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四十九章：锦书难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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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好爽好爽，小岚岚，再深点嘛。”坐在司岚大腿上的姚锦令表情迷醉，连说话声音都变得软绵绵了些，“原来人类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这么舒服的么？呼啊～不行不行，这样太犯规了，脑子都要化掉了。”
“锦令先生，您别乱动。”司岚的声音中含着一丝隐忍，“我怕我会弄疼你。”
站在姚锦令卧室门口的亓易举起的那只正欲敲门的手随着房门内传出的一声声酥软的娇吟顿住了，他神色复杂，嘴角抽搐，漆黑的眼瞳中也失去了神采，恰如一块沉在幽深死水底部的淤泥。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这样想着，转身打算离开，想等着过了这满园春色的时候再来叨扰。
“别急着走嘛。”姚锦令的声音从房里传了过来，叫停了亓易的脚步，“小亓编辑，你要是也想一起来的话也没问题的，我不介意的。”
我的了个迦摩天、欢喜菩萨、阿芙洛狄忒……
你们神都玩得这么花的么？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喂！
亓易张口结舌，一张脸涨得通红，两只耳朵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了一遭一般，滚烫滚烫的。
然而，姚锦令的声音并没有因为门外人的尴尬而有丝毫停滞，反而还变得越来越煽情，越来越甜腻：“真的不来一起么？额呜……别那么拘束，想来一起的话推开门直接进来就行，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哦～”说完他停顿了一下，门后的暧昧气息也随着这下停顿而变得稍有凝滞，可紧接着，一阵似乎是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的响动就传进了亓易的耳朵里，并且，越来越近了，“要不这样吧，门我来帮你开，你只管进来就行了。”
“额，还是不了……吧。您……我……额……我突然想起来我忘记给南北喂饭了，哈哈哈……先失陪了！”亓易听了这话连忙后退两步，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
“哦，好吧。”姚锦令慢悠悠推开门，穿戴整齐地站在门边，像是感应到了方才站在这里的亓易的所思所想一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我家小司岚的挖耳朵技术真的很好诶。”
“果然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吧。”亓易一边被因为突然到来的加餐而心情极佳的南北蹭着裤脚一边喃喃自语道，“可是听枢机老师的意思，如果我现在从这里离开，外面的世界好像是会直接崩溃啊，毕竟我又不像现在正替代我的那位一样，除去亓易这重身份之外，还可以作为创世神之一活着。”
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果然是弱肉强食么？能力强的人终将取代能力弱的人，优胜劣汰，我就算真的消失了，好像也不会被发现。
亓易叹了口气，站在沙发边上的落地窗前，望着高悬于空中的圆月独自思索着：
是啊，就连封鸢也没发现我已经不是我了。果然，神使大人也只是因为我手上的红线才会在意我的吧。
他越想心里越难过：
封鸢他……明明说了要护我毫发无损的，明明说了我对他来说很特别，明明说了我是他生命中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哦，对了！
他还将“全世界”也包在红包里，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了来着。
哦，对哦……
那张象征着“全世界”的五毛钱纸币现在还在我的手机壳里塞着，塞在夹层里，也一并被那个替代我的人拿去了。
或许就让那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也不错吧。反正……反正相比之下，我什么也不懂，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当个拖油瓶。
“你心情不好？南北吃完加餐后想和你一起玩你没理他，他都叼着逗猫棒跑到我这边了。”耳边传来他人说话的声音，暂时打断了亓易的思绪。“噗呲”一声响，是易拉罐的拉环被人拉动的声音，一只带着黑色皮质露指手套的手握着一罐啤酒出现在了亓易面前，“我拿了些酒，要喝么？”
“不了，我酒量不行。”亓易摇了摇头，他盯着来人的脸仔细确认了一下，若不是此刻眼见为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人的脸和啤酒杯子名正言顺地组合在一起的。
“怎么？看我喝酒觉得很奇怪？觉得我就该坐在桌边一口一口抿茶是不是？”转眼一罐啤酒已经见了底，来人，司岚，也察觉到了亓易的目光，罕见地勾唇笑道，“放松，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不是作家的助手，也不是某颗星辰的主宰，只是一个和你一样的漂游在宇宙间，有自我意识的渺小灵魂而已。”
“哦哦，好的。”亓易依旧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你本应该早些发现我的这个小习惯的。”司岚轻描淡写地又打开了一个易拉罐，“我几乎每次处理完当天的全部事情后都会来上几罐。只可惜你之前总是窝在房间里不出来，错过了不少原本很容易就能观察到的事。”
“今天你本来是要找锦令先生询问你什么时候能从这里离开的吧？”他看着亓易问道，“很抱歉，锦令先生他总是那么随性，给您添麻烦了。”
“很抱歉。”这句话一出，他终于有点儿亓易眼中的司岚平时该有的样子了。
“不，没什么，我这边才是，打扰你们了。”一想到早些时候听到的那些“虎狼之词”，亓易又一次红了脸。
“我想，你或许是误解了什么。”司岚淡淡地瞥了亓易一眼，“原初的混沌根本不需要通过□□的行为来繁衍子嗣，所以祂也根本没必要拥有那种‘通过□□才能取得的快感’来作为繁衍的激励。锦令先生他今天只是因为看了很多网络上的采耳视频，所以根据人类的参数重构了自己的耳朵，让它不再徒有其表，然后吵着闹着让我也像视频里一样帮他挖耳朵而已。”
“啊……居然是这样的么……”得知真相的亓易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锦令先生的伴侣了。”司岚转眼就又喝空了一罐啤酒，“我记得，你第一次来这栋房子的时候，还和锦令先生说过：‘您二位的关系很好’之类的话。”
“啊……是的。”亓易把头埋得又低了些。
“也是怪锦令先生当时没说清楚，害你一直误会到现在。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你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过意不去。”司岚淡淡道，“既然说到这里了，本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我也就直接跟你讲清楚好了。
“锦令先生是我的创造者，祂将自己的一部分分裂出来，形成了一个新的个体，也就是我。用你们人类的眼光看，我或许该叫他一声‘父亲’。”
司岚垂下眼睛，看着手中刚刚启封的金黄色液体，似乎有些忧愁被凝聚在其中，让他无法自拔：
“又或者说‘母亲’？谁知道呢，反正这群家伙本也没有什么性别之类的分别。”
“您和锦令先生是父子关系？”亓易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忍不住将眼前的司岚与记忆中的姚锦令反反复复对比了好几遍。
司岚往少说得有一米九；姚锦令往多说能有一米六。
“是啊，对于人类来说，若是父与子之间有了床笫之间的关系，应该会被说是□□吧。”司岚仰起脖子，任由液体带来的气泡顺着气管一路滚落而下，滑向不知名的虚空，“我是被锦令先生创造出的，最接近秩序的幺儿。我理应在混沌中把守秩序，所以不该去做那些被人们认为是不合理的事情，相比于其他混沌阵营的星辰，我应该更为守序。”
可是……
“可你归根结底不还是混沌么？”亓易问出了司岚的心中所想。
“对啊。”所以我偶尔也会有些想要打破世俗秩序的想法。
“所以”之后的句子司岚并没有说出口去，他只是苦笑着应答，并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混沌与秩序了，小亓编辑，你似乎十分钟情于这颗原本是秩序的造物的星辰的使者。”
“是。”亓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这并不重要，他身边有人陪着，我钟情他与否，对现实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这份情谊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现实是现实，世界是世界，你是你。”司岚说，“对于你自己来说，这其实很重要，对吧？”
“哎……”亓易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违心的话来，“重要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为着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拉上整颗星辰陪葬吧。”
“呵，你这句话倒是符合我对秩序之神的造物的印象。”司岚把手里的易拉罐捏了个扁平，“小亓编辑，我很能理解你的这种想法。只是，想想看吧，如果你的情愫真的如你所想一般，只是一个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很小，可有可无，没什么意义的东西，那么就算是放任它存在，放任自己顺着这份情愫做出选择，应该也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才对，不是么？
“它很重要，比你想象的要重要的多，所以，若是在此时放弃它，抹杀它，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亓易费力地开动着自己的脑子，现在已经是午夜之后了，放在平常，若不是在加班，他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思考了十几秒才梳理清了司岚的全部意思：“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们为什么没有和其他创世神一样，放任人类自生自灭？”
司岚望了望厨房里，被高高地放在壁橱上层的糖罐，以及自己手里，原本充盈着金黄色麦芽味液体的扁平易拉罐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因为就我们看来，人类虽然脆弱无知，却仍有可取之处。
“好了，我该去扔垃圾了。”
司岚随手将一旁的罐子投进了垃圾桶，背身对着亓易挥了挥手：
“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
等到他重回这栋小楼之时，亓易已经离开了，姚锦令坐在楼梯的扶手上，正晃着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聊得很开心？来，叫声爸爸我听听？”
“住在这里的亓易已经准备好了，是时候该让他前往那里了。”司岚没有理会姚锦令的戏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天色不早了，您也该早些休息，下次不要再犯那种记错星辰位置的低级错误了，尽管另半数星辰不在我们的管辖之内，但您也该至少清楚他们的坐标才是，让太多人察觉到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事。”
“啧，明明是老幺性子反倒是最沉闷的。”姚锦令啧了啧舌，“放心吧，被你掏过耳朵以后我现在神清气爽的，脑子清楚得很。
“我说，若是我下次还有这样在外‘出差’的机会，你要不要继续跟来？”
司岚闻声脚步一顿，一句：“我来。”已经冲到了唇边，距离发声，就差一个开口了。
“不过，下次我想玩个好玩的，只带上你一个估计也不够。”
此话一出，司岚握着楼梯扶手的手忍不住紧了紧，然后把脸笼罩在由他自己的发丝投下的阴影间，咬了咬牙：“需要的话，我会来。”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四十九章：锦书难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