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是我的[花滑]》一只山鱼

27、表演

　　11月的莫斯科已经大雪飘飞，褚西谚穿着羽绒服，带着手套，头上还带着毛线帽，倚在走廊看外面庭院，已经被积雪覆盖。

　　阿纳托利带着几个俄罗斯的小选手，在外面扫雪，清出一条小路。

　　本来俱乐部有专门负责庭院清理的保洁人员，这几天下雪，通往俱乐部的公路被积雪淹没，几天后才能同行，工作人员被挡在了外面，所以好几个小选手自发奋勇参与扫雪工作。

　　一开始自然不是只有俄罗斯人的，褚西谚、辛德里、波兰选手戴吉洛、女单的莉莉、车希善等人都积极参与，一人拿一个铁锨铲雪，但最终都被莫斯科的寒冷打败，哆哆嗦嗦回屋洗热水澡了。

　　“西西！”

　　褚西谚本来抱着自己新买的保温杯在走廊发呆，这个走廊是全封闭的，通往前楼训练场所和后楼的公寓，闻言看过去。

　　“啪！“的一声，一个雪球砸在了他面前的玻璃上，细雪绽开成花，又唰唰掉下，褚西谚吓得一个后退，缓过神看去，阿纳托利正捧着肚子笑。

　　金灿灿的头发在雪中映着阳光，一颤一颤。

　　褚西谚桃花眼一眯：“……托利亚！“

　　他抱着套着猫咪外套的保温杯，气势汹汹地朝外面走去，准备找阿纳托利算账，迎面莫斯科拎着训练包走来，褚西谚今天休息，没穿训练服，保暖内衣毛衣马甲羽绒服，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鼓鼓囊囊，他又走的急，一个不慎，撞在莫洛斯身上了。

　　“哎…”莫洛斯顺手扶住他，确定他站稳后活动了一下被褚西谚撞到的肩膀。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莫洛斯笑眯眯问道，一边悄悄估摸，这小孩是穿了多少在身上？感觉有他本身两个那个大了。

　　褚西谚被这么一打岔，惊魂未定，火气消了一大半：“……是托利亚，我要和他打雪仗。”

　　“冬哥呢？今天不是休假？”

　　积雪下的太大，奥列格怕线路受损，运动员在冰上滑行速度都很快发生危险，早早发了邮件说今天都休息。

　　莫洛斯点头：“是，4Lz一直不成功，所以想去加练。”

　　冰上就他自己，反而安全。

　　毕竟奥列格担心的只是如果停电，选手们受到惊吓可能会撞在一起。

　　当今世界冠军，蝉联冬奥二连冠的莫洛斯正在攻克他人生第三个四周跳——4lz一事不是秘密，事实上，莫洛斯离上次攻克4T，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说起来，我也应该把4T的训练正式提上日程了。

　　褚西谚乖乖和莫洛斯道别，目送他远去，若有所思。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雪球塞到阿纳托利脖子里！

　　**
　　褚西谚第二站分站赛，选的是日本站，地点在长野，时间在11月底，距今还有25天。

　　当他把想跳4T的想法告诉奥列格，这位在壁炉旁一边烤火一边吃小饼干的教练立马同意了。

　　“你4S现在跳得非常好，我的计划是这一月你先练4S+2T，夹杂着4T影响也不算大。”

　　前文说过，褚西谚跳跃天赋很强，4S两三个月就练成，如果不是之前他的身体太过瘦弱，教练为了他将来着想，一直压着他，早就出四周了。

　　可以说，如果宋叔德没良心点，不负责任点，由着褚西谚练完3A练4S，练完4S攻4T，褚西谚绝对能创造历史，做那个12、13岁就跳四周的天才。

　　代价是褚西谚的身体。

　　在空中高速旋转4周落地时收到的冲击力，是自身的六倍。

　　小孩子如果发育前长期跑步，还有可能影响骨骼发育进而影响身高呢，更不必说是四周跳这种动作了。

　　宋叔德把褚西谚当儿子，当徒弟，自然不会做这么有隐患的事情。

　　奥列格当然也不是不负责的教练，他能同意褚西谚练4T的请求，也是因为他15岁后，有所发育，不再是那个瘦瘦小小，全身挂不住二两肉的小孩子了。

　　**
　　运动员每练习一个新跳跃，无法避免地就是摔！

　　不过摔也是有学问的，屁股着地还是大腿着地还是趴在冰上，受到的伤害都是不同。

　　运动员会根据自身习惯，缠绷带、垫缓冲垫，最大程度减少伤害。

　　褚西谚屁股翘，再加上刚开始练习新跳跃，他垫了垫子，与小细腰一比，就显得更翘了。

　　莉莉在挡板处喝水，悄咪咪朝他看去，一眼、两眼……

　　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琢磨。

　　“西西酱这个翘臀，啧啧啧…感觉有他腰两个了！”

　　莉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心声说出来了，一个回头，发现是韩国女单车希善，这位漂亮的亚洲女孩正笑眯眯看着场上的褚西谚。

　　她、车希善和伊集院早见关系都不错，她和早间桑的感情是青年组抢金牌抢出来的，而早间桑和希善两人同为亚洲人，日韩文化也有相通之处，所以感情也很好。

　　倒是她和车希善，虽然在一个俱乐部，却是点头之交，交情不算深。

　　……不过，”确实，他的腰，我感觉一把就能握住！“莉莉比了个用手揽住的动作。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含蓄一笑，确认了眼神，是可以聊天的人！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的莫名其妙，等褚西谚练完最后一组4T下冰，就看见莉莉和车希善头碰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还传来嘿嘿嘿的奇怪笑声。

　　嗯，有点可怕呢，莉莉酱和希善酱。

　　做完冰上跳跃训练，他前往训练室，做陆地训练，其中会夹杂一些力量训练。

　　下午则有一节舞蹈课，上完后，《六月船歌》的编舞师拉玛会来找他做一些细节修改。

　　**
　　褚西谚手叉腰站在舞蹈教室，他穿着紧身的无袖上衣，露出手臂上紧致而流畅的肌肉，刚刚练完两个小时的舞，汗水哗哗往下流，很快就在地板上洇湿一小块。

　　拉玛迟到了，刚刚发了个信息过来。

　　“dear，路上比较滑，我可能会晚十几分钟到达。”

　　褚西谚给他回了个“注意安全，不用着急。”的信息，站着翻看自己手机里存的合乐视频。

　　一边看一边心里琢磨，交叉步后面跟齐克塔步是不是不太合适，换成夏塞步会不会好点？

　　这时门口传出一点动静，以为是拉玛到了，褚西谚笑着抬头，发现是基里尔，托利亚升组后，在青年组跳大梁的俄罗斯男单，在刚结束的美国站中，拿了银牌，金牌获得者是褚西谚的老朋友鹤田侑士。

　　褚西谚友好地朝他挥挥手，说：“嗨？”

　　“这个房间被我预定了哦，你是不是走错了？”

　　基里尔面带红晕，站在门口踌躇一阵，不知道怎么开口，听见褚西谚这么问，急忙忙摆手：“…不，不不是，我是想问褚前辈一些问题，所以……”

　　说到最后，小孩已经有些呐呐了，虽然发现舞蹈室门没关所以鼓起勇气敲门的，但是，打扰到褚前辈了吧……

　　“那个，对不起…打扰了…”

　　“你想问什么？“褚西谚打断了他，莞尔一笑，怎么这么害羞啊，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容易害羞地俄罗斯人呢。

　　这让他想起自己的发小田礼鑫，也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他们是在冰场认识的，小时候，只要褚西谚逗他，都会脸红。后来长大了也进化了，无论西西怎么调笑，都面不改色了。

　　哎呀，好可惜，罪魁祸首毫无愧疚之心地想。

　　“就是……褚前辈是怎么把节目表现得那么，嗯，吸引人的呢？”

　　基里尔不好意思地低头：“我表演时，情绪总是不到位。”

　　可以说，他的表演和音乐已经分家了。

　　褚西谚：？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有人问他，与他相熟的莫洛斯自己就是情绪饱满的表演者；阿纳托利也有自己适合的风格，不说多厉害，但也不是短板；早见更不必说，那姑娘表演天赋不比他差。

　　“嗯……代入角色吧。’

　　看他还还是一脸迷茫，褚西谚补充：“你要代入一个角色，比如你的自由滑《罗密欧与朱丽叶》，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罗密欧或者朱丽叶，表演时去想一想，他们的处境，他们的心理。”

　　基里尔懵懵懂懂点头，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褚西谚叹了口气，告诉他可以多看几遍电影，多体会一下。

　　或者，

　　“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基里尔脸爆红，拼命摇头，虽然俄罗斯人法定结婚年龄是14岁，很多他这个年龄的男孩都不止有过一个女朋友了，但是，他确实没谈过恋爱。

　　褚西谚遗憾道：“那就没办法了，如果你谈过恋爱，还可以带入一下自己。”

　　对他而言，爱情的题材是最难的，因为他确实母胎solo，没体会过恋情的酸甜苦楚，而爱情还是最不讲理，他也想象不到。

　　友情、亲情几乎所有选手都有所经历，不难代入，但是爱情不是，一个人谈没谈过，表现是截然不同的。

　　基里尔闻言有些落寞，他表演一向是短板，p分哪怕有国籍优势，都占不了便宜，像这次美国站，自己技术分和鹤田选手差不多，表演分却低了12分。

　　而且，不从分数上说，他也希望自己的表演能精进些，而不是冰迷一听到基里尔，就联想到：哦，那个jumper！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认真帮他想法子的褚前辈，希望自己，也能像西西前辈一样，拿出能让人记住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