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当以歌（张智尧角色同人文）》澹台嫣

8、楚留香篇—玉蟠桃

　　两月后，江湖上又起一则传言，十三年结一次果的玉蟠桃被人偷了个精光。张碧奇夫妇一怒之下出了星宿海极乐宫，势必要找出这偷玉蟠桃的贼人。江湖人皆知，张碧奇夫妇对玉蟠桃相当珍视，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能成功偷得玉蟠桃。但若天下能有一人能做此事，那便是楚香帅！
　　这则传言自然也传到了留香居。
　　楚留香拧着眉头，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若有所思。云书遥并不知晓张碧奇夫妇和玉蟠桃的事情，但见楚留香此刻严肃的神情，便知事情非常棘手。她问道：“玉蟠桃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留香叹道：“据说那玉蟠桃是西天王母娘娘蟠桃园中的仙种，少年人吃了养气驻颜，永葆青春，老年人吃了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张碧奇的夫人孙不美最怕老，所以必然要好好护着玉蟠桃。”
　　云书遥点点头，“张碧奇夫妇也该有六十多岁了吧，真要做一对不老不死的活神仙？”
　　楚留香摇摇头，别人的想法他无从猜测。
　　云书遥又问道：“那什么人敢去偷玉蟠桃？”
　　楚留香指了指自己，道：“我，送给自己的新婚夫人。”同时，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云书遥白了他一眼，道：“莫不是去送死？”
　　楚留香笑道：“江湖上是这么传的。实际上，我也想不出是什么人。”初出茅庐想要扬名立万的年轻人，想要永葆青春的美人，想要增进功力的江湖人，都是可以怀疑的对象。
　　云书遥笑起来，道：“可真正能做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楚留香赞同地点点头，道：“确实。看来我真是娶对人，楚夫人这么聪明绝顶，连在下都甘拜下风。”
　　“少贫嘴！”
　　这一次，楚留香带着云书遥一起离开了留香居。按楚留香的说法，张碧奇夫妇一同下山，他也得带着夫人一同前往。西安是星宿海极乐宫下山的必经之路，楚留香与云书遥快马扬鞭，直奔西安。
　　西安城自古便是繁华之城，城内车马川流不息，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寒气渐起，楚留香特意买了两件动物皮毛做的披风抵御寒冷，毛绒绒的披风衬得云书遥娇俏可爱。
　　北方，夜晚来得早些，两人寻了一家客栈，准备先吃点饭再休整一番。客栈一楼门庭若市，楚留香与云书遥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位，点了四道热菜，外加一壶酒。尽管神态自若，楚留香耳朵微动，倾听着客栈里的讲话声。
　　有人道：“再过几日，便是陕西王家老爷的六十大寿，他要在西安城宴请四方宾客。”
　　又有人道：“是啊，是啊，这次王家老爷可是下了血本，黑白两道请了不少人。”
　　“那肯定，王家可是响彻中原的大户，若不是黑白两道通吃，又如何能立足三十年。”
　　客栈里，讲话声此起彼伏，围绕的皆是王家老爷六十大寿之事，比说书人讲得还精彩几分。
　　云书遥放低声音，问道：“陕西王家是什么人？”
　　楚留香摸摸鼻侧，道：“三十年前，王家老爷以一身精妙绝伦的刀法在江湖上站稳脚跟，他的儿子不仅继承了王家老爷的刀法，而且做起了走镖的生意，在中原一带做得很大，女儿嫁入北京城里权贵人家，两相衬托之下，王家在陕西的势力越来越大，别人不敢小觑。”
　　云书遥了然地点点头，这样的人家作寿必然能成为一件大事。
　　用过饭，两人便到二楼房间休息。云书遥褪去两人的披风，道：“香帅，今晚可要夜探王家？”
　　“你倒是了解，今晚有两件事要做，一夜探王家，二弄两张请帖。”楚留香揽住云书遥。
　　“是分头行动还是一起行动？”云书遥问道。
　　那调皮的模样令楚留香心头一热，他抱起云书遥，道：“夫妇当然是共同进退，不过时间尚早，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子夜，两道身影出现在王家园的阁楼顶。云书遥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劲装。两人一前一后，一路行至后院。楚留香摸到后院库房门口，从袖中捏出一根极细的长铁丝放入锁眼中，转了三圈，锁便开了。
　　楚留香干脆利落地推门进入，还未来得及转头接云书遥，就有一名女子扑入怀中，带着上等香油的香气。
　　“香帅，你来了。”女子声音婉转柔和，宛如黄莺出谷。女子的声音成功止住了云书遥的脚步，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楚留香后退一步，拉开些空隙道：“你知道我要来？”他一边应付着，一边又想回头瞧一瞧云书遥。
　　“香帅，半夜闯入王家库房，不是来盗宝的？”女子温温柔柔，指尖轻抚楚留香耳侧。
　　“哦？难道王家的宝贝就是你？”楚留香拉住女子的手腕，轻轻放回到她身侧。
　　云书遥轻咳一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库房，在库房里翻找起来。她边翻找边道：“香帅，你应付着，我先找找。”
　　楚留香无奈地摇摇头，“书遥，莫要调皮。”
　　女子见多了一个人，着实不适合调情，便轻锤楚留香的胸口，娇笑道：“香帅怎么还带个小跟班。”
　　话音刚落，云书遥已回到门口，嘴角带着调侃的笑容，抱拳道：“香帅，库房里没有特别的东西，我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云书遥一个闪身，人登上栏杆准备飞上屋顶。突然，楚留香神色一凛，足下轻点飞到云书遥身侧，揽住她的腰肢，随即右脚用力，以螺旋形迅速飞向另一个方向。再回头，一柄小飞刀赫然钉在栏杆柱上，闪着悠悠寒光。
　　楚留香无奈地笑道：“着急忙慌的，差点被偷袭。”
　　云书遥调皮地眨眨眼，道：“我相信你啊！”
　　满心的信任令楚留香宠溺的笑意加深，这美好的气氛立刻被一群脚步声打断，一名黑衣黑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不少下人出现在院子中。中年男子抬头对楚留香拱手道：“未知楚香帅光临寒舍，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楚留香大大方方地落于地面，抱拳道：“岂敢劳烦王大公子大驾。”来人正是王家老爷的大儿子，常年走镖练就一双锐利的眼睛。
　　“爹！”库房的女子也从库房出来，果然是一位艳丽的少女。
　　“这是在下最小的女儿，平时过于娇惯，适才若得罪香帅，还望见谅。”王家大公子讲得客气，面上却无任何客气之色。
　　楚留香笑道：“大公子客气了，我还担心唐突佳人。”
　　“香帅今夜来访是不是为了玉蟠桃？”王家大公子一改刚才的轻松之色，神色严肃起来。
　　“确实，最近有许多江湖传言。”楚留香还是气定神闲。
　　“过几日家父六十大寿，王家确实得了一枚玉蟠桃，乃是三妹从北京城里花了不少力气弄来的。”王大公子也算实诚，将事情简单介绍一番。
　　猛然间，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从天而落，楚留香立刻揽住云书遥，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警惕。云书遥也感到这股压迫天地的气息，抬头望去，只见屋顶上赫然出现一男一女，不过中年年纪，女的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生得极美。
　　“这是张碧奇夫妇？”云书遥小声问道。
　　楚留香点点头，依旧紧紧盯着张碧奇夫妇。
　　“还我玉蟠桃！”
　　孙不美有些尖细的声音未落地，人已如一片树叶飘至王大公子面前，楚留香立刻运出弹指神通，以一片叶子阻住孙不美的身形，避免了王大公子命陨当场。
　　王大公子冷汗涔涔，当世少有人能领教张碧奇夫妇的武功，他今日算是开了眼。
　　孙不美收了势，冷哼一声，道：“都说楚香帅的弹指神通当世无双，今日领教了。”
　　楚留香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在夸奖他，他恭敬地抱拳道：“在下献丑了，在下以为事再大也不该令张夫人生气，以免影响张夫人的绝世容貌。”
　　说话间，张碧奇也飘然而至，中气十足地道：“拙荆无需香帅挂念。”
　　“江湖说下至八岁女娃上至八十岁老妪，没有楚留香搞不定的，果然名不虚传。”孙不美道。
　　楚留香嘴角咧得更大，随即苦恼地摸摸鼻侧，轻声道：“还真有两个我搞不定的。”
　　寒暄的话讲完，张碧奇夫妇侧身紧紧盯着王大公子，仿佛看一头猎物般。
　　王大公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在下这就物归原主。”他大手一挥，一名小厮托上一个木匣。木匣里放着一颗蟠桃，通体如白玉，冒着阵阵寒气，一见便知不是凡物。
　　张碧奇接过玉蟠桃，心知玉蟠桃已散落四处，不是一时半刻能全部寻回的。张碧奇道：“香帅，你可知江湖如何传言的？”
　　被点名的楚留香捋了捋身侧发髻，道：“江湖传言玉蟠桃皆为我所盗，但江湖传言通常不可信。”
　　“信不信，一试便知。”孙不美足下轻点欺身向前，直面楚留香门面。
　　“且慢！”云书遥来到楚留香身边，看他一眼，才道：“张碧奇夫妇向来同进退，既然如此，我们也得同进退。”
　　楚留香握住云书遥的手腕，虽然不赞同，但终究也没说什么。
　　孙不美带着询问的意味看向楚留香，他微微笑道：“这就是那位我搞不定的女人之一。”
　　张碧奇仰头大笑两声，道：“夫妇对夫妇，自当如此。”
　　楚留香上前一步，道：“拙荆并非江湖人，还望两位手下留情。”
　　“好，香帅夫妇伉俪情深，倒令老朽想起我们年轻的时候了。”张碧奇赞叹道。
　　性格急躁的孙不美率先提掌向前，即便收了五成功力，云书遥也差点接不住。不过，楚留香无暇多顾，因为张碧奇也跟上来。
　　四人在院落里你来我往，一时间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