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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再现死者,玉堂被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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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大人找你~~~”赵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公孙策循声走出厨房,这还没来得及转头,便被一路冲过来的赵虎撞得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正欲说话,却已被性急的赵虎给拉走了。
“公孙先生,咱们快去吧,别让大人等久了。”
赵虎的声音渐渐远去,厨房又静了下来。只有那炉火中柴火燃烧不断发出的吡啵声响起。
展昭放下舀水的瓢,带着薄茧开始抚上白玉堂那嫩的像豆腐一样的脸颊,手下的温度依旧冷得依旧让人的心都跟着揪起来。
现在这眼前人似乎真的幻化成了块盈光流转的美玉,纵使再用那双手去捂热,待那双手离开,温度退却时,依旧还是那般冷冽,沾染不上一丝人气。
“玉堂,有的时候,展昭真的恨不得从未让你遇见。”将那泛着凉气的如画人儿抱入怀里,展昭在他的耳边低喃。
手下的墨丝惹了水,更显黑亮。
手指在那发中打转,有那么几缕墨丝就这么缠绕着指尖。
“这话要是被你这小白鼠听见,一定会气得拔剑相向吧。”展昭低叹,爱怜的在那如玉般的颈项印上一吻。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是中毒又是受伤,你让展昭如何自处?”
虽然白色的纱布已将那圆润精致的左肩整个包住,但展昭还是能清晰的记得那纱布下几乎砍断筋骨的伤痕。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莫不是你这老鼠也当自己有九条命么?”一吻印在那白色的纱布上,被热气熏染的展昭迷蒙了眉目,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如果不是展昭,你又何苦受这份罪?”锦毛鼠白玉堂,应是那纵马狂歌、自由来去的青年侠客才对。可自从认识了展昭之后,一切都变了。那个潇洒自在的锦毛鼠,被这小小的开封府所束缚,到了现在竟天天流连于病榻之上。
“玉堂,玉堂。如若,真的可以,展昭,展昭真的情愿从未让你遇见。”用力地抱紧怀中的人,展昭心里酸楚不已。鼻翼间是那人熟悉惯用的白梅香,那般清冷傲冽的味道,那么的衬那人的性子......
“展昭,你个死瘟猫,又犯什么病了?”气若游丝的声音幽幽的飘来,展昭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带着凉意的脸颊正在自己的脸旁轻颤。
展昭一震,几乎是立即放开怀中那令他眷恋的人,凑到白玉堂的前面,惊喜的轻呼。
“玉堂,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公孙先生。”
坐在木桶之中的白玉堂双眼中还带着迷蒙蒙的雾气,声音也小的有些听不清楚,但还是让人无法忽略那字里行间中的怒气。
“展昭,刚才那话,你可敢再说一遍?”并不理会展昭话语中的惊喜,白玉堂抓住欲离开的展昭,怒喝道。
这只该死的瘟猫,真真是想把他活活气死。
展昭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玉堂,心里又开始绞痛起来。
这段时间这小白鼠是瘦惨了,两颊早已不似往日般圆润,而那下巴更是尖得厉害,让那双原本就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展昭,情愿从不曾让玉堂遇见。”能感觉到白玉堂正处于抓狂的边缘,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更加的绞痛,能感觉到自己的语气中有那掩饰不住的哀伤,但展昭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白玉堂没料到展昭真的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只觉得一股气从心里腾地冒了出来。
好你个展昭!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才后悔,难道不觉得太迟了吗?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能相守在一起,现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白玉堂很想开口,狠狠的骂这猫一顿,让他不再敢乱说话;也很想狠狠的打这猫一顿,让他不再敢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是很遗憾,他现在的头顶被金针封住了大穴,所以一时急怒攻心,便开始头晕眼花,耳鸣阵阵,最后,华丽丽的气晕在了木桶之中。
展昭见白玉堂晕了过去,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去找公孙策。而也在心里怒骂着自己,在这种时候干嘛说些这样的话。
“又发现死者了?”公孙策惊讶。
包拯捻须,凝重的点头。
“今日午时,东风客栈店小二的尸体在他的家中被人找到。死因是被人强行灌下酒后一刀灭口。”
公孙策皱眉。“又是酒?”
包拯继续点头。
“那么可以确定这两起案子都是同一人所为。”
“恩,所以四大校尉已经到死者的家中去了解情况了。本府也嘱咐他们别去打扰展护卫与白义士。哎,本想让展护卫负责此事,可是现在白义士......”
“大人,这样也好,现在展护卫的一颗心全放在白义士身上,就算让他负责这案子,恐怕也是心有意而力不足啊。”
“本府也是如此想。”
“对了大人,昨夜那趁乱被救走的苗疆案犯......”
“哎,现在府内人手不足,况且......此次的犯人异常狡猾啊。”包拯皱着眉叹息。
先是纵火烧西厢,再是刺杀,最终还救出了大牢中多次投毒作案的苗疆犯人,真可谓是一石三鸟。
“公孙先生,玉堂忽然昏了过去,你快随我来。”正在这时,展昭一阵风似的冲进书房,把正与包拯谈话的公孙策抓起又跑了出去。
包拯张了张嘴,最终那未来得及说出的话也化作一声长叹。
待展昭一路拉着公孙策狂奔回厨房之时,里面哪还有白玉堂的影子。只剩那置于火炉之上的木桶中袅袅水雾在悠悠的升起,再慢慢的散开。
当展昭在开封府内心慌着急寻找失踪的小白鼠时,一辆样式奢华的马车已驶出了汴梁城。
赶车之人是一名身穿朴实衣饰的中年人,只是从那扫向四周时眼神中的锐利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谨慎,让人能感觉到此人的不一般。
布帘内,车厢里。
一名青年正躺在榻上睡的沉沉。而那榻上的角落处,一只绘着暗纹的暖炉正散发出丝丝的安神香。
展昭觉得自己快急疯了。
自从那天白玉堂无故消失在厨房之后,已经整整七天了。这七天内,他几乎将整个汴梁都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那耗子的一丁点踪迹。
玉堂身上有伤,而且当时已经昏厥了过去,是不可能自己离开的。一定有人趁他离开之际掳走了他。
展昭心里担心着急的要命,可却偏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寻找白玉堂。近日的汴梁城有越来越多的人被杀,且死状都与东风客栈店小二的死因相同。现在开封府忙都忙不过来,完全是一个人当N个使。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能四处打听白玉堂的行踪。
展昭很想快点将犯人抓到,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找白玉堂,可是他现在心里越急着抓,就越是抓不到。
虽然陷空四鼠早已开始在江湖上到处打听白玉堂的下落,可展昭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毕竟白玉堂是被人掳走的。谁又知道对方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呢?
入了夜后的汴梁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下,唯有那月轻轻的将清辉撒向大地。
那道绛色的身影就站在那洒满了银芒的青石板上。
他轻轻仰起脸,任月光如流水般漉过他和如暖玉的五官轮廓。
玉堂......你究竟......身在何处......
这是一间装饰的异常奢华唯美的大殿。
大殿的空间很大,布局也很是巧妙。而最为吸引人的,便是那占了大约三分之一空间的由白玉所雕砌而成的玉石大床了。
床的四周被那轻薄似蝉翼的冰蚕丝所包裹,层层叠叠隐隐绰绰间,还能看见纱幔之后的人影。
“吱呀”一声,雕刻着繁复镂空花纹的朱漆大门打了开来,一名青年手拿着纱布与药膏走入殿内。
青年穿着剪裁合身的诸褐色华贵长袍,相貌俊美身形瘦削,举手投足间,气质卓然。
他快步走到玉石床边,将手中的东西往床头随意一放,一把掀开了层层叠叠的纱幔。
床上躺着的,是一名身着冰蚕白衫的华美青年。甚至比起这诸褐长袍青年还更甚一筹。
那似初春杨柳般秀气的眉,因紧闭而更显浓密卷长的墨睫,微微嗡合的水润薄唇,再加上那线条流畅优美的轮廓线条,真真是风华绝代。
诸褐长袍青年的手颤抖着伸向那沉睡中白衣青年的脸,手下那细腻温软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狂喜了起来。声音也因惊喜而变调的厉害:“玉堂,玉堂......你终于属于我了,属于我云然深一人了。”
原来这诸褐长袍青年便是那苗疆云意山庄的庄主云然深。
苗疆云意山庄,以毒蛊出名。在江湖上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受的众多江湖人士之钦佩。
白玉堂与云然深相识,也是一番机缘巧合。
而这云然深自从第一次见到白玉堂,便被他那风华气质所吸引,与其分别后更是日思夜想。终于在历经了两年的相思之后,才将他掳了过来。
云然深将白玉堂托起,急不可耐的将那天天念想的身体搂入怀中,深深吸了一口那人身上的白梅冷香。
怀中抱着的温软身体告诉云然深,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属于他并且正在他的身边他的怀里。
这个认知让他欣喜若狂,也加大了他抱着白玉堂的力道。那紧搂着白玉堂身体的双臂好似要将他融入骨血般用力,且这力气还越来越大。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牵扯到了白玉堂左肩那伤入筋骨的伤口。
“痛......”
白玉堂有些不适的呜咽了一声,柳叶似的眉宇不自觉皱了起来。
云然深被那低低的呼声所唤回了神智,鼻翼间的白梅冷香也混着丝丝的血腥味。他转头,这才发现白玉堂左肩处的衣衫已被那红色所浸湿。
猛然想起自己是为白玉堂来换药的,这才将白玉堂不舍的放回床榻之上,手还流连的在他软玉似的脸上来回抚弄了一会,便一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药,一手解开白玉堂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