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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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下）
【Morgan Faye（Caster组）】
显然真的十分担心她的状态，摩根的朋友们第一次找了一间有包间的酒吧。这也让她可以短暂歇口气，取下难受的手套。
手背上的痕迹无疑引来了威尔和吉利的打趣，就连莫德雷德和戴格尔也忍不住就它开了一两个玩笑。但摩根很轻松地用纹身带过去了。
谈话间，所有人都刻意避开了尤瑟失踪的话题，努力让她开心。
她原以为，在朋友面前假装会让她难受，当然，这也确实让她难受，但同时，她也发现，这比她原先想象得更容易。
或许她的内心深处真的有什么撒谎精的因子也说不定。
或许是尤瑟的遗传呢。
她不免恶毒地想到。
直到她与其他好友分开，姐姐安娜-摩高斯单独邀请她再小酌一轮。
两人来到安娜最常去的酒吧，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享受酒保特调的鸡尾酒。
摩根等待着。
果然，在一段没什么营养的闲聊过后，安娜靠近了她，神情严肃。
“摩甘娜（Morgana），我们都知道你对尤瑟是什么心情。他控制你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用陈腐的规则束缚你，排斥和打压少数群体，让你的整个青春期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和你相信的正义背道而驰……更不要说他对薇薇安（Vivienne）和哥罗亚斯（Gorlois）*做的事情。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自私利己的暴君伪君子。你怎么恨他都是合理的。”见摩根略显不安的动作，安娜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现在，我的妹妹，我只想知道，尤瑟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对着姐姐那双纯粹的、只有对她的关切和爱的眼睛，摩根发现自己很难撒谎，也不想撒谎。
摩根点了点头。
“是……是你吗？”
尽管安娜没有问完，但摩根知道，她是在问，人是不是摩根杀的。
摩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人确实是Caster杀的，但要说和她没关系……
安娜看出了她的为难，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手上的纹身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的？我们都知道，你对二次元的东西没那么感兴趣。难道是……”安娜比划了一个“咔嚓”的动作，“的时候弄伤了哪里……？”
摩根踌躇了半晌，想起了她出门前没能问出口的那个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有人分享，希望有人可以和自己出谋划策，好让她不要觉得那么孤单。
但是有谁可以信任呢？
不管Caster现在表现出来得有多么配合和无害，但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还不可以完全对这个人放心。他们就像是随机凑在了一个屋檐下的室友，或许会友好地交流打招呼，但你不知道会不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室友就将在你毫无防备之下，往你的餐具上加什么东西*。
更不要说整个圣杯战争，不知道在何处的敌人……
她可以信任吗？她应该信任吗？
但……如果连血脉相连的姐姐都不能再信任了的话，她又能信任谁呢？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
“摩高斯，你相信圣杯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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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伪装手套最终证明了超自然的真实性后，安娜终于渐渐让话语中完全不现实的现实在心中沉降。
“所以……是你的从者杀死了尤瑟？”
摩根点了点头。
安娜眉头紧锁，嘴唇也死死地抿着，手指摩梭着酒杯柄，而后像喝水一样灌了一口，迅速地看了一眼摩根，又转开了视线，双眼中满是压抑的、紧绷的情绪。
“怎么了，摩高斯？”摩根关切地问道，姐姐这样的反应令她揪心。
“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安娜平复了一下情绪，最后她似乎坚定了想法，又变回了那个摩根永远可以依靠的、冷静、强大的姐姐，近乎琥珀色泽的双眼让摩根无法移开视线，“这实在太危险了。”
摩根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
“不，你不知道。”安娜摇摇头打断了她，“你的从者，他让你置于了危险之中。只要你还是他的御主一天，圣杯战争的其他参与者就会找上你。更不要说从者背叛御主的可能性。”
摩根赞同地点点头：“所以我第一划令咒就限制了他伤害我的可能性。”
“但其他的呢？其他的御主，其他的从者。我们都是普通人，面对拥有魔法的敌人，我们没有任何希望。尽管我们在社团里总研究魔法什么的，但——那不是我们的世界！再说，就你描述看来，你的命令也不是毫无漏洞的。”安娜顿了顿，更突出了后半句的郑重，“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摩甘娜，你不需要他了。”
“我……”摩根承认自己也想过这个，但姐姐说出来让她更加无法忽视。
可是，背叛Caster……
“你在担心什么呢？就算你命令他自鲨，你这辈子大概率没什么可能再见到他了，难道他还能报复你不成？”注意到妹妹并没有被说服的神情，安娜叹了口气，轻柔地捉起妹妹的手，“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毕竟……我们只有彼此了，摩甘娜。”
“我明白的。”摩根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我知道你都是为我着想。”
酒保走进来，为她们换了一碟新的小食，谈话止息了片刻。
“所以，你问过他的愿望是什么了吗？”安娜细细观察着妹妹的表情，“没有，是吗？”
摩根叹了口气，略带心虚地承认：“没有。”
安娜露出一个苦笑，不乏打趣地说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的愿望是统治世界呢？”
摩根顿了一下，她想起来梦境里的那种情绪，持续燎烧的黑色火焰。
安娜显然注意到了摩根一瞬的表情变化：“确实可能是统治世界是吗？你的从者是个恶人。”
摩根不想反驳，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到……
想到曾经在自己内心深处燎烧的、尚未成势的、黑色的火苗。
梦里那种无止尽的愤怒，那种找不到目标的、向四处迸发的恶意和鄙夷，那种无处宣泄也宣泄不尽的、无源的仇恨……属于Caster的记忆。
那可能会是她。
甚至，她几乎可以确定，如果尤瑟不是被早早杀掉了，如果她被迫再这么继续忍受下去，拥有那种情绪的，就将是她自己。
她会变成，由恶意和仇恨构成的，某种别的东西。
如果没有Caster。
所以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个问题，也可能，哪个问题都没回答。
安娜于是也没再说话，在玉米片中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后，开始为妹妹考虑更为实际的问题。
“他现在又是什么打算呢？既然参与了圣杯战争，他总不至于毫无动作？”
摩根下意识地摩挲着双手：“是的，他正在造工房。他希望能够待到圣杯战争进一步推进，获取一些他想要的信息。”
“这听起来可不怎么让人安心。”安娜不赞成地皱起眉，“你确实意识到这听起来有多么可疑吧？”
摩根抬起头，神情和更年轻时，她向姐姐寻求力量时一模一样。
“这听起来，真的很像——”安娜扭开头去，停顿了一下，而后重新注视着摩根，“或许是我想多了，也或许是我以恶意揣测别人……”
“别这么说。”摩根握住了姐姐的手，阻止了她的自我贬低。
“这听起来真的很像，他在等待机会遇见别的御主，然后把你……换掉。”尽管安娜的用词很保守，但她们都明白这个“换掉”恐怕最后不会给她留下性命。
摩根没有说话。她承认姐姐说的有道理，Caster完全可以这么做。从者杀死自己的御主，然后和其他失去从者，或是有余力供给魔力的御主订立新的主从契约，在作品中并不是一个少见的操作。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个御主不满意。尽管Caster很会伪装，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出，他对所谓“麻瓜”发自内心的抵触和恶意。
察觉到妹妹激荡的情绪，安娜决定走开，再去叫一轮酒。
新的酒被端上桌。
“所以，他的真名是什么？这个——可能会许愿征服世界的、谋杀很熟练的巫师。”
“他没说。”
安娜露出一个打趣却也不乏怀疑的笑容：“一个不愿意告诉你名字的男人。”
安娜摇了摇头：“说实话，听你说到现在，我不认为这个从者身上有一丝一毫值得你信任、值得你这样冒险的。”
摩根明白姐姐说得对，她自己也常常会想相同的事情，但背叛Caster，在现在这样一种状况之下命令Caster去死……感觉不对。
摩根自己也分不清，这种“不对”究竟来自于直觉，还是常常被尤瑟嘲笑为“女孩子气”的感性作祟。
“我……我不确定。”
安娜露出一个苦笑：“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在戏剧化的停顿后——
“像被渣骗了又不肯分手的大冤种。”
摩根忍不住笑出声，也有了一丝丝开玩笑的心情：“说实话，他确实还打算花掉我不少钱。”
“那你不是更应该在真被诈骗掉钱之前摆脱他吗？”安娜好情绪地接道，最后她说，“听着，摩甘娜，我不会逼你做决定。我说的一切，都只是站在，一个关心你的、亲人的立场上，给出你一点或许会有用的建议。不管……不管你最后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永远支持你。”安娜轻轻地抚上摩根的肩膀。“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的，你知道的吧？”
摩根感激地点点头，顺势靠在了姐姐的怀里，享受属于姐妹的片刻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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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 Snape（Lancer组）】
“你跑哪去了？”斯内普抬起头，不悦地看着在外面游荡了大半天回来的洛基。
外面闹市区的声响，已经足够令他心烦意乱了，更不要说，枪兵还带回来一股酒味——该死的，酒味里还混杂着香水味。
洛基耸了耸肩，哼着歌进了浴室。
斯内普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北欧人”。
目前，对其他御主的寻找还一无所获。洛基和邓布利多如出一辙的神秘主义也着实挑战他的耐心，从者仗着神行鞋玩消失更是常有的事。
凤凰社其他据点的搭建还算顺利。只是，恐怕过不了多久，伏地魔就要对这些据点下手了。
这段时间在两边周旋，思考如何将凤凰社的损失降到最低，也着实废了他不少心思。
只希望波特那个小鬼这段时间能够老老实实待在霍格沃茨，不要惹事。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或许他也需要喝一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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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gan Faye（Caster组）】
“我回来了。”摩根打着招呼，令咒仿佛在手背上刺痛着她，背叛的想法在脑海中发酵，让她下意识地避开Caster的对视。
她可以感觉到Caster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她觉得自己就要被看穿。
有那么一秒，她差一点就让步给心中的恐惧和怀疑，使用了令咒。
最后，Caster说：“很晚了。去休息。”
摩根在内心松了一口气，演绎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你也是，早点休息。”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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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er站在御主的床边，眼中红色闪烁。
他知道这很简单，他做过很多次了。
一个咒语，7个音节，所有潜在的麻烦就都被排除掉了……
他把玩着魔杖。思考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