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女神天下》洛雨儿

11、生日宴会（三）

　　手心浸出一层薄汗，风默言直直盯着真田弦一郎的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明明……刚才那么多人围攻自己都没有丝毫感觉的！
　　见自己被小默发现，原本打算先旁观一会儿再做定夺的真田弦一郎，拨开人群走到真田蝶子身旁，斜眼看了小默一眼，沉声问道：“母亲，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因为剑道训练回来晚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怎么？到现在还不死心想把她护在手心吗？真田蝶子面色阴沉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讥笑着勾起唇角，语气甚是不屑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还不是你那个捧在手心里呵护都快要超过对自己的亲妹妹的感情的小默……呵，她可是趁着别人不注意干了件好了不起的事情啊！”了不起得快要把真田家的脸面全部都丢光了！！！
　　“小默？”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一旁鹤立鸡群神色如常的风默言，真田弦一郎眼低闪过一样的情绪，声音沉郁表情严肃道：“母亲，我认为小默是不会这么做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要不要找专业人士来看看？”
　　“什么确定没确定！什么找专业人士来看看！真田弦一郎！！！整个宴会的人都看到她鬼鬼祟祟的离开了，然后不知道去了哪个角落干了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看她那身破破烂烂快要变成碎片的衣服不就知道了？她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护着她？！！”面色古怪地盯着真田弦一郎，真田希美愤恨不已，心中对风默言的怨恨和不满更胜从前。
　　“小希，注意你自己的言辞！就算事实是如此，你也不能说的如此直白啊……”慵懒地扯出一抹笑容，真田蝶子偷偷地和真田希美交换了一个眼神。时机……就快成熟了。
　　收到妈妈的暗示，真田希美用恶毒的眼光狠狠剜了一眼张口想说些什么的本田香，故作亲昵地挽住她恶胳膊，笑意盈盈地说：“哥哥，这件事小香也可以作证的，你可以问她。”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暗地里真田希美却用剪得长而且利的指甲用力拧了本田香一把。
　　不老实的话那个人可就没命了哦……小~香！
　　“我……”欲哭无泪，本来想替风默言辩解两句的本田香，在收到真田希美警告的目光后，嗖地一下子挺直了腰杆，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面上却坚定得如同磐石地说道，“弦一郎少爷，是真的。我亲眼看到默小姐走进了书房，然后过了很久都没有出来。隐约中我好像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和女性的喘息声，但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们这些下人是不能擅自闯进老爷的书房的。所以……”
　　真田弦一郎的心狠狠抽痛了下，难以置信地看向风默言，脸上尽是痛苦和绝望：“小默……你真的有中途离席然后……”握紧右拳，真田弦一郎直视进风默言那双红宝石般剔透的美丽眼眸，嗓音嘶哑道，“小默，你到底有没有做？”
　　“没有……没有……快回答没有……”，心里不断默念着这样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目不转睛地盯着等待风默言的回答。而这样的信念却在风默言轻启红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一声“有——”的时候彻底崩塌和绝望了。
　　“小默，你竟然会……”怎么可能！小默怎么可能是那种女孩子！他不信，他绝对不信！！！
　　看出真田弦一郎的挣扎和疯狂，风默言低低的冷笑一声，走到真田弦一郎跟前，抬头凝视着他，目光深沉带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心酸和悲凉，“弦一郎哥哥，就连你……也认为我是那种人吗？因为这身上的衣服？”低头看着破碎不堪的晚礼服裙子，之前她还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杀了，现在……似乎是明白一些了。如果她料想不差的话，这是个连环计，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连环计。她已经百般戒备了，却没想到仍是……真田蝶子，你好深的城府！好狠的心！
　　“我……”真田弦一郎张了张嘴，感觉喉咙里干涸一片，唇瓣嗡动半天，最后，却吐不出半个字。要他说什么？要他说他相信小默她没有那么做，这一切都是他的好母亲和好妹妹连同伊集院家的小表妹一起设计的一出戏？
　　呵，他也想这么认为，可惜……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更何况连小默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他现在……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
　　果然……风默言悲哀自嘲地笑笑，他果然……不相信自己啊！
　　走上前一步，风默言凄然一笑，悲苦的面容、自嘲的浅笑让看的人都不禁为之心碎，“你们都想要我承认是我偷了项链是吧……你们都认定是我偷了项链还跟人做那种事是吧……你们都想着我是那种不知廉耻甚至连亲戚的东西都偷的人是吧……我告诉你们！我风默言就算再没骨气也不可能沦落到偷人项链与人交/媾的地步——！真田家的人，你们莫要把我看得太软弱可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报之！没有触犯她的底线，她可以说是很好说话，但那只是因为她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介意；但若真的碰触到她的逆鳞、她的禁忌，她绝对是睚眦必报追根究底的！！！
　　真田家……她似乎有些明白妈妈迫切地想从这里逃离出去的理由了！他们这些衣着光鲜的上流贵族们，内心各个恶心腐朽得令人作呕！！！
　　“切！你横什么横！事到如今除了你还能有谁！别废话了，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吧！那样，我们还能酌情绕你一命。”不耐烦地连声催促，真田蝶子狭长妩媚的丹凤眼染上了一抹清晰可见的悲伤恨意。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要是当初的自己也有这般的权势，哪里会轮得到她真田千湄撒野！父债子还，真田千湄欠下来的东西就由你真田默言还好了！
　　“妈妈，让我来吧！”突然松开一直握着真田蝶子的手，真田希美三下两下蹦跳到风默言身旁，高傲的仰起那张和真田蝶子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蛋儿，将失魂落魄冷笑不止有些骇人的风默言用力一拉一拽，将她推倒在楼梯旁。
　　之后不理会真田弦一郎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直接掀开风默言那身烂成破布条的衣服，上下其手翻找了半天，最后在裙摆后方的一个小型口袋里找到蓝宝石深邃美丽宛如大海般散发出神秘光辉的珍贵项链。
　　“妈妈我找到了！快看！”炫耀着亮亮手中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真田希美一脸的得意洋洋不可一世。这下……看她还有什么办法！
　　“这……怎么会！”真田弦一郎用力垂了一下墙壁，垂头丧气地用额头顶着墙壁，痛恨半晌儿，终于低头来到真田蝶子面前，声音沉闷如雷，面上还带着一丝不忍和愧疚，“母亲，这件事可不可以从轻处理？”
　　“从轻处理？怎么可以=从轻处理？！！”尖利高昂的女高音窜入天际，真田希美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真田弦一郎。她是费了多大力气才达到今天这一步啊，现在所有人都站在她们这边，认定风默言是个与人私通不知廉耻偷窃宝物的卑鄙女人，哥哥却要求她们从轻处理？！！！
　　“呵，笑话，真是笑话……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啊！那个人，那个卑鄙无耻下/流下/贱的女人，她只是……她只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妓/女生出来的的野孩子啊！！！”
　　“啪——”一声脆响，五个红色指头印，真田希美怒视回去，却在看到风默言那双因怒气而变得灿亮的红色眸子，怯懦瑟缩了下，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盛气凌人居高临下地逼至真田希美跟前，风默言眼神冷漠杀意外泄，一直压抑的情绪在听到真田希美侮辱自己妈妈的话后濒临爆发的危险边缘。
　　任何人，都不得伤害她的母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一无是处只会躲在弦一郎身后造人庇佑的小丫头，真田家的花瓶大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说我妈妈的坏话？真田希美，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冷笑了下，风默言扬起手，对着真田希美的脸又是一记清脆响亮力道十足的耳光。
　　“什么时候不想活了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会好心肠地大发慈悲帮你解决掉这类麻烦的。只不过……敢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妈妈出言不逊，真田希美！你真的嫌命太长想尽快去见阎王了吗？”
　　手掌挥到半空中，恨意盈盈，带着无法再克制的怒意和杀气。途中，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使劲拦住。
　　“小默，住手吧！”真田弦一郎面带愠意，嘴角也有丝薄怒，脸上写满了不赞同和悔不当初的字样。自己不过是几个月没有跟小默在一起，她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四周的人开始叽叽喳喳，风默言满眼氤氲的泪水，克制着没让它掉下来，咬牙问他：“真田弦一郎，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认为是我偷了伊集院清水的项链？”
　　那斥责的眼神使人几乎无法正视，真田弦一郎一手握住风默言的手腕，语气带了一丝哀求：“小默，就这样吧，别再闹下去了！”再闹下去，即使是自己也保不了她了。
　　“哥哥！！！！！！”真田希美大叫一声，眼见她就要抓狂冲出去推倒风默言，真田蝶子一个眼神示意下人拉住她。走到风默言跟前用力甩了她一耳光，将风默言逼之楼梯边上，摆出一家之主的派头，真田蝶子眉毛上挑，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来人啊，把真田默言给我带下去关禁闭，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去看她。”
　　“是，夫人！”全部被真田蝶子收买的心腹蜂拥而上，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一左一右架住了风默言的胳膊。
　　“不劳你们费心了！”用力一挣，风默言红着眼睛恨意满满地盯着假慈悲的真田蝶子，回头用万分复杂地眼神看了真田弦一郎一眼，哑声道，“真田弦一郎……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后悔明知道不是我偷的项链却不帮我辩白，反而成为真田蝶子和真田希美的帮凶，帮着她们说话，只为了那所谓的血缘关系……和那所谓的亲情。
　　回头再看看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真田希美，风默言不以为意地拢了下鬓边纷乱的发丝，对着她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说：“真田希美，说真的我很羡慕你。”
　　因为你有一位即使知道真相也要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好哥哥，还有一位伤人伤己唯独不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女的好母亲。
　　“……同时……我也很同情你。”因为你的那位好母亲伤害了许多其他母亲的心，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只除了……你和他。
　　抬头深深凝望着真田弦一郎许久，风默言微微一笑，转过身，摇头似叹非叹地吐出一口气：“弦一郎，再见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弦一郎了，这种生活……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贪恋着这样的温暖，贪恋着这样的温情，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
　　虚假的感情，虚假的温暖，虚假的友谊……一切……都是假的！
　　我好生气，好想就这样大骂出声……话到嘴边，却发现……根本没有资格生气。任性的资格，辩驳的资格全部被剥夺，只因……自己是身份不明的私生女，而真田希美是明面上的真田家大小姐。所有的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看我的笑话，看我狼狈不堪的场面……
　　弦一郎啊，你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之于你……再重要也不可能比过朝夕相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弦一郎啊，你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手拉住我的手，也是第一个伤我如此重的人，你可知道就是从那天起我才算是真正的承认了你？而今……你却……
　　伤害过我的人，我绝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即使你以后会后悔会自责，甚至是为了今天做过的事对我弥补道歉，那也永远无法清除已经对我造成的伤害……真田弦一郎，从今天起……你我即为陌路！过往的一切……从此烟消云散！
　　“走吧，这种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呆下去了！”侧眸看了眼表情复杂冷眼盯着自己的真田蝶子，风默言挺直身体表情淡然地冷冷注视着在场的各位。
　　真田蝶子设计这天的事已经很久了吧，真田家，这件事我风默言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别人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不说涌泉相报，也会尽我所能的还清这笔人情债，但别人对我的坏，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加倍的偿还回来！！！
　　抬首挺胸地朝前走去，风默言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动作协调一致，仿佛她是毒蛇猛兽一样，所有的人都用畏惧、轻蔑、不屑、害怕各式各样的眼神观察着她，可是……终究没有一人肯站出来揭穿这并不高明的栽赃手法。只因……那身份，那地位，那权势，那利益，那一切的一切……
　　当走到正对着大厅门口的位置时，风默言忽然停下脚步，意味不明地盯了大门口半晌儿，转瞬又提步离开。
　　国光啊，真是抱歉了，说好要等你来的，可现在……必须要失约了。
　　不管你之前挂断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你都不会害我的。只是……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累得连不计后果相信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不起了，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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