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哭包》芽秋

37、艺术作品

　　尘辞诧异地看着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了？”方时浅说。
　　“说什么？”尘辞做了个假笑，反问，“学霸，要我掰着两颗小虎牙给你做纪念品吗？”
　　方时浅:“可以吗？”
　　“你可以尝试着滚”
　　少顷，尘辞讲完的话如同皮球一样迅速卸了气。少年扬了扬下巴，焉巴巴地指着桌子上的奶茶来了一句，“我要喝那个”
　　方时浅心一沉，调侃道:“把你的虎牙掰下来给我，我把奶茶给你，交换”
　　“我的牙不值钱，它都不是金的，要它也没用”尘辞眨眨眼忍住气，和颜悦色地说道。
　　方时浅:“我也没说要卖它，把他戴在脖子上，别人都不敢惹我了”
　　尘辞挑了挑眉毛，暗忖:你可以再假一点吗？
　　尘辞:“呵呵”
　　“给不给？”尘辞眯了眯眼看着他。
　　方时浅抿紧嘴唇，低着头帮他缠上新纱布。
　　他巴巴地盯着桌上的奶茶，央求口吻:“哥哥，你可不能拿奶茶回家来引诱我一个受伤的人吧。这样多让我伤心啊”
　　方时浅帮他绑好纱布，说:“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喝吧”
　　奶茶递到他面前，醇香的奶香味飘出来。
　　尘辞接过奶茶，迅速换了张面皮，暴风吸入的吸了一口:“哥哥真好”
　　方时浅看着他沉浸在幸福中无法自拔，打开书包。
　　“来吧，我来给你补习一下你没上的数学”方时浅从书包中拿出尘辞的试卷，没有写对的地方他都用改了。
　　方时浅把校服脱下，铺到椅背上，他按了按笔头在空着的大题上画了个圈。
　　“你后面有几道大题没写，要是写了，肯定不止这么点分”
　　尘辞踩着方时浅的拖鞋，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他看一眼表情有几分严肃的方时浅，小声嘀咕:“我觉得这分挺高的”
　　“不能安于现状”
　　尘辞扭头看他，脑袋忽然被揉了下，他习惯的往了方时浅身边靠。
　　他咬着吸管，求知的看向方时浅。
　　“最后这几道大题，我没时间写了，所以才没动”他解释。
　　“你重新算一遍这个，等会我教你”方时浅从书包里又掏出错题集。
　　嗯。
　　吸管被尘辞咬着，唇角沾上奶黄色的茶汁，嘴唇有点红，颜色很好看。
　　他问:“浅哥你为什么扣的那两分？”
　　“计算错了”
　　尘辞半信半疑的撇撇嘴，低头喝了口奶茶，埋头继续写题。
　　习题册上一大片空白，一小块红色圆圈在数字上格外突兀。
　　尘辞懊恼的挠了挠后脑勺，奄巴的趴在桌子上，瞧着像只颓废的小狗。“这题有点难度啊”
　　笔尖停顿在那道大题上，他看一眼旁边认真画画的方时浅。
　　这学霸怎么比我还闲，这时候的学霸不应该往死里看书，卷死其他同学吗？怎么还有时间画画？
　　尘辞凑近他，看着纸上潦草的画若隐若现看到他的名字。
　　“这是什么？”尘辞好奇的指着一片黑的草稿上纸。
　　方时浅像被发现的耗子一样，吧嗒一声，钢笔落到地上。
　　“紧张什么？”尘辞微微眯起眼睛，鄙夷地扫了扫方时浅的面部。“做贼心虚啊？”
　　“没什么，就是想尝试一下新的画画风格”
　　尘辞微微挑起眉，带着街边的小混混一样的眸光，打量起方时浅。“真的？”
　　“嗯”
　　他手机被尘辞摸出来，怼着手掌望指纹上按。
　　方时浅冷漠的掀了掀眼皮，说：“密码是你生日……”
　　话语落下，尘辞顿时卡壳。搭在手机边框上的手指顿时无力。
　　碰。
　　手机一声不吭的消失在两人面前，安安稳稳的躺在地上。
　　屏幕上映入眼帘的是和方时浅同款潦草的画画的视频，正在教怎么画线稿。
　　尘辞弯下腰捡起手机，小心翼翼的排开上面的灰尘，然后把手机交到他面前。看不懂画画技巧，但还是勉勉强强懂一点。
　　方时浅看了他一会，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保护膜的作用导致他手机没有一点破损。
　　他低头把视线转移到画得差不多了的画。拿着铅笔随意的画了几道线。
　　“为什么”尘辞转了转手上的笔，他说“我生日？”
　　方时浅看着他，对视良久，双方僵持不下。
　　见他不说话，尘辞妥协的把奶茶往空处放，低头琢磨最好一道数学题。
　　“你刚刚说哪题有难度？我看看”方时浅把尘辞的椅子往他旁边拉，凑过去看。
　　尘辞微微转个头，近在咫尺的是方时浅发出微微冒热气的脸。
　　他顿了顿，指着一片空白的地方说“这”
　　方时浅看一眼题干，回想到他做题时的想法。他从尘辞手里拿来笔，在题目上画了到斜杠，“这个是完全错误的”
　　尘辞一愣:“？”
　　经过方时浅认真的讲解和疏导，尘辞耷拉着眼皮，脑袋快勾到胸前。
　　睡着了。
　　方时浅看了眼尘辞，把校服搭在他肩上扭身在床上拿出一个抱枕，他的画作还没完成，刚准备画出尘辞的脸。
　　这画的类型不过是隐藏的，从其他角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尘辞的名字。方时浅还要补充些事物在上面。
　　画得差不多半个小时，方时浅这才收手。看着旁边熟睡的人，耳边传来轻微的酣睡声，和含糊的呓语。
　　方时浅轻轻抱着尘辞把他放进被窝里，掖被子的时间他顺手别开尘辞长到遮眼睛的头发。
　　尘辞并没有睡熟，鬓角传来的热感让他想往温暖的地方蹭，落在唇瓣上的事物被放大无数倍。
　　唇瓣突然被黏糊糊的事物飞快的沾了一下。
　　尘辞睁开一只眼，近在咫尺的是方时浅的脸，唇瓣湿润，目光炯炯，像在盯着一块肥美的肉块一样。
　　方时浅舔了舔嘴角，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的人睡觉。
　　尘辞呼吸停滞，良久才找回呼吸，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接吻？！
　　不是间接的，是直接嘴对嘴的。
　　半个小时后，方时浅从桌子上拿上校服工工整整地套上，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可能触犯校规。
　　尘辞收回在方时浅身上的眸光，情绪乱成麻，关于方时浅的一切和乌辰东说的一样。
　　去学校之前，他还拿走了刚才画的那个画。
　　听到楼下轻轻的关门声尘辞这才敢眨眼，反弧线有点长，他还在想方时浅为什么亲他。
　　或许是不小心的？亦或者是……是解闷，还是……练吻技？
　　尘辞像卸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床上，想起昨晚的事，越发觉得不对劲。
　　【0:如果你喜欢的人莫名其妙的亲你了，你会怎么样？】
　　【何哥最帅:我喜欢的人亲我？那我亲回去啊？他是我对象啊】
　　【何哥最帅:等等】
　　【何哥最帅:你被亲了？亲的哪里？】
　　尘辞懒散地敲字【嘴】
　　【何哥最帅:我去，你们要成了啊！】
　　【0:而且还有，昨天晚上啃我的不是鬼，是他】
　　【何哥最帅:所以他一直对你有意思，然后你不知道？】
　　【0:没可能吧？我身边的人，我这么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来】
　　何哥拆台【有可能，那个我们玩的挺好的那个女的，经常和我们一起。你被你姐叫去川北读书的时候，她也想跟着你去，父母不同意，她就憋在房间不出去，快结束报名时间，他爸撬门把她带到学校的】
　　【0:这个就有点狠了】
　　【0:上课了上课了，拜拜】
　　何哥【老子在课桌地下偷偷给你发消息，你倒好，上课了就跑】
　　【0:体育课】
　　尘辞补充【我们准备一二九运动会了，还有不到一个星期】
　　【何哥最帅:南川提前了，我们后天举办】
　　【0:你报了什么？】
　　【何哥最帅:我都可以啊，毕竟我是潜力股】
　　【0:拜拜，潜力股】
　　-
　　尘辞点开网课界面，随意的刷新了一下，心不在焉的看了两眼，切了微信，发消息。
　　【0:你说得还挺准的】
　　【乌鸡汤:什么？】
　　【0:没什么】
　　【0:我浅哥在干嘛？】
　　【乌鸡汤:方时浅他刚去拿体育器材了】
　　【0:哦】
　　【乌鸡汤:你这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0:没，我们一起睡的午觉，怎么可能一日不见】
　　【乌鸡汤:有奸情】
　　-
　　尘辞把手机摆在桌子上，体育课，老师安排跑步，他看得无趣，早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下午-
　　尘辞倚着脸发呆，脑子终于清醒了些。他看一眼手机，五点多，已经放学了。他又翻开电话，方时浅给他打的电话。
　　尘辞刚想给方时浅打电话，房间门被打开了。
　　方时浅把书包放到桌子上，手上拿着一支月季花。
　　“你买花做什么？”尘辞问。
　　“准备做参考，我画画用的到”方时浅看向他，少见的耳根发热。
　　尘辞说:“浅哥你耳朵红了唉”
　　方时浅脱了件外套，听到尘辞说的话，耳根更热了，他把衣服丢到尘辞那边，转身进了卫生间。
　　方时浅丢过来的衣服盖过尘辞的头，像被埋进松树林里一样。
　　半响，方时浅出来，刚好看见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尘辞。
　　“做什么？”方时浅淡定地走过去。
　　“没做什么”尘辞像打量稀奇的珍宝一般看他，“我就是觉得有点反常，我们方学霸这是第几次脸红了？我记得距离你上次脸红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吧？”
　　“嗯”
　　尘辞啧啧啧几声，说道:“不对劲”
　　方时浅看着他，垂下眼帘，从书包里面拿出书来。“你的漫画书，我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尘辞似乎有些不信。
　　方时浅在书架上拿出一本英语手册坐到尘辞旁边，低头开始写英语作业，“嗯，你不是说你很喜欢这本吗？”
　　“你个学霸也需要英语手册来看单词？”
　　方时浅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干净到可以二次贩卖的英语卷子。“嗯，这是高二下学期的英语题，我先预习一下”
　　“能看懂吗？”尘辞凑过去看了好几眼题目，有好几道选择题都让他眼花。
　　看完选择题，他与方时浅做了个对照，他错了好几个。
　　尘辞指着完形填空的题目陷入沉思，“这题目是什么意思？”
　　“赵明和朋友一起出去旅游，路上发生了什么”方时浅淡淡扫一眼题目，道。
　　“我怎么没看出来？”尘辞拧眉。
　　方时浅淡淡开口:“他换了种问法，而且单词也换了形式”
　　“6”
　　尘辞又问:“那这题怎么写”
　　“我看看”方时浅撇过头，目光转移到完形填空上。双方安静片刻，方时浅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答案。
　　“哦”尘辞接过纸，点点头。
　　尘辞连高二下册的都没看懂，别说高三了。看了一会，他就卸了装备，“看不懂”
　　方时浅没说话，仍然低头看英语卷子。
　　学霸就是学霸，学习像功能饮料一样。
　　尘辞在床上玩斗地主，最近他运气还算可以，赢了不少金豆子。
　　玩了一会，眼见着方时浅把英语卷子收进去，他刚想说些什么，又看见他从书本里拿出作业班本。他把话咽下去。
　　“今天的课你上了吗？”方时浅问。
　　尘辞讪讪地摸了摸鼻翼，道:“第一节体育课，我看着你们上，跟看催眠视频一样，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到家了”
　　“过来”方时浅稍微用了点力，拽了一把尘辞的衣领，尘辞还没反应过来险些坐进他怀里。
　　“干什么？”尘辞愣了神，把他的手挣脱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来给你补课，有问题吗？”方时浅缓声说道。
　　尘辞觉得莫名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坚定的摇摇头。“没问题”
　　完事。
　　方时浅从书包里拿出作业，铺到尘辞面前。
　　垒上去，好几本。
　　尘辞翻了翻本子，问:“你把我所有的本子都带回家了？”
　　“没”方时浅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说。
　　尘辞问:“那这几本作业本都是作业？”
　　方时浅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他又补充说:“这是早上的和下午一起的作业，统一明天交”
　　“那你怎么不是早上就把该写的作业拿给我？”尘辞愤愤地翻开作业本，自顾自叹了口气。
　　方时浅垂下眸，看着他好一会，张张嘴想说什么。
　　“别说我忘了！”尘辞打断他的话，右手抵着他的肩膀，微微眯着眼与他对视。“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方时浅，有点冷淡”
　　方时浅看着他，吐不出一个字。
　　“被拆穿了？心虚了？”尘辞说道，“说吧，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颓？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哥，等哥伤好了，哥就去揍他们”
　　“我颓？”方时浅反问。“你还要帮我去揍他们？”
　　尘辞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反问，有点心虚。
　　尘辞猜想:“是因为我这几天没陪你上学放学你emo了？”
　　方时浅没说话，仿佛是在默认，抬手揉揉他喜欢异想天开的脑袋。
　　确实，这两天方时浅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坐，除了必要的时候，其他很少说话。
　　下课的时候，他从课桌里拿出棒棒糖时，总是习惯地往旁边的人的桌子上放，闻到丝丝缕缕的苹果味总会想到尘辞。
　　乌辰东在后桌捣鼓方时浅让他做的事，看见尘辞课桌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棒棒糖，都觉得一愣。——学霸喜欢辞美人到魔怔了？
　　偶尔，乌辰东也会去问方时浅事情，一问一答，乌辰东的兴趣瞬间漂到西伯利亚。看来，开拓方时浅内心的大事还是由尘辞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