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2文字一百题》伊武浙

17、017.梦魇

　　017.梦魇[HP-Sirius Black]

　　对于每个在阿兹卡班待过的人，噩梦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Sirius Black也不能免俗。傲罗也好食死徒也好麻瓜也好纯血的贵族也好，没有哪个人能和摄魂怪共处超过十二小时后仍能安眠入睡——甚至出狱后也一样。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出去。
　　出去。想到这里Sirius就忍不住笑了两声，声音却干涸得像沙粒摩擦嗓子。阿兹卡斑没有白天，他早前就听说瑞典的巫师们自杀率高得吓人就是极夜害的，现在更好，不单极夜还有无法睡眠的痛苦。他已经看到不止一个人被噩梦折磨成了失心疯，念不清自己的名字说话毫无逻辑，他们喊伏地魔My Lord，却不知这发音在Sirius听来就像美国俚语。
　　出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睡上三天。他吸了吸鼻子，胡子和头发胡乱地纠结成一团。其实他也知道睡觉的事大概也只能想想，阿兹卡斑到霍格沃茨的路太长，有太多地方可以让人们给他设下屏障。说不定还没等他游到陆地就会先丧失体力沉到海底——如果是因为睡着了沉下去那就是个会被人们说起的笑话——如果他们中还有人记得他。
　　如果他们中还有人记得他。
　　他思考的速度缓慢下来，谁呢？谁还可以记得他来着？
　　Peter应该一定记得，他八成还在做着什么时候自己突然幻影显形到他面前念个阿瓦达索命的噩梦；Remus呢？自己判刑的那天在旁听席里见过他，消瘦而苍白的脸颊……对了那时是不是该到满月了？是么？James……
　　他突然停止了呼吸。随即狠狠的闭上了眼睛把这个名字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Sirius知道这名字一定不会被摄魂怪放过，他们很快就会成群结队的出现把那些他仍能保留的最后一点点可以用来微笑着回忆的东西吸食的一干二净——它们已经拿走的够多了，已经太多了。所有那些可以让他记得过去的美好日子的记忆都已被尖叫和无休止的死亡取代，甚至就连复仇这种事情都未曾在他的想象中出现——每每他看到自己挥起了魔杖指向Peter时那个小个子男人的脸总会在爆炸的前一瞬间化作有着乱糟糟的头发戴着眼镜笑得一脸傻样的James。而绿色眼睛的恶魔在他的耳边哈哈大笑，嘲笑他满身的血迹嘲笑他的家庭嘲笑他的人生是个无尽的笑话。Peter背叛的那天，Remus被他怀疑的那天，James死去的那天——
　　他蓦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牢房冰冷的石壁，摄魂怪正从面前穿行而过，一块滑进胃里的冰。
　　他用剩下的不多的水猛地朝脸上泼去，视野清晰起来，头脑也跟着渐渐清醒。对，是的，他要离开，他要离开了……他要去霍格沃茨。
　　扔在角落里的报纸已经潮湿地几近发霉，他费力地将它们揉成了一团，顺着铁窗扔进大海。身体慢慢化身为黑狗的形象。
　　看到的那些图景已全盘忘记。
　　他已经很久不曾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