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2文字一百题》伊武浙

32、032.绝交

　　032.绝交[空之轨迹-理查德/希德]

　　就像理查德以剑技闻名，希德则是靠着用导力器放火让自己的名字在军队里迅速占有一席之地。贝尔克看他一天到晚愁眉不展，在午餐时间问中校你是不是特别想把要塞关押室一把火烧了算……希德当时没说话，放下了刀叉盯着贝尔克，他的副官吓得立马道歉说永不再犯。
　　等到希德拿着小鱼干去喂猫，才想明白过来这话说得没错，他真有点想这么干。
　　从这个意义上说，导力失效事件才真正把希德难得的异想天开拉回了正轨。
　　他掂量着自己的导力器，桌上是刚刚递送来的加密文书。卡西乌斯在这个节骨眼上叫他把理查德押送到王都，个中缘由上面不用写得很明白希德也知道他的老师是什么意思。他把文件递到蜡烛边上看着它烧出一团灰。又待了一会儿才走出门，叫贝尔克把从关押室囚犯身上收缴的物品和服装拿过来。
　　然后他趁着这会儿功夫，从书架后的暗格里摸出一瓶葡萄酒塞到军服外套下面。雷斯顿要塞严格禁酒，而希德从来没有违犯过。不过既然他曾经被理查德撺掇得在要塞里偷养一只猫，后来又间接因为理查德的缘故把密道告诉游击士，那么再为他违反军规走私一瓶红酒恐怕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无论是对于绝交还是对于饯行，茶水都显得太不够味。
　　政变事件结束后他们几乎没有独处过，把凯诺娜劝好后他带着理查德回关押室恐怕是仅有的一次，短短一段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十来分钟前他还给理查德下了“高洁的爱国者”这样的评价，他知道理查德听到了。这也并不是第一次，在他们还会去蔡斯的小酒馆里聊天的年月里，他曾经当面向理查德这么说过，诚心诚意的——后者当时举起酒杯向他致以敬意：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是我最大的荣幸。
　　那时理查德是这样的人，他现在仍然是。
　　然而他们没有开口对彼此讲话，或许就像希德还不知道该如何直面他，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希德。这就好像下一盘棋，他和理查德还在士官学校时就经常对弈，棋的好处是和纸牌比起来几乎无法作弊——然而理查德却依旧当着他的面直截了当地拿走多半棋子，留给希德一盘残兵。而作弊本身甚至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今后所有的棋局都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没有任何保留与怀疑。
　　他走向关押室，向走廊前负责看管的士兵点头致意。他带着理查德的剑、情报部的旧制服还有那瓶酒。东西比他想象得要多也要更沉重。他站在门口，在进门之前最终还是叹气。对的，我不会背叛你，事到如今我依然认为你可以保护这个国家，但作为上校，你的所作所为永远无法得到原谅，我再也不会轻而易举无所顾忌地和你站到同一边去。而我仍然愿意信任你。
　　这局棋到最后还是理查德会赢。
　　他曾经有多么信任他，信任到了甚至有那么个瞬间，他觉得如果是亚兰理查德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将这个国家引导至另一条路上——
　　这个念头仅仅存留一秒。
　　就这一秒也足以让希德明白自己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