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在全员加速中和猎人谈恋爱》三川北道

78、第七十八章

　　为什么会害怕白泽？
　　明明他跟综艺上长得一模一样，在蓝星看到综艺中的白泽还会觉得对方很帅，来了开普勒之后也想着见一见白泽博士，然而人在自己面前，她却生出恐惧的感觉。
　　为什么？
　　简倾瑶沉默，女玩家呆立，男玩家不解，三人都没有出声，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卡萨奇走过去跟白泽聊了起来。
　　“你们也想见他？”简倾瑶问他们两个。
　　女玩家说：“我当时就是跟系统聊天的时候谈到了白泽，顺口说了一句想见一见，没想到还真让我见到了。”
　　男玩家：“我也差不多，开普勒的天才博士嘛，也是随口说有没有机会膜拜一下。”
　　“看来大家都差不多。”简倾瑶小声说。

　　那边白泽和卡萨奇在交流这场战争的伤亡情况，以及在这颗星球能够收集到的数据信息，周围陆陆续续有很多人进出，简倾瑶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看到他们能够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四肢时，才发现这些人都是机器人。
　　他们在采集这个星球的样本，将土壤、空气、生物组织、战争碎片等全部装入特殊的容器中，然后做好标记和记录，放入指定的舱室内。
　　有人第一线收集，有人在后台做勘测，还有人在看周围的安全情况，对周边一定太空领域内的不明飞行物进行侦察识别。
　　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在白泽对他们说完那句话后，便没再管过他们，一直在跟卡萨奇说话，甚至改变了语种，他们都听不懂。
　　简倾瑶闲来无事，便在实验室内参观起来。
　　整个实验室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块悬浮台，台面边缘被透明物质围了起来，有一股向上的气流将四角的黄色物质吹起，物质在气流中分为三层，最上面的那层密度最低，沿着管道往中间汇聚成一股，被吸进上面连接的管道中。
　　简倾瑶抬头，目光追着管道的路径，最后视线定在一个细小的长颈状容器上，容器透明，能看到那些收集的物质非常混沌。长颈状容器下面接了一个方盒，等气体从方盒中出来，流入收集装置中就变成雾状气体，干净透明。
　　方盒另一个接口接出了块状物，被仪器挤压后呈方块状，被送往另一个舱室。
　　“那是气体块，是这颗星球空气中的固体物质集合体。”身后传来白泽的身体。
　　简倾瑶身体一僵，她原本是半蹲着看仪器，听到白泽的声音，感觉腿脚发麻，她慢吞吞地回头，看着白泽。
　　卡萨奇已经离开了实验室，另外两名队友在看机器人收集样品。
　　白泽在方盒上按了几个按钮，用机械臂取出一块气体块，眼睛盯着气体块，瞳中出现了红蓝相间的条纹和方块，还有飞快闪过的字符。
　　简倾瑶在一旁静静地看白泽分析这块气体块。
　　“气体块没有负面效应，但最好不要靠太近，初步的分析只能得知它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但对灵识的影响无法预估。”白泽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温度，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简倾瑶没想到他会跟她解释，她道了声谢谢，想要赶紧离开，却被白泽叫住。
　　“开普勒游戏控制室能实时监测游戏内的画面，必要时，还会查看玩家的灵识活动。同时，系统绑定了宿主，直接连接宿主灵识，它们会将宿主的想法反馈给控制室。”
　　简倾瑶看着白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的系统9999说，你想见我。”
　　那是以前，现在不想了！
　　简倾瑶以前只是好奇，白泽是不是和综艺中长得一样，现在见到了，就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了，最主要的还是心里对他莫名的害怕。
　　“你害怕，是因为我们的宇宙观念不同，你不得以让我帮你做过一些事情。”白泽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回答道。
　　简倾瑶苦恼地笑笑，说：“我这样也太没有隐私了吧！”
　　白泽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说：“在开普勒没有人有隐私，包括我，只要你的等级足够，也同样可以听到我的心里话，这只是为了保证开普勒处在绝对安全领域的方式。”
　　简倾瑶想问白泽他都做过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异常，”白泽走到悬浮台边，看着中间那层物质在起起伏伏，“0612号告诉你的东西太多了。”
　　他指的是温憧霖。
　　“我的记忆莫名其妙消失，温憧霖语焉不详地隐瞒，还有NPC说的一些奇怪的话。”简倾瑶始终记得在一局游戏中，有个女鬼说过的贵人之类的话。
　　前尘未断，自顾不暇，须得贵人相助。
　　“包括今天在这里，我对你无端生出的恐惧感，这些是不是足够说明，我比较特别？”既然话题已经挑开，简倾瑶反倒没什么顾忌。
　　白泽在悬浮台上进行了一些操作，中间那层物质翻涌的速度加快，他不紧不慢地说：“你的过去，0612让我帮忙隐瞒……”
　　简倾瑶静静地看着其中一股气流在三层物质间来回穿梭，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对白泽的恐惧感减少。
　　“能让白泽博士帮忙隐瞒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简倾瑶双手撑在悬浮台上，透过层层物质看向白泽，而白泽神色漠然，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
　　“比如，我不是蓝星人之类的？”简倾瑶说完又自己摇头，“不，要这么问，我很早以前不是蓝星人吧？”
　　白泽沉默。
　　“你这个样子，看来我蒙对了！”简倾瑶眼睛亮晶晶的，继续问：“让我猜猜，我是不是哪个星球战争中的难民，因为星球被毁灭走投无路，最后遗落在蓝星，死后被开普勒捡了？毕竟你们真的很喜欢接收星际难民。”
　　白泽欲言又止，话几次都没说出口，卡萨奇在这时跑进实验室，跟白泽说了些什么，两人交谈两句后，卡萨奇对三位玩家说：“要准备返航了，接下来我们会经过另一个星球接人，最后返回开普勒主星。”
　　看来套不出话了，简倾瑶懊恼，两个人全程在打哑谜一样，简倾瑶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什么都不知道。

　　机器人将最后的样品装入飞船，白泽关闭实验室，他们离开飞船，回到卡萨奇的追击舰上，而卡萨奇还顺手装了一捧带着小刺的土壤，用玻璃罩罩着放在控制台上。
　　简倾瑶站在原来的位置，透过小窗看向白泽所在的那艘飞船。
　　追击舰已经启动，离开星球表面，随后，印着猎人之眼标志的飞船也离开了这颗星球，跟在追击舰后面。

　　“刚刚你们有什么收获？”
　　追击舰正常航行，屏幕上已经许久没有变化，卡萨奇觉得无聊，突然开口问他们。
　　女玩家拿出一个很普通的石头，说：“这是那个星球的奢侈品，明明是蓝星随处可见的石头，那里的人竟然还把它当宝贝，还因此在星球上发动战争，最后两败俱伤，生生把一个星球糟蹋成那样，简直不可理喻。”
　　“说不定我们蓝星觉得宝贵的钻石、黄金，在其他星球也是很普通的存在，毕竟物以稀为贵。”男玩家说。
　　任何不具备生命体征的事物本身是没有含义的，只是因为人类有思想，才对它们赋予了特殊意义。
　　简倾瑶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想到了系统说过的话。
　　女玩家问：“那你有什么收获？”
　　男玩家得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球，那小球在他手心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探出了一个脑袋，竟是一个活物！
　　“活的！你不怕它有危险？”女玩家惊呼。
　　男玩家伸手摸了摸黑球，说：“我问过白泽博士，他说这是那个星球特有的生物，没有什么攻击性，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它们的星球被毁了，要好多年才能重建好，在这个过程中它们可能会灭绝，我看它可爱，打算收来当宠物。”
　　就像蓝星恐龙的灭绝。
　　“那你有问它平时吃什么吗？好养活吗？寿命是多少年？它会死吗？”
　　“这个没问，不过开普勒应该什么东西都有吧，到时候问问万能的系统就行，而且这个小东西也是有灵识的，寿命到了的时候，把它的灵识留下来安在一个新的身体上，它就又能陪着我了。”
　　“好后悔，早知道我也选择一个宠物了。”
　　具备生命体征的事物，因为所依托的环境遭到破坏，即将消亡殆尽，人赋予了它宠物的意义，它的灵识以另一种形态保留，进而达到永生。
　　这是不是说明，人的意识是物质存在的基础，没有人的意识，物质就会消亡？
　　不对不对！物质才是意识的基础，灵识永生也是依靠了灵肉分离的科学技术才能够实现的！
　　简倾瑶感觉脑子又乱了，这样的哲学题果然不适合她思考！
　　她感觉生前所学的哲学思想动摇了。
　　马克思救救我！

　　“简倾瑶，你收获了什么？”卡萨奇看向简倾瑶，问道。
　　好像老师在询问学生，在社会实践中学到了什么一样，简倾瑶低头沉思，然后反问：“在开普勒，灵识和身体哪个更重要？”
　　卡萨奇思考很久，最后还是联系上了白泽，屏幕上出现了白泽的脸，简倾瑶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灵识决定精神世界的高度，身体决定生命进化的长度。”
　　各司其职。
　　“星球技术的发展依靠灵识，人类生命的延续是星球科技与活力持续的保障。”
　　相辅相成。
　　白泽：“阿尔法星人抛弃了他们的雌体，加快了科技的发展，但也亲手缩短了自己的生命进程，斩断了生命的延续，最终走向毁灭。开普勒使用了灵肉分离技术，延长了无限生命，在初期科技发展迅速，却再没有新生儿降临在开普勒，没有新的思想，科技发展停滞了。
　　“尽管开普勒现在是星际中首屈一指的科技大星，但早在上一次星球之光到来时，发展就停止了。当最后一位开普勒本土居民精神力衰竭死去，开普勒便会彻底沦落为一座空壳星球。
　　“而目前做到灵识与生命同步发展的，只有蓝星，尽管它现在的科技水平远达不到开普勒的科技水平。”
　　蓝星人的寿命不足百年，但生命的历程横跨了四十六亿年！
　　相比起那些追求科技发展而过早消逝的星球，这真是一颗很古老的星球了。
　　所以他们才要收集大量其他星球的数据做参考，才会设立蓝星游戏控制室，研究蓝星人的思想。

　　尽管卡萨奇之前跟简倾瑶说过类似的事，但她再次从白泽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
　　心里油然而出的喜悦感是自豪吗？即使她不是真正的蓝星人，但也为曾在那一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活过而感到自豪。
　　“你们不要开普勒的未来，为什么不交给我！”简倾瑶想起综艺中，大反派毕方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那个时候，是打算利用科技武器，攻下蓝星，以占有其他星球的方式延续开普勒的辉煌，最后失败了。
　　还好他失败了！
　　“简倾瑶，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白泽问。
　　简倾瑶指了指那两位玩家手中的东西，说：“石头是死物，没有灵识，没有意义可以理解，但是这个黑球快灭绝了，也将是死物，却有了宠物的意义，理论出现了矛盾，我不理解。”
　　女玩家握紧手中的石头，反驳道：“谁说它没有意义的，我难得到了其他星球，这个是纪念品，我要拿来送人的！”
　　男玩家也说：“将死不是已经死了，我收留了它，它就有意义了！”
　　两位玩家刚刚都在旁边听到了简倾瑶和白泽的对话，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说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马上反应过来。
　　白泽看了眼他们两人手中的物品，说：“在蓝星大部分的人的认知里，物质决定意识，也就是说，无论这块石头还是那个黑色的外星生物，他们存在了就有意义。”
　　女玩家：“就是说嘛！”
　　男玩家：“本来就有意义。”
　　“每个人的世界观都会受到生活环境影响，这样的认知本身没有错。你之所以会纠结和困惑，是因为有人跟你说过开普勒的世界观，你在接受开普勒世界观的同时也接受了蓝星的世界观，所以就会产生矛盾，形成认知偏差。”白泽的话是对着简倾瑶说的。
　　简倾瑶点头，就是不反对系统对她说的话，一直在努力适应开普勒的生活和思维方式，所以才会变得非常纠结。
　　白泽：“开普勒认为，没有生命的事物没有意义，人的思想赋予了它们特殊的含义，有生命的事物有生存意义，但对一些人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比如你们手上这两个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黑色生物即将灭绝，它在我眼里，连生存意义也没有。”
　　“凭什么，这样对它们不公平！这样的想法也太冷血了吧！”
　　“黑球还活着呢，它还有心跳有呼吸！怎么就没有生存意义！”
　　两位玩家非常不满，白泽听了他们的话并没有生气，还是那副淡漠的语气，说：“那个星球的生物以吸收氮气为生，而开普勒人吸收氧气，也能短暂地生活在真空中，且开普勒主星表面没有保护层，直接暴露在真空中。它要想在开普勒活下去，要么获得专门提供氮气的微型空间，要么它自己进化出能够吸收氧气或适应真空的器官。”
　　“简而言之，这样的生物不适合在开普勒生存。”卡萨奇在旁边帮忙补充道，“但是你要带回开普勒养着，总还是有办法。”
　　那两位玩家明显不太服气。
　　“当然，除非他们对开普勒的未来有作用，不然他们在我眼里都没有意义。”白泽非常平静，说：“在蓝星看来，物质决定意识。而开普勒认为，人类的大脑具有欺骗性，眼睛可以让你们看到存在的事物，而大脑会选择性地屏蔽或修饰存在的事物，大脑同样也可以让人联想到眼睛看不见的事物，正是这些看不见的事物让原本不可见之物变得可见，让原本不存在之物存在。”
　　白泽说的话非常绕口，简倾瑶处在困惑与清醒之间，半知半解。
　　照这样的说法来看，亲眼所见之物非真实存在之物？
　　白泽：“你们可以不接受开普勒的世界观，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终导致开普勒走向毁灭的因素，所以开普勒从不强求外来星人完全变成开普勒人。毕竟，世界观、宇宙观都没有对错之分。”
　　周围吵吵闹闹，简倾瑶一个安静地站在小窗前，慢慢消化白泽说的话。
　　开普勒真的跟蓝星很不一样，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星球。
　　知道了认知偏差存在的原因，她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她好像真的很容易接受其他人的思想，这算是适应能力强吗？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简倾瑶问。
　　屏幕重新回到看不懂的标志图，卡萨奇看了一眼距离，笑道：“不是说了吗？带你们去见想见的人。”
　　“？？？”三个人同时懵逼，“所以想见的人不是指的白泽？”那他们有什么共同想见的人吗？
　　卡萨奇神秘一笑，没再说话。
　　简倾瑶扒在小窗往外看，距离一个星球表面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咚咚跳起来，心底的期待又酸又涩，泛着甜蜜，一阵又一阵的悸动让她红了眼眶。
　　这回想见的人是温憧霖了吧？
　　是他吧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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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了。
这一章的价值观设定很多，会有点枯燥，大家不想看就跳过吧。
全是作者的私设，跟综艺中的开普勒设定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