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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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年味越来越重，大街小巷都有一些摊贩在摆摊售卖年货。奶茶店老板考虑到过年，所以特意调整了这段时间的安排，从除夕开始，上班时间改为全早班，早上10点至下午6点，直到初十结束。
原本陆雁声是打算提前一天备好菜，下班回家了直接做，但是陆边秋告诉他除夕夜公司要搞年会，可以带家属，所以他们可以一起去。
公司找了家饭店定了个大包房，刚好能够坐下十人左右。公司的人大多都是二、三十岁左右的，他们之间的相处也都比较随意，进了包房之后，陆雁声朝他们喊了声‘哥哥、姐姐’就自己坐在一边玩手机，看着他们打麻将。
他们人多，轮着打，该换人时喊着陆边秋去打两把，陆边秋一开始只是笑着拒绝，但后来他们实在是要求，再推辞就不好了。
看到他打麻将，陆雁声也是觉得新鲜。他自己不会打麻将，只会打扑克牌，还是那时候在村里无聊的时候和大伯他们学的。
那陆边秋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
他一边想，一边拉了张塑料有些好奇凳坐在陆边秋旁边。
尽管他看不懂。
只见青色的麻将牌被他拿在手里，更是衬得他的手修长白皙，他快速的码牌、摸牌、出牌，一副熟稔的样子。
陆边秋气定神闲，只要他手指摩挲一下，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牌。几圈下来，陆雁声看着他的牌面，也看懂了些许规律：同种类型的像打牌一样，凑成三张顺子，几个类型凑够数量就行。
至于他哥口中的麻将术语，什么的清一色、杠上开花、胡了，虽然都听过，但是不知道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他只觉得那一张张牌在他的掌中来回，就足够赏心悦目。
几回下来，同事也都对他频频感叹。
“陆哥，你今天手气不错啊！”
“看来平时边秋留了一手啊！”
陆雁声也在心中暗暗感叹，他真厉害，什么都会！
陆边秋也觉得今天自己的牌运不错，就笑着说了几句玩笑话：“都说了我不上桌了吧？”
“不行，换个位置，一定是风水不好！”
“来来来，继续继续！”
“好了好了，先不打了，上菜了，大家先吃饭吧！”公司老板张晨笑着朝他们喊。
大家依次入座，吃了两口之后，张晨率先举杯，站起来说了两句：“在过去一年里，我们一起经历了不少，有过不易与艰辛，但也收获了成长和幸运。但，正是因为有诸位的团结协作，我们的事业也迎来蒸蒸日上。大家都辛苦了，希望今天都吃能吃喝尽兴，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众人都站了起来，共同举杯，一派其乐融融。
其实陆雁声不是那么喜欢这种聚会，所以就老实干饭，陆边秋也对他处处照顾，怕他不好意思，所以会给他夹菜。
聚会的氛围也是比较轻松，但是也少不了推杯换盏，没过一会大家也喝得有些脸红脖子粗的，陆边秋自从那次住院之后，不仅陆雁声管着他，公司里的人也尽量避免让他去喝酒，但是今天开心，所以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之后也喝了两小杯。
陆雁声看着他拿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有些不悦，想让他别喝了，但是陆边秋附耳小声的说：“我没事，胃已经好很多了，今天开心嘛。”
声音又细又轻，就像是在给他耳朵瘙痒似的，他还能闻到淡淡的酒味，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陆雁声只好无奈的暗自叹气，自然也是知道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喝也说不过去。虽然自己看着他，不让他喝多，但是总归是担心他的身体。
于是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椰奶，又看了看他面前的白酒，尝试着说：“那要不然我帮你喝吧？”
陆边秋听闻一愣，皱着眉头问：“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喝酒了？”语气听上去有些生硬，但是脸色不知道是因为空调还是喝酒的原因，有些泛红，所以这话在他看来并没有多少威慑力。
陆雁声以前初中的时候喝过啤酒，那是他第一次喝，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怎么的，几瓶下肚居然没觉得有多醉，只是肚子有点胀气的感觉，但是没尝试过喝白的。
以前在爷爷家的时候，大伯心情好的时候会喝上一点，他悄悄尝过，不好喝，很呛很辣。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
陆边秋瞟了他一眼，立刻拿起杯子仰头喝下，别人劝酒他都没喝得那么干脆，而眼角的余光却毫不遮掩的盯着他，看得陆雁声嗓子莫名觉得一紧。
然后他将杯子放下，语气飘飘，眯着眼睛盯着他说：“年纪轻轻，少学这些不好的。”
以前他就知道，有些人喝酒，脸是会泛红，但是有些人，脸却会喝得越来越白。
但不知道，有些人的脸可以从红喝到白。
就比如陆边秋。
这杯下肚后，他明显感觉陆边秋像是有些迟缓似的，所以不敢再让他喝了，陆边秋也就点到为止。
吃到八点多，这一大伙也就散场了，除夕夜很多娱乐场所也关了门，虽然张晨表示自己有认识的朋友开了家KTV，但是大家也都表示冷嗖嗖的，想回家休息，说不定还能看个春晚。
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所以兄弟俩在门外站了会，夜里冷，陆雁声觉得没一会脸都冻僵了，再刮一两道风，他都觉得眼泪要飙出来了，不由得将手缩进衣服里，头也像只企鹅似的缩着。
而站在一旁的陆边秋却显得有些迟钝，眼神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呆呆地站着，脖子也没有像他那样缩着，两只手攥成拳握着，也不知道放进兜里。
难道是酒精抗寒吗？所以他才不觉得冷，没有把手放在兜里？
陆雁声一边想，一边看着这样的他。
突然觉得有些好玩，虽然在平日里，他都比较安静，不常说话，但是这样的安静，又和那种‘正常’情况不太一样。看起来有点傻傻的，很好骗的样子。
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此刻他不像个哥哥，更像是自己的同龄人，两人可以在萧瑟的寒风中一言不发，只是这样站着。
看着他，就觉得好像并没有多冷。
陆雁声不由得靠近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冷。于是轻轻地碰了下他的手，只是一下，他就迅速地将他的拳头包在自己的手掌里。
搞什么啊，明明比自己的手还要凉！
同时陆边秋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防备，在看清楚是谁后，那一丝轻微的挣扎还没来得及完全发作，便被陆雁声包裹在温暖的掌心里。
但是他还是微微皱起好看的眉，低声问：“你在干什么？”
陆雁声眼神坦诚，十分自然的去拉他另一只手，好了，这下两只手都被掌心包着了。
“帮你暖手啊，我还以为你是铜墙铁壁呢，就这么傻站着，不知道把手伸进兜里。”
陆边秋头脑缓缓地思索着什么，然后才又放缓了自己的神色。
“嗯，不错，养个弟弟还是好的，可以给自己当个暖宝宝。”
陆雁声听了笑了笑，还能开自己的玩笑，应该没太醉。
看着面前的陆边秋有些迟缓的眨着自己的眼睛，最后估计是觉得酸涩或是累了，竟也完全放心的闭上了。
两人面面相对，陆雁声自己背对着马路，而对街的灯光和驶过的车灯，就这样忽明忽暗的照在陆边秋的脸上。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松弛和平静，这样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毫无防备的，完全坦率。
看得陆雁声心头一跳。
到家后陆雁声打开电视，CCTV1正在演唱一首群星的歌曲，几位当红的明星站在中央，身后是穿的花花绿绿的舞蹈群演，看上去色彩斑斓，热闹喜庆。
缓了一会，身体渐渐暖和过来，陆边秋酒也清醒了，又恢复了平常的那种气质。
果然，他喝醉就的样子好玩些。
两人依次去洗了个澡，换上干净暖和的衣服，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
虽然现在逢年过节的热闹气氛已经不如往常，但是中国人的怀旧和传统依旧缺不了这些必须保留的东西。
陆雁声时不时玩一下手机，群里也很是热闹，消息都99+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班级群里的同学在发红包，运气王就接着发。
陆雁声也参与了进去，没想到抢第一个红包就是运气王，只好也发了一个到群里。
陆雁声滑动着他们宿舍群的消息，有些还早一些，当时在外面吃饭只是大致扫了一眼，这回闲下来，才看见方特在群里发了一张在楼上的俯拍图，全是满座的客人，吐槽道：
今天店里的生意好得很，全爆了没剩空位！大过年的不是应该在家里自己做饭吃的吗？跑外面吃可忙死我们了，我都被拉来当服务员了！
杨程程发了自己倒提着鸡的图片，还有一张是拔完鸡毛，光溜溜的鸡，看上去仗势不小：
今天帮我爸打下手，第一次杀鸡，它挣扎的那个劲我差点捏不住！太恐怖了！
而张思扬也发了一张图片，看上去应该是在家里，入镜的家具和背景显得富丽堂皇，桌上菜品被摆在旋转式的大圆桌上，看着十分丰盛，不光有鸡鸭鱼肉，还有不少海鲜。
之后就是聊着今年的春晚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张思扬也往群里发了红包，方特和杨程程都点了，陆雁声也没客气，点进去，看见还发了不少，接着那两人的话，回到：谢谢张总的大红包！
四个人又说着要不要开黑，闲着也是闲着，就又玩起了游戏，但是战局一半一半，有输有赢，一晚上星星掉了又升，折腾得费劲，几个人就又不玩了。
当时间越来越接近午夜，当那首难忘今宵再次响起，主持人口中说着辞旧迎新的话语，缓慢而坚定的倒计时，窗外燃放的烟花也由刚开始的零星几声，到逐渐震耳欲聋。
陆雁声看了一眼早就困得闭眼靠沙发上的陆边秋，兴奋地摇了摇他，“哥，哥！快起来！跨年了！快来看烟花！”
此刻电视里的钟声也响起，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窗外的烟花像是巨大的五彩光电，倏的一声冲上天际，然后绽开：金的、红的、蓝的、紫的……映照在黑色的天际，将周围点亮。
陆边秋睁着微眯的眼，先是看到陆雁声略微兴奋的脸，然后目光才转向阳台外五彩的烟花，耳旁还有隆隆的烟花声。
陆雁声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带着少年人的雀跃：“哥，新年快乐！”
陆边秋也笑了笑，终于团聚了。
“新年快乐，雁声。”
他们没有守岁这样的习惯，所以等炮火声结束后，陆边秋就先去睡觉了。
电视还继续放着重播的春晚，陆雁声将电视声调小，窝在沙发上将刚才拍下的烟花发了个朋友圈，又和室友聊了两句才打算睡觉。
进了房间，掀开被子，才看见床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上面还有着金色的烫金图案。陆雁声将红包拿起，走出来看向哥哥关着的卧室。
对着门傻傻的笑了笑，没想到还有红包收。
打开一看，钱还不少，有六百元。他将钱又塞了回去，将红包收进一个有些旧了的铁盒里，里面还有不少小玩意，都是以前的旧物。
这是近年来最快乐的时候，不仅无忧虑的过了个好年，还和最想念的人呆在了一起。一想到这，陆雁声就觉得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