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录（一）》猛将

12、钱森的野心

　　“森森，你回头看看，走到今天用了多少年？”经纪人刘敏和钱森单独在会议室聊完工作，就开始休闲地聊天。
　　“8年。”钱森呷了一口浓浓的美式。
　　“年轻真好。8年……”刘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钱森。
　　“8年前我还年轻的。”
　　“现在也是。只不过现在的竞争更激烈，你说呢？”刘敏说。
　　钱森笑了笑。别说8年前，就算是5年前，刘敏不可能这么和他说话。他根本连回复消息的心情都没有。因为那个时候的钱森，一点价值也没有。钱森和那笒商量决定和公司续约的时候起，刘敏才全身心将所有资源向钱森倾斜。现如今，合约又快要到期了，而钱森也不是8年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小青年。
　　“刘总您有话直说。”钱森浸润圈子时间不短了，对方是不是还有话藏在后面，他听得出。
　　“钱森，看看你的数据，女友粉占了多少。还有这一份，是跟你同年龄、同类型、人设相近的偶像，又有几个。”刘敏从一沓文件中抽出几张用显眼的回形针别好的纸，递给钱森。看到钱森认认真真看着上面的大数据，他继续加码，“你赶上好时候了。加上之前选戏从来没有出过错，变现率又高，平台和资方很喜欢你。同类型的艺人里，你没有竞争对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钱森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控制着面部表情。他知道“没有竞争对手”这几个字的分量。这意味着，他的时代要来了。只要他咬牙、谨慎，加上团队好好筛选下一次合作的班底和合作的演员，那么就是他大爆的机会。
　　刘敏太清楚自己艺人的性格了。他知道，在钱森潮男的外表下，是沉稳的事业心，在他缓缓说话、做事不紧不慢的行为背后，是一颗充满野心的内核。所以在没有满意戏约的那几年，这个小伙子才会那么消沉——钱森不是甘于平淡的人，只要点燃他内心的欲望，给他指一条路，他就会铆足劲儿，一飞冲天。
　　“《欢乐行》和《无量寿佛》这两个IP你知道吧？”刘敏开始一点点往外抛饵。
　　“《欢乐行》是三男主现代戏，《无量寿佛》虽然是大女主，但是男主的人设和复杂性都很有话题，符合当下主流观众的口味。”
　　“这两部小说的作者，我和她见过面，约了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钱森的眼睛亮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IP！当初AA就演过这个作者的成名作，让这位毕竟叫“甲乙丙”的作者一炮而红。网络上甚至称“甲乙丙”为金庸大师的接班人。光是这两部小说，就自带流量，现在要影视化，那必然是各路红花绿叶角逐之地。钱森当然要争，他还要争重要角色，要演得出彩！
　　刘敏捕捉到了钱森眼里的光芒，顺势轻描淡写地跟了一句：“你也一起。”
　　钱森点点头。
　　两个人都没动，因为钱森知道，放饵，是有条件的。
　　“最近，和小那怎么样？”刘敏之前对这个女孩无感。但是随着和钱森的合作越发深入，他冷眼旁观俩人的感情，以过来人的经验看，似乎他们也正在一个岔路口上。
　　钱森没有回答。因为他在观察刘敏的神色，这决定着自己的答案要往哪个方向走。也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静下来，好好地与那笒沟通、单独相处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带着两个上升期的偶像艺人了。那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要过的生活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想要的东西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不再需要贴心如家长一样的照顾，因为我有钱，身边有公司那么多工作人员，有专业的团队能够在方方面面考虑得更加细致科学。我不喜欢教学，也没有耐心和不同频的人聊天——现在也是。我们这个圈子的时间太宝贵了，一旦浪费时间在一些小节上，机会就会转瞬即逝。”
　　“你知道自己的女友粉占比多大吧？”刘敏也不打算绕弯子了，“男人嘛，要搞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关键时刻要取舍。如果一个女人已经既不能给你爱情，也不能给你资源，还有可能影响你的前途……”
　　钱森沉默了。他觉得刘敏这样直接插手自己的恋情很不礼貌。但是，他说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他的内心是认同刘敏的专业和灵敏度的。
　　钱森盯着手里的数据，内心早已开始复盘自己过去5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