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2文字一百题》伊武浙

58、058.背叛

　　058.背叛[空之轨迹-理查德&希德]

　　理查德刚一打开守备队长室的门，就听到了凯诺娜的斥责和质问。他按了按额角，幸好他们还记得先打发走贝尔克，室外只有自己人留守。不然就凭他进来时听的这番话，情报部一定能上全雷斯顿要塞的黑名单（说不好已经上了）——深得部下信赖的雷斯顿要塞守备队长少校先生，被军衔低他两极的上尉训话，而被训的人军姿严整，连句辩白都没有。若非亲眼所见，哪怕讲这是在教训哪一位二等兵，理查德兴许都会相信。
　　“上尉，请您去安排一下搜寻逃亡者的部署，我和少校谈两句。”
　　在训斥上升到另一个高度前，他截停了凯诺娜，她的副官走出去前不忘回头瞪一眼希德，门合上时理查德叹口气，而希德待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抿紧的唇角线条才和缓下来，并且轻笑了一声。
　　“装得很辛苦？”理查德抬眼。
　　“怎么会，您的副官尽职尽责，我不敢怠慢。”希德答着，径自坐到一旁，取出纸笔随手记录着什么。“请问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如果是问嫌疑人选，我已经整理好报告交给凯诺娜上尉了；入侵者进出要塞的方法，也已经交由专人调查分析；岗哨也已经加强——您也不必担心走漏什么风声，拉赛尔博士的事情，整个雷斯顿要塞的正规军中仍只有我一人知道——”
　　“希德。”理查德打断他的报告，所有这些走流程般的问题，他想得到，他自然也就答得出，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希德也停下话，等着理查德发言。
　　“警报发出后，你一个人回到了守备队长室，我的部下赶到时，你的门是反锁的——”他走到希德面前，抽走了对方手中的笔，“这段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那段时间并不长，但空白时间终归是有的，尽管雷斯顿要塞固若金汤，他不认为希德真的能借着这一点点空白时间帮上什么人逃走（然而他的手下毕竟是跟丢了希德，这件事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理查德上校，我来做什么，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希德板起面孔，这表情不同于面对凯诺娜时的沉默，即使理查德是站着俯视他，也感到了些不快与压抑。
　　“守备队长室有诸多机要文件暂且不谈。情报部在这里进行研究的文件，除却直接交由凯诺娜上尉的那一些，剩下的部分封存后是寄放在我这里的，避免情报外泄，也只寄放在我这里——万一入侵者为此而来，我自然要肩负起保全机密的责任。”
　　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理查德本想说些什么，希德却又突然笑起来：“此外，托您的福，守备队长室门前的岗哨已经由情报部的诸位负责了。然而警报响起后，我到这里时，走廊已经空无一人，不知上校先生对情报部人员素质的考核，有没有疏失呢？”
　　“你是要说，你并不打算解释你在这里做什么吗？”理查德皱皱眉，并没理会希德的讽刺一般的反问。
　　“如果您的问题是命令，那我已经解释完了。我承认，让雷斯顿要塞为外人入侵，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论及其他，我没有对您隐瞒任何事的必要，我照您的要求……”
　　“希德——”
　　“我照您的要求——”
　　希德突然站起来，双手撑上办公桌，本想打断他的理查德停下了话，任由名字的尾音被希德加重的词语盖了过去。而后者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略有失态，也再次直起身体，重新站回标准的军姿。
　　“上校，我照您的要求，自我的母亲被您带去艾尔贝离宫开始，便从未踏出过雷斯顿要塞一步，书信的往来和通讯的监听记录，想来您比我本人还要清楚吧。上校——理查德前辈，您在担心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理查德停顿了半秒，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思维被拽入迷雾，但很快又找回了时间与空间，大脑重新思考起来——说得没错，这一点差池于他的计划并没有什么要紧，现阶段即使拉塞尔能够逃走，也决计无法再进入蔡斯，至少在尘埃落定前都不能，研究已尽尾声，即使没有拉塞尔，也并没有什么要紧了——而现在他要做的，也只差最后一步了。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算您担心我隐瞒了什么——前辈，事已至此，”希德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给自己确认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下去，“您没有退路了。”
　　尔后他又笑着补充道：“而且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