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告白》水水吉士

3、第二次心动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派派打来视频电话的时候，谈子珺正好从浴室里洗好澡出来。
　　”太无语了，本来说好这次生日帮你好好过，结果我们要社会实践，不好意思啊珺宝。”
　　“没事啊，大不了等回家你再帮我补过一次。”
　　她把手机立在支架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礼盒。
　　“礼物我收到啦，你选这条项链有什么寓意吗？”
　　她从礼盒中拿出了一条金色的项链，是以月亮包裹着星星作为点缀。
　　“就等你问这个。”
　　派派露出的表情谈子珺已经能猜出是什么了，韩昭月送礼物的时候也说了同样的话。
　　“赶紧找对象。”

　　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因为已经过了每月小测，所以她打算给自己放个小假，好好补补觉。
　　不过正准备开始睡回笼觉时，手机里连续弹出了好几条消息。
　　“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陈，你看看这个可以吗？”
　　“你都写好了吗？”
　　“还有几首没听完，这几首已经差不多了。”
　　“行，那今天下午第一次排练吧，各位歌手都到场吧，这次和以往不同，是由乐队伴奏，大家有事没事都过来听听，互相学习一下。”
　　“收到。”
　　......
　　谈子珺回了消息之后已经没了睡意，陈老师把她的两手歌谱私法给了她，跟她说可能下午排不到这两首让她自己先练会。
　　群里他们发的图片是几张手写的谱子，里面记录了每个乐手需要演奏的旋律，不过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个名堂来，就退出了图片浏览。
　　回到群里的聊天框时，谈子珺才注意到一直和老师在对话的就是韩昭月说的很厉害的那个张程舟学长，好像正如她所说，他可以一个人完成一个乐队的谱子，那刚刚发的就是他自己写的乐谱吗？
　　她不懂这是不是音乐系的每个学生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是在她眼里，他很优秀。
　　她想起昨天在大门前第一次见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高高瘦瘦，一顶鸭舌帽让人觉得神秘又好奇。
　　始于才华的吸引，说实话她很想去见见他，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

　　天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下子把刚准备进入春天的人拖到了燥热的夏天。
　　直到出了教学楼大门，谈子珺才感受到一股热风猛地袭来，她身上的加绒卫衣和身体的直接接触让她一下子冒出汗。
　　”要不要我回宿舍给你拿件薄点的衣服换掉，你一会不是要去排练了。“
　　要不是韩昭月提醒，谈子珺才想起来，刚在公选课的时候陈老师就给她发消息，说是有个同学有事情赶不过来，所以轮到她去排练了。
　　她会给老师在上课，所以一下课就要赶过去。
　　“算了吧，不用拿了，等我排练完太阳也下山了。”
　　“行，对了，你知道排练厅在哪里吗？”
　　谈子珺摇了摇头。
　　韩昭月带她到五楼，穿过琴房就是另外一栋小楼，那里是合唱团、管弦乐团、乐队那些大型团队的排练楼，中间隔了一条露天走廊，以至于不会太影响其他专业上课。
　　走过露天长廊，像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相比刚才一路走来的安静，这里才更显得热情激昂，在众多的乐器交织在一起的声音，谈子珺耳熟的也就只有琴声和鼓声了。
　　“那我不进去了？”
　　“快回去吧！”
　　谈子珺向她挥了挥手，转身推门进去。
　　里面的世界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自从确定要参加演出之后，她也无数次幻想音乐系的氛围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许大家借着自己手里的乐器，会在空闲时间一起演奏着打闹着，大家聚在一团，唱着那些大家都能耳熟能详的歌。
　　她刚没进去多久，上一首歌就刚好排练完了，她看不出什么，只听见几个乐手正和歌手讨论着什么，哪里需要改，哪里需要重一点或者轻一点。
　　最先注意到她的是离她最近的陈老师，也是邀请她一起参加毕业晚会演出的人。她把谈子珺叫到身边。
　　“他们这首也排的差不多了，一会你们先试着合一遍，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跟不上的可以跟他们提，不要紧张，慢慢磨合就可以了。”
　　陈莉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她不是本专业的，来到这里大家也都不熟悉，难免有些紧张。
　　谈子珺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从最右边的两个吉他手，再到中间的鼓手，最后目光一顿，停留在了唯一没有参加他们讨论，独自坐在键盘前写点什么的男生。
　　是他。
　　昨天从她身边走过的应该就是他了。
　　卫衣、运动裤，还有标配的鸭舌帽。
　　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股力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朝着张程舟所在的方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
　　轮到她彩排的时候，已经要接近四点了。
　　她走到上一位歌手的位置，把话筒架调整到合适的高度。乐队围着她呈一个半圆，站到这中间的这一刻，陌生的环境让她终于有了不自在的感觉。
　　现场的伴奏和音频伴奏的不同让谈子珺有些适应不过来，几个地方没有跟上，还因为紧张忘词歌词。
　　“没事，我们今天主要是给你听一下我们乐队的伴奏，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诉我们，一切都以你的速度为准。”
　　最先说话的是坐在她正后方的鼓手梁诺，他是学院里最厉害的鼓手，这支乐队也是以他为首组建而成的。
　　谈子珺转过身点点头，接下来的好几遍她都只听伴奏没出声，按照梁诺的说法，把一些段落的演唱形式都告诉他们。
　　“等一下。”
　　张程舟起身，走到了吉他手的旁边。
　　谈子珺正好就坐在那里。
　　“这个地方的节奏你没卡对，是这样的...”
　　他站在一旁认真的打着节奏演示给吉他手看，但还是没能打对这一大串复杂的节奏。
　　她看着他又倾下身子，食指指着乐谱，另一只手在记录着什么。
　　鸭舌帽挡住了他小半张脸，修长的手指在谱子上比划来比划去，她想起前几天韩昭月给她看的他的圈子，里面也是只拍了一双手，静静的在琴键上自由的弹奏，像晚风一样温柔。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等他们修改完乐谱，看着他来来回回忙着，走过去，又走过来。
　　“小妹妹，我们最后一遍合一下吧，我们按照你的要求改过了，你再看看这一边感觉怎么样，行吧？”
　　梁诺改完最终的谱子，看向坐在角落的谈子珺。
　　她点点头，再次走向中间。
　　再站到这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边就是张程舟，一点也没有偏斜地对着她，两人就像一条直线一样，只要她向右转身，就可以和他面对面。
　　在短暂的神游中，音乐响起了。
　　在听取了谈子珺的想法之后，乐队做了微微的调整，尽量不打乱音乐的节奏，同时也能让她表演的舒服。最后张程舟把录音发到了群里，梁诺让她回去多听一听。
　　“那今天辛苦了子珺，第一次接触乐队也很不容易了，以后排练过程中有什么地方觉得想改的你都可以提出来，他们主要是为你们几个歌手服务。”
　　陈莉打着她的肩将她送到了门口。
　　回去的路上，她听着张程舟发的录音，沿着小湖慢慢地走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