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成了自己的对照组》骑士辛

42、蝴蝶

　　“越前，你老实告诉我。”
　　桃城武的语气严肃，问旁边的龙马，许是前段时间训练效果不错，跑了将近100圈，也没见两人乏力。
　　“什么？”龙马目视前方，调整呼吸，有节奏地完成第98个跑圈。
　　本以为躲掉的惩罚，却还是被手冢部长找了个理由补上了。凌叶那家伙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建议，两个人一起，好作伴。
　　注意到越前正隔着铁网盯着凌叶，桃城武凑近道，“南田陪练，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三个字被他故意拉长，显得格外暧昧。
　　龙马根本没有明白他的暗示，不咸不淡地来了句，“不是，是敌人。”
　　想到这里，他提速，早点跑完最后几圈，找那家伙算账。落后几步的桃城武不死心，追了上去。

　　凌叶瞅了一会儿被罚跑的两人，心满意足，等人训练结束，一天快要结束了。
　　“南田陪练，要不要休息一下，顺便喝杯水？”乾贞治走到凌叶身侧，问道。
　　闻言，凌叶转头看向乾贞治，之前还是猫状态的时候，愣是寻不到人，现在这人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在青学网球部当陪练，凌叶最担心的事情无外乎被乾贞治当作收集数据的对象，在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马甲就全掉了。
　　她现在与给黄鼠狼拜年的鸡没什么两样。
　　“不用了，谢谢。”凌叶谨慎地拒绝道。
　　“听阿桃说，刚在街边公园里，遇见冰帝的人，还交手了？”
　　“……对，切磋了一下。”凌叶暗暗吐槽，训练这么累了，青学这些人竟然还有时间聊八卦，啧。
　　“你们和龙马一样，叫我凌叶吧。”
　　被人用对长辈的礼仪和自己说话，她实在不习惯。不过，越前家的氛围就比较合适，可能是更美式的缘故。
　　乾贞治见凌叶坚持，改用比较亲近的平辈词汇，东拉西扯了一番后，露出真正的意图。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机会，我也想和凌叶同学切磋一下？”他推了推眼镜问。
　　旁观凌叶和部长对局的时候，乾贞治就有这个打算，他非常好奇凌叶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
　　10分钟的比赛时间，两个人一直在拉锯。秒针归零，而比分依旧是0：0。她和青学公认最强的手冢国光打球，居然没输，虽然一分未得，但可想见，实力之强悍。
　　就冲一点，他也要自己亲自去挑战一下。

　　而凌叶，人都麻了。
　　刚走到两人跟前的龙马，一看，就知道她正在找借口推辞，立马替她应承下来。
　　“凌叶陪练肯定乐意的很，之前那是和大家不熟。前辈们需要陪练的话，她都有空的。”
　　话里话外都在强调陪练两个字，让凌叶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微笑，点点头。
　　“喔，我也想向凌叶请教请教。”菊丸英二立即冲了出来插话。
　　“我也是。”不二周助笑眯眯地附和。
　　他们的身后跟着其他正选队员，甚至一些1、2年级的人也围了过来。
　　没等她回应，乾贞治已经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先来的。
　　其他正选立即争抢排队，倒不是非要人陪练，都想试试凌叶的球技。
　　而当事人趁乱，躲到一边，暗道最近是不是捅了马蜂窝，打一个，来一群。
　　不过，有一个人实在可恨。
　　她转头，生气地瞪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龙马，“你居然落井下石！”
　　“彼此彼此。”扳回一局，双手交叠在脑后的龙马，志得意满地走了。

　　之后的时间，凌叶和青学众人便开始维持固定化的相处模式。白天，早上或者放学后照常按训练计划练球，偶尔凌叶会和社员们打上几分钟的练习赛。
　　不过，凌叶陪练的对象都是正选队员，普通的1、2年级旁观了几次陪练赛之后，根本不敢找她陪练。
　　一是，普通部员知道正选们要参加关东大赛，需要积极备赛，和高手对战更容易激发潜能。
　　二是，他们的水平比之正选差远了，连正选都没有办法轻易得分，更别说他们了。
　　所以，对凌叶愈发地尊敬，恭敬的态度比之手冢部长和龙崎教练，只多不少。

　　这天，青学正副部长手冢国光和大石秀一郎，到神奈川县的立海大学附属中学，去参加今年全国中学网球大赛关东大赛的分组抽签。
　　而陪练工具人凌叶和龙马在C区球场上练球。
　　忽的，网球场的铁网外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道，“奇怪，青学网球部里竟然有个女生。身材挺正的，是我的菜。”然后转身进了球场。
　　察觉到有人过来，凌叶抬眼，一个卷发男生笑着站在她面前。
　　凌叶一脸淡然，继续看对网的龙马。
　　那人毫不介意她的漠视，仔细打量了一眼她的脸。
　　“你有没有兴趣交个好朋友？我毛遂自荐，”他指指自己的脸，“在我们学校，排在前三。”
　　紧接着，一个冲击力巨大的球精准无比地朝着男生的脸劈过来。
　　“碰！”
　　球砸在了一个白色的网球包上，也幸亏他及时挡了一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抱歉。”龙马迎着对方的视线，半分不惧，挑衅道，“我以为球赛进行时，严禁进场是常识。”意思是，即便受伤了，也是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
　　专注训练的部员，相继被嘈杂的声音引到了C区。
　　“这人是谁呀？穿的校服也不是我们学院的。”堀尾问。
　　“有意思！”卷发男生作势要拿出球拍，对着龙马，问凌叶，“美女，要是我赢了他的话，你就和我交朋友，如何？我叫切原赤也，立海大附中最有前途的选手！”
　　同他一起的3年级杰克桑原，头痛不已，他从来不懂得赤也的脑回路。经常迷路，坐车坐过站就算了，现在居然要强迫女生。
　　切原赤也见龙马对他的态度极差，便以为自己被攻击是因为当着正主的面，撬人墙角。
　　“不如何。”凌叶皱眉拒绝，且不说自己和龙马没什么。就算要交朋友，也应该经过本人同意才可以吧！
　　看来这家伙是个直男癌患者，凌叶摇头，转身要走，却被对方一把捉住了手。
　　“我去，这家伙竟然占凌叶便宜！”
　　桃城武惊讶，不免佩服这人。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陪练，青学人尽皆知，凌叶力气大，一般人可扛不住。
　　“看衣服，应该是立海大的人。”乾贞治道。不过，他对卷发男生也没有什么印象，不排除是立海大藏起来的选手，要注意。
　　“嗯。”不二难得睁开眼，加入讨论。他倒是好奇，立海大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青学？

　　凌叶也好奇。在她的记忆里，立海大的切原赤也确实闯过青学的网球社。可是，现在这状况，不太对劲……
　　被切原赤也拉住了手，凌叶倒是不介意，只是对方一副故意找茬的口气，让她猜想，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是故意的，想试探些什么？”
　　果然，切原赤也因为这话，松开了手，吊儿郎当地表示自己真的是看上她了。毕竟，“青学之流，还不值得立海大大费周章地来刺探军情。”
　　众人眉头一皱，看向切原赤也的眼神非常不忿，如果能够伤人的话，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深怕切原赤也说出更欠扁的话，杰克桑原三两步上前，主动道歉后要将人拉走。恨道，以后再也不单独和切原赤也出来了！
　　“等等。”
　　凌叶看向一边忽然开口的龙马，其他人也好奇盯着他的动作。
　　“你的东西落下了，”龙马抬了抬下巴，看向地上一坨未知的生物。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那坨东西好像是便便。
　　霎时间，脸色难看极了，一言难尽地看着切原赤也，都是立海大的人怎么这样的神情。
　　仔细一看，不难知道是个大便形状的钥匙扣，凌叶还看见了上面写着的“MADE IN CHINA”，顿觉亲切。
　　青学的人巴不得回敬对方几分，故意如此作态。
　　立时，敏感不已的切原赤也瞳孔快速收缩，头发变白，大声道，“谁准你们这么看我了，我要你们的眼睛！”
　　“住手，赤也！”
　　连一旁的杰克桑原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手指关节挤压球，加旋转后，打出了一个极其强力的球。
　　它落地之后，以一个预料不到的角度朝龙马的眼睛冲撞而去。
　　速度极快，1年级部员大多心理素质不够，吓得闭上了眼，甚至有人尖叫出声。
　　“越前！”
　　“小不点！”
　　桃城武等人急忙冲上去，但距离太远，一时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另一头的龙马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睁大眼睛，似是打算直接硬接那球。
　　忽视，从侧边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急速旋转的球被牢牢地抓握在手心。

　　另一边，手冢国光和大石秀一郎已经抽好签了，16号。
　　现正坐着等最终的抽签结果，尤其关注抽到15号的队伍，那将是青学在关东大赛的第一个对手。
　　“15号，冰帝学院！”
　　迹部景吾举起手，并指扬了扬手里的纸签，无所畏惧地看向青学的位置。
　　随即，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有好戏看了！”
　　“去年全国亚军的冰帝和四强的青学这么早便碰头了！”
　　“输掉的一方会立刻失去进军全国的资格。”
　　一向和青学网球部来往密切的井上和芝刚好在现场，他们代表网球月刊采访立海大附中的网球部。
　　知道今天将进行抽签，特意进来会场，就听见了这消息。
　　“怎么会……青学一开始便遇到冰帝，大家都是东京代表的说……”芝低声说道。
　　一旁的井上，看着关东大赛对战的具体名单，想到刚才的采访内容，再加上冰帝以往的战绩，他不免为青学担忧……龙崎老师，冰帝在都大会虽仅以第5名出线，但这场比赛，你绝对不能轻视！

　　“这钥匙扣挺别致，别再弄丢了。”凌叶将另一只手转动着的钥匙扣，抛向切原赤也。
　　紧接着，抛起手里的球，“这个，当作赔礼吧。赛前私自比拼，可不符合队规。”
　　眼见接过东西的切原赤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杰克桑原和青学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桃城武几人纷纷围在凌叶和龙马身边，警惕地看着立海大的人。
　　“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们先告辞了。” 杰克桑原也顾不上震惊。压着切原赤也的脑袋，一齐鞠了个躬。
　　知道闯祸的切原赤也不敢反抗，乖乖地离开了青学网球部。
　　“呼，吓死我了！”1年级的几人直接瘫坐在地上。
　　“是啊，幸好有惊无险！”
　　正选们想得更多一些……这次的关东大赛，青学要拿冠军不容易……
　　龙马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叶则是欲言又止，到底没说出安慰的话。龙马在她的眼中，无论是天赋能力，还是心性毅力都不少，现阶段，差的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经历多了才能够培养出来的明智与慎重。
　　而这些，总有一天，他会有的！

　　坐在返校巴士上的切原赤也，在车驶出数公里后，才像酒醉醒来的人一样，问桑原学长，自己怎么会在车上？
　　杰克桑原面无表情，根本不搭理对方，一心以为切原赤也在演戏，怕被副部长修理才装傻充愣。
　　事实是，切原赤也确实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于是，异常也就稀里糊涂地被人忽略了……
　　短暂的休息后，受到刺激的部员，加大了训练的力度。
　　一旁的凌叶，将手里的网球换到了左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右手掌心。
　　她的身体看似与普通人一样，其实根本没有痛感。
　　之前不懂，是因为没有机会，刚才接球的时候才发现。
　　看来，所谓的玄学系统，或者说11号在次元世界里，并没有扭转乾坤之类的神通，它也是有弱点！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刚才那球，你应该会了吧。”龙马走到凌叶面前，语气肯定。
　　“……你想干嘛？”
　　凌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倒退了几步。而且距离太近了，她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然后，她看见龙马笑了，那是一种比清香还能沁人心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