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发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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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又眼睛微微凝在照片那块区域上，被压制下去的发热期反应似乎又卷土重来，让他脸和身体都微微发热。
随后，他长按照片保存，关闭光脑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大踏步走出地下室。
……
走出居住的地下室，是一个偌大的幽暗洞穴，如同真正的鼠室。
这洞穴连着密密麻麻的地下室，蛆附在钢铁巨兽大架桥之下，汲取为数不多的生存空间。
因为处于政府换届时期，所以拆除的计划暂时被搁置，为无数被城市和社会抛弃的人提供了居所。
这里充斥着阴暗难闻的腐烂气味，地上的廉价烟头与色·情海报扔的满地都是，灰尘积了一指厚。
虞又踩着重重的灰尘，和靠在墙边一个只剩半条偏瘫的腿，拽着一张小板凳正尝试坐上去的A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乔伊斯大叔。”
“哦，小虞啊。上学吧。什么学校啊？”
乔伊斯大叔独自靠在墙边，头发脏污到打结。
其余那些乞丐一样的人也都离他远远的，向来只有虞又能与其说上两句话。
见两人交谈，不少人异样的目光传过来，虞又抬眼扫视回去一大片，随后伸手用只有他们能懂的手语说——
“第一学院。”
原著中乔伊斯大叔其实有着另一层隐秘的身份，曾经出现帮助过虞又，因此他对于乔伊斯没有刻意隐瞒。
“第一、学院……？”
大叔蓦地僵住了，他忽的抖着手，从脏污的衣服里掏出一个边缘都被磨平了的盒子。
“这个。送给你。开学礼物。”
虞又顿了顿，还是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走得远了，小B好奇问道：“乔伊斯大叔给的什么呀？”
虞又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坠着粉晶的手链。
“粉晶。”虞又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下，很普通。“在我们家乡那边，有招桃花的说法。”
这块粉晶质地清纯，虞又摸了摸，不知为什么莫名喜欢，就把它戴在了手腕上，扬了扬眉稍，啼笑皆非。
“乔伊斯大叔不会也以为我是去那边钓Alpha的吧？”
而在地下鼠窝，乔伊斯放弃了坐上板凳，倚在墙边，脏污的手指扣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破碎地喃喃：
“……第一学院……学院……一个发情的Omega，我闻得出来……”
有人小心翼翼地路过这一带，听见他的呓语直接打了个哆嗦，慌忙地离开了。
*
另一边，迎新会现场。
几个身着制服身量高挑的Alpha跟在一个Omega身后，几人急匆匆地走向后台最大的那间休息室。
Omega身量修长，长得极其精致漂亮，本该是众人巴结的角色，但现在黑沉的脸色彰显着他十足的不悦：
“为什么梵星不愿意让我做他的秘书？明明我才是最适合的。”
身后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敢说。
谁知道那位会长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知道没有办法在这里解决这个问题，O气了三秒后转移话题：
“刚刚我听说他在后勤系时候被偷拍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丁学长带的新生，不太懂事，不知道那是会长。他的光脑刚刚被没收了，照片删掉了。”
“哪个？”
“好像叫宁朦，是个Omega。”
“呵。”Omega冷笑一声，又问，“那个今年的新生第一呢，不是要发言吗，怎么还不来？摆架子给谁看？”
“这……”
身后一个Alpha冷汗都流下来了，这个叫做克洛斯的贵族Omega不好伺候他们也是早有耳闻，但没想到这么难以言喻，难怪做他副手的人都要辞职。
“他入学时候并没有填写联系方式，不过，不过大概是快到了。”
“呵，联系方式都没有？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资本这么嚣张。”
他冷笑一声，说话期间，几人已经走到目的地，克洛斯停在休息室前，坚硬厚实的合金门上挂着“勿扰”的牌子。
“你们都走吧，梵星不喜欢太多人打扰。”
其他人忙不迭离开，克洛斯整理了一番衣领，检测仪对他的虹膜扫了一下，门“滴”地打开了。他推门而入，脸上扬起笑容，“梵星！”
室内寂静，他不由得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你在哪……”
而在看清眼前一切后，他的笑容彻底僵硬在了脸上。
……
虞又来的时候，学生、工作人员、老师，还有特来拍摄的记者已经将大厅挤得人满为患了。
建筑宏伟，他绕了很久都没绕到后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才勉强来到入口。
那名工作人员是位身材修长的Beta，礼仪周到，总是一副笑眼，让人生出好感。
在虞又检测学生身份时，他提醒：
“像您这种情况应该立刻前往总休息室，否则演讲将来不及准备了哦。”
虞又离开前望了他一眼，对方一直微笑着，脸上表情好像已经定格在了那个弧度。
外部工作人员是没有进入后台许可的，虞又经过虹膜测试，录入了学生信息，才通过左边的大门进入后台。
光脑里学生信息一栏的照片，被替换成一张遮掩后普普通通的脸，虞又摸了摸眼镜。
“宁朦的技术还不赖。”
推开门，正对着偌大的走廊，不少身着军事学院制服的学生行色匆匆，相互低声地交谈着，与虞又擦肩而过。
一眼扫过去，Alpha和Beta居多，Omega数量稀少。
第一学院分成好几个院系，院系中又有各自不同的专业。而这里是军事学院后台，因此鲜少有Omega出没。
但尽管如此，在这里的Alpha与Beta，都只是瞟了眼他校服上属于Omega的颈环，目光停在虞又脸上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毕竟，这样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Omega，长得就是一脸吊车尾的样，不值得这些崇尚强力和美人的家伙去关注。
他们步履匆匆，看上去有什么急事。
虞又逆着人流，好不容易才来到总休息室。
周围没有人看守，门一推就开。
虞又走进去，里面寂静得有些异样。
按道理来说，就算他来得再晚，有些临时工作人员在，也不会这么冷清才对。
虞又的眼镜闪过一丝光芒，暗暗抖了下袖口，将微型针管抖落在手心，穿过显得有些多余的玄关，脚步猛地停下。
“天哪！”始终跟随在身侧的小B夸张地围绕着虞又饶了一圈，“好多……额，人？”
面前是一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学生，身上都穿着军事专业的校服，有几名还是Omega，虞又用光脑仪器扫描，确认眼前没有任何埋伏，飞快走上去查看情况。
很快他明白为什么小B用“人”这个字词形容他们时会有所犹豫。
“瞳膜变红，竟然是被虫族感染的学生，难怪论坛那么疯，原来是真的。”
虞又挨个扒开眼皮，又摸了摸他们的脖颈大动脉处。
“虫族没有体温，而这些人还是温热的，说明被附身的时间不久，你转化成治疗模式，能救一个是一个。”
“遵命。”
还有很奇怪的一点是，这些被虫族附身的人不可能是自己倒在这里的，那一定是被谁打倒的。
可虞又并没有在此感受到其他人的存在。
会是谁呢？
虞又站起身来，他现在应该给校方发去通知，但是——“我好像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他有些苦恼地拍了拍额头。
“早知道不开启那么多权限了，总感觉学校的通知都被我拉进垃圾邮箱了。”
前段时间他被网络上的喷子骚扰，烦不胜烦，把所有未知信息都拉进了垃圾邮箱。
虞又打算离开这个不妙之地，却忽然在某一刻感觉到心脏猛地一颤。
他捂住心口，忍不住半蹲了下来。
手腕上的粉晶在此刻忽然发出一瞬的亮光。
若只是心悸便好，一会的功夫就可以恢复。
更不妙的是，虞又在心脏异样的搏动外，又隐隐察觉到自己腺体开始变得灼烫。
那些好不容易，被修复舱和营养液安抚下去的Omega发热期本能冲动，在这时反攻般，瞬间席卷全身。
虞又浑身发热，来不及思考更多，反手掏出抑制剂给自己注射。
冰凉的粉色液体流入血管，虞又松了口气，撑住地板想要起身，变故却在这时发生。
一股甜腻的栀子香味，从身后传来，勾着人的神经，让虞又开始有些站不住脚跟。
身后被虫族附身昏迷的Omega中有人发情了！
Omega发情不仅会影响Alpha，还会诱发距离相近的Omega同时进入发热期。
“啧——”
虞又猛地想起门口指引他的工作人员那张苍白的笑脸，对方说“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虞又摸上大门，意料之中，这里已经被完全封闭了。
而光脑的所有权限已经被不知名力量屏蔽，他们现在无法接触到外界的援助。
“第一天开学就玩得这么狂野。”
虞又胸膛起伏着，努力平复呼吸，后颈的腺体却开始与之呼应般发热，他忍着不适，向后探手摸了一下，滚烫滚烫的，像是一块被烧热的疤。
那股omega信息素丝线般勾动神经，正想把唯一的幸存者也变成气味的俘虏。
不能坐以待毙下去，虞又跌跌撞撞跑到那只蜷缩在角落，已经半昏迷的Omega身边，揪住他的衣领，“啪啪啪”拍他的脸。
“醒醒！”
一靠近，那股栀子味更是铺天盖地地卷来，几个昏迷的学生由于挨得近，脸色也开始发红，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对方没反应，虞又被熏得神志不清，手撑在地板上，凭着本能从袖子里找出一支淡蓝色药剂，捏着Omega细白的手腕注射了下去。
“主人！”小B焦急叫道，“抑制剂应该您自己用啊，这里有好几个发情的Omega，已经发情的情况根本就不能抑制……”
“啊，我知道。”
虞又脱下外套捂着鼻子。
“所以我给他注射的不是抑制剂。”
——“是发情剂。”
“什么……？没有合适的缓解方式，您想要杀了他们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想要触发报警机制。”
虞又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一般来说，配备齐全的建筑内，发情期的信息素浓度达到一定阈值后，就会自动触发报警装置。我在等这个可能性，让他们把我们救出去。”
小B:“可是要是他们承受不住死了……”
“那是虫族杀的，我尽力救了，没救过来，一不小心就死了。哎呀，我一个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竟然不得不和几个虫族尸体躺在一起，我害怕死了！”
小B:“……”
虞又靠着墙。
“反正，不关我的事。”
虞又做Omega才几个月，压根没怎么重视过这个所谓的发热期，每次都是用修复舱应付两下，基本没在这事上熬过。
但现在，他只能靠在一边，学着Omega应急举动，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呼吸都变得异常灼热，每一次都在挑战着他的底线，拨动着已经脆弱的神经。
这些天的营养液白泡了，他已经进入正式发热期了。
小B一边喷洒治疗液给众人治疗，一边焦急地提醒虞又：
“您是高等级Omega，如果没有修复舱或者Alpha的标记，您会死亡的！”
虞又晃了晃脑袋。
他竟然要在这种地方栽……？
要知道是谁算计他，他一定……一定……
虞又手腕上的粉晶在这时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钻进袖子，沿着手肘向上滚去。
就在意识即将陷入混沌之时，一串流水般的钢琴声响了起来。
虞又猛然睁开眼睛。
这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那个打晕别人的家伙，现在还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发热
，还差 