他往前走了没两步,肩后一沉,被人拍了一下:“小兄弟,你可曾看到过这位……”

      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刹,身后嗓音戛然而止。

      花危拧着眉,掌心不自知地攥紧手中画像,望着那白纱边角上绣着的兰草——这是黎殊的斗笠。

      他绷紧唇角,冷声道:“你是谁?黎殊在哪里?”

      南宫导透过薄薄的白纱,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原来是上次在蜘蛛窟里,抱着黎谆谆掉眼泪的那位。

      他挑起眉梢:“你是她前未婚夫?”

      花危迟疑道:“你认识我?”

      南宫导点点头,修长皙白的手指在电棍上轻轻一按,将半米长的电棍按在了花危脖子上。

      电流滋滋响着,花危尚未反应过来,在那猛烈强劲的电流下没撑过三秒,人已经硬邦邦向前栽了过去。

      黎谆谆听到玉简那边传来异动,问道:“你挑衅谁了?”

      南宫导收回手来,吹了一下冒烟的电棍:“一个小白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个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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